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面卻畫滿了塗鴉,楚以沫與安向儒的塗鴉。
曾經,他也做到了哥哥該做到的一切,給了她世界上最難以奢求的親情。
越是甜蜜的過往,回憶起來越是苦澀,思緒回歸,楚以沫覆在盒子上的手瑟縮的遲遲沒有打開。
帶着顫抖地手,将盒子搬出了衣櫃,依舊沉甸甸的,她卻可以一個人抱動了。
純白的盒子,一塵不染,仿佛還是幾年前的樣子,楚以沫伸手撫摸着盒子的周身,終于手停在了開口處,輕輕一按,‘啪嗒’一聲,盒子打開。
巧克力,棉花糖,薯片,可樂,各類堅果......一如以前,保持着每次打開它時滿當當的模樣。
楚以沫拿出一塊巧克力,她從小最愛的就是巧克力,小的時候跟着媽媽,飯有的時候都吃不飽,但是每到節假日媽媽就算不吃飯也要買一盒包裝精美的巧克力,坐在窗前,望着星空将整盒巧克力全部吃完。
每當那個時候,媽媽一整天都會很開心。
所以從小她就覺得那個叫做巧克力的黑黑的東西,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以至于後來所有人問她最愛吃什麽,她總是會說:“我最愛吃巧克力。”因為巧克力是幸福的味道。
所有,每一次她打開這個盒子,裏面唯一不變的就是金黃色包裝的巧克力。
看着熟悉的包裝,過往十年的所有回憶像是放影片一般,在楚以沫的腦海中閃過,淚水不經意滑落,一滴一滴打在盒子裏的零食上。
這款巧克力是最廉價的一種,它的巧克力含量極其上,又添加了很多香精,可是這麽多年她吃過無數名貴的巧克力,卻只有這款巧克是她一輩子銘記的味道。
撥開外面金黃色的錫箔紙,楚以沫拿出一顆含進嘴裏,不知是巧克力的味道帶着苦澀還是眼淚的苦澀,原本香甜的巧克力卻不再醇香。
每一次楚以沫向媽媽的時候,安向儒總能像是變魔術一般,從盒裏裏變出很多零食,将她年少不知愁的憂傷瞬間化解。
在她的心裏,安向儒就是楚以沫的叮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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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糖紙的指尖微顫着,因為極力忍耐,手背的青筋都浮現起來,楚以沫倔強地不想讓淚水滑落,一只手拼命的擦拭着眼角的淚水,越是抹擦淚水越像是斷了線一般,決堤般的從眼眶洶湧而出。
道明寺說過:想哭的時候要倒立,眼淚才不會流出來。
10 事發後的憤怒
楚以沫昂起頭,直立着身子坐在床上,原來言情劇裏都是騙人的,就算倒立,眼淚還是會順着眼角滴落。
從小媽媽就教育楚以沫,哭是一個人最無能的表現,就算母女兩人在最艱苦的時候,三餐不飽還要遭受人追債的那段日子,楚以沫也從來沒有見過媽媽哭過。
擦掉眼淚,将床上的零食一點點放回到盒子裏,重新關上盒子,也許她跟安向儒之間就像這個緩緩合上的盒子一般,終将塵歸塵土歸土,一切都該塵埃落定了。
剛放下盒子,光上衣櫃,門外響起敲門聲。
“小姐,先生回來了,請你過去一趟。”管家胡叔在門外說道。
楚以沫拎着行李箱的手一頓,随即回了聲:“好的,我知道了。”
沒想到安建邦會這麽早回來,楚以沫吃驚之餘趕緊拿出化妝包,翻來覆去挑了一款跟她膚色相近的打底液遮蓋住紅腫的雙眼。
雖然只是簡單的塗抹了幾下,效果還是很明顯,弘紅腫的雙眼消退了不少。
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左右轉了轉頭檢查着脖子,楚以沫覺得應該看不到脖子上的青紫後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廊裏靜悄悄的,穿過走廊,走到欄杆處,發現樓下的客廳一個人都沒有,就連打掃衛生的傭人都不見了蹤影。
楚以沫頓了頓身子,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剛走到書房門口,安建邦暴戾的聲音透過厚重的房門傳出來,“安向儒,我從小是怎麽教育你的,你太讓我失望了,她可是你妹妹啊!你這叫什麽?你這是......”
