第41章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今早的病房裏熱鬧極了, 老太太把塑料袋裏的橘子拿出來,挨個給病友們分着,分完病友還不夠, 還要給劉思思跟唐臻也分。
兩姑娘不要, 她就硬塞人家兜裏,最後沒轍只能接了這好意,索性只是兩個橘子, 還夠不上收受病人紅包的資格。
老太太對唐臻說:“幸好你們搬走了,你是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那屋子裏來的盡是亂七八糟的人,每天吵鬧不停全亂套了,都有人報好幾次警了。”
劉思思一聽這話,朝唐臻看去:“你認識?”
唐臻點了點頭:“我原先住的地方的鄰居。”
老太太說沒幾句話,就又繞回老本行來——
“哎, 你倆有對象沒?要不要我給你倆介紹一個, 大媽我手底下有的是好小夥。”
劉思思跟唐臻互觑一眼, 又來了。
老太太熱衷給人介紹對象,昨天才住進來的,今天就把她們這一層的單身小姑娘全問了個遍。
唐臻邊笑邊往外挪腿。
劉思思搖搖頭:“別別別,我倆恐男。”
“恐男?什麽恐男?”老太太壓根沒聽懂劉思思在說什麽,兩手啪的一拍, 自己下結論“現在的小姑娘就是臉皮薄~”
等出了病房門, 劉思思才說——
“老太太這是把咱們住院部當婚介所了。”
“沒辦法,這是人家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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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本行?什麽意思?”
“老太太以前民政局給人結婚證蓋戳兒的。”
“嗐!行!可真行!”
回到大辦公室, 唐臻剛坐下, 手機就響了,拿起來一看, 是老唐發過來的微信,說東西都已經寄出去了,都是你愛吃的。
糟了!
唐臻這才想起來之前爸媽就說要給她寄東西,本來這也沒什麽,可問題是她搬家的事還沒告訴老唐跟吳珍,原先是怕爸媽着急,想等找到房子以後穩定了再說,可後來她是真的忙忘了。
趁着物流信息還沒過來,東西也還沒寄走,唐臻趕緊把電話給家裏打過去。
剛一接通,忙不疊地說——
“你們寄東西了?”
吳珍接的電話——
“是啊,剛寄完,我跟你爸還在人家快遞點呢。”
“地址,地址錯了。”
吳珍一聽愣了下,又跟老唐核對手裏的地址:“沒錯啊,是你之前發的,我跟你爸讓人家直接掃描的。”
“那是原先的住址,我現在換地方了。”
唐臻這才把自己年前換房事情說了出來。
什麽中介大晚上開門直接領人看房,什麽男女混住,這些唐臻都沒說,只說了原先的一個室友突然不租了,所以她才換的房,現在住在朋友家。
可吳珍還是抓住了重點——
“年前的事,你現在才和我們說?你這孩子膽子怎麽這麽大?”
“你住在朋友家?哪個朋友家?安不安全?你就住人家家?”
“安全安全,您放心,要是不安全,我能住嗎?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事自己還是能處理好的。”
“那是男朋友家?還是女朋友家?”
唐臻覺得她媽這話說的特別有技巧,像是挖着坑讓自己往下跳,打從上次過年,她媽就一直懷疑她在這邊談戀愛了,隔三差五就要旁敲側擊一下,雖然每次都沒有挑明,但唐臻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女的女的。”
“男的也不要緊,你媽我不是老古董。”
“真是女的,您就別瞎猜了,趕緊讓我爸改地址去吧,別等會兒人家寄走了,我先不跟您說了,我這兒還要忙,挂了昂。”
說完,唐臻就把電話挂斷了。
呼了口氣,心裏納悶——
她也不知道她媽是靠什麽判定的,大概知女莫若母吧,骨子裏的血脈壓制。
那邊,吳珍沖老唐皺了皺眉——
“她說是住在女朋友家,你信嗎?”
“信,我女兒人緣好。”
吳珍瞅着唐明忠這個女兒奴的樣就心煩,推了他一把——
“改你的地址去!”
