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天元結界關閉的第四十八小時, 非術師世界也感受到一股異樣,但具體哪裏不對勁,除了氣候多變, 地震預警增多之外,也說不出別的來。
人心動蕩, 是造成咒靈猖獗的信號之一。
可「窗」做足了完全的準備之後, 發現咒靈并不如想象中, 似雨後春筍那樣迅速冒頭并破壞城市的寧靜。
相反, 原先足以産生一只二級咒靈的負面情緒,在沒有天元結界加固的土地上, 居然只形成了一只蠅頭咒靈。輔助監督手握咒具就能迅速将其祓除。
日下部篤也被分配在新宿片區值守。他口中叼着小木棍, 仰視烏雲密布的鉛色天空。
“不得了啊喂。這樣不就等于昭告全國, 咒靈橫生都是那位大人的錯了嗎?”
保護你的,不一定真的保護着你。
祂只是為達另一個目的,先讓你陷入絕境再施以援手,這樣你便乖乖服從以為祂就是生存法則。
卿鳥一整天都留在咒術高專, 作為高專的輔助監督以及一級術師她留在學校駐守無可厚非。畢竟這種時候, 趁亂來高專打劫的人與咒靈不會少。
總監會那群坐不住的老家夥來了一批又一批,想要親自去薨星宮與天元交談。但已然關閉的薨星宮, 他們至多只能穿過鳥居,再無法前進。
「啊,又來一個禿子。」
卿鳥坐在大樹上,一手拿着冰棍一手拿手機給五條悟發消息。
新咒靈的形成速度明顯延緩下來,但這座城市本就存在的咒靈一時間猖獗起來,因為沒有了結界的強力鎮壓。
五條悟已經連軸轉将近12個小時了。但他手機不離身, 一有時間就與卿鳥聯系。
「小鳥等到想等的家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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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呢。」卿鳥失落地打下這幾個字。
然後又追加了一條。
「想等的家夥和老師,誰都沒有出現。」
五條悟在吵鬧的街頭驟然停下步伐。
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 這才發現自己又恢複到從前超負荷工作的狀态中了。
「哦呀?小鳥想老師了?[自戀表情]」
叛逆的鳥被調戲後一般不是炸毛就是炸毛,五條悟幾乎可以猜到卿鳥接下來會如何否認,然後發出超兇的表情包。
位于五條悟所站位置的西南側還有一只一級咒靈,他笑着将手機放回長褲口袋裏繼續奔赴下一個任務地。
七海建人拿着冰鎮礦泉水從7-11便利店裏走出來,與剛祓除咒靈并且沒有布帳的五條悟打了個照面。
“喲~娜娜米~”
“五條先生啊。”七海建人一只手拿铊刀,于是只能單手擰開礦泉水瓶。
又進入加班時間的七海建人感覺很疲勞。并且這種疲勞在見到五條悟後變得更加強烈。
“這種時候解渴果然還是選草莓牛奶最好哦!”五條悟開始細數糖分的好處。
七海:……
果然。
這個永遠精神百分百的家夥又進入不顧旁人,只管自己的解說時間了。
五條悟拿出手機,本想給七海建人的模樣拍個照留作紀念,然後看到卿鳥十二分鐘前的回信。
「是啊。」
“……”
七海建人一擡頭,發現上一秒還在自己眼前聒噪的男人,瞬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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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鳥不是談戀愛會抱着手機和男人日夜不停聊天、甜言蜜語的類型,相反,她和五條悟更多時候還是互怼并互相“嫌棄”的。
她難得沒有嘴硬否認自己想那只白毛……然後就被晾了十來分鐘。
啊……
男人這種生物!
卿鳥坐在巨石上擡手摸摸熊貓的腦袋,語重心長道:“一定不能變成男人那種生物啊panda。”
熊貓舉起爪子,內心遭到一陣雷劈。
“啊咧。我只是一只panda,不是男人。咦?就算是panda也是有性別的呢!那我究竟是男panda……還是女panda?!”
然後被真希用咒具錘了一下腦袋。
“這種事怎麽樣都好,根本來說就無所謂吧。況且panda應該用公和母來形容。”
熊貓失落地低頭,背後灑下一道陰影。
狗卷棘摸摸他的背。
“話說,憂太去哪裏了?”
“特級術師今天早上……”
熊貓話音未落,就感覺一陣狂風過境……擄走了他身邊的人。
咦?
剛才那個好像是……悟的咒力氣息?他不是在城市裏執行任務嗎?
體育館,器材室。
完全昏暗的狹小空間內隐隐散發着器械的鐵鏽味。高專學生幾乎不會使用這些器械進行正常的體育活動。
升溫的天,在這幾乎不透風的密室內,闖入的兩人背部都起了一層薄汗。
即便如此,五條悟摟着卿鳥的腰,并不準備松開。
急劇攀升的體溫互相傳遞。在這光線昏暗,能感受到對方存在,但看不清對方表情的環境中,喘息聲也變得粗重。
“想念老師就應該一直一直撥打電話,直到被接起為止哦,小鳥。”
“……”
卿鳥今天又換上了那套改良過的水手服,不過膝的百褶裙被五條悟的長褲帶到,裙擺掀起糟糕的弧度。
男人單腿擠進她兩腿間,将她完全桎梏在角落中。卿鳥顧不上被男人氣息掌控的臉部,她腿根敏感的肌膚貼着五條悟的長褲面料,有些涼意。
又有點……別的感覺。
她曾經抵觸的人與人之間的親密接觸,在五條悟這裏好像全都不存在了。
“浪費的十二分鐘,小鳥要賠償。”
嗯?卿鳥在暗色中擡頭看向五條悟。“怎麽突然就無賴了?師德呢?”
