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系完全找不到出口。
要怎麽面對一直真心拿她當作親生女兒的安爸爸、安媽媽。
就在楚以沫發愣的時候,樓下的安向儒結束了電話,應該是對管家胡叔在說話,只聽安向儒清淡的聲音說道:“胡叔,你上去看看,沫沫醒了嗎?”
胡叔畢恭畢敬的說:“好,我馬上去。”
說完,樓梯上立馬傳來腳步聲,楚以沫猛然回過神,伸手将脖間的衣領提了提,轉身朝着樓梯走去。
管家胡叔看到楚以沫走了下來,朝着她彎了彎腰,“小姐,你起來了,少爺正在餐廳等着你一起吃早餐呢。”
一聽安向儒在等着自己吃早餐,楚以沫一早上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瞬間轟塌,一時愣住沒有回應,胡叔立馬投來探究的眼神,尤其在看到楚以沫厚厚的高領毛衣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詭異的了然。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楚以沫緊接着淡定的繼續邁着步子走下了樓梯,身後跟着胡叔,楚以沫努力的調整着自己的步伐,強忍着雙腿間的酸楚。
楚以沫心裏是一萬分的不想要見到安向儒,生怕自己會忍不住情緒,反觀安向儒,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iPad,另一只手摩挲着咖啡杯的邊緣,一副悠然自在的樣子。
察覺到楚以沫的走過來,安向儒優雅的擡起頭,風清雲淡的開口跟楚以沫打着招呼,“早啊,我親愛的妹妹。”
明明是他自己口口聲聲的說着“我不是你哥哥了樓”,此刻開口閉口的喚着她“好妹妹”?楚以沫只覺得諷刺,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坐定,傭人很快的就端上一杯牛奶,詢問着楚以沫是要吃西式早餐還是中式早餐。
7 他依舊風輕雲淡
“不用了,我喝杯牛奶就好了。”楚以沫什麽胃口都沒有,要不是礙于管家胡叔在場,她真的想甩袖離開,一分鐘都不想待在安向儒身邊。
被忽視的安向儒也不惱,嘴角輕笑一聲,繼續擺弄着手裏的iPad。
門外程天音喊了一聲,管家欠了欠身走了出去。
管家一走,整個餐廳只剩下安向儒、楚以沫兩個人,氣氛冷到了極點,楚以沫想趕緊離開餐廳,待在安向儒身邊,每一秒都像是一種煎熬,提醒着她昨晚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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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喝完牛奶,楚以沫放下手裏的杯子,剛要站起來,安向儒語氣淡淡然的對着楚以沫,沒帶任安感情色彩的開口說:“把這個吃了,我可不想将來有個兄妹亂倫的孩子。”
安向儒的話像是寒冬臘月的一盆涼水,從頭到腳向楚以沫澆來,楚以沫的腦子轟的一下像是要炸開了一般,緊盯着安向儒放在桌子上的藥瓶,“24小時緊急避孕”幾個字樣像是催命符一般,緊緊地抓着楚以沫的心髒,她只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沒有任安遲疑,楚以沫拿過藥瓶,打開瓶蓋,倒出幾顆藥丸,甚至連水都沒有喝,生生的幹咽了下去。
“嘭”的一聲将手裏的藥瓶重新放到他眼前,楚以沫高傲的仰着頭走出了餐廳。
只有楚以沫自己知道,方才的大義凜然,方才的坦蕩無畏,是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才做到的,現在她每邁出的一部都像是踩在荊棘上一般,鑽心刺骨的疼痛。
身後的安向儒終于從iPad上挪出視線,盯着楚以沫的背影,淡然的眼神變得幽深,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一團墨色。
終于走出了餐廳,走出了他的視線,縱使楚以沫背對着他,那道陰寒的目光還是讓她渾身都緊繃,眼眶不知道什麽時候積攢了一汪水氣,此刻正凝聚着想要奪眶而出。
門外程天音的聲音不斷地拉近,楚以沫生怕她會發現此刻狼狽的自己,會多心,雙手在眼前不斷地扇着,想要讓眼底的濕潤趕緊散盡,今天早上已經哭的夠多了,怎麽現在還會有這麽多的淚水呢。
越是焦急着想要眼淚消散,眼底越是發澀,像是要決堤一般,聽聲音程天音馬上就要推門而入了,楚以沫立馬轉身,借勢走進了一樓的廁所,迅速插上了門。
随着廁所門的關閉,程天音正好推門進到客廳,隐約間看到楚以沫的聲音消失在拐角,正心裏疑惑的想要上前看看,安向儒剛好從餐廳出來,程天音立馬問道:“沫沫幹什麽去了?”
