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誠意
第59章 誠意
傅雲臣的神情自上而下打量着她。
一直到她的小腿,和那雙玉足。
她白到發光,連頭發絲都透着一股誘惑。
傅雲臣的身體仿佛是火山下的熔岩,隐而代發。
他無聲的滾動喉結,在椅子上坐下。雖是坐着,卻不減居高臨下的壓迫氣勢。
“過來。”聲音幾分喑啞。
白蘇雙腿抖了抖,說,“就在這說。”
傅雲臣勾了勾唇,“你這樣誠意可不夠。”
“我不指望你是因為白天的話來道歉。所以你還是為了小岑和沐子嘉而來。如果是我猜錯了,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傅雲臣的壓迫感讓白蘇呼吸都不順暢。
更可怕的是他拿捏人心的手腕。
他料定了她還是要知道沐子嘉的事情。
尤其是今天看到了白岑對她的重視程度。顯然傅雲臣對白岑的勸導并不能讓白蘇完全放下擔心。
沐子嘉的存在,還是一顆定時炸彈。
白蘇妥協,緩慢的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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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坐哪裏。
一張椅子已經被傅雲臣獨占。
在白蘇還在猶豫之際,傅雲臣單手捉住她的手腕,輕巧一拉。白蘇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動作不算劇烈,但足以讓她的睡袍向一側滑落,露出她雪白的肩膀,以及呼之欲出的雪白渾圓。
白蘇意識到他晦暗的眼神,忙用手去扯領子。可已經晚了。
傅雲臣捏緊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舉起高腳杯灌下一大口紅酒。
随即低頭,吻上她的唇。
白蘇的反抗猶如蚍蜉撼大樹。
傅雲臣用舌尖撬開她的唇齒,紅酒順着他的深吻一同滑入她的口腔。
白蘇無法喘息,那一口紅酒不得已咽下去。但吻并沒有停歇,傅雲臣的舌尖仍在兇狠的糾纏。
白蘇被他吻得全身酥軟,身體不由的貼在他身上,抑制不住的身體戰栗。這感覺讓她羞恥的要死。
傅雲臣的手掐着她的腰,指骨如玉的手已經慢慢順着真絲的睡裙往上,撫上她一對薄薄的蝴蝶骨,按着她的身體貼的更緊。
他的胸膛結實而硬挺。
單薄的衣料完全阻擋不了皮膚散發出的熱意。
白蘇被燙的全身都熱起來。
許久,傅雲臣才松開她。
白蘇已經筋疲力盡。明明也只是一個吻而已。
“瞧瞧你這反應,不如我們把協議改一改?”
白蘇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用手擦過被他吻得紅腫的唇,顧不上被他吮的發麻的舌尖。她眼睫輕顫,語氣卻倔強,“現在可以說了吧?沐子嘉到底怎麽回事。”
“這個吻頂多算是為你的言行不當道歉。至于其他的,要用別的來換。”
傅雲臣眼神毫不收斂,落在她胸口的雪白肌膚。
白蘇明白他的深意,用手拉了睡袍領子,“傅雲臣,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要起來,卻被傅雲臣按住了肩膀。
他的雙腿微擡,像是故意逗弄她的圓臀。
可臉上卻是道貌岸然的模樣,好像心無旁骛,“你想哪裏去了?我沒有更深一步的意思。”
他存心就是讓自己難堪。
白蘇抿了抿唇,說,“那你要什麽?”
傅雲臣慢條斯理的玩弄一下她的發絲,說,“拿你的秘密來換。你和譚樂的過往。”
白蘇如同驚弓之鳥,警覺的從他身上彈起來。
“需要這種反應?”傅雲臣有些意外,“你這過往,是有多難以啓齒?以至于我們結婚四年,你只字不提。”
“傅雲臣,你何嘗不是如此?你對你的家人諱莫如深,可突然出現在我視線裏的陸知瑾卻成了你的家人。你的過往又是多難以啓齒?”
