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丹陽東死了,哈圖的人唯一一次感謝着毒枭。
金何在破天荒在家裏喝醉了酒,他看着陳行簡說:“後天我要回一趟蒡葧,你就不用去了,替我管着那酒店,吩咐下去派幾個人跟着我。”
陳行簡将他擡進屋裏:“是。”
等金何在睡着,他關上門,再看了一眼金何在,你的仇報了,現在該輪到他了。
不知道為什麽,金何在這天早上起來後,心中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有什麽事情即将發生。
但沒仔細想,歸功于前天因為大仇得報,喝多了酒的緣故,他跟孟福安說着:“小福,叔叔回蒡葧一趟拿東西,很快就回來,等叔叔回來就帶你回中國。”
金何在站在車門前對着孟福安揮手,孟福安也對着金何在揮揮手:“叔叔拜拜。”
等金何在走後,陳行簡将孟福安安排好,悄悄跟在背後出門。
金何在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睜着眼睛仰視看着拿槍的陳行簡,聰明反被聰明誤。
金何在癫狂笑着,扯着他生疼。
“阿傑是你害死的?”不需要陳行簡回答,他知道那條線肯定是陳行簡暴露的,不然為什麽會突然有警察。
陳行簡拿着槍指着他頭逼問:“去往毒枭的地圖在哪!”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生意人就是要講誠實守信,我怎麽會告訴你。”金何在迎着槍口就往上撞:“有本事開槍打死我!”
反正他的仇已經報了,他沒什麽在乎的,金何在瞳孔一縮,不對,還有小福,他答應過小福要帶他回中國。
金何在奮力起身,陳行簡往他腿上開一槍,痛苦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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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悶哼一聲,“陳行簡,你是警察。”這不是反問這是肯定。
陳行簡沒有應聲,他在看他,看着審訊的目光看他。
但金何在仿佛看見希望,他嘴裏含着血說:“你就是警察。”接着又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我竟然讓一個卧底警察在我身邊潛伏了快三年。
陳行簡繼續問:“地圖在哪。”
金何在似乎聽不到他的話,自顧自地說道:“既然你是警察,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幫我把小福送出緬甸,這是個吃人的地方。”
陳行簡皺着眉頭,他憑什麽會認為自己會幫他。
“你剛來緬甸,是小福救了你,不然你早死在蒡葧,那還有機會來哈圖然後殺了我。”
聽到這話,陳行簡的怒火一下子湧了上來,就是因為金何在,他的一個隊友還沒來得及完成任務就犧牲了。他将槍上膛,再次問道:“我再問一遍,地圖在哪裏。”
金何在哀求陳行簡:“求你,你是警察,你有能力把小福送出緬甸,他沒殺過人,沒走過私,沒和毒枭打交道,一切都是我幹的,小福手上是幹淨的。”
他是活不下去了,但小福還能活。
“你平時和小福關系很好,同吃同睡,你一定是知道的,幫幫我,幫我送小福出緬甸,這是我答應他爸媽的。”
金何在此時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哀求着別人。
陳行簡見他瘋了只好說着:“金何在,我會帶孟福安回中國,你告訴我去往毒枭地方的地圖在哪。”
金何在擡起頭,欣喜問:“你能幫我送小福回國?”有警察幫忙,小福回國才是正規身份。
而後他又想起什麽,嘴裏說着:“不不不,你們中國人最狡詐,誰知道下一秒你會不會反悔。”
陳行簡氣笑,他站起身盯着金何在,這人沒了往日的沉穩,在那瘋瘋癫癫說着話。
他轉身對其他便衣警察說:“麻煩你們了。”
警察:“0121826客氣,你們辛苦了,等我們審訊完金何在,如果他說出地圖,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陳行簡點頭敬禮,警察回禮。
轉身往車子那邊走,他在這耽誤太多時間了,得趕緊回哈圖。
金何在見陳行簡要走,他急忙大喊:“陳行簡!小福是無辜的,求你放過他,我不知道地圖,那群人連我都不相信,開車帶我們走的啞巴是那群人的人,你帶上眼罩之後我也帶上了。”
陳行簡沒回頭,誰知道這人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剩下的一切交給隊友。
金何在掙紮要起身去追陳行簡,但他被人狠狠壓住,只能無助喊着:“陳行簡!求你,帶小福回國。”
陳行簡轉動着方向盤開車,他通過後視鏡看着後面,金何在被人押上車,他雖然不能親自替隊友報仇,但惡人被抓,也算是彌補了他的遺憾。
陳行簡連夜趕回哈圖,不知道是不是陳行簡的錯覺,他總感覺許敏怪怪的。
吃完飯,陳行簡将他從金何在那邊搜來的護照交給許敏。
許敏看着陳行簡手中的護照,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遲遲沒有伸手去接,她聲音顫抖着:“我可以回國了?”
陳行簡點頭,桌上的其他人也為她高興。
許敏沒接,陳行簡将她的護照放在她面前,許敏低下頭沒一會就紅了眼,大家以為她這是激動地哭了。
哪知下一秒,就聽見許敏說:“簡哥,我不回國了,我要跟着你,你什麽時候回國我也什麽時候回國。”
狗娃吐出豆漿驚訝說道:“敏姐你瘋了!”
