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密室座談真相迷離02
密室座談真相迷離02
我仿佛停止了呼吸，渾身的血液似乎也凝固了。耳邊嗡嗡的，不知是耳鳴還是什麽，不一會兒，怪老頭開始在眼前搖晃。
十二看向我，快步擋在我倆之間，俯身說：“別聽他的。”
怪老頭厲聲道：“嘿！你個老不死的，我和我兒子相認，關你什麽事！”
十二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無論怪老頭如何咒罵他，他都無動于衷，始終保持遮擋的姿态。
我也從一開始的混亂漸漸恢複思考。
“這件事等出去了，做個親子鑒定自然會真相大白。”我說，“在這之前，我想先聽一位朋友的發言。”
十二疑惑地看着我，随即反應過來。
怪老頭嚷嚷着：“老不死的，說你呢！”
我說的自然不是十二，而是另一位“老朋友”。
一個身形嬌小，一身白衣的男子從洞外貓着腰進來，看到我時，那雙圓溜溜的大眼晴還在裝無辜。
怪老頭大罵一聲，說：“從哪兒冒出來的小人！”
我站起來，主動為大家做介紹：“這位小白同志，人如其名，很白很蓮花，就像他的院長—夏皎皎，月光多皎潔，他這朵蓮花就有多白。”
“向，向陽，你，在，在說什麽？”小白睜大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我，問問，你，萬木春春呢？為什，麽，只有你！”
怪老頭“咦”了一下，然後又“哦”了一下，搞不明白在想什麽，十二已經不聲不響地堵在了洞口。
我說：“我們在那條通道裏遇到點麻煩，還遇到個新朋友，之後我就和他們分頭行動了，你呢？當時看你情況很不好，我和萬木春追了你一路，還是把你跟丢了，幸好你沒事，再等一會兒，他也該來了，正好給他個驚喜。”
小白瞄了怪老頭一眼，戰戰兢兢地走到我身邊，說：“剛剛剛，怕，打擾到，你你們，父子團聚，才才沒吱聲，不不好好，意思了！”
我搖搖頭：“沒事，還指不定誰是誰大爺呢。”
怪老頭坐在地上後仰，來了個鯉魚打挺，一站起來就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小崽子，要放在以前，屁股都給你打開花！”
我心裏冷哼。
八百年不着家不露面的人，就該好好地當個死人，瞎跑出來裝什麽老父親？鹿門谷有這樣不負責任的當家人，日漸衰落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不管怎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這個人成為我“父親”。
小白“吓”得躲到我身後，問：“敢敢，問問，這位，老前前輩，是？”
“鹿門谷的人。”說完，我轉過身繼續面對他，問，“你呢？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我也，不不，知道，等等，我我清醒，過來，就就在這了，然後後，聽見你你們，說話，就就找過來了。”
他說話能結巴上老半天，聽得我渾身難受，我問：“你怎麽這麽結巴？吞□□了？”
他給自己的臉一逼逗，說：“不不知道，從，醒過過……”
我忙接上：“從醒過來就這樣了？”
“對！”
他可算說了句不結巴的話。
說時遲，那時快，我滿腦子還是他結結巴巴的話，脖子一涼，一把小刀已經抵在我的脖子上了。
“小白？你這是什麽意思？”
“乖乖乖聽話，我，我不會，傷害害，你。”
我從“善”如流：“好好好，我聽話，我聽話，你說我幹什麽，才能放我一條生路？”
小白雖比我矮不少，但身手不凡，刀劍無眼，為防止脖子真被劃傷，我一直半蹲加仰着頭配合他。
這也給我和十二使眼色帶來極大的不便。
怪老頭見狀，摸了一把臉，說：“哎呦，老了老了，這什麽情況，我怎麽都看不明白了。”
他似乎并不擔心親兒子正被人威脅。
我使了幾個眼神，十二都沒有動作，急躁地暗罵這呆子。
“別別，看他了，眼眼，眼都，抽筋了！”小白縮緊臂彎，我感覺脖子更涼了，忙說：“诶诶，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你，你，放心，不不，不會，殺你。只要，你帶帶，我們，進，進去！”小白說。
他好像很肯定我能帶他們進去。
我說：“大兄弟，你讓我做什麽都成，但別故意為難我啊，我自己都進不去，又怎麽能幫助你們進去。”
又想到他可能聽到我和怪老頭之前的對話，我指着怪老頭，說：“他進去過，你找他，別找我！”
被點到名，老頭回道：“嘿，龜兒子，有你這麽坑爹的嗎？”
我繼續解釋說：“你也知道，我剛才知道有這麽個人，你用我威脅他，他轉頭還能再要個兒子，畢竟他不是沒抛棄過我媽。你不如直接把刀架他脖子上。”