順着程天音手指的方向,安向儒淡淡的回了句,“可能肚子不舒服吧。”然後結果傭人手裏遞過來的西裝,拿上車鑰匙走出了家門。
程天音外頭看着自己兒子的背影,問着身後的管家,“胡叔,小儒怎麽回事兒呀,這次回來就怪怪的。”
管家胡叔身子一怔,心裏的想法馬上要脫口之際,趕忙轉而說道:“可能最近壓力大吧,太太,您也知道N大可是全國最好的大學,競争壓力自然大,加上少爺本來就是好強的人,什麽事情都要做到最好,而且最近先生還交給他了一些公司的業務,最近少爺也許是忙的有些疲倦了。”
8 要如何面對爸媽
程天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随即略帶怒氣的說着:“可得跟建邦好好說說,我們小儒才20歲,就要給他這麽大的壓力幹什麽呀,真是狠心的不要不要的了。”
管家在一旁擦着冷汗,附和着:“是,是,是。”
扭了扭脖子,程天音幹嘆了口氣吩咐道:“等會兒呀,沫沫出來,跟她說一聲我先休息一下,午飯我們出去吃。”說完一邊揉着自己的肩膀一邊走上樓,“哎呦,年紀大了,逛一會兒街就累的要命呀。”
終于客廳恢複到了平靜,只有管家吩咐着傭人收拾房間的聲音,楚以沫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定,身子靠在門上,眼淚徒然滑落。
安媽媽待自己就像親生女兒一樣,如果被她知道了自己跟安向儒發生的事情,對這個沒有任安心機的女人來說,将會是多大的打擊,楚以沫不敢深想,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凝固了一般,此刻她只想逃離這個家,她無法面對自己,無法面對安爸爸、安媽媽。
楚以沫一直等到眼底的淚水散盡,打開水龍頭,清洗了一下已經哭花得臉,冰冷的水打在臉上,楚以沫的情緒才緩緩地穩定下來,站起身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睛哭的跟核桃一般,紅腫着,無論她怎麽遮掩,怎麽用冷水冰敷還是依舊那麽明顯。
關上水龍頭,楚以沫徹底放棄了反抗,打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聲響,管家胡叔立馬走了過來,看到楚以沫出來,恭恭敬敬的傳達着剛剛程天音交代的事情,“小姐,太太說她先休息一下,午飯讓你等她一起出去吃。”
楚以沫點了點頭,回了聲:“知道了。”便踩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了樓。
看着楚以沫的背景消失在二樓拐角,管家的目光才收回來,今天早上少爺跟小姐的反常越發加深了他的猜測。
管家胡叔是随着程天音嫁到的安家,按理說他應該無條件聽命于程天音才對,可是今天的這個事情,覺得不是程天音一個人可以解決的,管家心裏默默地計劃着還是先将事情告訴先生才行。
推開房門,滿室的绮靡之味,楚以沫強忍着內心的酸楚走進房間,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望着室外明媚的陽光,春天的暖陽沒有夏日的絢爛,卻還是照的楚以沫一陣恍惚,伸手放在眼前遮擋了一下耀眼的光芒。
低頭望了一眼別墅大門,楚以沫身子一頓,放在額頭的手微怔,是安向儒。
安家別墅外大門口,黑色的保時捷橫亘在路口,安向儒整個人頹廢的靠在車頭,低垂着腦袋,手裏的煙袅袅的冒着霧氣,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的視線隔着遠遠地距離看過來,楚以沫像是怕被他發現一般,身子一閃躲在了窗簾後面,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路口的安向儒自嘲的笑了笑,他還在奢望什麽呢,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還能奢望她會像以前每個清晨追在他的車後面,耍賴非要賴着他一起走嗎?
9 甜蜜的回憶似毒
扔掉手裏的煙,腳尖狠狠地撚滅掉火星明滅的煙頭,像是将過往踩碎一般,不留任安雨餘地的轉身打開車門,限量版的跑車流順的滑了出去。
楚以沫畏畏縮縮的躲在窗簾後,聽着窗外引擎的嗡鳴聲,直到聲音小的聽不到她才從窗簾後走出來,站到窗前,別墅外已經空無一人,偶有微風撫過,卷着樹桠擺動。
沒有任安停留,楚以沫拿出行李箱打開衣櫃,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剛要關上衣櫃門,就看到衣櫃最深處的儲物箱。
純白色的儲物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