老唐疼女兒,吳珍也一樣疼女兒,只是男人心粗女人心細,有些事情老唐覺查不出來,吳珍卻不一樣,她不怕唐臻談戀愛,只是擔心她會吃虧,他們活到這把年紀沒什麽大心願,唯一盼的就是女兒好,吳珍不求唐臻能找一個多了不起的能耐人,也不求将來能有多大富大貴,只想自己女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一心一意對她好就行。
普通的家庭,平凡的父母,卻裝着一顆從不平庸的愛。
唐臻放下手機,開始思考起住房的問題。
真想在這個城市裏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這樣就不必再為住所困擾,不管工作再辛苦再忙碌,始終有一個可以落腳栖息的地方,可惜這對于現階段的她來說太難了,或許都不是現階段,只要她一直留在京北,這個問題便會一直困擾。
四千五的工資,一平六萬的住房。
唐臻若有所思的發怔起來——
攢不夠首付,就注定漂泊;攢夠首付,一輩子房奴。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唐臻也不懂。
也許是精致的中産階級們,早就變了味。
買房是太過夢幻的理想主義,唐臻只能拿出一點點心思去想它,這會兒想完了,還是要回歸現實情況。
現實情況就是,她已經在池于欽那裏住了好幾個月。
原本只是想過渡一下,邊住邊找房子,沒想到會住這麽長時間,而且這期間池于欽也從來沒提過房租的事兒。
她知道池于欽財大氣粗,可那是人家的本事,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唐臻有點心煩——
自己這樣算不算占她便宜啊?
算!肯定算!
..
這事兒被唐臻記下,便打算跟陳闵商量。
可她都能想得到的事,陳闵又怎麽會想不到,她對這事兒比唐臻更着急。
下了班,剛進家門,唐臻就聽見陳闵在客廳跟中介打電話。
“那地方是不錯,但是租金還能不能講講?”
“是是是,都不容易,我知道...”
“那就麻煩您了。”
電話挂了,唐臻走過去——
“找到房了?”
“嗯,位置還不錯,就是忒貴。”
陳闵這些日子下了班天天看房,可房哪有那麽好找,線上的照片全是找角度拍攝的,看着挺不錯,真去了完全兩回事,一個買家秀一個賣家秀。
好不容易遇到一套不錯的,房東那邊卻分文不讓,也不怪人家不讓,畢竟房子好,憑什麽要讓?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但凡跟錢沾了邊,讓你方便..那我就不方便了。
“多少錢啊?”
“這個數。”陳闵沖她比了個手勢。
“兩居室現在這麽便宜嗎?”
“不是兩居室,是單間。”
唐臻愣了下,随即便反應過來——
“幹嘛找标間啊,咱們不是說好了嗎?要搬一起搬。”
說完,唐臻把手機拿給陳闵看,她也在租房網上找了中介,問的全是兩居室,看照片是不錯,但具體的還是得過去看看才行。
陳闵有點搞不懂唐臻了——
“你要跟我一起搬?”
“我當然要搬啊,這地方不是咱們之前就說好了的嘛,只是過渡,還有...當初你沒撂下我去住司小林那兒,現在我也不可能撂下你。”
“你為這個?我跟司小林又沒談戀愛,咱們情況不一樣,你都跟池于欽談戀愛了。”
“就是談戀愛了,所以我才更要搬啊。”
陳闵在京北待的這些年早被現實磨平了棱角,她明白唐臻這是在避嫌,可她又不能不覺得這姑娘傻,都跟人談戀愛了,還不好好行使自己的特權,這年頭兒情侶住一起再正常不過,避嫌在醫院裏就成,幹嘛跟自己的錢包過不去?
“你可想好了,這一租就是大半年的工資,這可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
“你放心,我想的不能再清楚。”
唐臻劃拉着中介給她發的房子照片,又問道——
“這套怎麽樣?咱們回頭去看看吧,不過我這周沒時間的上班,只能等下周了。”
“你還是先別操心這個。”陳闵手一揮,朝樓上指去。
唐臻沒懂:“什麽意思?”