原本勝券在握,此刻被白蘇反将一軍,傅雲臣也難得有這種無言以對的時候。
他們兩個之間缺乏信任。
所以各自藏着過往,只肯在黑夜裏舔舐傷痛。
這種情況,就像是沒有上機油的車輪,勉勉強強前行,卻走不了幾步。
白蘇無功而返,還被吻得不成樣子。
她咬咬牙,果然在傅雲臣跟前,顯得太過稚嫩。
大晚上的,主動上門送親吻麽。
想想都氣的很。
回到房間,進了衛生間,要死,發現自己臉頰耳根子都還是紅的。
——
初五,白蘇正常上班。
她換衣服,想起有兩件衣服還在衣帽間。那時候收拾的時候,估計在角落裏,她沒在意。
這個點傅雲臣已經上班去了。
她穿過卧室去衣帽間,沒什麽問題。
在衣帽間很快找到了自己要穿的兩件衣服,其實就是一套針織衫搭配裙子。
她準備離開卧室的時候,無意識的掃了一眼,就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一張賀卡。
這年頭已經很少有人手寫新年賀卡了。何況還是傅雲臣這個年紀的人。
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可還是沒忍住。
本來就在跟前,半開半合,手指一掀就能看見。
白蘇打開,手寫的新年祝福。
【雲臣,希望你所得皆所願,我永遠在你身邊。知瑾。】
這已經形同表白。
手寫的賀卡,是他們之間另一種浪漫。像是獨有的秘密暗號。
白蘇将賀卡若無其事的和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告訴,這件事和她已經沒有關系了。
但她需要确定一件事。
南枝新年新氣象,專門給白蘇包了開工紅包。
“這麽隆重嗎?”
南枝笑,“別嫌少,蚊子腿也是肉。”
白蘇不由一笑。
另一個小姑娘沒來。
南枝知道她回老家過年,來回不方便,特地多批了三天的假,帶薪那種。
“自己經營就是好,随時可以關門休息。”
白蘇十分贊同。
“我們做一個計劃吧,定一個小目标,今年的營業額能到多少。”
白蘇說,“南姐你來決定,我争取趕上。”
南枝正和她閑聊,突然就接了個電話。
南枝一看來電顯示,臉色就沉了沉。
她準備找個地方去接,白蘇很有眼力勁,無聲指了指庫房的位置,意思是去整理一下庫存,再入庫,免得有遺漏。
南枝點個頭。
白蘇帶上辦公室的門出去。還沒走遠,就聽到了南枝大聲的争吵。
白蘇彎腰正在清點庫存,一一比對。
她一扭頭,發現南枝不知道何時來了,眼眶通紅。
白蘇停下手頭的活,問,“南姐,你沒事吧?”
“讓你見笑了。”
“不會。”
“就是家裏那點破事。離個婚真是麻煩,現在在財産清算。原本我都已經要退一步了,房子折現,一人一半。那破房子,我也懶得住。誰知道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我這畫廊上面了。這畫廊,我畢業就開始謀劃。用了我所有的積蓄,終于做成。那都是結婚之前的事情。我兢兢業業經營六年,他們說要分一半。老娘憑什麽?”
南枝說的激動,眼圈又紅了。
白蘇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南枝自己搖搖頭,拂了一把眼淚,“這次說什麽都不會妥協。明明什麽都沒付出,他們憑什麽坐享其成。”
“我認識一個律師,對離婚方面的案子應該很在行。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他介紹給你。”
南枝搖搖頭,“不用了。現在這個律師還不錯。實在需要,我再找你。蘇蘇,謝謝你。”
白蘇說,“謝我什麽。明明我什麽都沒做。”
“寶貝,你陪着我就是一種安慰了。真的,我覺得在你跟前丢人并沒有什麽不妥。”
“南姐,那只是結束一段不好的生活,不是丢人。”
南枝一笑,“誰說不是呢。”
南枝想起來一件事,說,“過年的時候,梁太太和我聯系了。叫我參與了一個他們富太太之間的聚會。我抱着去開疆擴土去的。好家夥,一口氣加了六七個富太太的聯系方式。幸虧我早有準備,帶着平板過去的,讓他們在那挑畫。他們裏面,也就一兩個還懂一點,其他都是要面子的。我投其所好,你猜我一口氣賣出去多少幅畫?”
