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陷鳳棺驚遇走屍02
身陷鳳棺驚遇走屍02
(由于我缺失了一段記憶,很多疑惑暫時無法得到解答,因此下文将主要記述我和十二的見聞,或許觀者能從中推敲出我們出現在這裏的緣由。)
我們随機進的墓室是個陪葬坑,地上雜亂無章地擺放着一些陶器,多是些生活用具,鍋碗瓢盆之類的,從形制上看沒什麽特別,甚至算不上精美,也就圖個年紀大。但有一樣十分特別,可以說是鶴立雞群。
“大佬,你來看這個罐子!”我喊道。
大佬一直坐在一旁閉目養神,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如果不是知道他也是被人打暈了送進來,又經有心人指引找到我,我都覺得這兒是他家。“也不知道老頭給了他多少傭金,回頭我得拿一半。”我心想。
他睜開眼,開始還面無表情地瞥向我,待看清了罐子,三步并兩步,風一樣地走到罐子前,蹲下查看。
我伸手想點一點我看到的問題,他攔住,道:“別碰,這裏面有東西。”我趕緊放下手,暗自慶幸剛才沒有莽撞地直接拿到手裏查看。他用手指丈量了下罐子的大小,又環視周圍,道:“你接着說。”
于是,我接着說道:“我看過了,只有這個是金屬的,和這裏的陶器不是一個年代的産物。而且那些陶器腰身較窄,實用性不強,應該是特別定制的,但這個金屬罐子做得很寬,和一千多年前普通人家用的罐子大小差不多。你看這裏。”
我虛虛地用指尖圈出一小塊,道:“這裏有一點點的藍色,我想它之前應該是繪了圖案的,還有這裏,凹進去一小塊,這種金屬非猛烈撞擊不輕易變形……”
我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一回頭,卻發現他根本沒在聽,心裏頓時不快。“不是,大佬,你有什麽想法,我們可以交流,你不說話,又不聽我說,我怎麽和你合作?我覺得我有必要重申一下,咱們合作的目的。目的就是趕緊出去,不要戀戰。你同意嗎?”
他回過頭,面上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我心裏一驚,正要詢問他什麽意思,他突然打開了罐子,我吓得一聲驚叫。
“你妹的,你不讓我碰,你自己打開得倒是比誰都快!”我破口大罵,然而定睛一看,罐子裏只有一張紙條,“你耍我!你有病吧!”
我很生氣,他倒是一如既往地波瀾不驚,緩緩道:“嗯,聽說你很容易炸毛,我就是想看看有多容易,以後可以注意。”
我咬牙切齒道:“現在,你知道了?”他點點頭。
再看那張紙條,未着一字。之前,我推斷是有人抱着這個罐子,在被追擊的過程中,連人帶罐摔倒在地,人出了事,罐子卻留在了這裏。現在這個推斷被徹底推翻,因為沒有人會拼命護着一張紙的。
“唉,還以為會有什麽發現,能讓我們早點出去,白費力氣。”我站起身,因為蹲了太久,起身時踉跄了一下,十二扶住了我,我剛要道謝,發現他還蹲在那裏,怔怔地看着那張紙條,所以……
我一動不動,能感覺到一滴一滴的液體順着脖子滑進衣領裏,我顫巍巍地開口求救:“大佬……救我……”
十二紋絲不動,我急得在心裏直罵娘:你個二貨,看個屁的破紙條,老子嗝屁了,下一個屁掉的就是你!
要不說急中生智呢,我突然就想起來,走屍五識殘缺,只有鼻識完好,是靠着嗅覺追捕獵物的。只需将靛青根磨成粉,灑向它的鼻孔……哪裏來的靛青根!哪裏來的磨成粉!要死了。
我感到蠕動的聲音越來越大,想象着那家夥正拼命地張大嘴,好讓那些小蟲子啃食我的腦袋的場景。我的理智早已抛到九霄雲外,兩條腿僵直在那兒,動也不能動。
當時我就想,難道我短暫的一生就要葬送在這麽個不明不白的地方嗎?我不甘心啊。但現實總是殘酷的,我心裏跟明鏡一樣,知道要跑,腿就是不動,越心急越動不了,急得汗都冒出來了也沒用,這時候我完全顧及不到周圍,全身心地在跟那兩條腿作鬥争。
“還不快過來幫忙!”十二喊道。
我擡眼,他正抱着罐子躲避走屍的追擊,那具走屍似乎是發怒了,許許多多的屍口蟲從它的眼眶裏、耳洞裏、鼻腔裏爬出來,前仆後繼地翻湧着。
我迫切地想向前走一步,兩條小腿打着顫,我瞬間跪倒在地,道:“媽的,我動不了了!”
