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憚,現在做什麽事情都會瞻前顧後,看看她是不是在一旁,總會想要表現自己。
過往的一切就像放映的電影一般,一幕幕,一幀幀的浮現在眼前,雙手垂在身側,安向儒幾次想握緊,發現都是徒勞,索性放棄了掙紮。
15 微笑着說再見
沾滿他鮮血的照片上,兩個人笑的多開心,像是雨後彩虹,璀璨奪目,閃着七彩的斑斓,安向儒冷漠的臉上終于有了反應,嘴角上揚,明眉皓目的臉上一雙漆黑的眼眸卻寫滿了苦澀。
如果注定要分離,安不痛快斬斷,不留一絲痕跡。
安向儒轉身在身後的安建邦聲嘶力竭的怒罵聲中,帶着決絕走出了書房。
今天一整天,楚以沫的淚水仿佛止不住一般,悄無聲息的滑落,窗前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本來打算回學校,現在看來,以後都可以不用回來了。
楚以沫從小随着媽媽,為了躲債而颠沛流離,一個地方從來沒有待到超過一年,在安家竟然一待就是十年。
第一次在孤兒院見到安爸爸的時候,楚以沫是抗拒的,安建邦是個不茍言笑的人,無論對誰,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楚以沫就感受到了安建邦自帶的疏遠感,所以她本能的拒絕。
當年來安家的時候有多抵觸,現在離開的時候就有多難舍。
真的要離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雖然明知道這裏不是自己的家,楚以沫纖細潔淨的雙手撫過她睡了十年的床,昨晚留下的血跡已經被她換掉,明明潔白的床單,楚以沫腦海裏的那抹血紅還是在心裏作祟,久久萦繞。
篤篤篤。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收回心裏的哀傷,楚以沫趕緊将臉上的淚水擦拭掉,雙手撐着自己的嘴角,努力露出一抹微笑。
就算是要離開,也要帶着微笑。
“胡叔。”楚以沫打開門就看到管家胡叔站在門外,局促的踱着步子,看見楚以沫開門,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了歉意。
胡叔指了指書房的位置,看着楚以沫似乎是在确認消息一般,“小姐,我剛剛給先生送茶,聽先生說你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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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沫點了點頭,輕聲的“嗯。”了一聲。
收到楚以沫的确認,胡叔臉色一變,原本帶着歉意的臉上寫滿了悔恨,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在對上楚以沫澄清的雙眼時,卻又無從說起,最後只是嘆着氣的雙手合在胸前不停地搖着頭,嘴裏念念有詞,“罪過......罪過......”
楚以沫徹底被管家胡叔的反應搞暈了,趕緊開口打住了胡叔的自言自語,“胡叔,您來是有什麽事情嗎?什麽罪過罪過的呀?”
楚以沫的這一聲“胡叔”着實讓胡叔無地自容,身子一頓,思量許久終于下定主意般擡起頭,看着楚以沫疑惑的雙眼,“小姐,我對不起你呀。”說完,在楚以沫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胡叔曲着雙腿就要下跪,好在楚以沫反應快,雙手趕忙扶着胡叔,“胡叔您這是做什麽呀,您趕緊起來,這樣我可受不起呀,您快起來,快起來。”
楚以沫雙手扶着胡叔,趕緊重新站了起來,生怕兩人在走廊上的大舉動會吵醒正在休息的程天音,楚以沫趕忙将胡叔請到了房內,順手将房門關了上去。
16 別有用心的胡叔
坐在沙發上,胡叔的情緒久久沒有消退,楚以沫看着異常激動的胡叔,疑惑的問:“胡叔,您別這樣,我知道您疼我,可是我畢竟不是安家的親生女兒,總歸是要離開的,不過就是提前了幾年而已,沒什麽的。”
楚以沫輕松的說,似乎離開安家不過就是從旅社搬出去一般,胡叔暢談了口氣,看着昔日還不到他腰間的小女孩如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胡叔欣慰之餘心裏更多的是愧疚。
“小姐,其實......其實......是我告訴先生的。”胡叔支支吾吾的說完。
楚以沫一愣沒有立馬明白胡叔的意思,想到方才書房的争吵,楚以沫随即明白了事情的所有原委。
怪不得安爸爸會知道這件事情,昨晚他小喝了幾杯酒,跟安媽媽一早就回房睡覺了,安向儒進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雖然中途安媽媽出來過一趟,但是她那個時候正在極力的咬緊牙關,一聲也沒有發出。
所以安爸爸怎麽會知道。
可想而知,整個安家除了“萬事通”的管家胡叔,試問誰能有這個本領呢。
楚以沫透徹的一笑,看着胡叔釋然的說:“胡叔。”
楚以沫頓了頓,接着說:“我知道,這些年來您一直擔心我會跟安向儒争奪家産,所以對我處處提防,其實說起來我也是您看着長大的,您應該了解我,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跟安向儒争奪安家,但您為什麽就是揪着我不放呢?