“你要搬不得跟人池于欽說一聲,趕明人家來敲門,好嘛——人去樓空了。”
唐臻眨了眨眼——
“行,那我先上去跟她說。”
陳闵笑道:“萬一她不讓你搬怎麽辦?”
“不會的。”
唐臻說的是實話,她是真覺得不會,畢竟到現在她跟池于欽除了在住房子的問題上以外,都是公私分明的,況且池于欽的性子,也不是那種因為自己要搬個家,就不願意的人,頂多問一句‘搬去哪裏,注意安全’。
就這唐臻都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拿了睡衣,先去浴室沖了個澡,之後便回到房間,寫大病歷。
唐臻每天都在寫病歷,從心外寫到心內,可眼下還是覺得犯難,一來是鑒別程度的複雜性,對細節的把握性,還有安全跟法律的因素也要考慮其中;二來也有劉仁宗的因素,不管唐臻怎麽寫,他都能打回來,唐臻先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後來她發現一模一樣的東西交上去,別人的就能過關,自己的就不行。
劉思思說劉仁宗這是針對,唐臻自然也看得出來,可又沒辦法。
她不能跟主任較勁兒,只能盡可能做到自我完善,如果真的一點問題都挑不出來,劉仁宗就算再想針對,也沒理由。
說是這麽說,可要做到完善,唐臻自問還差點功力。
寫了半天還是那麽寥寥幾行,唐臻撓了撓頭皮,拿起手機給池于欽發了條消息——
「你在家嗎?」
池于欽在家,正和她媽媽柳怡打電話。
她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家了,柳怡知道她忙,一直也沒說過什麽,但偶爾電話還是要打一打的,也算是維系家庭關系的一種方式。
“我好歹還有你爸陪着,你呢,從來都是一個人,那屋子又大又冷清,你晚上回家就不害怕啊?”
“不怕啊,小區外面有電網,小區裏面有保安巡邏,我覺得挺安全的。”
“你...”
柳怡被她噎的沒話說,這是一回事嗎?
池于欽沒覺得自己說話噎人,她只是闡述事實而已,事實就是自己一點都不害怕,相反要是每天吵吵鬧鬧,那才真的無趣。
手機在耳邊嗡的震了下,池于欽低頭一看,是唐臻發來的消息。
老太太擔心真多餘。
池于欽邊聽她媽媽絮叨,邊把消息給人回過去——
「在家」
“你聽見我說話沒?”
“聽着呢。”
...
那邊,唐臻收到回複,不再猶豫,拿起沒寫完的病歷,就上了樓。
她現在對于去找池于欽這件事,已經駕輕就熟,不再像當初那麽糾結忸怩,很自然的敲了敲門,然後便輸入密碼,推門進去。
客廳的燈亮着,她下意識地叫了聲——“池于欽”
池于欽電話還沒挂,扭頭看她,緊跟着便對電話裏的柳怡說道——
“媽,我這有點事兒,先不跟你說了。”
那邊的柳怡還在問——
“這麽晚誰來了?”
池于欽沒答,道了聲再見,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
沙發裏翻着報紙的池鐘源,朝柳怡看了眼——
“誰來了?”
“我哪知道,話還沒說完,她就給我挂斷了。”
柳怡難得沒發脾氣,挑眉道——
“雖然她挂斷了,但我還是聽見了,是個姑娘的聲音,聲音還挺好聽的,你說咱們女兒是不是有人了?”
池鐘源又翻了翻手裏的報紙——
“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她什麽時候往家帶過人?要不你問問?”
“我不問,我怕她挂我電話。”
...
這邊,池于欽把手機扔到沙發上,扭頭去看唐臻。
唐臻沒穿那件米白色的睡裙,還是原先那件長袖長褲,漂亮又規矩,清純又恬靜。
她不知道池于欽在打電話,這會兒表情有點楞楞的——
“你媽媽啊?”
“嗯。”
“那她聽見我叫你了?”
