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第 48 章
賭場的燈被瞬間打開。
好不容易适應黑暗的陳行簡被燈光刺了刺眼睛,他看清賭場裏的景象。
孟福安被人綁着倒在地上,剛子和阿堂卻不在身旁,阿明站在一個人身旁沖他笑着,那笑裏包含即将大仇得報的快感。
“陳老板,你一個人啊?你手底下那幫兄弟呢?”阿明嘲諷開口,随後又像是想起什麽,他朝身後的人比劃幾下,那人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他手裏拖了一具屍體出來,身後還有一具,血拖了一地,阿明嗤笑着:“忘了,你沒兄弟了。”
剛子和阿堂被人一刀割喉,陳行簡看到那兩具屍體,心裏居然是在慶幸阿堂和剛子兩個沒有被虐殺。
阿明踢了一腳面前的孟福安:“陳老板,這兩個人還挺護着這傻子,這傻子看來對你很重要啊?”
孟福安還在昏迷中,軟骨頭一樣被人擡起來丢在椅子上。
“你們到底想幹嘛。”陳行簡心疼看着孟福安質問着他們。
“當然是談生意啊。”
陳行簡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賭場給你們。”
但他們沒有得到滿足,又打起陳行簡其他注意:“我們現在不止要陳老板的賭場,還要陳老板全部的生意。”
這群人太得寸進尺了,見陳行簡猶豫,阿明補了一句:“陳老板還沒看清楚形勢?現在可不是你猶豫的時候。”
阿明話音剛落,就有人拿着槍對準孟福安的頭。
陳行簡見狀,發瘋似地想要掙脫開那些壓着他的人,可是那些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舉動,他的身體剛一動,就被幾個人死死地按着跪在了地上。他完全顧不上膝蓋上傳來的鑽心疼痛,咬着牙忍着痛擡起頭去看孟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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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啊?”前幾天他也是被陳行簡按在地上拿着槍指着腦袋。
陳行簡:“別動他!”
“我還偏動了。”說完,就要上手打人,上次陳行簡把他打得現在頭還在疼,只是殺幾個他的手下,還不足以彌補他心中的恨。
“阿明,談生意就好好談,動手動腳不太好。”坐在中間的人,從陳行簡進門那一刻就沒開口說話。
阿明這才憤憤放下手站在那人身後:“是。”
這人長得倒是符合陳行簡心中毒枭的模樣,一臉兇神惡煞,卻還要裝出一副慈悲的模樣。
“陳老板別見怪,我這手下做事就是急躁,不過我有時候也攔不住他。”
話裏話外都是在讓他同意這筆虧本的生意,不然他可保證不了自己手下會不會動手。
阿明也懂得起自己老大的意思,拿出一把折疊刀放在手裏把玩着,時不時也會把刀放在孟福安脖子上比劃幾下。
嘴裏還發出咔吱咔吱的笑聲,和身後被風吹着的門聲音同步。
陳行簡瞳孔微縮,阿明手中的折疊刀上還帶着血跡,他是用那把刀将阿堂和剛子殺死。
狗娃,許敏,阿堂,剛子都死了,孟福安不能死,陳行簡帶着苦澀開口:“我答應你們,我手上的生意都給你們。”
“這就對了嘛,還讓我們如此大費周章。”阿明收起折疊刀說:“免費的東西的确是要人命,只是要的不是我們的命”
不過,他可沒想放過他們,阿明舉起一個針管,陳行簡看清那是什麽,他劇烈反抗着,卻掙不開禁锢。
“你們想幹什麽!”他死死盯着阿明手中的東西:“我不是答應了你們嘛,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那是什麽東西陳行簡最清楚,最開始拉他下地獄的就是那東西,孟福安受不了,他也受不了孟福安被那東西摧殘毀了心智。
“這是個好東西,陳老板享受過,也不能吝啬不給你的兄弟啊。”阿明緩緩将針管湊近孟福安手臂。
陳行簡掙紮得更加劇烈了,在掙紮中,他看到阿明舉着針管朝他笑着,仿佛在嘲笑他的掙紮都是徒勞。
陳行簡用肩撞向按住他人的臉,那人吃痛手上松了幾分力氣,陳行簡也得空将人的手腕一翻将他手中的槍放在自己手裏。
他側身,毫不猶豫地朝着阿明的方向開了一槍。這突如其來的一槍打破了賭場裏的沉寂,也讓門外的人聽到了動靜,他們迅速地反應過來推門而入。
坐到中間的人發現情況不對,他知道陳行簡這人不可能孤身前來,所以早早在門外加固人手看着。
而陳行簡身後那些人不是他們手下的人。
“走,帶着這個傻子快走。”
他确信只要這傻子在手肯定還會有一線生機。
“護着老大撤離。”阿明罵着,他将針管扔下掏出槍就往門那邊開了幾槍,順手又将暈着的孟福安拎起來就要往後門走。
陳行簡看他們逃跑路線,知道他們要往後門撤退,他冷靜将槍換下子彈,又重新裝滿彈匣追了上去,阿明身後的人一個一個倒下,他沒去管,現在不是管人的時候,他要活命。