聊起這個,南枝又眉飛色舞。
白蘇其實不太感興趣,但南枝這樣,她便十分配合,“多少?你直接說,我猜不出來。”
南枝說,“八副。我投其所好,推薦的都是華而不實的幾幅。除了價格,真的沒什麽亮點。耐不住他們喜歡。等那小助理回來,我們找個時間,弄個團建。我有個客戶,是開度假山莊的,我們過去玩。”
“好呀。”
南枝意識到自己好像說跑偏了,又拉回到正題,“梁太太問了我一件事。給了我一張圖片,問我作者是誰。你猜那畫是誰的?”
白蘇無奈的看她。
她是真的沒法玩猜猜猜的游戲。
南枝說,“你那副。她說自己一個朋友買的,想知道畫家是誰。呵,無中生友。我猜是她先生買的,她估計在排除小三。當然我不是說你,告訴你,是怕這其中有什麽誤會,畢竟你和梁太太蠻熟的。”
她的畫怎麽會讓梁慧娴提起興趣呢?
白蘇問,“南姐,你還記得我那副畫是誰買的嗎?是不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士。打扮的比較精致,看起來也比較儒雅。”
這是顧秋實給她的印象。
南姐搖頭,“不是。是個年輕男人,很帥,西裝革履,一看就是社會精英。但他不願透露姓名,我也不好問。他一眼相中了你的畫,我說了價格,他毫不猶豫就付了錢。”
聽南姐這麽一說,白蘇好像已經有答案了。
七點多,南枝和白蘇已經用過了晚飯。
今天來光顧的客人寥寥無幾。
南枝說,“要不這幾天我盯着,你在家多休息幾天吧。這幾年經濟不好,對我這畫廊影響也挺大的。”
白蘇看她一本正經分析經濟形勢。
南枝終于繃不住,“怎麽了?我就不能聊聊經濟?”
白蘇笑着否認,“主要我不太懂,怕跟不上。”
南枝戳她一下腦門,“你父親做什麽的,你家那位又是做什麽的,你在笑話我呢。”
“真沒有。”
傅雲臣的電話來的很突然。
白蘇猶豫一下還是接通了。
南枝和她一樣自覺,假裝巡視去了。
“喂。”
“晚上八點,有個晚宴,你陪我出席。”
白蘇覺得傅雲臣簡直莫名其妙。
“我不去。何況現在幾點了,根本來不及。”
“來得及。我就在你畫廊外面。”
“……”
“你如果不出來,那我下車和南總打個招呼。”
傅雲臣總愛把白蘇身邊人牽扯進來作為拿捏白蘇的伎倆,且這一招常常屢試不爽。
白蘇心裏罵着傅雲臣的無恥。可他一貫不是這樣。以前感情好的時候,她對這種霸道視而不見,覺得只是他的性格,沒有絲毫不适。現在眼明心亮了,就知道傅雲臣這是獨斷專行,對她一點也不尊重。
她氣呼呼的挂斷了電話,卻還要快速調整好,假裝若無其事的和南枝說,“南姐,我想起來還有事,得先走了,實在不好意思。”
“嗐,趕緊去吧。反正店裏也沒生意。”
“謝謝。”
白蘇提了包,出了畫廊。
幸虧南姐沒有跟着來送,否則一定能看到前面幾米處,就有一輛十分紮眼的豪車。
白蘇疾步走過去,許助眼疾手快,下車給她開了車門。
彎腰鑽進車廂內,白蘇立刻發難,“是有什麽重要的場合,非要讓我一定作陪?”
氣氛瞬間不對。
許助敏銳的捕捉到了傅雲臣掃過來的一個眼神,然後自覺地下了車。
要看老板和老板娘吵架,他是不想幹了。
傅雲臣忽視她的生氣,覺得只是因為他突然出現。
他遞過去一條挂脖長裙,說,“換上。”
那是一條羅馬風的露背大長裙,挂脖那裏都是珍珠串成。
傅雲臣看到時,已經想到穿在她身上該有多美。
配上她的天鵝頸,白皙的皮膚,她一定迤逦明豔。
“要我去可以,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傅雲臣身體微微後仰,好整以暇的看她。
白蘇問,“過年期間,除了沐子嘉,家裏還有訪客嗎?”
“你指誰?”
白蘇說,“不用跟我裝蒜,你知道我指的是誰。”
傅雲臣略顯疲憊的擺了擺手,因為陸知瑾的争吵讓他覺得煩躁。他重複,“換上。”
“不告訴我答案,我不會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