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08章 第 8 章
來的人正是小道士,只是他穿成這樣,很難不被蕭燼還有姜玉白當成是賊,姚子鳶捂着臉關上門,背緊緊靠着門,不肯出來,蕭姜二人丈二的和尚一般,互相相視一眼,松開了明也,他從地上爬起來,立馬解釋了自己來的意圖。
“二位少俠,我并非對秀兒姑娘有所企圖,只是,我想确認,她是否是那年在上元節相識的人。”明也說得語氣有些慌張,生怕說慢一點,又被按在地上。
“那你可真是找錯人了,這位姑娘并不叫秀兒,她的一個婢女倒是秀兒,你不會是想要高攀吧?”姜玉白用劍指着他說道。
蕭燼心裏對姜玉白默默鄙視了一把,明明一直攀高枝的人是她,先是結拜,又是住在人府上,還為了讨好姚姑娘,去武林大會。
“不不不,少俠,那秀兒姑娘手上戴着的镯子,是上元節那日我送給她的,那镯子,是我娘臨走前留下的。”明也說完,表情十分惆悵,蕭燼看他也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更何況又是修道之人。
“我信他說的。”蕭燼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快拉倒吧,也不知道是哪個笨蛋第一次見我就被我拐賣了。”姜玉白不屑地說完,冷哼了一聲,此話不提還好,一提簫燼面色變得極為難看,有些咬牙切齒地想要說些什麽時,門忽然被拉開了。
姚子鳶站在三個人面前,她定定地望着明也,“你找的秀兒是我,當日是我随便編的名字,我現在就把手上的镯子還給你,還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生病了嗎?”明也說完,未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抓起姚子鳶的手,摸了一下脈門,“唐突了,姑娘,我自幼跟着師父學醫,略通醫術,只是看見你這瘡斑,估摸着你是中毒了。”明也此話一出,大家都愣住,沒想到姚子鳶也是有些愕然,她沒想到自己的樣子并未吓走明也。
姚子鳶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你懂醫術?”她眼神中充滿了希望,認真地盯着明也。
“是的,我剛摸了你的脈,只是知道你中毒了,不知是否方便,讓我對姑娘的病情多觀察一下。”姚子鳶立馬将剛才的窘迫感抛擲腦後,領着門口的三人一同進了閨房,明也和姚子鳶坐下,姜玉白跟蕭燼二人雙手抱胸一臉嚴肅地看着明也,明也先是檢查了一下姚子鳶的舌頭,又看了看她的眼睛,随後替她仔細地號了號脈。
過了半晌,他先是搖了搖頭,随後又點了點頭,搞得有些神秘莫測,姚子鳶也是提着一口氣,大氣不敢喘一下。
“姑娘确實是中了一種來自苗疆的蠱毒,确實需要血靈芝将蠱毒排出來,如果姑娘信得過我的話,七日,我一定讓姑娘藥到病除。”明也信誓旦旦地說着。
“這麽神奇,那你也給我號號脈,看看我有什麽問題。”姜玉白一屁股坐到明也旁邊,把手都快伸明也懷裏了,明也也不好意思拒絕,就替她號了號脈,眼睛一眯,開口道:
“姜公子平時很懶吧。”
“你怎麽知道?”
“你的脈就不勤快,人能勤快到哪兒去?”明也此話一出,蕭燼和姚子鳶笑出了聲。
“可是我練功很勤快的,只是在別的事情上懶而已。”姜玉白辯解道,天地良心,她在習武上,真是沒少下功夫。
“這是你吃飯的家夥,如果你都懶得練,那只能找個有錢的娘子,當贅婿吃軟飯去了。”明也吐槽完,蕭燼的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哈哈哈哈,小道士你可有所不知,姜少俠啊,他可做不了贅婿,他連家夥事兒都沒有。”蕭燼在旁邊扶着牆笑了起來,惹得姚子鳶也捂住嘴巴笑。
小道士半天才反應過來,愣是憋住笑意安慰姜玉白,說人活在世上,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做,并不是要糾結于下半身,也不能被下半身限制住了。
此刻姜玉白的面色幾不欲生,恨不得殺了蕭燼解氣,只是眼下之際,要緊的是姚子鳶的事情,小道士耐心地替姚子鳶診治,姜玉白起身坐到別處,蕭燼走到她旁邊小聲嘀咕着:“你說你好端t端的,找人號什麽脈,這下,你的事兒估計要傳得滿世界都知道了,哈哈哈哈……”
“啪”的一聲,姜玉白一巴掌拍在蕭燼面門上,蕭燼也不甘示弱,上來就掐住姜玉白的脖子,二人在屋裏打了起來,姚子鳶和明也看了一眼那邊,二人無語地聳聳肩,只當是兩個三歲孩子在玩鬧。
直到深夜,小道士替姚子鳶診治完,幫她弄了藥服下,才準備離去,臨走前,姚子鳶叫住他,“明也,這镯子……”
“很稱你。”他笑容明媚,像是一抹朝陽,姚子鳶心中一顫。
“你不覺得我長得醜嗎?”
