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
第 47 章
陳行簡老實在家待了幾天養傷,這來了哈圖還是第一次受傷。
但總有人不想他太平。
“陳老板,陳老板。”還沒進門,齊和遠着急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還沒來得及修好的門又被人推到在地上,齊和遠站在原地看着那倒在地上的門,他的手指了指門,他好像力氣沒那麽大,這門怎麽就倒在地上了,又看看着屋裏的四人尴尬笑着:“這門還挺不結實的哈。”
陳行簡頭也沒擡将碗端起給孟福安喂飯,他現在越來越喜歡親手給孟福安喂飯,嘴裏的一口還沒吃下去又被陳行簡喂了一口,兩個腮幫子鼓起來像倉鼠屯糧。
剛子認命放下碗将門扶起來,齊和遠挪動腳步走近屋。
“什麽事?”陳行簡将碗裏的飯喂完才将碗放下正眼看着齊和遠。
齊和遠說:“陳老板,那群人又在鬧事了。”
陳行簡:“哪個地方?”
齊和遠:“勝利賭場。”
“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陳行簡起身對阿堂說:“給小福喂點湯,然後看好他,剛子跟我出去一趟。”
阿堂站起身:“好。”
陳行簡摸着孟福安的頭:“我很快就回來,不許在家鬧。”
孟福安嘴裏還塞着飯,說不出話,只能點頭,陳行簡轉身就抓着椅子上的衣服出門。
齊和遠連忙跟上:“陳老板,要不多帶點人?那群人來了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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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陳行簡瞅了瞅外面屬于鷹的那些人,知道他們會跟過來。
齊和遠見陳行簡這麽說,也只能閉上嘴巴跟着走。
以往的勝利賭場那可是門庭若市,現在這些人明目張膽地在賭場鬧事把客人都趕走了,勝利賭場的生意都快做不下去。
賭場門口圍着好些看熱鬧的人,齊和遠派人将他們趕走。
賭場內,不斷傳來桌椅被掀翻倒地的“砰砰”聲以及玻璃被打碎後掉落在地的“噼裏啪啦”聲。
見到有人進來,那些人只是停頓了幾秒又繼續破壞,唯一一張完好無損的賭桌上坐着一個人,他一只腳高高地踩在桌子上,另一只腳随意地耷拉着,右手穩穩地撐在腿上,正用一雙充滿挑釁的眼睛看着走進來的人,而他的左手則靈活地把玩着一把黑黝黝的手槍。
“呼~”那個人突然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那些正在瘋狂破壞的人這才不情不願地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個個手裏拿着棍子,虎視眈眈地望着陳行簡他們。
“陳老板。””那個人動作敏捷地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然後不慌不忙地邁着悠閑的步子走了過來:“我叫阿明,來和你談筆生意。”
陳行簡微微揚起嘴角,目光深邃看向阿明身後被砸得七零八落的桌椅:“有這麽談生意的嘛?我可從來沒見過。”
阿明沖他狡黠笑了一下:“現在不是見過了嘛?”
陳行簡:“什麽生意?”
阿明:“把你這賭場讓給我們。”
陳行簡:“理由?”
阿明舔了舔嘴巴:“最近呢我們缺錢,恰好陳老板手下這個賭場是哈圖最賺錢的鋪子。”
确實是最賺錢的,齊和遠就百分之一的分成就能夠他吃很久。
“這是談生意?”陳行簡語氣還是很平淡地說着,要是其他人聽到這些話,早就一槍崩了他。
阿明挑了挑眉毛,那表情再說這不是嘛?他們可是好聲好氣過來詢問陳老板的意見。
“呵,帶人趕走我的客人,砸我賭場,還跟我要賭場的經營權,真是有趣。”陳行簡看着阿明:“你有沒有聽過中國有一句話叫,免費的東西可是要人命的啊。”
話音剛落,陳行簡就抄起一旁的鐵棍用力往阿明腦袋上打,直接給人砸出血,一臉陰狠的盯着他,他剛想舉起槍就被人踢到地上。
看見自己老大被打,阿明身後的人直接舉起鐵棍朝陳行簡沖了上去,陳行簡後面鷹的人也加入這場争鬥中。
一時間,整個場面陷入一片混亂。齊和遠哆哆嗦嗦地躲在門口觀望着,他的餘光不經意間瞥到了門口的保镖,便氣急敗壞地踢了保镖一腳,吼道:“你還傻站着看什麽,還不快去幫陳老板!
