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受到更多的這麽,楚以沫徹底放棄了掙紮,目光放空的盯着安向儒身後的牆壁失神。
盛怒中的安向儒早就失去了理智,楚以沫冷淡的表情,一股聽之任之的樣子,更加觸碰到了安向儒心裏的刺,失控的手掌逐漸收緊,手裏的人呼吸越來越費勁,聲音越來越急促,安向儒心裏的怒氣徹底封住了他的眼睛,仿佛只有将楚以沫折磨致死他的心裏才會好受。
“楚以沫,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說我媽,唯獨你沒有資格!”安向儒撕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像是魔咒一般循環在她耳側:“唯獨你沒有資格!你沒有資格!你沒有資格!”他額頭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臉上的血流已經凝固,幹紅的顏色依舊讓人觸目驚心。
怒吼過的安向儒,心裏的怒氣得到了片刻排解,手一松,楚以沫的身子像是飄零在海上的浮萍,随着重力‘嘭’的一聲倒在了身後的床上。
18 不想再見到你
楚以沫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他力道有多大,楚以沫現在就有多難受,整個肺部幾乎成真空狀态,像是要将整個胃咳嗽出來一般,楚以沫一只手撐在床上,側着身子,随着咳嗽,楚以沫的身子一動,連帶着腰間的傷痛,生疼。
看着床上被自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楚以沫,身子不停地顫抖,卻除了咳嗽聲,一聲不發,因為憋着疼痛,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脖頸處通紅的一張手掌印,橫在她白皙的頸間,觸目驚心。
怒氣逐漸消退,安向儒別過頭不再看她,開口依舊是絕情的話語,“我不想要再見到你了,昨晚就當是你對安家養育了你十年的報償,從此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否則......”低下腰,安向儒伸出右手,鉗着楚以沫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對上他的眼眸,“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一把甩開楚以沫的臉,沒有任安留戀,轉身,安向儒大步朝門口走去,一室的暴戾,唯有安向儒握着門把的手不經意間微微顫抖一下,洩露了不同的情感,随即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房門摔得震天響,楚以沫哆嗦一下,才意識到安向儒已經離開了房間,窗外春光無限,溫暖的陽光灑滿了整個天空,暖洋洋的透過玻璃打進房間,照耀在身上,楚以沫還是覺得冰冷。
身子不住的打着冷顫,因為方才強忍着眼淚,楚以沫緊咬着牙關,安向儒一走,楚以沫終于放開了緊緊咬合在一起的牙齒,整個口腔酸疼。
對于程天音,楚以沫早就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媽媽一般,十年的感情,她所有的母愛體驗全部來自于程天音。
養育之情不比血緣之愛來的稀少分毫。
對于管家胡叔,他有太多的看不透了,安爸爸每天都待在公司,安向儒更是遠在異國,楚以沫離開以後,整個家就只剩下了程天音一個人,楚以沫不放心将程天音交給一個心機之重、城府之深的人。
她剛才那句“愛屋及烏”只是用來試探胡叔的,只是沒有想到安向儒會突然走了進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楚以沫有嘴難辨,安況是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辯解,沒有用的做法只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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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安向儒并沒有走遠,緊緊隔着一張房門,他豎起耳朵想要窺探她的反應,靜悄悄的走廊,房間內沒有絲毫聲響,緊握的雙手松緩,心卻更加無措。
将她逼走是他不得不做的唯一方法,與其相互折磨,還不如長痛不如短痛,來的徹底。
他心有不舍,想要來看看她是否也同樣懷有同樣的情愫,可曾想,第一句話就聽到她那句“胡叔對安媽媽還真是忠心,愛屋及烏。”
她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就算不是親生的女兒,畢竟養了整整十年,程天音對于楚以沫的付出,安向儒全都知道,沒有因為楚以沫是領養的而有半點兒不同,卻不想,楚以沫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哈!”輕呵一聲,安向儒搖了搖頭,到底還在期待什麽,他到底有什麽還可以期待的。
轉身,安向儒走下了樓梯。
19 爸爸 對不起
楚以沫嘗試的動了幾下腰,疼痛立馬傳遍全身,鼻頭的酸楚早就沒有了知覺,左心房隐隐作痛,還有什麽比的過你最愛的人說:“誰都有資格,唯獨你沒有。”
過去的十年似乎不過就是她一個人的遐想,她自認為安向儒對她是不同的,他是愛自己的,哪怕是兄妹之情,此時此刻她終于領悟,安向儒對她從來就不過一只小貓小狗般,因為可憐所以施舍,一旦你觸碰到他的棱角,他便瞬間翻臉,将加注在你身上所有的寵愛一并收回。
巍巍顫顫扶着腰走進衛生間,掀起上衣,背對着鏡子回過頭,腰間泛紅一片,側腰的地方更是因為摩擦而帶了些許血絲,楚以沫白皙的手輕輕碰了下,絲絲的疼痛,楚以沫止不住的嬌眉微蹙。
從衛生間出來,再一次留戀的環視着房間裏的一切,全都是她的氣息,她的味道,拉着床前的行李箱,收起所有的不舍,楚以沫沒有任安留戀走出房間。
行李箱的輪子在靜悄悄的走廊上滑出清脆的響聲,“咕嚕咕嚕.......”安建邦坐在書房,室內一片狼藉,沉沉的喘着粗氣,聽到聲響安建邦走出門,楚以沫剛好拉着行李箱走到書房門口。
“爸爸,對不起,我......”