“聽見了,說一會兒要過來呢。”
“現在?這麽晚?”
“那我下去了,我還有點事!”
池于欽被她萌憨的樣子逗笑。
唐臻一見她笑,就明白過來,這人在逗她。
有沒有意思?這種事也拿來開玩笑?
轉身便去了書房。
今天周五,雖然池于欽明天休息,但唐臻不休息,劉仁宗将牛馬精神徹底貫徹落實。
池于欽不覺得這姑娘會打破她自己立的規矩,這人在某些事上的執着程度,甚至比自己更加厲害。
等走到書房,池于欽看着書桌前那個對着的病歷愁容不展的唐臻,頓時明白了。
果然,人還是不要多想的好。
“不會寫?”
“會寫,但是我想寫的更好。”
唐臻看向池于欽,拉過一旁的椅子,心思不言而喻。
她想陳闵說的也不全對,自己也不是沒有行使特權,比如現在...誰能讓主任手把手的親自教呢?
池于欽喜歡努力的人,喜歡積極的人,并且也從來不會拒絕一個肯主動向上的人。
她坐在唐臻旁邊的椅子裏,先看主訴,現病史、既往史、個人史以及體格檢查跟輔助檢查,最後又落在心電圖上。
一邊看一邊問唐臻——
“你考慮是什麽?”
“我考慮是急性心梗。”
“那急性心梗的核心環節是什麽?”
池于欽認真起來的時候,跟進手術室沒有區別,微冷的神色,全神貫注的投入。
唐臻不覺得心虛,也不覺得害怕,相反有種興奮,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在這種她向池于欽汲取知識的時候,她才可以跟她肆無忌憚的平等對話,哪怕是自己在詢問,可就是那樣底氣充足。
“...灌注治療對嗎?”
池于欽身子向後靠去,指着那份唐臻沒寫完的病歷——
“把你能想到的所有東西,都在腦子裏仔細的篩一遍,然後留下那些你認為是對的,并且沒有問題的,全都寫上去,不要嫌麻煩,也不要怕啰嗦,事無巨細、條理清晰的全都寫上去。”
“就這樣?”
“就這樣。”
池于欽不認為唐臻的能力有問題,她的問題出在太年輕,以至于不敢輕易相信自己上面,其實有什麽呢?知識就在腦子裏,又跑不掉,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總得相信自己一次,然後才會有接下來的無數次。
唐臻在書桌上寫病歷,池于欽就在旁邊看着她,手裏捧着本書,直到唐臻寫完,她才把眼睛從書裏擡起來。
“我寫完了,你看看?”
池于欽拿過病歷,也就掃了那麽一眼,便還給她了。
“看完了?”唐臻懷疑她沒認真看,不然怎麽能看的這麽快?“确定沒問題嗎?”
“你非得叫我挑出點毛病才行?“
“那倒也不是。”
唐臻不怕池于欽挑毛病,她怕劉仁宗挑毛病。
不過這話她沒說,覺得不大合适,自己是來求教的,又不是來吐槽的,再說誰工作中沒遇到過困難?遇到困難不先想着自己解決,反倒逢人就說,唐臻不是那樣的人,做不出那樣的事。
況且,自己現在和池于欽這個關系...
說這些幹嘛?難道想讓她為自己出頭啊。
就算自己沒那個意思,但說出來就是有點那種感覺。
唐臻又把對等兩個字拿出來放心裏,這杆秤她要擺正。
阖上寫完的病歷,唐臻又想起另一件事來,于是轉頭朝池于欽看去——
“我...我想跟你說件事。”
“說。”
池于欽也不是看的快,而是唐臻剛在寫的時候,她就一直在拿眼睛看,唐臻寫了多久池于欽就看了多久,可能是這姑娘悟性高,每個點都寫在了對的地方,試問誰看到一份優秀試卷能不愉快?