見保镖去了,他又縮回去露個頭看着屋裏的場景,他是文明人不會打架,這件事還是讓陳老板來解決吧。
雙方都是毒枭分子,下起手來都是不要命的打。
在哈圖你可以有槍,但不能在城內發生槍戰,要是有人開了槍警察也會過來,他們犯不着和警察打交道,這些人只能赤手空拳或拿着鐵棍搏鬥。
人群中的陳行簡松了松肩骨,他似乎好久都沒伸展自己的身手。
他盯着站在原地的阿明,一個箭步就朝他脖子上砍去,但阿明也是有身手在身上的,他穩住了步子就躲過,和陳行簡打鬥起來。
阿明剛才頭被狠狠砸了一下,傷口來不及處理,将半張臉都浸在血裏,打鬥時血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滴落,落到四周滿地都是。
陳行簡明晃晃嫌棄看了一眼,阿明腳步虛浮,陳行簡往他下三路帶着一陣淩厲的腳風踢過去,阿明倒在地上,血已經糊住他的眼睛看不清人,等他擡頭碰到一根黑色鋼管,他常年和這種接觸,即使看不見也知道是什麽。
陳行簡拿槍盯着他的頭,身後的人也停下打鬥,有幾個人想上前救阿明,陳行簡直接上了膛,大聲說:“回去告訴你老板,賭場我不會給,還有這裏所有的損失都算在你們頭上。”
阿明突然放聲大笑:“陳老板,別讓我抓到機會,抓住了你的下場可是會比我還慘。”
陳行簡收起槍,他對這種小喽啰不感興趣:“那就等你抓到再說。”
“勝利賭場歇業幾天。”陳行簡對阿堂吩咐着。
經過這一晚,阿明那群人倒是老實了不少。
陳行簡坐在沙發上弓着背問阿龍:“找到他們的窩點了嘛?”
這群人還是要盡快解決的好,要是讓他們發展起來又是一個禍害,能用這群人的手除掉一個禍害也不錯。
阿龍搖着頭:“這群人太賊了,一人一個地方,我們又不敢去打草驚蛇。”
陳行簡瞄了他一眼,心想有你們賊嘛?五年了那條進山的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
沒得到想要的結果,陳行簡起身往樓上走,這個時候孟福安應該快醒了。
不知道為什麽,陳行簡最近總覺得心有不安,像是要有什麽大事情發生,所以他走到哪都帶着孟福安。
直到這一次。
阿龍傳來消息:“老大要見你。”
陳行簡打字回複:“我收拾一下。”
剛回複,下一秒阿龍就發來消息:“別帶那傻子去,老大讓你一個人去。”
陳行簡沉默了片刻才回:“我知道了。”
他放下手機看着和阿堂還有剛子玩的孟福安,喊了一句:“剛子,你和阿堂在家裏守着小福,我出去一趟。”
阿龍發來的地址不遠,開車半個小時就能到,而且今天要見面的地址居然安排的這麽近,倒也省事。
陳行簡來到見面地址,和阿龍見了面:“這次找我什麽事。”
陳行簡:“關于那波人?”
阿龍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從喉嚨裏擠出一個簡單的“嗯”字。
陳行簡問:“找到了?”
“還沒有,你進去就知道了。”阿龍語氣有些怪,但陳行簡來不及多想,鷹就出現在他面前,他恭敬的請禮。
但什麽也沒說,只是讓他坐下來喝茶,阿龍站在一邊為他們斟茶。
陳行簡看着杯中的茶水,阿龍并不會倒茶,所以杯中還有些茶渣子,恐怕喝起來滿嘴都是茶葉。
鷹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味着茶香,然後說道:“不愧是中國的茶。”陳行簡雖然心不在焉,但還是連忙跟着附和,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接下來又是一片寂靜,陳行簡緩緩開口:“老大是找我要說什麽事嘛?”
鷹:“也沒什麽,就是那波人今天可能就會永遠消失在哈圖。”
陳行簡表現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仿佛只要過了今晚,騷擾他生意的人就要消失不見了:“是嘛,那太好了。”
鷹的嘴角微微上揚,但那笑容中似乎帶着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放下茶杯,摩挲着杯子光滑的邊緣,“不過,也不要高興太早,那群人能不能消失還得看你。”
陳行簡不解,為什麽鷹口中還要說看他:“請您明示。”
鷹就這麽盯着陳行簡,陳行簡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和提示,心下湧出不安,陳行簡垂眼正準備思考,又迅速擡眼,然後起身往外走,在那一瞬,陳行簡看到鷹的臉上出現一種死亡的訊號。
“跟上他。”然後他繼續舉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吹着熱茶,那姿态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阿龍将茶壺放下,起身追了上去。
離開見面地址,陳行簡開着車就往草屋走去,草屋還是開着燈,陳行簡推開門看見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還有打鬥痕跡,屋裏的擺件地上的血都在說着孟福安被人帶走了。
陳行簡退後半步,雙腳突然失去所有力氣,雙手撐在沙發上。
他明白了,鷹在利用他,從那波人進哈圖開始,他就在利用他。
他惹到那波人,那波人一直在暗處找機會要對他下手,但陳行簡一直沒給他們下手機會,鷹要鏟除他們那陳行簡毫無疑問是最好的那個靶子。
可是陳行簡賊啊,根本抓不到,鷹就下了一個局,讓阿龍特意讓他不要帶着孟福安,特意選擇一個距離近的地方。
想明白的陳行簡從抽屜裏掏出槍裝滿子彈上了膛,出門時看到車後面有一輛車,陳行簡知道阿龍就在那輛車上。
陳行簡不知道那群人把孟福安他們帶去哪了,但他有個直覺,所以一腳踩動離合,咻得一下飛出去在哈圖的街市上行駛。
車穩穩停住勝利賭場門口,門裏的景象是黑色一片,看不見裏面的景色,風在往裏嗚嗚吹着,只要人踏進去就能被黑暗瞬間吞噬。
陳行簡推開門,一把槍就頂在他頭旁,另一個人從黑暗現身将他身上的槍給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