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
第 46 章
阿龍時不時會帶點毒品下來給陳行簡,陳行簡都會自己銷毀,有了許敏的先例,他可不敢把這些東西交給其他人處理,還是自己親手來會安心一些。
有時候躲不過,陳行簡必須要在毒販面前吸食,才能離開。
如此反複,整個人身體越發虛弱。
再一次強制戒毒中,陳行簡将孟福安抱住,孟福安急得哭了起來,他看見哥身體不停的在顫抖,甚至還會将他從懷裏扯出來,在地上蜷縮着。
陳行簡洗完澡從浴室裏走了出來,那彌漫在浴室裏的騰騰熱氣本應該能讓人感到溫暖和舒适,但卻絲毫沒有讓他那冰冷而虛弱的身體暖和過來。
他的臉色依舊是那種讓人擔憂的不健康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一張毫無生機的白紙。
水珠還挂在發梢,陳行簡随意擦了幾下疲憊躺在椅子上,孟福安走了過來,将椅子上嗒啦着的毛巾,笨手笨腳給陳行簡擦着頭發。
陳行簡睜開眼将身後的孟福安抱在懷裏,頭貼頭,彼此的呼吸相互交織着。
孟福安:“哥,我們好久做游戲了。”
陳行簡虛弱的開口:“等哥好了在做。”
“嗯。”孟福安躺在陳行簡懷裏,将腦袋搭在陳行簡胸口上,聽着虛弱的心跳聲。
阿堂哥說哥生病了,所以要好好照顧他,他不知道什麽病可以生三個月。
陳行簡已經很久沒睡好覺了,孟福安用他身上的溫度給自己取暖,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這日子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
陳行簡最近生意出現問題,哈圖突然出現一批人搶奪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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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先從小生意開始,後面開始往大生意來。
齊和遠着急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其中有個人看不下去,看好戲的說:“齊老板,你別着急啊。”
“弄的不是你地盤,你當然不着急。”齊和遠一下找到了發洩口,對着剛才說話的人一頓輸出。
他現在的生意被那些人威脅着,這些人淨在這說風涼話,沒搶到他們頭上就在那幸災樂禍,這讓齊和遠的心裏更加窩火。
陳行簡珊珊來遲,他推開門就看見哈圖所有富豪都聚集在這,看來這群人背後的勢力挺大的。
齊和遠見陳行簡過來,他急忙一個箭步沖到前面,聲音急切地說道:“陳老板,這可怎麽辦啊?”
人群中有人陰陽怪氣說着:“陳老板肯定是不會着急的,他的生意誰敢搶?”
陳行簡沒說話,他沉着臉走了進去坐在最中間的位置,手撐在太陽穴冷冷看着地面。
齊和遠像是想到什麽,他走過去彎着腰問陳行簡:“陳老板,該不會他們也對你下手了吧?”
陳行簡“嗯”了一聲,現在哈圖的生意就他最大,那些人遲早會盯上他,只是沒想到這麽快,不過惹上他就是惹到後面的人,不需要他做什麽那群人自然會替陳行簡收拾。
他現在不擔心,過來只是走個流程。
“這也太大膽了,他們到底是做什麽的,一來就跟瘋狗一樣咬個不停。”
“應該和毒有關。”
此話一出,衆人臉上皆難看,其中有些老板是做中國生意,可不敢碰這些東西,有些就是做本地生意,但毒這玩意沾上就毀了。
這會議也就不歡而散,能大張旗鼓搶生意的毒枭沒幾個,這次應該是個硬骨頭,他們也不好去招惹,盡量在他們沒發火之前把自己生意移出去。
“陳老板,陳老板。”齊和遠焦急地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陳行簡。
陳行簡知道他想說什麽,在齊和遠開口那一刻先開口說:“這件事我會處理。”
齊和遠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有陳行簡處理那他就放寬心了。
“齊老板我先走了。”他還要去跟鷹說說這件事呢,沒空在這浪費口舌。
“陳老板慢走。”
齊和遠送走陳行簡,一臉輕松離開。
在這待久了,人也能懶成懶骨頭,什麽事情都不想管,什麽事也不想動腦子,但總會來事,陳行簡嘆了一口氣。
鷹抽了一口旱煙,他是做毒品的,卻也不敢碰毒品,挺好笑的。
吐出一口煙,他緩緩說道:“我知道了,你先靜觀其變。”
阿龍和陳行簡并肩走在路上。阿龍皺着眉頭說道:“這些人明顯就是沖着你來的。”
陳行簡點點頭,看得出來,那群人表面是針對哈圖其他生意人,但暗地不知道調查了他們多久。
“老大應該會解決,所以你也別太膽心。”阿龍看了看身後的屋子,随後瞄了一眼陳行簡語重心長地說:“自己在哈圖小心點,你也看到做我們這行的心毒,別把人惹急了。”