逃跑過程中,他往後開了幾槍,也不管打沒打中人,起碼能減緩他們的速度。
阿明他們往後門跑,他看見後門加快速度帶着自己的老大和孟福安就往那邊跑。
沒人比陳行簡更熟悉賭場的路線,
還沒來得及過去,就被人一腳踢到牆上,脆弱脖子也被惡狠狠踩着,他眯眼睛去看,好像看到一個瘋子,情緒失控的瘋子。
阿明的老大還想帶着孟福安走,陳行簡直接朝他腿上開了一槍應聲倒地,輪到他們做最後的掙紮。
那人還想去抓孟福安威脅,陳行簡沒給他機會,往他雙手雙腳各自開了四槍,不至于死。
槍聲中陳行簡說了一句話:“我說過免費的東西會要人命。”
阿龍清理完內場的人,也跟在後頭走了過來,他看見陳行簡站在那舉着槍,速度慢幾步走了過去,故作輕松說:“可以啊,這麽快抓住他們了,到時候在老大那邊給你記一功。”
被人用腳踩着的阿明臉色烏青翻着白眼,陳行簡将人放開把倒在地上的孟福安抱起就往外走。
阿龍沒說什麽,這件事好像的确是他們不對,但那也是為了引蛇出洞,他替陳行簡收拾這邊的局面。
陳行簡抱着孟福安走向前廳,鷹坐在剛才阿明老大坐的位置看着他:“幹得不錯。”
陳行簡沉默走過他,一個禍害消失,鷹也沒計較這件事,他轉過頭看着這些人收拾局面。
前廳到處都是屍體,有鷹的,也有阿明那邊的人,血染紅了地毯,像一朵豔麗的花在地上綻放。
陳行簡自顧自找了一張完好無損的凳子坐了下來,懷裏的孟福安還沒有醒,仿佛在做一個美夢,陳行簡将他的全身檢查了一遍,身上沒有任何針孔他才放心下來。
只是免不了剛才的磕磕碰碰,碰到的傷口。
陳行簡将孟福安的右手擡起來,手背上有一大塊淤青,陳行簡朝上面吹了吹氣,又将手放下去看着躺在那的阿堂和剛子。
他身邊的人都死了,就剩他和孟福安兩個人。
“放心吧,這傻子只是被迷暈了。”阿龍将人拖了出來,看見陳行簡那副擔心的樣子說着。
阿明受得傷較輕,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在地上掙紮着,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原來這種人到了臨死關頭也會害怕。
他的老大倒是沒那麽好命,手腳都被打了一槍,即使疼也不能去翻動身子去緩解疼痛。
前廳裏阿明這邊的人活得不多,每一個被綁着跪在地上。
“這個叫阿明的要不要你來處理,畢竟……”阿龍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阿堂和剛子,話沒說完。
但陳行簡懂他的意思,他說:“不用了,你們的手段比我殘忍,交給你來處理。”
落在這群人手裏,阿明他們死之前都得脫一層皮。
“也行。”阿龍聽到這句話,也放開去玩這些人。
他輕輕一扭,阿明的下巴就脫臼合不上去,連饒命都說不出話,阿龍嫌棄看着這口水落了一地。
那張得意的臉露出恐懼,阿明被人拖出來時就知道這群人是什麽,他們也是毒枭,下巴被人擡着,頭動不了,他轉動眼珠去看着坐着的陳行簡,這人居然和毒枭有聯系。
來不及想些其他東西,他的腿就傳來一陣撕裂的痛,腿挨了一棍,那棍子似乎還不能停,一下一下敲打在骨頭上,直到打碎。
阿明痛得說不出來,他的老大在一旁看着。
“碰什麽不好,碰我的生意。”
鷹輕輕說了一句,那人也發出慘叫。
孟福安有要醒來的跡象,面前的慘樣他可看不得,陳行簡将他頭往自己胸口掰。
孟福安皺着眉頭,他聽到四周有人在尖叫,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就要偏頭去看,陳行簡用手捂着他的眼睛,低頭在他耳旁說:“小福別看。”
聽到是哥的聲音,他側側頭,主動将頭往陳行簡胸口埋。
陳行簡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一幕,阿龍他們開始一片一片割着肉,這種辦法不會讓人死,但會讓人痛不欲生。
他們的腿和手被人打斷,連掙紮的勇氣都沒有,只能躺在地上無望期待死亡來臨的那一刻。
孟福安聲音像羽毛一樣說着:“哥,疼。”
陳行簡再一次将他的手擡起來吹氣,孟福安睫毛顫抖着,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剛準備睡覺就有人沖進來将他迷暈,一覺起來就靠在哥的懷裏,他說:“哥,我全身痛。”
“回去給你抹藥。”
被人拖着這裏撞那裏撞,能不全身痛嘛,但孟福安顯然誤會了,他擡起頭看着陳行簡:“哥,我們是不是又做那個游戲了。”
握着孟福安的手僵硬在他手腕上,陳行簡沒好意思繼續吹氣,他清咳了一聲:“沒有,睡會吧。”
再不睡就沒時間睡覺,孟福安還要陪着陳行簡給阿堂和剛子守靈。
慘叫聲淡了幾聲,慢慢歸為平靜,鷹饒有興致看着這一幕,他喜歡看鮮血帶着熱氣噴湧而出,也喜歡聽他們的慘叫聲,仿佛在聆聽一副美妙的交響曲。
不過,人死了就沒什麽熱鬧可以看,起身整理衣服就帶着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