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陷鳳棺驚遇走屍03
身陷鳳棺驚遇走屍03
我和十二的眼神碰撞了一下,他立馬會意,飛身捉住了隐藏在暗中的那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你們繼續啊,當我不存在就行了,我什麽都沒看見,別殺我,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求饒就求饒,他求到最後,語氣裏竟帶了調侃的意思,只能說死豬不怕開水燙。
十二直接跨坐在他的背上,他一亂動,十二就會擰他的手腕,他哇哇大叫,終于慫了。
我穿好衣服,走過去,蹲下,拍拍他的臉,道:“你命可真大啊!”
他谄笑道:“我命不大,爺爺,爺爺們,你們命大,無與倫比地大!”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不算用力,但慣性讓他的頭磕着地,鼻子由于擠壓,流出兩股血液來。我說:“說吧,老老實實地交待清楚,不然……”
他趴在地上,擡眼看我,我瞪了過去:“磨蹭什麽,還不說。”
見我揚起手,他趕緊道:“好漢,別打了,好漢。我說,我說。我叫任鳥飛,天高任鳥飛的那個任鳥飛,我就是,就是聽人說,這裏有寶藏,所以想着,來看看。我真的沒想過要害人,我發誓!”他大概是想舉起三根手指,可手一動,就被十二擰住手腕。
“嗷~疼疼疼!”
我熟知《儒國名人錄》,這裏面并沒有一個叫任鳥飛的人物,但以我看人的眼光來說,他絕非一般人,雖然此時此刻的他就像一根普普通通的“攪屎棍”。
“好漢,爺爺,我求饒,我求饒!”
不知道為什麽聽他說話,我總有股想扁他的沖動。
我說道:“你是沒想過害人,但你的槍法不允許你不害人啊。對了,你的槍呢?”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防身衣,即使遇到爆炸,衣服也完好無損,只有臉灰撲撲的,估計我的臉也和他差不多。十二會意,搜遍他的身,對我搖搖頭。
沒有?
我想到他剛剛逃跑的方向,走過去,果然在那裏找到一個背包。
包裏各類求生物品一應俱全,還有一套新的防身衣,我換上後,用原先包裏的繩子捆住他的雙手雙腳,十二沒了作用,把手電遞給我,自己抱着胳膊,坐在一旁看戲。
我扒開他的衣服,想看看有沒有紋身标志,然後就看到他後背上一條從左肩到右腰的舊疤,樣子十分猙獰,像是大砍刀砍出來的。
“你裝慫裝得還真他媽像回事。”我一腳踩在他的背上,用了十分的力,他悶哼一聲,終于冷了眼,扯扯嘴角,道:“要殺要刮,随你們便,老子背,老子認命。”
“呵呵,我要你的命有什麽用?別他媽廢話那麽多,說,你從哪裏進來的,進來幹什麽?”
他不說話,但不要緊,我們從他背包的暗層裏找到了一顆“小紐扣”。看着攪屎棍從不可置信到怒目圓睜,再到無可奈何,我咂咂嘴,故意翹起蘭花指緩慢地點開了它。
光點投影在半空中,逐漸彙成一幅3D影像——是上一層墓穴的地圖。從影像中,我們得知他是在一間墓室的上方打洞進來的。
“這裏是耳室。”十二比我懂得多,解釋道,“這旁邊就是你一開始待的墓室。”
我看向“攪屎棍”,他心虛地看向了地面。我拿起槍,抵住他的太陽穴,問道:“是你把我關進棺材裏的?”
他顯然害怕極了,僵着身體,聲音顫抖:“不不不……小小小心,別,別走火了。”
“不是你,也跟你脫不了關系,說!”我把槍抵得更近了,“說不出我滿意的……”
“我說我說,你別開槍,我就是……就是推了一把……”
“嗯?”
“诶诶!遠點兒!我我,我留了縫的!我沒想悶死你,我就是怕你突然醒來,我又打不過你。真不是我把你放進去的,我也被你吓了一跳。”
“沒了?”
“沒了,真的沒了,我可以發誓!”
看他樣子不像是說謊,我又查看了他的腿,右腿竟然比左腿短了一小截,想起之前聽到的一深一淺的腳步聲,我更加确信他沒有撒謊,于是收起了手槍。
他松了口氣,趴在地上,道:“好漢,事情都跟你說了,東西也都給你拿走了,能給我松松綁嗎?”
“做夢。”我說道。
這家夥身板這樣,又油嘴滑舌,可不是個好對付的。我繞到他身後,他果然一臉驚恐。
“別耍花樣。”我把他手裏的小刀片沒收了。
我幹審訊幹了十多年,這點小技倆要是都沒看出來,可以滾回去跪祠堂了。也怪他倒黴,碰上了我。
“那個罐子呢?”我轉頭問十二。他搖搖頭,表示沒了。“攪屎棍”一聲長嘆,在地上左右滾動,上下搖晃,就差“哇”地一聲哭出來。
我心想,不會真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吧,于是問十二:“那到底是什麽?”