沒師德,但缺德。
五條悟圈住卿鳥的腰将人騰空抱起,後者為了保持平衡雙腿自然纏上他的腰。
缺德的家夥故意沒有抱緊她,暗色裏沒有別的支撐物,卿鳥只能四肢用力抓住五條悟。
“小鳥很熱嘛?”
大手穿過衣擺探入,在卿鳥出汗的腰際輕輕捏了幾下。
“老師也沒好到哪裏去。”
眼睛逐漸适應黑暗,卿鳥在一片漆黑中看清了五條悟的臉部輪廓。她擡手,用拇指指腹摩挲眼部的繃帶——連軸12小時,他一定是累的。
“既然回來了,回宿舍休息一會兒吧。”
五條悟唇邊彎起不懷好意的弧度。她的腿纏着自己的腰,短信裏說着想念,眼神裏是少有的溫柔和心疼,且微涼指尖拂過他敏感的眼……
然後要他去休息?
這只鳥什麽時候才能醒悟,自己也是男人這件事?還是說……她對男人不夠“了解”?
“這樣也能放松大腦哦。”
五條悟圈緊她,一下捉住卿鳥的唇。最強的男人,各方面欲望也是最強的,嫉妒或占有。
“多巴胺嘛。”
他用她之前的話語逗她。
然後沒有再給卿鳥回嘴的機會,強硬又暴烈地侵入她柔軟的口腔。
狹隘的器材室變得更悶熱了。
五條悟吮吸她的舌與唇,沒有控制力度。卿鳥感到舌根一陣發麻,下唇又被男人咬住輕輕拉扯。他不像在親她,更像是在吃。
探入襯衣內的手在她的背部畫圈,有點發癢,也有點上瘾,是一種微妙的愉悅感。卿鳥下意識貼得他更近。
懷裏的鳥所有無意識的靠近與悶哼聲都被五條悟敏銳捕捉。他記着她的喜好。
無規律游走的手,指腹沿着她的脊椎上下移動,途徑礙事的扣子,指節穿過帶子輕輕往外扯,再松開任其彈回原位。卿鳥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貓,即将被男人捏住後頸為所欲為。
人心是貪婪的,欲望是逐漸擴大的。另一只手骨節分明的手也穿過衣擺探入,扶住她的腰。肌膚相貼的愉悅感難以言喻。
五條悟意猶未盡放過她的唇,側頭去咬她的耳垂。
曾經被他用手指捂住的地方,此刻被舌尖侵占。潮濕與滾燙侵襲着觸覺與聽覺。
卿鳥收緊抱着五條悟的手臂。她快要挂不住了。
五條悟感覺到卿鳥的身體在下滑,于是伸手托住她,讓她借力穩住。裙擺皺得亂七八糟,托住她的掌心有百褶裙的布料,也有柔軟的肌膚觸感。
“多依賴老師一點嘛。我不值得信任嗎?”
明明是他使壞在先故意不讓自己站穩的!這個節骨眼上居然惡人先告狀,說她不信賴他。卿鳥眉頭皺起,憤恨地咬了一口他的下颚。
“五條前輩你不要得寸進尺。”
嚯,稱呼都改了。
但怎麽可能不得寸進尺呢?被卿鳥咬過的下颚蹭了蹭她的衣服布料,力度不輕不重,剛好碰到蝴蝶結。
卿鳥頓時愣住。渾身是膽的鳥在親密關系中沒那麽游刃有餘,她需要引導與适應過程。
五條悟耐心輕撫她的後背,讓她放松下來。然後吻了吻她的下颚。
明明是五條悟抱着她,但此刻兩人間的距離與位置更像是他在她的懷裏撒嬌。
被托住的臀,安撫的背脊,吻過的唇、耳、頸,所有的感官都被男人的氣息掌控。
原來得到一個人,是這樣的。她居然曾經妄想只要站在他的身側,并肩作戰就可以了。
“嗯?小鳥在笑什麽?”
“笑我曾經以為老師是個菩薩。”
五條悟:?
他在這個叛逆後輩心裏居然有過那麽神奇的形象?
五條悟換一個姿勢抱住卿鳥,但偏不讓她雙腳落地。蒼勁有力的雙臂緊緊圈住她。
兩人在暗色中又接了一個濕吻,瘋狂的,将理智吞沒的,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體內的索取與進攻。
來不及吞咽的涎水沿着嘴角滑落。
汗水也沿着卿鳥的額邊滑落,五條悟用指腹擦去,複爾又舔過。
卿鳥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他的。
口袋裏的手機震了又震,兩人默契的誰也沒有去在意。
直到——
“……老師。”卿鳥喊住五條悟。
被情\欲灌滿的五條悟停下動作,他低聲喘着氣,是另一種性\感。
“嗯。”
雖然隐蔽得相當好,但屬于咒靈的惡臭氣息還是被他們感知到。
還沒有吃夠小鳥大餐的五條悟臉色一暗。
居然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
“死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