他就認陳行簡這麽一個兄弟,真性情。
“給你。”阿龍往陳行簡扔了一包東西。
陳行簡低頭看着手中的東西。
“新貨,很頂的,要不弄了再走。”阿龍邀請他進屋一起。
陳行簡反手把那東西放進兜裏說:“不了,小福還在家等我,回去晚幾天又要開始鬧。”
阿龍鄙夷看着他,這人啥都好,就是喜歡個男的,還是個傻子,那女人多好啊,溫柔鄉。
阿龍拍了拍他的肩,就往屋裏走:“行吧,回去吧,下次有新貨別說兄弟不第一時間給你啊。”
陳行簡“嗯”了一聲:“走了。”
陳行簡将剛才阿龍給他的那包東西舉在手裏看着,上一批貨剛出來,又有新的貨,而且聽他們說這個貨更好。
眼不見心不煩,陳行簡将新貨放進口袋裏。
車子正緩緩行駛在路上,阿堂看簡哥心情不佳,輕聲說:“簡哥,你睡會吧,等會到家我叫你。”
“嗯。”陳行簡應了一聲,他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是該好好休息了。
突然,一輛車從隐秘的角落,側面極速撞向陳行簡所坐的車側身,巨大的沖擊力讓車內的兩人猛地一晃,腦袋重重撞向前面,車也被撞的往前走了十幾米,阿堂迅速踩住剎車才讓車停下來。
那輛車往後退,似乎還要繼續撞上來。
陳行簡看出來了,他急忙大喊:“快下車,快。”
陳行簡和阿堂拉開車門就跳了下去,阿堂下車慢來不及往旁邊移,那輛車加快速度,陳行簡直接撲過去将阿堂弄到一旁。
剛才被撞的腦子本來就暈,這在地上滾了一圈腦子更暈,陳行簡強忍着劇痛和眩暈站了起來,他将身後的槍抽出對準那輛車開了幾槍。
槍聲能吸引來警察,那群人腦子也不笨,開着車迅速消失在哈圖的街角。
阿堂捂着受傷的手臂站起來,車是不能要了,那群人發狠,只撞了兩下,車的一側嚴重變形,玻璃碎片落了一地。
“是那些人。”在哈圖還沒人敢惹他們,一看就知道是新來哈圖的人。
陳行簡收起槍,看了看身旁的阿堂,他們兩人身上那些原本裸露在外的皮膚,此刻都被迸濺的玻璃劃得傷痕累累,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口子交錯着。
警察很快就趕來,但人都跑了他們來了也沒什麽用,詢問了幾句就規定為肇事逃逸。
阿堂坐在沙發上龇牙咧嘴着:“啊呦輕點。”
剛子刮了一白眼給他,下手更重一些,阿堂疼的屁股離開沙發半米。
剛子說:“那些人就是下死手整我們。”
阿堂把剛子的手拍開,自己開始上手塗藥:“誰說不是呢,那車不帶一點猶豫就朝我們撞,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要不是簡哥拉着我,你現在都不一定能看見我。”
陳行簡身上沒多少傷,孟福安又坐在旁邊呼呼吹氣,這次他沒推開孟福安。
門被大力踢開,撞到牆壁上發出咚的響聲,陳行簡将被吓着的孟福安抱在懷裏看着門外的人。
“你真受傷了?”阿龍踢開門看着沙發上的陳行簡,看到陳行簡還沒來得及包紮的傷口,破口大罵着:“他大爺的,我們的人也敢動。”
哈圖到處都是鷹的眼線,阿龍這麽快趕來,陳行簡不意外。
一聲咔嚓聲,那是槍上膛的聲音。
陳行簡:“阿龍,老大讓我們靜觀其變。”
阿龍:“這還靜觀其變?都欺負到我們頭上了。”
陳行簡沉默不語,阿龍則是一臉不爽地坐了下來,将上膛的槍重重地扔在了桌上,那槍在桌上發出“哐當”的一聲巨響。
剛子和阿堂見狀,心裏猛地一驚,這槍可是上膛了啊,這要是摔一下萬一不小心碰到扳機可就完了。
陳行簡一邊安撫着懷裏的孟福安,一邊看着桌面上的槍,皺着眉頭冷冷地說了句:“收起來。
阿龍将槍從桌上拿起來,朝天花板放了一槍,孟福安往陳行簡懷裏縮得更厲害了。
阿龍将槍收回去,問着:“那現在怎麽辦?他都開始下死手,保不齊下次還來,要不我去跟老大說說?盡早下手,別給這幫孫子機會。”
“那些人是沖我來的,拉老大下手會讓我們的貨出現問題,所以走一步看一步。”
陳行簡自己都沒有辦法,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他是主角,面前都是一團迷霧揮不開吹不走。
“別怕。”他低頭低語看着孟福安,像是安慰孟福安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孟福安從陳行簡懷裏擡起頭看着哥,點點頭繼續又躺回去。
阿龍無語看着這一幕,這談事情秀什麽恩愛,他扭頭不去看,放下二郎腿站起來抖了抖腳說:“既然說不出個辦法,那就聽你的,不過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出門,老大會派人看着你。”
陳行簡側頭示意剛子送客,剛子立刻起身,費力地将被踢壞的門扶起來,那門已經有些變形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剛子好不容易才将它扶起來,給阿龍讓出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