安建邦的話還沒有說完,安向儒嗤笑一聲接到:“亂倫?”一陣沉默,顯然安建邦沒有想到顯然會如此坦誠,緊接着是一陣噼裏啪啦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從你把她帶進安家你句應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你難道忘了我媽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都是那個......”
楚以沫推門而入,随着開門聲,安向儒暴怒的聲音戛然而止,一股冷厲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安建邦顯然氣的不輕,整個人俯身在桌子上,冷冷的盯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相框,沉沉的喘着粗氣。
反觀站在一旁的安向儒,身子挺直的站在辦公桌前,風清雲淡,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只是垂在身側,緊緊攥成拳頭的手出賣了他此刻淩厲。
“爸爸。”楚以沫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樣子,依舊平常的喊了一聲,只是沒有想到這一聲“爸爸”将一貫堅毅剛強的安建邦擊倒。
安建邦只覺得無臉面對楚以沫,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竟然......竟然跟自己的女兒......
安建邦低着頭沉沉的笑了起來,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了眼前的這對兒女,笑聲逐漸加深,整個房間都彌漫着他頹然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以沫只覺得周身一冷,她知道她極力想要逃避的事情終于還是被揭穿了,僅僅不到12個小時。
11 自願離開安家
“爸爸,對不起。”楚以沫低着頭,聲音微顫。
收住微笑,安建邦擡起了頭,雙眸巡視的看着眼前的女孩,這個他養了整整十年的女兒,管家胡叔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怎麽都不會相信,他的兒子怎麽會跟女兒......
“沫沫,你跟我說實話,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安建邦努力的平複着自己內心的怒火,問出口的話都帶着不确定。
随着安建邦的話,楚以沫還是不争氣的哭了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滾落下來,她要怎麽說,從昨晚開始?還是從她對安向儒保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開始?
楚以沫一哭,安建邦的心就亂了。
不論什麽時候開始,他終究是對不起這個女兒了,答應過要好好照顧女兒,結果他食言冷冷,不僅沒有照顧好,而且還犯下了這樣的錯誤,安建邦痛心疾首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砰砰砰”的聲音,可見力道有多大。
“爸爸,你別這樣,我知道我對不起您,我......我自願離開安家,我......”
“不行!”父子兩個同時出口,楚以沫頓時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兩個男人。
安向儒顯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側臉冷冷的怒視了楚以沫一眼,便默不作聲了。
安建邦自是不會放楚以沫走,她臨走之前托福給他的,也是她唯一留給自己的,就算拼了他這條命安建邦也要護楚以沫周全。
“沫沫,你要離開安家?你離開安家你怎麽活?你現在還在上學,又沒有經濟來源,就算我同意你媽媽也不會同意的。”
一提到程天音,楚以沫禁言了,那個給了她除了親生母親之外最多愛的女人,那個視自己為親生女兒的女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怎麽還有臉安然的待在她身邊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爸爸,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沒臉再面對媽媽了,我寧願在她心裏保留着一個乖巧的女兒也不想她将來回憶起這個女兒的時候痛心疾首。”淚水順着臉頰流進嘴裏,鹹鹹的味道,翻着苦澀。
“這件事情你媽媽不用知道,只要我們不說她就不會知道,你可以繼續做你的女兒,不用管這些。”安建邦大手一揮,傳達命令般的決定着一切。
終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安向儒嘴唇一動,開口的語氣充滿了譏笑,語氣陰冷淩厲,“就像當年你出軌那樣?自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到頭來卻還是紙裏包不住火,就是因為你的自以為是,我媽才變成現在這......”
“嘭!”的一聲,在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安建邦拿起桌上的相框,朝着安向儒扔了過來,因為發生的急促,誰都沒有反應過來,相框結實的打在安向儒的臉上,“嘭”的一聲,相框應聲落地,玻璃瞬間四分五裂。
有鮮血從安向儒的額頭流了出來,安向儒一聲不吭,嘴唇緊緊抿在一起,嘴角微怔,眼底的血色一點點流失。
12 破碎的全家福
站在他身側的楚以沫也吓傻了,站在原地怔楞着,直到血液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