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孟福安怕人,陳行簡就帶着他在沙發上坐着,和他打交道的人一個個前來敬酒,陳行簡推脫不開,只能接受他們敬酒。
最後實在忍不住,讓阿堂頂着。
孟福安情緒穩定下來,只要陳行簡不離開他的視線,他就不會鬧。
陳行簡站在欄杆旁抽着煙,他看着手中的煙,突然想起剛到沫怒那會,他拒絕別人的遞煙,那人說什麽來着?
陳行簡大拇指頂着額頭想,随後擡起頭看着樓下那些道貌岸然的生意人,那人說:“要想在這群人混下去可要學會抽煙啊。”
他當時不以為然,現在果然是學會了,剛開始學的時候,老是被煙嗆到,現在倒是學會了如何不過肺。
等到身上煙味消失,才走到孟福安旁邊去看着他。
帶着孟福安走了好幾個生意場應酬,孟福安都有點嫌煩,他這一次不想出門,但要求哥要早點回來。
沒了孟福安,陳行簡在桌上擺着一張臭臉,做事也絕對。
其他桌上的老板都得揣摩他的心思來說話。
齊和遠倒是不怕,給陳行簡一杯灌着一杯酒,陳行簡喝的有些上臉,給狗娃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他。
剛想出門,有個老板就攔住他說:“我給陳老板準備了一份大禮。”說完他就拍拍手。
陳行簡黑着臉看着進來的人,清一色清秀男生。
他嘴角帶着笑去看齊和遠,齊和遠很無辜的,誰叫他談個生意都要帶上那個男生,脖子上還有暧昧痕跡。
陳行簡知道那位老板的好意,他謝過,随後起身準備出門,狗娃他們應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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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太多酒,腳有點虛浮,陳行簡扶着腦袋出門,剛出門腳下打拐,差點摔倒,他對旁邊扶住他的人溫和說了聲:“謝謝。”
是那位老板找來的人啊。
還沒來得及将手抽開,那個人就被人推到牆上,陳行簡眯着眼睛去看。
狗娃看到這一幕,以為壞事了,他急忙解釋:“小福說什麽也要跟來,我攔不住,沒事吧簡哥。”
陳行簡搖頭,他将假裝兇狠護食的孟福安抱在懷裏,對剛才被孟福安推倒牆上的男生說:“抱歉,如果傷到了,醫藥費我會負責。”
随後帶着孟福安出酒店上車。
陳行簡剛坐在車上,頭像是撕裂一般的疼,還沒來得及躺下好好休息,就聽見孟福安說:“哥,我不喜歡那個人碰你。”
陳行簡沒說話,只是順着生氣的小狗撫順他的毛,呼嚕呼嚕毛。
孟福安将頭埋在陳行簡身上,他不喜歡那個人,他聽到哥要回來,纏着狗娃也要去接哥。
站在酒店門口,狗娃說等哥出來,我們不能進去,結果轉頭就看見哥和一個男生親昵站在一起,孟福安不開心。
陳行簡心裏美滋滋想,原來小狗也會吃醋啊。
小狗的不開心一直到家陳行簡洗完澡,孟福安抱着他仔細聞着,發現身上沒有其他味道,才稍微開心一點。
陳行簡見孟福安貼這麽緊,本來就确認過自己心意,此時有些心猿意馬,他拎着孟福安脖子後面的軟肉,将他頭微微擡起,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喝醉了酒,人腦子意識不正常,陳行簡身上的酒意也熏醉了孟福安,孟福安怕黑,卻喜歡關燈睡覺。
這一夜,屋子的燈一直開着,床上時不時傳來嗚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誘人,外面的蛙叫和蟬鳴将聲音掩蓋下去。
等到天微微亮起,房間裏的燈才暗下去。
“熱。”孟福安将自己的高領口又扯了下去。
“小福乖,穿上。”陳行簡垂下眼給孟福安穿衣服。
昨天喝糊塗了,中午起來看見孟福安身上沒一塊好肉,下次估計就要輕些。
陳行簡系着扣子,手顫抖着,耳尖也不知不覺紅了起來,偏偏孟福安嘴裏還軟綿綿吹着氣說着:“熱。”
這可不是蚊子咬的包,要遮起來不被別人看到。
穿好衣服,陳行簡将孟福安抱起來。
孟福安:“屁股疼。”
陳行簡一時語塞,沉默片刻後說道:“……忍着。”
孟福安屁股疼,陳行簡只好抱着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照顧皇帝一樣照顧他。
衣服口袋裏的手機傳來一陣消息,陳行簡放下碗打開手機,随後又放下手機站起身不知道在想什麽。
孟福安叼着面擡頭看陳行簡,想起昨天晚上,哥說他們在做游戲,他不喜歡那個游戲,弄的他全身痛,但又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很讨厭,因為哥能和他親密接觸,還比以為更會哄他。
陳行簡摸着手機想着,毒枭發來消息,說是要在哈圖見面。
那條消息他三個月之前發給他們,現在才收到答複。
地址是毒枭們發過來的,陳行簡只需要到場就好。
狗娃再一次詢問着:“真的不需要我們跟着去嘛?”
