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結果
結果
三天的期末終于結束，班上的人在對答案。
“我靠，又錯一題，我崩潰了。”
“哈哈，老子全對。”
果然有人歡喜有人悲啊。
“瑜瑜，你考得怎麽樣啊？”尹瞬瑤問。
“不怎麽樣，我就只把會做的題做了，不會的就全空着了。”張瑜耷拉着臉。
“我也是。”尹瞬瑤喪氣着說。
上課鈴聲打響，王盛走進來，兩手拍拍講桌，示意大家上課。
“期末考試也結束了，馬上就是選科分班，我希望你們着重考慮，不要只憑個人喜好去做選擇。楊鑫悅，把表格發下去。”說着把表格遞給了她，接着又說:“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和家人商量考慮，明天放學前交給楊鑫悅。”
和家人商量考慮，那就意味着羅女士也知道了，那她肯定會勸自己學文，張瑜想。
放學後，張瑜回到家弄好飯菜後等羅女士回家。
七點差一刻，羅女士開門進來。
兩人吃飯，壓抑的氣氛終于在這一刻爆發。
“我問你們老師了，說你想學理？”羅女士放下碗筷。
早上下課時，王盛把張瑜叫出去，問了問她的想法。
“嗯。”張瑜默默的答着。
“表格填了沒？”
“填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文科比較好，要不咱們學文吧。”這句話聽上去是在跟你商量，但實際上就是在替你做選擇。
“但我不想學文，我要學理。”
“張瑜，你怎麽那麽不聽話，叫你幹嘛你就偏不幹嘛是不是？”
“沒有。”
“那就去把表改了。”羅女士态度強烈。
“媽，你就不能尊重我一次嗎？”
“我什麽時候沒尊重你了？”
“那你要新找另一半，問過我了嗎？”張瑜眼裏噙着淚水，手心捏緊。
羅女士心一驚，“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還有，我需要告訴你嗎？”
張瑜算是明白了，在她眼裏自己什麽都不需要知道，只要做好女兒這個職位就好了，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就好了。
張瑜吸吸鼻子，“好，那我幹什麽也都跟你沒有關系。”話畢，張瑜跑回房間，把門摔了關上。
“你就跟你爸一樣，遇到事情只會逃避，當初你就不應該跟我。”羅女士在門外滔滔不絕的數道。
張瑜坐在床上，淚珠一顆一顆地砸在棉褲上，用手抹掉，又繼續出來。
是啊，如果當初沒選擇羅女士，那跟了那個人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日子會很難熬。
……
沒心情再看書，張瑜躺在床上，但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房外沒了動靜，張瑜起身出去。
羅女士房內暗了燈，應該是睡了，張瑜亮起手機屏幕看，十點一刻。
突然很想出去透氣，張瑜在玄關處換好鞋，動作很輕地拿上外衣出了門。
出門沒帶傘，但好在今晚沒下雪，張瑜心想。
小區裏很安靜，有多數人家還亮着燈，當時找到這個既便宜又實惠的小區，還是羅女士托人找的。
門口的大爺在看一檔綜藝節目，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這麽晚了，還出去了。”
“嗯。”張瑜點頭笑笑。
“是去見男朋友啦？”大爺講話帶有一點口音。
張瑜搖搖頭。
“你們年輕人，我懂的啦，我兒子當年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天天跟人出去玩，話說是出去玩，其實是去約會了，只是我不說他了，不影響學習就行。”大爺面帶笑容得說到。
“行吧，快去吧，等下小男朋友該等急了，早點回來哈。”大爺擺擺手，轉過頭繼續看自己的綜藝。
張瑜很禮貌的說了句“爺爺再見”就走了。
市中心有幾家圖書館，張瑜周末的時候回來看看，這會兒想着不知道去哪，就打車到了市中心。
市中心離她家小區不遠，打車十分鐘就到了。
奈何剛才光顧着吵架了，根本沒吃幾口飯，這會兒肚子餓了。
張瑜看了看附近挺熱鬧的，在她下車的那條馬路對面就有一家面館，想着天大地大，還是先填飽了肚子再說，等過了紅燈，就走過去了。
……
一群人在酒吧裏嗨，打牌的打牌，喝酒的喝酒，撩妹的撩妹，可謂是跟外面的世界一點也不沾邊。
周瑾丞坐在卡座上舉着個手機打游戲，管蕭見他這樣，走過來。
“你有趣沒趣啊，期末完了你就在這兒打游戲。”
“沒趣。”說着繼續操作手機屏幕。
“行”，說着管蕭擺手，“我出去買包煙。”
……
管蕭結完賬後，擡手點了根煙，恍惚間看見一個人影兒，覺着眼熟，仔細看，果然是熟人，拿着手機毫不猶豫的撥了周瑾丞的電話。