“你是真坑爹啊！”老頭說。
小白的臉似乎貼了過來，鼻息噴在我耳朵上，小聲說：“別別，別裝了，唐彧。”
這就認出來了？真是不容易啊！
像我們這些随時有仇家找上門的人，和外人會面時都要喬裝打扮，十二如果不是有老頭子的幫助，就算給他我女裝時的照片，他也不可能第一眼就可以認出我私下女裝的樣子。
等等。
這時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老頭子為什麽要讓三門書院的人參與進來？
羌十二和怪老頭的目的都是救我，但夏皎皎絕不可能，他不在我身陷囹圄的時候踹我一腳就謝天謝地了，指望他救我，不如指望母豬可以上樹。
最關鍵的證據是，他們不像羌十二和怪老頭在看到我第一眼就認出我。
要是說他們從一開始是假裝不認識我，那就更不可能了，既然選擇假裝來騙取我的信任，不如一直裝到尾，這時候暴露，甚至威脅我，更是沒有必要。
而且，我瞄了一眼身旁的人，他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尾随我們的？我們三個人竟然一直沒察覺，好厲害的跟蹤能力！我早該想到夏皎皎的身邊沒有蠢貨。
我想，他跟蹤我們的目的應該就是在找“我”。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我眯起眼，裝成我很危險的樣子，說：“你知道看到我真面目的人都是什麽下場嗎？”
他笑了下，似乎很不屑，說：“看，看清楚，局局勢。”
“局勢是局勢，并不妨礙有人會讓你死啦死啦嘀。”我說。
小白：“……”
好了，這時候都不提老頭子，看來他們來這裏真和老頭子沒關系，怪老頭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也不一定為虛。
小白：“只，要，你，帶帶我，們，進進，去，咳，我們，相，安，無，事。”
他怎麽老提讓我帶他進去？難道找我，就為了這個？是誰給他們的假消息？老頭子不可能，夏皎皎一定會讓他拿出我的畫像，不然以他的心機，不會這麽輕易相信老頭子。
會是誰呢？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十二終于找到機會出手了。
因為我和小白說悄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十二迅速地一腳踹翻洞所在的那面牆，其實這牆早就在尿液的浸泡中搖搖欲墜。
不久前，我以為怪老頭使詐，差點爬出洞外，結果意外地發現原先在洞口的濕跡已經滲透到內牆，并且正詭異地往上延伸，我将這個信息偷偷傳遞給十二，幸虧他看明白了。
在他踹牆的咚聲中，我也在小白驚愕之際，反客為主，迅速搶奪了主動權。
“你看看現在這個局勢，怎麽樣？會不會死啦死啦嘀？”我笑着對小白說。
牆的倒塌也砸中了在牆後等待時機的萬木春、任鳥飛二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桌子上的怪老頭掀開遮擋住眼睛的亂發，說：“江山代有才人出，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牛B啊兒砸。”
馬德，聽他誇人，我怎麽就感到不爽？
“別BB了，牆下面還有兩個人。”
不要責怪我不懂得尊老愛幼，雖然我的童年經歷只有短短的十幾年，但那段黑暗的日子，我至今回想起來還會不寒而栗，而這一切，包括我現在正經歷的都可以說拜他所賜。
他這回沒有罵我，笑颠颠地跑去幫十二的忙。
我用被套将三人捆綁起來，沒收了他們身上所有物件，包括可能藏東西的衣服。話最多的任鳥飛被十二直接用Nei褲塞住嘴，萬木春和小白的表現則比較平淡，深得夏皎皎的真傳。
我和他們不用客氣，本也不算朋友，還算計我，于是開門見山地說：“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夏皎皎讓你們來就是想去所謂的‘天界’，我不管你們出于什麽目的去，我就想知道，他為什麽要算計我？”
我說話時，看的是萬木春，因為他更容易攻破，但他低着頭始終緘默。
還是小白開了口：“該，該說的，我，我都，說了。”
“讓我帶你們進去？”
“嗯。”
“你們怎麽知道，跟着我就能進去？”我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有這功能。”
小白驚訝地看着我，說：“因因為，你你有，鑰匙！”
我疑惑不解，轉頭看向怪老頭，問：“你應該知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