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期末
期末
張瑜任然每天中午去周瑾丞那裏休息，尹瞬瑤問她怎麽每天中午都不在教室，張瑜跟她說了之後，尹瞬瑤似乎跟見到了自己家的愛豆一樣興奮。
臨近期末，所有人都陷入考試的風波。為了多點時間學習，張瑜縮短了午休的時間，在周瑾丞那兒複習。
周瑾丞偶爾會幫張瑜，但他大多時間都在睡覺，好像期末考試跟他無關。
張瑜看了會兒錯題集就困得不行，連動都不想動，就直接雙手靠在客廳的桌子上睡着了。
少女側着頭，雙手枕着腦袋，圓臉嫩得掐得出水，雙眸緊閉，打開的錯題本放在旁邊，整個人盤坐在地毯上，周瑾丞從房間裏出來時就看見她這樣。
他倚靠在門旁看了許久，發現她睡覺時真的是又乖又軟。
周瑾丞走過去拿起沙發上的毯子蓋在張瑜身上，那個空間太窄，以至于周瑾丞不小心碰到了張瑜的肩。
張瑜被他弄醒，睜開眼睛看到了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頭扭轉來看到了周瑾丞。
張瑜沒再繼續睡，想起來但發現坐久了下肢有點麻。
她撐着地板起來，奈何重心不穩，推着那人倒在了沙發上。
兩人隔着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張瑜看着周瑾丞的臉，發現鼻翼旁有顆很小的痣，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的看見他的臉，也難怪會有那麽多女生喜歡他，真的很好看。
兩人的呼吸聲貫徹了整個房間，張瑜撐住沙發起來，但感覺到腰上一股力控制了她。
周瑾丞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把她散落的頭發別在耳後。
“撞了人，就想走？”
“我不是故意的。”張瑜面紅耳赤的答着。
周瑾丞看着張瑜殷紅般的唇，“張瑜，好想親你。”
張瑜被這突如其來的話吓到，真怕他一下子就親了下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股兒勁地站起來了。
她拿起書就朝門口走，“我先走了，再見。”
周瑾丞坐起來，看門口換鞋的人，自顧自的笑了。
……
張瑜走到樓底，發現手機沒拿，轉身想回去拿手機，發現他也下來了。
周瑾丞走到她面前，一手插兜一手把手機遞給她。
張瑜說了句“謝謝”後，兩人不再說話。
他的公寓離學校不遠，所以每次來的時候都是走路。兩人走在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再過一個紅綠燈就是校門口，兩人在等紅燈停。
還有49秒。
張瑜拉着周瑾丞的衣角，周瑾丞蹙眉看她。
她聽着自己的心跳聲，看着他的眼睛。
“周瑾丞，如果期末考試結束，我們分在了一個班，你就做我男朋友吧。”
沉默。
沒聽到回答，張瑜覺得自己蠢極了，為什麽要說出這種話，之前明明是他要追自己，現自己卻提出這種要求。
綠燈亮了，周圍的人在前行，只有他們兩個還留在原地，張瑜抓住衣角的手也松了下來。
但一只很大很暖的手緊緊握住了張瑜的手，拉着她朝着對面走。
“我相信你。”說着周瑾丞拉着她的手換了個動作，十指緊握。
到學校張瑜想要掙脫他的手，可越是這樣，周瑾丞握得越緊，一路上有不少人在看。
要到教室了，周瑾丞才松開她。
張瑜無視了周圍的目光，一路小跑到教室。張瑜落座後尹瞬瑤便八卦起來了。
“瑜瑜，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知道嗎，現在全校都在傳你倆談戀愛。”
張瑜算是知道了，沒有傳不開的謠言，只有散不開的謠言。
“沒有，只是……我跟他說如果我們分在一個班，那他就當我男朋友。”
“啊啊啊……那他怎麽說。”
“他說‘我相信你’。”張瑜就跟失掉水分的鮮花似的。
“他這也太過分了吧。”
尹瞬瑤還想接着說，但看到張瑜失落的樣子，就說道:“沒事，咱不想這些，好好學習，好男人多得是，對吧。”
“嗯。”張瑜笑着回答。
是啊，好的人多得是，但他只有一個，僅此一個。
…………
沒得到準确的回答，張瑜見着周瑾丞就躲，她跟周瑾丞說自己想在教室休息，節省出走路的時間學習，就不去他那裏了，周瑾丞回她“嗯”。
期末考試的時間出來了，為期三天，高二高三的考完還有補半個月的課，那段時間所有高二的學生要進行選科，在放假前幾天就會把班分好，第二個學期開學，所有人都會按新班級上課。
“這TM也太變态了吧，考完試還要補課，還要進行分班，這簡直是把人當畜牲看啊。”
“我看連畜牲都不如吧。”班上有人說着。
“瑜瑜，你想學什麽。”
“理科，你呢？”
“文吧，我理科太差了，但你的文科明明比理科好，你不會是真要為了那個誰學理吧。”
“沒有，學理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任何人無關。”
