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種事兒也要是雙數
第十二章這種事兒也要是雙數
金鼠姑的俏皮模樣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她在他的腦海裏忽笑忽嗔。這時候的笑嗔離不開一個色字,安時禮春心大蕩。
不過未能如願。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一道女音在門外幽幽響起:“大人呀~明日什麽時候去買鞋?”
聲音響起一瞬間,安時禮受了驚吓。
看時辰,已是亥時,這麽晚了,金鼠姑不在自己的窩裏躺着,吹着寒風來他寝前,只為那一只粉一只藍的鞋子。安時禮頻咽津唾,有些虛心,有些羞,羞又變做惱,默默清洗雙手,并不打算出聲回應金鼠姑。
安時禮洗的不是雙手,洗的是邪惡的思想。
等不到回應的金鼠姑乍了膽,往前幾武,輕輕叩響門:“大人,您睡了嗎?大人您還有氣兒嗎?大人……”
方才思她的身體來慰藉夜晚孤獨的心靈,怕再次掉态,安時禮鐵了心不回話。
金鼠姑的性子也倔,在門外擾人:
“大人,我想要您屋裏那暖呼呼的地衣。”
“大人,周公如此愛您嗎?不舍讓您醒來?”
“大人,我的耳朵聽不見,您聽到了出來一趟呗。”
說到後頭,她沒了耐心,不再喊大人了:
“孽障!再不出聲我就去砸東西了。”
“孽障!睡得如此死。”
“孽障!爺爺我今晚要吃了你。”
金鼠姑擾了多久,安時禮就在黑暗中睜眼兒睜了多久,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有眨眼,眼裏酸澀得流出清淚。
清淚止不住地一行行滑過面頰,打濕腦後的枕頭。
想他年少登科,年僅二十六,便官至大宗伯,待人溫中帶厲,能說會道,辯才無礙,舌戰群儒,只需一句話就能把些野心勃勃的外來使者反駁得啞口無言,如此威風,如今要縮在小小的一張榻裏,躲一只不識字的田螺精,安時禮想到此,兩下裏委屈得死去活來。
色欲猶如傷人虎,喪遠志,害晚年,斷氣就在瞬息間。
明日定要尋到還她殼的方法,盡快将她送回蘇州,眼不見為淨,才能靜養龜身。安時禮反袖把眼淚擦幹淨,暗暗發完誓,閉眼睡下了。
寒風徐徐,一夜無夢。
卯時剛來,安時禮起身準備入宮上朝,他不喜人近身服侍,洗漱穿戴這種事兒都是自己來,睡眼半揉開,穿了鞋兒去外頭打水。
門一開,安時禮的足尖踢到了門檻前一團不知名的物兒。人才剛醒,精神恍惚,不幸絆倒在地,來了個臉揾地,兩排牙齒差點磕碎。
門檻前的那團東西不小,安時禮摔下以後沒有立即起來,嘴裏诶喲兩聲,轉過頭去看是什麽東西絆倒了自己。
院裏的燈籠燭火燃盡滅去,安時禮就西邊挂着的月兒發出的光芒仔細一視。
只見那門檻前,高高墳起一團被褥,裏頭有痛吟聲,藏着個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東西。
安時禮攢一攢眉兒,要掀開被褥仔細查看一番的時候,一顆頭發亂蓬蓬的頭顱咻的從褥裏伸出來。
金鼠姑杏眼如星,棱棱掙掙觑那安時禮:“哎喲喂呀,孽障!我又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