十二言簡意赅:“紙上有字。”
“攪屎棍”似乎對我倆的反應非常不滿,怒道:“是藏寶圖!老子的發財夢啊,都沒了!沒了!”
我:“……”
現在甭管紙上的字是什麽,藏寶圖指向的是哪兒,罐子沒了,一切都是瞎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怎麽走出去。從“攪屎棍”的盜洞出去已經不可能了,一頭又被碎石堵死,而且那個誰也說不清是什麽東西的怪物是否被炸得粉身碎骨也是個謎,可以說,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
我把舊背包裏的東西轉移到“攪屎棍”的背包裏,占為己有,然後解了他腳上的繩子,他不死心,想趁機反抗,我一下拽緊繩子,他立馬疼得在地上打滾。
這是一種特殊的系繩法,算是一種審訊工具,疼痛感大概類似斷腕之痛。我本想以此威脅他,讓他打頭陣,但他怕離我太遠,手腕疼,始終不肯答應,我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但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他還是乖乖聽話了。
這人很有意思,似乎認定了我們不會把他怎樣,除了之前我發現他背後的刀疤時,他短暫地悲觀了一下,這之前之後表現出來的都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樂觀,比如此時,他完全忘了剛剛他是怎麽在地上打滾,只顧着連蹦帶跳、擠眉弄眼地和我們講述這個古墓的故事。
“這是座薩族墓,傳說墓裏有鳳凰雙棺……”
他起的這個頭倒是勾起我的一些回憶。
大約三百年前,我們辯家村的村民們在千嶂裏腹地挖了一條甬道,這是件秘事,所以我并不知道它具體是做什麽用的。後來因為種種原因,這條甬道被廢棄了,所以有關它的一切都變成了“據說”。
據說,這條甬道圍古墓而建,古墓裏有兩口外觀一模一樣的石棺,石棺內分別刻有一鳳一凰,若先打開鳳棺,則無事,若先打開凰棺……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麽,因為開了凰棺的人屍骨無存,無一例外。
任鳥飛說得正是同一件事。
“不過好漢,你不用擔心。這墓早就被人清理過,就剩下個空棺,和一堆不值錢的陪葬品。哦,還有那張藏寶圖,現在也沒了。唉呀呀呀,我花了好大的價錢才得到的消息,手都沒碰到,就沒了!”
他垂着頭,我以為要沮喪一陣。轉眼,他又活奔亂跳地喊道:“哦,哦,哦!”
在伸手幾乎不見五指的環境下,有個人在安靜一陣後,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真的會吓死人,當時我心髒猛地一跳,深吸一口氣,立馬斥責道:“草,哦個鬼啊,你是要下蛋嘛!”
他放低音量,但眼睛依舊閃着光,道:“我想到個事兒!打掃這墓的人在周邊挖了地道,我們只要找到地道,就能出去了!”
我的內心瞬間抓狂:C他媽的狗娘養的,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我原本計劃暗中找到進入甬道的口子,再找個機會,把他們甩掉,但現在難上加難了!
“好漢,還有這位大哥,你們說,我們現在會不會就在那條地道裏呀?”任鳥飛說道。
當然不是,如果這就是辯家甬道,我能擱這兒聽你廢話半天?我心想。
我說:“可能吧。”
一直走在我身邊的十二突然伸出胳膊,攔住了我,我停下來,他小聲道:“我們在走下坡路。”
我想了想,還真是。任鳥飛語速很快,但我們謹慎,走得并不快,且這段路坡度不大,走的時候不仔細是不會發現這是條下坡路的。
“怎麽辦?我們要回去嗎?”在地下,走下坡路是一定找不到出口的。
“啊!救命!”手裏的繩子驟然拉緊,我下意識地雙手拽住繩子,但還是被拖着往前去了幾步,十二連忙拉住,才勉強與另一端的任鳥飛保持平衡。手電掉在地上,光打歪了,我想騰出一只手去拿手電,剛松開,我和十二就被拖走,我趕忙又拉住了繩子。
“哎呦喂,吓死我了!這裏竟然有懸崖!你們知不知道,我剛剛差點兒被悠到一塊石頭上,差點兒就要命喪黃泉了!哎呦哎呦,快拉我上去!”
“你妹的,看着不高,怎麽這麽重?”我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手皮被繩子磨得生疼。
“屁嘞,說什麽都行,就不能說我矮,也不能說我短!老子一七八,标準身高!”我真想扒開他的腦子看看都裝什麽形狀的糞,能讓他淨想些無關緊要的。
這時,他又說:“有個不要臉的拽着我的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