“可是你明明喜歡文啊。”
“但有時候喜歡不能當飯吃。”張瑜微微一笑。
是啊，有時候喜歡不能當飯吃。
一個星期很快結束，朱廿果然還是來找張瑜了，甚至還弄到了張瑜的微信。
“張瑜同學，走啊，請你吃飯。”朱廿在張瑜她們門口喊。
剛放學，教室裏人很多，他也在。
張瑜紅着臉出去，班上有不少人議論。
“走呗，快去把你書包收好。”朱廿說着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周瑾丞看在眼裏，領着包準備走人。
“阿丞，今晚去不去……”管蕭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不去。”
管蕭琢磨不透，問林奇:“阿丞怎麽三天兩頭生氣啊，誰惹他了？”
林奇頭朝門口一樣，“人要被拐走了呗。”
兩人會心一笑。
周瑾丞走到門口，看見兩人，還有搭在肩上的手，走到張瑜面前說:“不是要讓我當你男朋友，期末考試要到了，還不去複習？”
張瑜羞赧得說不出話，周瑾丞好似得逞，準備走了，又停住腳步說:“對了，少跟垃圾呆一起。”
朱廿聽見這話來了勁，一把抓住周瑾丞的衣領撞在牆上，“你說誰是垃圾？”
周瑾丞也不甘示弱，雙手插兜的動作不變，看着他，“誰答應誰是。”
朱廿剛揮起的拳頭還沒落在周瑾丞的臉上，就聽見有人喊“老師來了。”
班上有人眼尖，看見兩人起了沖突，就立馬去叫了老師。
朱廿抓住周瑾丞衣領的手松開，“下次等着。”轉過來跟張瑜說:“下次再請你。”說完就走了。
周瑾丞整理了衣服，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她，走了。
……
張瑜的考場和周瑾丞的考場隔了一層樓，兩人只是會在下樓梯的時候見面。
第一天考完結束，張瑜在樓梯口等着尹瞬瑤從考場出來。
從考場出來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對答案。
張瑜看見了尹瞬瑤，向她招手，同時也看見了後面的那個人。
張瑜挽住尹瞬瑤的手要走，但卻被身後的人叫住。
“站住。”男生的聲音堅定有力。
張瑜停住腳步，扭轉頭來看他。
兩人相望，但誰都沒有先說話。
尹瞬瑤見狀覺得尴尬，“瑜瑜，那個……我先走了，你們聊，拜拜。”說完人就溜走了。
“瑤瑤……”張瑜已經在人群中看不到她的身影。
“你又在躲我？”
“沒有。”
“行吧，問了你也不會承認。”
突然有人沖過來，差點撞到張瑜，周瑾丞手疾眼快地把她拽到自己懷裏。
那人見狀，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學。”
“沒長眼啊！”周瑾丞的聲音帶有點戾氣。
張瑜從他懷裏出來，擺手跟人家說，“沒事沒事。”
那人紅着臉走了。
“謝謝你。”
“看到人不會躲？”
“我沒有看到。”張瑜理直氣壯地說。
周瑾丞臉色沉下來，不再說話，一股勁的朝樓下走，張瑜跟在他後面，真是不知道這人是怎麽回事，大少爺脾氣，明明是她差點被撞到，倒是他先生氣了。
兩人出了校門，張瑜不知道他要幹嘛，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周瑾丞，天黑了，我要回家了。”
周瑾丞停住腳步，但臉色還是不好看。
他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打開車門自己坐進去，但車門沒關。
張瑜站着沒動。
“不是要回家？”
聽見了他的發問，張瑜才坐進去。
關上車門後，聽見男生跟司機說:“朗月小區，謝謝。”
到小區門口後，兩人下車。
張瑜先開口，“要吃晚飯嗎，周瑾丞？”
“嗯。”
兩人找了家離小區最近的餐館，點了兩三個家常小菜。
周瑾丞伸手想去燙碗筷，但這次張瑜先搶先了手，她把碗筷燙好遞給周瑾丞，同時露出了笑臉，但周瑾丞全程黑臉，不知道他是因為前幾天的那件事生氣，還是因為張瑜躲着他生氣。
張瑜知道自己有些事情不能多管，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周瑾丞，你跟……朱廿有過節嗎？”
周瑾丞停住手中夾菜的筷子，“張瑜，你是不是看誰都是好人？”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倆好像是有誤會。”
“沒有誤會，吃完送你回家。”
“哦。”
周瑾丞吃完後，跟張瑜說出去等她。
他在櫃臺上拿了包利群，順便結了飯錢。
張瑜出來看見他倚着牆，手中的煙在一點點燃着，寒風吹着，把他的頭發吹得有點亂，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
周瑾丞見人出來了，說了句“走吧”就朝她家小區門口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