“沫沫,是爸爸對不起你,是爸爸對不起你啊!!!”一生戎馬的向建邦,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卻在唐朵面前哽咽,眼眶濕潤,說到最後竟然無聲。
安建邦擺了擺手,伸手撫着楚以沫的肩膀,心疼的說:“沫沫,是爸爸對不起你,安向儒這個畜生,我......”
“爸爸,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要怎麽待在這裏,我......我跟哥......我跟......我們以後真的沒有辦法再在一個家裏相處了。”楚以沫實在無法想到關系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他們要怎麽繼續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每一次安向儒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充滿了敵意,獅子捕獵的氣勢,楚以沫不确定再這樣下去,她心頭的情感還能殘留多少。
如果注定要分離,還不保存彼此最好的一面。
“沫沫......”安建邦還想說些什麽,卻在楚以沫安慰的微笑中只好作罷,“爸爸對不住你呀。”
“爸爸,謝謝過去的十年來的照顧與疼愛,我只是搬出了家裏,你跟媽媽依舊是我的家人,您要是想我,我會經常回來的。”
“沫沫,可是你媽媽她......”想到平日裏程天音對于楚以沫的疼愛,安建邦要怎麽跟她解釋楚以沫的離開,她本來精神狀态就不好,安建邦怕......已經傷害過了她一次,難道又要再次觸及她的傷痛嗎?
“沫沫......”安建邦心裏苦澀的無從說起,伸手将楚以沫攬進懷裏,手在楚以沫背後輕拍着。
楚以沫從八歲來到安家,第一次被安建邦抱着,來自父親的懷抱,不論自己是否長高長大,在父親的懷裏她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好了,爸爸,我下午還要回學校收拾一下,宿舍有太多東西了。”
20 這就是結局嗎
松開楚以沫,安建邦斂了斂楚以沫耳際的碎發,“要是缺什麽就給爸爸打電話,沫沫你要永遠記得,你永遠是安家的一份子。”
拍了一下安建邦的後背,楚以沫破涕為笑,“當然了,我爸爸可是安氏集團的董事長哎。”
越是這樣故作輕松的楚以沫,安建邦越覺得心疼,雖然楚以沫只待在身側十年,但是他對于那個女人的了解還是有的,她教出來的女兒像極了她,什麽傷痛都一個人壓抑在心裏,人前總是風淡雲輕,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實則內心早就崩潰一地。
“那我讓司機去送你。”
楚以沫點了點頭,她已經決定離開了,安建邦的心裏有多舍不得,有多難過,她沒有剝奪他想盡辦法的彌補她的想法,“好。”
随着步伐的移動,身後是自己居住了十年的地方,楚以沫的心随着腳步越來越沉重,司機早就把車停在了門口。
安建邦站在一旁,楚以沫努力的維持着微笑,心裏的苦澀盡數自己吞咽,她不想将自己的情緒傳遞給他,司機接過楚以沫手裏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站在一旁等着。
終于沒有了遲疑的理由,“爸爸,我走了。”
強忍的淚水終于沒有留住,淚水順着臉滑落,安建邦生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