他是在緬甸長大,他知道那些瘾君子的脾氣,稍微有點不高興,命就搭裏頭去了。
陳行簡打開車門,自己坐了進去,他啓動着汽車:“我說過你們不要碰那些東西。”
他朝草屋看着:“看着小福,我很快就會回來。”
“知道了。”狗娃失落讓開路。
許敏拍着他的肩說:“簡哥也是為了我們好。”
狗娃擡頭看着車消失的方向:“我知道,但是他這樣太危險了,敏姐你說簡哥為什麽要和那些人合作?明明這些生意夠我們生活了。”
許敏張了張口,沒出聲,只是安慰拍了拍狗娃的肩,她知道,但是她不能說,簡哥有自己的苦衷,那件事說出來會害死人的。
“走吧,去照顧小福,簡哥走了,這個重擔就在我們身上。”許敏對狗娃說。
陳行簡如約來到毒枭約定的地點,他看着酒店的門牌,随後跟着人走了進去。
侍應生帶着陳行簡來到最角落的房間外,敲了敲門,門從裏面被打開。
是個熟悉的人。
馬尾頭讓開路,陳行簡走了進去,房間昏暗無光,好幾個人躺在沙發上,面前堆着白粉,表情似享受又似難受的吸食着,看見人進來,他們詭異笑着。
“陳行簡?”沙發中間的人舉着照片對比了好幾下:“金何在以前手下的人?”
陳行簡對那人恭敬點着頭:“是。”
中間的人放下照片,吸了一口問:“金何在是怎麽死的?”
陳行簡:“據我調查是丹陽東的手下半路攔截将金老板殺害。”
那人摸着頭發,似在考慮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馬尾頭俯下身去和他說了幾句,他才擡頭看着。
“算了,一個人而已,死了就死了。”那人說:“你還不錯,沒靠任何人就穩住金何在的生意,又拿着哈圖的生意,我……。”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很看好你,你知道金何在以前和我們的合作嘛?”
陳行簡:“只知道給你們送物資,其餘的金老板沒告訴我。”
“阿龍啊,你告訴他,金何在以前和我們還有哪些合作。”那人甩着針管,吩咐馬尾頭讓他來告訴給陳行簡,自己則埋下頭自己吸着粉。
阿龍一五一十告訴給陳行簡,陳行簡越聽眉頭皺得更深
聽完,陳行簡抿着嘴說:“能容我考慮考慮嘛?”
那人表示可以,還說同意的話就到這個地方來,跟侍應生說一聲就行。
陳行簡出了酒店,他坐在車上拳頭緊緊握住方向盤,不讓自己失控,他以為金何在只是在簡單幫他們運輸毒品。
沒想到他們居然用人體運毒,那些被金何在騙過來的人被賣掉內髒,體內還藏着毒幫他們運輸。
陳行簡無聲哭着,他無力捶打着方向盤,可這樣還是不解氣,參加蒲公英計劃的有五名,死了一個,還剩三個人下落不明。
陳行簡覺得金何在死的太輕松了。
陳行簡在車上坐了許久,他等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才下車。
“簡哥。”狗娃他們在客廳裏坐着,看見平安歸來的陳行簡,都起身看着他,看他身上沒有傷,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的才放下心來。
陳行簡沉默坐在沙發上,他們在背後看着,簡哥一回來就這樣,不說話就盯着一個地方。
是出事了?還是談崩了?
陳行簡突然出聲:“你們現在要走,還來得及。”
他接下來的行動,每一步都要踩到刀尖上,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他不能拉着別人下水。
但得到的回複是他們不走,陳行簡勸不動,許敏是鐵定不會走,她說過要看着他們平安一起回國。
陳行簡抱着頭痛苦得說:“小福呢?”
阿堂:“睡了。”
陳行簡點頭,他說:“你們也先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等客廳的人走完,陳行簡才将頭擡起來,他癱在沙發上想,那群人誰都不相信,和他說話談事的應該就是一個瘾君子,不是背後的老大。
從馬尾頭一進門不屑的眼神和他問金何在為什麽死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人只是個被毒品操控的傀儡,真正的老板還隐藏在背後。
要想見到他,陳行簡還得需要更加努力,要将這群人連根拔起才好。
想通了的陳行簡,往樓上走去,他埋在孟福安的脖子裏,貪婪着吸食他身上的味道。
剛才在車上,他有一瞬間想抽煙,但他忍住了。
陳行簡的目光柔柔望着孟福安,他現在沒辦法帶着孟福安回國,只要他這次計劃成功,孟福安能光明正大回去。
身上熱乎乎的,孟福安無意識喊着熱。
陳行簡松開他給他扇風,是适合該買個風扇了啊。
這段時間都忙忘了,忘記孟福安怕熱,可這怎麽辦呢,重慶是個火爐,孟福安估計受不住那個溫度。
等任務結束,他可以考慮要不要調職去沿海。
畢竟沿海城市,氣候宜人,應該适合孟福安生活。
陳行簡又做了一個夢,他已經很久沒做夢了。
師父站在那顆老榕樹下笑着看着他,搖着蒲扇笑眯眯看着他。
“恭喜你啊小簡,任務成功,我們要回家了。”
陳行簡想張口說:“師父,我還帶了一個人回來,你可不要嫌麻煩。”
但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只能着急在那手舞足蹈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