“姑娘只是中毒了,更何況,一個人的美醜,也并非單單從外貌就能判定的,一個人只要有想法,自信,心地善良,在我心中,就是美的,皮囊,終究是要老去的,總有一日,再美的人,也有凋零的一日。”不得不說明也這些話,讓姚子鳶對他更是心生好感。
明也跟她說,明日自己還回來,會為她帶一味藥,大抵也是這個時間,因為過幾日,自己就要随師叔回玄虛觀了。
待到明也走後,姚子鳶望着空空如也的院子發呆,沒想到,明也一點都不嫌棄自己的樣子,也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讓她很是欣喜,臨別時,姚子鳶将自己的名字告訴了明也,希望他不要忘記。
等姚子鳶一回房,就看在不遠處的軟榻上歪着兩個人,已經睡着了,她也沒有叫醒二人,只是淺淺笑了一下,随即自己也吹滅了蠟燭,去休息了。
翌日一早,姜玉白狠狠踹了蕭燼一腳,把睡夢中的蕭燼踹醒,然而這一踹,姜玉白的傷口也有些裂開,疼得她發出嘶的一聲,蕭燼罵了一句活該,就先一步離去,他懶得跟姜玉白再打來打去,他倒是有些正事兒要去幹,自從昨日聽說了江湖第一刀客的排名後,蕭燼心中總是有事。
姚子鳶的丫鬟一大早剛一進院子,就看見一個長相極為俊俏的男子伸着懶腰從小姐房中出來,吓得她趕緊躲在一旁,蕭燼翻牆離去後,丫鬟秀兒準備出來時,門再次被拉開,走出來一位更年輕的玉面公子,這人正是姜玉白,她和蕭燼做着一模一樣的動作,也翻牆離去,只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腰。
秀兒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以往只存活本子裏聽過的故事,沒想到發生在了自家小姐身上,而且還是兩個帥哥,秀兒趕緊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發現這不是夢,是真的,她放下手中替小姐打的洗臉水,趕忙朝着老爺夫人的院子跑去,
第二日,姚府的老爺和太太大半夜就蹲在院中的一個回廊裏,藏在暗處,看看都有些什麽人來,蹲了一炷香的工夫,先是看見姜玉白來了,過了片刻,小道士又來了,一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二人才相繼離去,第三日,他們看見又多了一個人,那人正是大婚當日抛棄自己女兒決然離去的新郎官。
丫鬟秀兒立馬發聲:“老爺,第一日那新郎官就來了。”
老爺和太太感覺很是奇怪,這幾日女兒一直躲在院中不肯出來,他們一直以為是大婚那日,她心裏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所以才不肯出門請安,也不想見人,誰知道,竟然是和三個男人,夜夜在房中,雖說姚老爺年輕的時候,也是什麽大場面都見過的人,但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子可以同時讓三個男子進屋。
不對勁,姚老爺小聲問着姚夫人,莫不是女兒下了什麽蠱,讓這些人都中了迷情蠱,才能讓他們夜夜都來。
連續兩日,姚老爺和姚夫人都蹲在暗處觀察,這幾個人,一個面容清秀,眉宇間像是有股仙氣,一個面容冷峻,卻是一臉正義,一個面容嬌俏,看着……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年紀還小。二人挑了半天,除了年紀小的,看着不是很靠譜,剩下的那二位都是不錯的選擇。
夜晚,起了點風,挂在天上的雲被吹散,月光照下,院中寂靜無聲,坐在門口的姜玉白和蕭燼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氣,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氣息,二人緊貼在門口,耳朵豎起,姜玉白指了一下明也,示意他帶着姚子鳶躲好,果不其然,院中很快落下三名刺客。
姚老爺和姚夫人一臉困惑,這怎麽還中場加人呢,很快他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三個人身上穿着夜行服,戴着面罩,根本看不清臉,絕對不是什麽好人,姚老爺正要叫人的時候,姜玉白和蕭燼破門而出。
二人一刀一劍,與來的刺客迅速交手,院中頓時刀光劍影,月色下,二人配合毫無破綻,幾招之內就将刺客全部打成重傷,刺客翻牆逃跑了兩個,死了一個,是被蕭燼一刀攔腰斬,姜玉白沒想到蕭燼會下死手,蕭燼看出姜玉白的疑問,只是随口道:“在江湖之中,你不殺死對方,對方就會殺死你。”
此話說得一點都不錯,姜玉白認可地點了點頭,她還沒有殺過人,只不過她剛才,在蕭燼的眼中看到了殺意。
這一幕看得姚老爺和姚夫人是一愣一愣的,沒想到,還是兩位絕世高手,姚老爺帶着夫人趕緊出來,“兩位少俠,還請放下武器,我們是阿鳶的爹娘。”
姜玉白和蕭燼自是認識他們,二人異口同聲說道:“有何貴幹?”
“嘿嘿嘿嘿,不知二位少俠,還有屋裏那位公子,可願入贅我們姚府?”姚老爺笑臉盈盈,等着他們回答。
“什麽?入贅?”明也的聲音從屋中那個傳出,姚子鳶此時尴尬的只想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