別人池于欽不知道,反正自己是挺愉快的。
池于欽看着唐臻那張嫩白的小臉,想着要不要給她一點獎勵,卻聽這人說——
“我跟陳闵在找房子了,順利的話應該很快就能搬出去了,這段時間謝謝你呀。”
唐臻是真心道謝,但池于欽卻沒什麽表情。
她看着這人那張神情寡淡的面容,竟一點都不落空——
是這人的性子,要是池于欽真說什麽..那才奇怪呢。
就在唐臻以為自己完成了對于這件事的通知的時候,剛從椅子裏站起來,收拾東西要走人,就聽身後傳來椅子腿蹭過木地板的拖拉聲。
池于欽問了句——
“你們找得到嗎?”
“??”
“就我這個交通地段,你們還能找得到?”
“那肯定不行,但是遠一點的,再多加點錢,應該就可以。”唐臻很認真的跟池于欽說:“有個房子通勤只要一個小時,比以前我們住的那個好太多了。”
池于欽上班開車只用十五分鐘,一個小時通勤,好在哪兒?
“搞那麽麻煩幹什麽?沒苦硬吃?”
“什麽?”
“你們找的那個多少錢,就按那個給我,不用再找了。”
“不合适吧...您這個地段...我們再掏兩倍的錢也租不到。”
池于欽看見唐臻額角細碎的絨毛,密匝匝的又比以前多了許多,圓睜的一雙大眼睛,傻勁兒十足。
忽然笑道——
“司小林欠我的多了去了,陳闵的算她頭上,至于你的...”
“我怎麽了?”
“你不是肉償了嗎。”
唐臻唰的從臉紅到脖子根兒,打死她也猜不出池于欽會說出這種話,年輕姑娘被惹毛,也是有脾氣的。
先前還一副拘謹的姿态,立馬就瞪起眼來——
“池于欽!你有病吧!”
被罵了的池于欽也不惱,反而站起身,一把箍住唐臻的腰,猛地向上一提,就把人抱了起來。
唐臻沒防備,慣性往前一沖,被她抱起來。
不僅胳膊摟住了池于欽的脖子,兩條腿也勾住了池于欽的腰。
兩人的姿勢,此刻暧昧橫生。
池于欽笑着,去親唐臻的額角細碎的絨毛,觸感好的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想幹什麽,不言而喻。
“我明天休息。”
“可我明天不休息。”
“沒關系,現在還早,我加快速度,你也快點。”
這人怎麽好意思說出來這種話的?!
唐臻去捂池于欽的嘴,又被她了鑽空子,手心被這人啄到發燙。
骨頭都麻了,慌忙拿開。
池于欽抿着嘴角,薄薄的兩片唇,上下輕碰——
“先肉償吧,我給你優惠。”
“池于欽!”
這種葷話,唐臻說不過池于欽,每回被她壓在床上,耳朵都得逃不過這人的那些話,有時候明明就還差點勁兒,可她一咬自己的耳朵,一說那些話...自己就不行了,怎麽忍都忍不住。
唐臻懷疑池于欽的身體裏住了兩個人,一個只出現在白天,一個只出現在晚上。
不想聽,她還不讓...唐臻氣不過,一時間竟想去咬她。
這麽想也就這麽做了。
唐臻一口咬在池于欽的脖頸側面的那條美人筋上。
“嘶....”
“你放開我...”
池于欽不放,抱着人就往卧室走。
唐臻怕了,今天不是約定日。
“你等等..等等...我拿個東西!”
“拿什麽?”
趁着池于欽手一松,唐臻就溜了。
她站在門口,朝着池于欽笑道——
“謝謝池主任的慷慨解囊,我也很想肉償,不過今天情況特殊...”
“我來例假了,咱們下個休息日再見吧。”
“謝謝池主任,池主任再見。”
嘭的一聲,客廳大門被關上。
池于欽笑出聲,擡手摸了摸被唐臻咬的脖頸——
還真沒省勁兒。
另一邊的唐臻,心怦怦直跳,回到卧室把自己蒙進被子裏。
也是笑個不停。
好奇妙的感覺——
沒做,卻比做了還爽快。
這是第一次,唐臻沒如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