我是爸爸領養的,但我也算是這個家裏的一份子,您總是想盯着一個犯人一般,24小時盯着我,所以這次終于抓住我的把柄了,這次您贏了,我離開安家。”楚以沫攤着手,認命的看着胡叔,一點一點兒瓦解他的僞裝。
收起愧疚的表情,胡叔終于将真實的面目展現出來,看着楚以沫的眼神滿是不再是方才的恭敬謙遜,“不愧是先生看重的孩子,果然不一般。”說着,胡叔鼓着掌站起身來,因為身高的優勢,胡叔望着楚以沫時微低着頭,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樣子,一開口,鄙夷之色無疑。
“以沫小姐,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輸或贏,我們是一樣的,對于安家來說都是外人,不論你在這個家裏待多久,我不知道以沫小姐信不信,我從來對您沒有過惡意,畢竟您是太太疼愛的‘女兒’”。
太太?一提到程天音,楚以沫眉頭一挑,她怎麽忘了呢,安向儒說過,管家胡叔是程天音陪嫁來的,因為擔心程天音在安家受氣,特意安排過來的人。
“胡叔,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跟安媽媽從小一起長大的吧?”
胡叔深意微怔,顯然是沒有想到楚以沫會忽然問到這個問題,面上努力維持着紋絲不動,實則內心卻有了松動,嘴角的弧度依舊維持着多年來的親切,開口恭敬依舊,“就像您跟少爺,我從10歲進到程家從來沒有跟太太分開過。”
“怪不得......”楚以沫若有所思,看着胡叔的眼神充滿了探究,語氣犀利的問:“那胡叔對安媽媽就還真是忠心,竟然愛屋及烏起來,我......”
17 唯獨你沒有資格
“以沫小姐!”楚以沫話還沒有說完,胡叔厲聲一吼打斷了楚以沫接下來的話,一向穩重親和的管家突然發起怒來,着實令人壓抑,胡叔怒氣橫生,看着楚以沫剛要開口,房門“嘭”的一聲從外面被打開,安向儒像是剛從冰川歸來的撒旦,周身萦繞着寒冷的戾氣,本就漆黑的眼眸正陰骘的看着楚以沫,一步一步朝着她走去。
被突如其來的撞門聲驚到,楚以沫身子一哆嗦,在看到像自己走進的安向儒時,楚以沫心裏咯噔一下,整個身子随着他的靠近瞬間降了幾度,血液像是倒流一般,一股恐懼在心底蔓延。
無視掉她眼底的膽怯,安向儒沒有絲毫疼惜,大手扯着楚以沫的肩膀,一個轉身将楚以沫粗暴的摔在床上。
因為沙發距離床還有些距離,加上楚以沫本身有些遲疑,身體僵硬着,被安向儒大力一甩,腰剛好碰到身後的床邊,一股錐心的疼痛傳來,楚以沫剛想動動身子,雙腿還沒有用力,身前的安向儒根本就沒有給她一絲機會,長腿一邁,拎着楚以沫的衣領将她整個人從地上拽了起來,腰間的疼痛扯着她整個人卷縮在一起,待楚以沫微微站起身,安向儒另一只手一把掐着她的脖子。
腰間的刺骨的疼痛加上脖子上他禁锢的手,随着他怒氣的升騰,他手上的力道逐漸加深,肺裏的氧氣越來越少,楚以沫的呼吸越來越重,眼皮變得發澀,就在楚以沫意識模糊時,一言不發的安向儒終于開口,卻不是對她。
因為暴怒,他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低沉的音調在她耳側響起,“出去!”
一旁的胡叔顯然也被突然闖進來的安向儒驚到,忽然轉變得場景讓他反應停頓,聽到安向儒淩厲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收回失控的表情,胡叔朝着安向儒欠了欠身子,再一次換上不茍言笑的工作狀态,無視掉楚以沫伸在空中求救的手,頭也不會的走出了房間,還特別負責的關上了房門。
随着房門的關閉,楚以沫的心逐漸冰冷下來,此刻的安向儒就像是一頭怪獸,恨不得将她飲血刮骨一般,如其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