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另一波人
另一波人
年平:“這裏就是這樣,我出生在這已經習慣了,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你是個中國人放着好好的祖國不待,跑到這來幹什麽?”
陳行簡:“賺錢,被人騙過來的。”
年平笑着說:“我們都是想到中國賺錢,你還跑到國外賺錢了,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陳行簡低着頭看着伏在他腿上的孟福安:“腦殘吧。”
孟福安似乎知道陳行簡在說他,但他不知道說得是什麽,他擡起頭看着陳行簡傻笑着,陳行簡露出在這第一個真誠的笑容,拍了拍他的頭讓他繼續趴着。
幾句玩笑話,讓周邊的空氣得到緩和。
“小夥子知足吧,你還沒有見到那些人。”年平站起身撫平自己身上的褶皺,拍着陳行簡的肩走了。
陳行簡坐着轉頭問他:“哪些人?”
年平停下腳步站在陰影處對他說:“如果你還想留在緬甸,憑你的腦子肯定會見到那些人的,等見到你就知道了,不過能走就走吧,希望你別碰到。”說完就走了。
陳行簡疑惑回頭,說話說一半,他最讨厭這種人。
屍體還在搬運,他問剛才給你遞煙的那個人:“這些屍體是要送到哪去?”
那個人說:“先随意找個地方放着,然後等事情結束他們從哪來的就送到哪去呗。”
陳行簡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
沫怒的平靜,終究讓瑪莫有些看不懂局勢,他開始産生行動,甚至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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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南拿着望遠鏡看向窗外,瑪莫被人護着進了車裏:“終于出來了。”他放下望遠鏡朝身後走去:“我們怎麽每次談事情都要帶上這個傻子。”
被困在沫怒這段時間,陳行簡倒是學了不少緬甸語,話是能聽懂一半,但暫時還不會說。
傻子孟福安知道索南再說他,往陳行簡身後躲着。
陳行簡還沒說什麽,年平倒是先護上他:“不能這麽說他,他就是一個孩子,帶上也沒……。”
話還沒說完,索南就打斷他:“你見過誰家二十出頭還是孩子,這不就是傻子。”
他說得也煩躁,直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已經第三天,瑪莫也已經出來了,接下來什麽計劃。”
“先從內部擊垮。”一直沒說話的白萊蕪将自己找來的中國兵法放下,中國的兵法博大精深,佩服佩服。
索南:“怎麽弄?”
白萊蕪調整了坐姿,剛才那個坐姿他坐着不太舒服:“瑪莫生性多疑,他手底下的兄弟基本換了又換,不過他身邊有一個一直跟他許多年的兄弟。”
索南搖着頭拒絕:“估計不行,這麽多年他都沒換,不好策反他。”
白萊蕪:“誰叫你策反了,我們就到他面前說說話,瑪莫就會開始懷疑,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拔出去。”
“那誰去?”索南攤開手看着面前的兩位,年平和白萊蕪都盯着他,陳行簡也盯着他,他指了指自己:“我去?”
白萊蕪點頭。
“憑什麽。”索南不幹,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他親自下場。
白萊蕪:“他沒惹我我去惹他,嫌疑就太重了,只有你去才合适,因為你突然撤掉關卡,他就開始懷疑自己身邊是不是有卧底,你這個時候再去找他最信任的兄弟你覺得會怎麽樣?”
索南眼珠一轉,覺得白萊蕪說得對,的确好像就他去合适,他從沙發上起身:“OK,那我去,明天就動手。”
索南出門,白萊蕪對他說:“你那屍體等你行動過後就用得上。”
索南背對他們比了個OK。
等索南走遠,年平才說:“這下,輪到你在背後搞鬼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瑪莫用的也該我用了。”白萊蕪繼續翻着兵書,他看完一頁看着陳行簡:“你說是吧小兄弟,這些都是你教我的,我可是一字不差都說給他聽。”
他說完也不去看陳行簡,手指悠哉點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他猛吸一大口空氣,仿佛聞到了空氣中那勝利的氣息。
陳行簡帶着孟福安來到他們到達沫怒吃飯的第一家店,這裏還開着。
老板見他們來,給他們下了一碗安徽板面,他是安徽人,雖然調料不足,但能吃。
端着面上桌,他就坐在陳行簡他們旁邊看着。
陳行簡就着蒜吃了一口面,随後放下蒜他還是習慣不了一口面一口蒜,只不過面無表情看不出他有多嫌棄。
孟福安則是把嫌棄放到臉上。
老板笑嘻嘻說:“可惜了,這蒜就是板面的靈魂,而且蒜賣的好貴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陳行簡夾了一筷子面放進嘴裏,好久不見的中國美食,他對老板說:“最近這幾天你還是先關店躲一會。”
“我關店賺啥,我本來賺的就是打仗錢。”老板不同意。
陳行簡也沒說什麽,吃完面付完錢就走了。
身後傳來關門聲,門上挂着閉店休息四個字,看來他還是聽進去了。
事情真的如白萊蕪說得那樣,他只是在瑪莫手下最信任的人面前說了幾句話,再往他地界的垃圾桶扔上幾具瑪莫放在索南手下的卧底,很難不懷疑自己中間出現了叛徒。
瑪莫直接将他最信任的手下給殺死,不過也算是給他一個痛快,一槍斃命。
索南大笑着拍着沙發,沒了最信任的手下,他只能親力親為,現在走在沫怒都能看見他的身影。
“人已經出來了,現在怎麽做。”索南笑着停下來,他已經開始迫不及待要拿下沫怒。
白萊蕪沒說話,他看着陳行簡。
索南問:“你看他幹什麽,下一步我們怎麽做。”
陳行簡說:“我不是生意人,這些事情我不懂。”
白萊蕪瞬間明白了,他開口:“瑪莫之前的生意一直都是那個被他殺的人管理着,那人死了,他的兄弟們可能會有怨言,先将那些有怨言的人都策反,他斷我們財路,我們也斷他的。”
“有道理。”索南彎腰從桌子上拿煙盒抽着煙,煙霧中他說:“上一件事就是我做的,這件事應該還是我來,是吧?”