電話接通。
“你猜我看見誰了？”
“說。”
“猜猜看嘛。”
“不說我挂了。”沒有絲毫猶豫，周瑾丞挂斷了電話，調回游戲界面。
手機頂端彈出一條消息，是管蕭發的，“張瑜”兩個字映入眼簾。
周瑾丞關閉了游戲界面，熄了手機屏幕，拎起卡座旁的的衣服，跟林奇打了聲招呼，走了。
出來時兩人相遇，“你怎麽出來了？”管蕭正在拆包裝袋。
“人在哪？”周瑾丞雙手插褲兜。
“對面面館……”還沒等人說完，周瑾丞就走了。
“你這人，就走了？”
“走了。”說着頭不回一只手擺擺。
……
張瑜認真的吃着面，發現對面落下一道陰影，“面好吃嗎？”
張瑜咬斷面條，擡頭看。
“你……要吃嗎？”試探性的發問。
“怎麽那麽晚了才吃飯？”周瑾丞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接着問自己想要知道的。
張瑜抽了張紙擦嘴，“晚飯沒吃飽，就吃碗面當宵夜了。”
周瑾丞掏出手機，張瑜以為他要替自己付錢，馬上發話，“我已經付過了，謝謝。”
但周瑾丞真不是要替她付錢，而是感覺到手機振動，拿出來看消息，為了讓她不尴尬，還是說了句“哦”。
亮開屏幕看，是楊鑫悅發來的消息。
楊鑫悅：你去幹嘛了，不回來了嗎？
周瑾丞轉手回了個“嗯”，出于關心又發了條“早點回家，注意安全”的消息，擡頭看見對面的人已經把筷子放下。
“不吃了？”
“嗯，吃飽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面館，但出來後就無動于衷。
“要回家？”周瑾丞問。
張瑜看了看書店，已經關門了，好像就只能回家了，但是卻一點兒也不想回去那個壓抑的地方。
“不想回去。”
“跟家裏人吵架了？”
“嗯。”張瑜誠實的回答。
“那你想去哪？”
“周瑾丞，你能帶我去玩嗎？”她想跟他呆在一起。
“行啊，不怕我把你賣了？”男生痞痞地說着。
“你應該不缺錢。”張瑜看着他。
周瑾丞癟嘴笑笑，擡手打了輛車，兩人進車，周瑾丞說了個張瑜不知道的名字。
十幾分鐘後，兩人到了。
是一個卡丁車的場地，車、風和賽道的聲音碰撞在一起，發出雷鳴般的聲音。
臨近十一點，沒有多少人，兩人進了館內。
一個穿着米白色高領毛衣的男人看見他倆走了過來。
“怎麽有時間來？”男人問。
“閑着無聊。”
男人看見旁邊的張瑜，“唷，換新女朋友了。”
知道說的是自己，張瑜臉“唰”的一下紅了。
周瑾丞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說“朋友”，這兩個字才讓張瑜心安，不想讓別人誤會，希望自己真正是的時候才會不別扭。
男人不再開玩笑，正經地說:“我跟你說啊，我這批車可是新的，別再給我撞壞了。”
“知道了，壞了賠你。”
“知道你小子有錢，但是得惜命啊。”
“嗯。”
得有多快才會把車撞壞啊，張瑜心想。
周瑾丞帶張瑜去換衣服，但張瑜從來沒開過卡丁車，所以連怎麽扣上也不知道，周瑾丞拎着衣服把她拉近，把卡扣扣上。
兩人隔着很近的距離，呼吸交湊，張瑜的心在不安分地跳，她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往下移，是那顆很小的痣，她再次看清了。
忽然周瑾丞的目光看着她，兩人對視，張瑜馬上避開，看向別處。
周瑾丞扣好後，分開了距離。
周瑾丞跟她講了剎車，油門，方向盤怎麽操作等基本要領。
“懂了沒？”
張瑜點頭。
“等會兒跟在我後面。”男生戴好頭盔，上車。
張瑜上了在周瑾丞後面的那輛車。第一次，感覺還是很害怕，但有他在，害怕就減少了幾分。
油門啓動，“轟”的一聲，周瑾丞似箭一樣射出去，張瑜發動車子，緊跟在他身後。
風在張瑜身後追随，她從未感到如此的灑脫，兩人在場地上轉了兩圈便結束。
離開時，周瑾丞跟男人打了聲招呼，順便在24小時超市買了瓶熱牛奶遞給張瑜，張瑜接過說了聲“謝謝”。
坐在車裏，張瑜看了眼手機，已經快十二點了。
周瑾丞知曉時間不早，她要回家了，便叫司機送到她家小區。
兩人并排坐着。
“周瑾丞，今天謝謝你。”張瑜雙手搭在腿上。
“嗯。”男生漫不經心的答着。
沒了話題，氣氛逐漸變冷。
“周瑾丞，如果我們沒分在一個班，那你就當我那天沒說過那句話，行嗎？”雖然一開始是他要追她，可是先心動的人是她，想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可是對自己不太自信。
周瑾丞坐直了身，看着她說:“張瑜，如果沒分在一個班，你做我女朋友好了。”
是啊，不管在沒在一個班，不管結果怎麽樣，周瑾丞是一定要和她結下某種關系，他始終都是她的，她只會屬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