此時十二在墓室裏兜着圈子跑,完全避開了我的周圍。但走屍的速度非常驚人,它還在加速,十二卻漸漸慢了下來。眼看着他們越來越近,最外層的屍口蟲就像是一層煙霧,跳脫出主體,粘在了十二的後頸上,後背上,大腿上……越來越密集。
好死不死的,燭臺被打翻,燈光接二連三地熄滅。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随手抄起腳邊的陶罐就扔向它,陶罐被砸得四分五裂,那具走屍卻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依然對着十二窮追不舍。
明明剛剛還對我十分感興趣,為什麽現在光追着十二跑?我意識到會不會是那個金屬罐子的問題,忙讓十二把罐子扔了,但他不肯。
我一邊撿起陶器繼續砸向走屍,一邊怒吼:“命重要還是罐子重要,你要是喜歡,等我們出去了,我給你買三百六十五個,你一天用一個!”我看他似有松動,再接再厲道:“不要說罐子了,鍋碗瓢盆,床上用品,你喜歡什麽樣的,你說,爺有錢,送得起!”
眼看十二就要扔掉罐子,有人突然喊道:“扔給我!”十二再度抱緊。
我回頭,壓根沒想其他,只說:“你他媽有病啊,拆老子臺!”那人沒理我,舉起一把手槍,瞄準走屍,就是一通亂射,槍法簡直沒眼看,一槍都沒射中,全打在牆壁上。
幾乎同時。
“等你射中了,我們都上西天了。”我說
“有炸彈!”十二喊道。
那人輕輕地“啊”了一下,最後那一槍不偏不倚地射中了走屍,子彈打出了一個洞,不一會兒就被周圍湧動的屍口蟲填上。我以為沒事,松了口氣,下一秒,我就被炸彈的沖擊力彈上了半空,無數的屍口蟲如同天女散花向我撲來,我憑借着頑強的毅力,在最後關頭,捂住了口鼻。
墓室坍塌了,天花板的磚往下墜,地磚往下陷。我腦子暈暈乎乎,昏了過去。
我醒來時,渾身疼,特別是臉上尤為火辣辣的,十二就坐在我的身邊對着手掌呼氣,我沒來得及張口,又一個巴掌打了下來,我愣了三秒,怒道:“我C尼瑪!”
我這輩子的髒話都在這一天說盡了!
“你醒了。”他的語氣聽不出驚喜或者愧疚,平靜得如同一條筆直的線。我的腦子到現在都嗡嗡的,十分難受,就沒和他計較。
沒想到這座古墓還有一層,也幸虧有了這一層,我們沒能被炸塌的墓室砸死,據十二說,他在緊要關頭拉住了我,将我甩到很遠的地方,這才沒有被碎石砸到。我無法想象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但他既然這麽說了,我暫且也就信了。
“那你是怎麽躲過去,又比我先醒過來的?”我問道。
他面不改色地說道:“我身手好。”
我為他鼓掌。
說回這個地下二層。這周圍什麽也沒有,黑黢黢的,十分安靜,我奪過十二手裏的手電,往前走了幾步,黑暗很快就吞噬了燈光,這就跟夜晚剛關上燈的卧室一樣,黑暗仿佛無邊無際。
我把手電還給十二。“剛剛我就覺得屁股癢,不行,我得撓撓。”說着,我把手伸進褲子裏,發現我的褲子漏了風。我狠狠抓了兩下,沒想到越撓越癢,還起了雞皮疙瘩。
“我去,怎搞還越撓越癢。”我說。
十二抓住我的手腕,一把拽下了我的褲子。“你妹的!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很久了!”我趕緊護住我的屁股,“媽的,死悶騷男,別以為你有老頭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啊!”
他瞥了我一眼,像是說“這是個什麽智障玩意兒”。我被他這麽一看,心裏泛起疑惑,難道不是我想的那樣?我這一愣,正好給了他機會, “诶,诶,诶,你看就看,你摸什麽!”我大叫道。
他把手伸到我眼前,手指尖捏着一條肥嘟嘟的蟲子,蟲子使勁蜷曲着身子,像是個戒指套在他的指頭上,我胃裏一陣翻騰,幹嘔了兩下,他終于把蟲子捏死扔到了一邊。
“我建議你脫光。”他說。
我猶豫了片刻,深深地嘆了口氣,任命地脫光了衣服,背對着他。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我感到哪哪都癢,看了眼手臂,果然有幾只大肥蟲,後來又在大腿上捉了幾只。我的背面就更慘了,十二至少捏出了二十多條肥蟲。
“這也不是屍口蟲啊,怎麽跑到我身上來的?”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和他提起過走屍,于是又把我知道的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十二頓了一會兒,說道:“不是走屍。你可以穿衣服了。”
“啊?不是走屍,還能是什麽?”我回頭問道。這時一道人影從我倆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