白萊蕪笑着:“當然。”
有關于利益的事情索南這人當然不能讓,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白萊蕪會同意的這麽爽快,不過生意場上的事情,陳行簡現在不想管,他現在只想離開沫怒。
索南滿意離開,說明這場談事結束,陳行簡也帶着孟福安離開,他一直吵着餓。
年平見人都走完了,他低下頭着急着說:“你就這麽同意了?他要是拿到瑪莫那些生意,我們不是更難弄到他?”
“他不一定能拿得到。”白萊蕪淡淡說着,索南殺了他們那麽多兄弟,瑪莫都不一定能安撫他們,他以為自己可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沫怒的路極其難走,都是些黃泥地,偶爾有幾塊水泥板子躺在路中間,看樣子像是被人扳下來扔在路上,這裏樹很少,陽光毒辣曬在臉上,不得不四處找陰涼處躲着太陽,陳行簡熱得不想走。
他躲在一處矮房子下納涼,孟福安也是。
街上沒有行人,看樣子都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前面路口出現一波人,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麽,陳行簡懶懶看着他們走過,估計是那三撥人中的人,有一個人似乎看到什麽,朝前面說了幾句,他們沒往前走,而是轉了個身往陳行簡這邊走來。
陳行簡多年的警惕,讓他覺得不安,他拎起孟福安的後衣領就走,孟福安還掙紮着說:“不要出去,熱。”
陳行簡沒理會他,直接帶着他跑,那些人看見他跑,也加快步伐跟在他們後面,聽到後面的腳步聲,陳行簡面色難看,果然是來找他們,只是是敵是友就不清楚。
跑着出了一身汗,孟福安身上滑溜溜的,他都快抓不住他了,只能更加用力抓着他的手臂讓他跟着自己跑。
抓得太緊,孟福安嘴裏一直喊着疼。
一聲槍聲落在孟福安的身側,他不在喊疼,楞楞地主動抓住陳行簡,陳行簡帶着他拐進旁邊的巷子口。
身後的槍聲依舊再響起。
是敵,陳行簡想。
“走。”陳行簡繼續拉着孟福安跑,他身上沒帶槍,不能和他們軟碰硬。
交錯縱橫雜亂無章的路,讓陳行簡成功甩掉他們,他捂住孟福安的嘴和他躲在一個看不見人的死胡同裏,那些人的腳步從他們身邊跑過。
等人走遠,他松開捂住孟福安嘴的手,還沒等孟福安呼吸幾口繼續帶着人原路返回,沫怒他不熟悉路,只能憑着記憶原路返回。
他們沒走多久,身後又開始出現腳步聲,本來沫怒的人都不敢出來,剛才那幾陣槍聲更是吓着他們不敢出來,所以只能是追他們的人。
子彈打在牆上,激起的碎石劃破陳行簡的手臂,這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麽。
他們出來的時候離政府不遠,因為孟福安嫌熱就躲在屋檐下躲涼,所以跑了沒一會就到了政府門口,身後追他們的人也停了下來,雖然看不見他們的人,但是陳行簡覺得他們躲在暗處盯着他們。
陳行簡捂住劃傷的手臂去年平辦公室,剛推開門就看見白萊蕪和年平站在窗邊看着外面,陳行簡推着被吓傻的孟福安進屋關門,還沒關上,索南怒氣沖沖地走來:“誰開的槍。”
“不是你?”白萊蕪反問着。
“怎麽可能是我。”索南皺着眉頭:“你們懷疑我?”
白萊蕪沒說話。
索南:“我是個很有誠信的人,既然答應你們不動手,我肯定不會動手,傷了我兄弟怎麽辦。”
白萊蕪坐下,顯然是相信他,他要是沒有誠信這麽多年他生意肯定做不下來。
“那是誰?”年平問。
索南看着白萊蕪和年平,自動忽略了陳行簡:他問:“真不是你們?”
年平點着頭表示不是他們。
索南說:“會不會是瑪莫的人?”
不是他,也不是白萊蕪,年平也不是,那就只能是他了。
白萊蕪指着受傷的陳行簡說:“但是瑪莫的人怎麽會追着他打。”
年平也在想,雖然是陳行簡提出的主意,讓兩個人握手言和一致對外,白萊蕪是不可能說出陳行簡,索南也不知道是陳行簡出的,瑪莫勢力再大也肯定是查不到陳行簡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