所有人都看着她,剛子發出質問:“敏姐你是不是喜歡簡哥?雖然簡哥長得是帥,但是你一個女孩子在這真的不安全。”
“不是。”許敏用力地搖了搖頭,她擡起頭,目光直直地看着陳行簡:“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這條命是簡哥救的,我不能就這麽走了,我要看着簡哥跟我一起平安回到中國。”
陳行簡聽到許敏的話後,陷入了沉默之中。
狗娃在一旁焦急地勸着:“簡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陳行簡看了一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孟福安,然後對着許敏說道:“許敏,你應該回國,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險,不适合……”
還沒等陳行簡把話說完,許敏就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你怎麽知道就不适合我呢?萬一我就是最合适的那個人呢?”
許敏的語氣十分堅定,她接着說道:“什麽都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我就是要留在緬甸,你們什麽時候能夠安全離開,我就什麽時候走。”
陳行簡無奈地說道:“護照在你身上,我不會攔着你,如果你想走,随時都可以走。”
許敏深吸一口氣,說道:“放心,這次我不會再膽小了。”
陳行簡說:“你從來就沒膽小過。”
許敏笑着說:“我知道。”
這一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沒人知道為什麽許敏很想回國,卻在能回國的時候選擇留下來,陳行簡旁敲側擊問過,也沒問出來。
金何在的死訊傳來,所有人都震驚,一向熱鬧的金家此時有些凋零。
陳行簡将金何在的生意都攬下來,人少,就讓狗娃他們重新招點人,要那種無惡不作的人,心底良善他們不需要。
“哥,我們又要搬家了嘛?”孟福安再一次蹲在旁邊看着陳行簡收拾東西。
陳行簡将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放進箱子裏,還把他折好的折紙也放進箱子呢。
陳行簡:“對。”
孟福安發出疑問:“那怎麽只有我的衣服,沒有哥的衣服。”
陳行簡:“我過去買。”
陳行簡牽着孟福安出門,他将行李放在車上,轉身就看見許敏和狗娃站在一旁看着他。
許敏:“簡哥,我們跟你一起吧。”
陳行簡點頭。
沫怒距離哈圖有點距離,他一個人估計要開很久,有了狗娃和許敏可能會輕松一些。
許敏看見後座笑着開心的孟福安,忍不住別過頭不去看他們。
到了沫怒,孟福安認出這是哪。
陳行簡問:“你想一直待在這嘛?”
“嗯嗯。”孟福安點頭,只要和哥待在一起,哪都可以。
年平接到陳行簡電話,一早就在關卡處等他們。
陳行簡将孟福安的行李交給他。
年平說:“你真的要和那群人打交道?”
陳行簡點頭:“沒辦法,跟着那群人賺錢會快一些。”
“金何在那些生意已經夠你衣食無憂,陳行簡你開始貪婪起來了。” 年平不解的看着他,仿佛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
陳行簡解釋着,“得到一樣東西,就想得到另一樣,人就是這樣,永遠得不到滿足。”
年平有些生氣:“你會害了你自己。”
陳行簡平靜說着:“我知道,所以我才把孟福安交給你。”
接下來他的行動會很危險,他的半只腳在金何在死的那天就踏進鬼門關,他連自己的性命都護不了,也護不了孟福安。
年平是個心好的人,在沫怒那段日子裏,他看出來了,他很放心将孟福安交給他。
年平看着後面玩耍的孟福安,這人一看就不知道,他要被他哥抛棄了。
陳行簡回頭,招手讓孟福安來,他摸着孟福安的說:“叫年叔叔。”
孟福安乖巧的叫着:“年叔叔。”
年平苦澀扯着嘴應着。
許敏也走了過來,她默默站在後面看着,狗娃不易藏事,他躲在車上不敢下來。
陳行簡:“小福繼續跟阿敏姐姐玩會好不好,哥跟年叔叔還有幾句悄悄話要說。”
“好。”孟福安主動牽起許敏的手,離他們遠遠的,哥說過,別人講悄悄話不能聽。
陳行簡見孟福安走遠,他還是壓低了聲音:“我每個月都會給年長官寄些錢過來。”
“不用了,我還是能養起一個人的,而且你那錢幹不幹淨都還不知道。”年平拒絕,而後又說:“你不來看他?”
陳行簡:“不了。”
年平:“你有點狠心,但我還得提醒你一句,那些人不是好惹的,你一旦進去就不好脫身。”
“謝謝年長官的提醒。”陳行簡謝過,又把孟福安叫了過來。
年平将孟福安手拉着,以免他跑,他用眼神示意陳行簡快走,這是他最後的好心,起碼他不會拉一個無辜的人下水。
陳行簡看着接下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的孟福安,他垂下眼,不能在心軟,再來沫怒的路上,他不止一次想轉動方向盤回去。
陳行簡狠狠心轉身帶着許敏走,許敏在轉身那一刻就憋不住淚,她防止自己哭出聲被孟福安聽到,跑得比陳行簡還快一步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