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留下了十幾名戰士和物資,厲和常念帶着其他的人先離開了。臨走時常念不放心的叮囑:“如果到了天冷時覺得太艱難,可以用蒼鷹聯系我們,或者是聯系過來狩獵的戰士,我們會幫着想辦法。你們孩子多,別強撐。”
他的這些話是發自真心的,看着許多尚不足十歲的少年,他真怕這些孩子會熬不過今年的冬日。現在的朝部落就連帳子還沒有一頂,百十來人都擠在一個狹小的山洞中。
厲早看透了他的心思,也說到:“延越還有些之前用過的老舊帳子,雖然不大,但至少可以遮風避雨,明日我讓狩獵隊送過來。”
當時老族長說要向延越求援時,剩下的戰士是不看好的,畢竟誰願意将自己的領地分享給異族人。但老族長說延越建立之初也十分困難,現在多少能體會朝部落的不易。如今看來,即使是當初的老族長也不會想到延越會如此幫助他們吧!
離開了朝部落,厲見他情緒有些低落便說:“你不是一直想來部落南邊看看嗎?正好日頭才落了一半,這裏離部落還不算遠,找找有沒有你需要的東西。”
趴在厲背上的常念撇了撇嘴,“我人都在你背上,要怎麽找。”
厲哄他:“你要哪個就指一下,我讓他們給你摘。”
常念嘴上嘀嘀咕咕,心裏邊卻開心了不少。
南邊的植被果真更豐富一些,走了大半個時辰,幾個戰士的背簍裏就裝了不少好東西,比如甘草、馬蘭頭、艾草、柴胡、何首烏、益母草、決明子,蛇床子等一堆常見常用的中草藥。趴在背上的某人計算了一下,普通的生津止咳、清熱解毒、降溫退熱的藥基本配齊了。
他正帶着人美滋滋地尋找,就見一個小河溝附近長着大片大片的荷葉。有荷葉,就有藕,他又找到新食材了!
常念激動的拍着厲的背,“快,快放我下來,這個我要親自去挖。”
厲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竟然這樣興奮,但還是彎腰将人放下。
從背上跳下來,他只簡單對厲做了個手勢,就猴急着朝着荷塘的方向奔去。
啊啊啊~桂花蜜蒸藕我來啦!
足球場大的荷塘裏,挨挨擠擠地長滿了荷葉,只是這時的荷葉大半已經枯萎了,有的地方只留下曬枯了的荷杆,樣子怎麽也談不上好看。
常念跑到河邊脫下腳上的草鞋,撲騰着跳到了荷塘裏。這窪荷塘的水并不深,但淤泥卻有一些厚,跳進去的祭司大人皮裙都被打濕了一半。
岸上的人就見着他在一處停了下來,彎腰下蹲,然後雙手就紮到了帶着淤泥的池塘裏。
要說平時祭司可比誰都愛幹淨,別說這樣的淤泥了,就是手上沾了些灰塵都要及時洗幹淨的。今兒可倒好,眼瞅着都要成了泥人。
常念的腳好像碰到了一個藕尖,他彎下腰用手扒開藕尖附近的淤泥,然後雙手沿着藕身的形狀探身向下,才慢慢将整個藕向後拖出來。果然,整個藕被他連根拔出,沒有一點折斷。
然後岸上的人再次看到,他們渾身刷着泥漿的祭司大人,拿着一根長長的沾着泥的“木棍”呵呵地傻笑。
“厲,你看,我找到藕了!”常念雙手拖着藕揮舞,對着岸上的厲大聲喊道。
厲不知道什麽是藕,但看到小狐貍的臉上終于有了笑,便也瞧着這泥塘順眼許多。他也脫了鞋,縱深紮到了池塘裏。
塘裏的淤泥對于厲來說不算什麽,三兩步就走到了常念身邊。“怎麽,它是什麽了不起的藥材嗎?”
“啊?這倒不是。它......比較好吃。”常念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
不過很快,他腳下又探到一個藕尖,興奮的說:“厲,你快過來,我教你挖藕。”
厲依言過去。
“來,手伸過來。”常念擡頭看他,“怎麽樣,摸到了嗎?”
厲的手臂很長,向下一撈就摸到了他說的東西。“嗯,摸到了。”
常念手在藕身上摸索,碰到了厲的手,他握住厲的手一點點向淤泥中延伸。
“向下挖藕的時候要小心,它很脆,稍微用力就會斷了。如果挖藕時損傷了蓮藕,淤泥就會順着蓮藕的孔洞倒灌進去,那樣藕就不好吃了。”
為了挖藕,他靠厲靠的很近,臉頰若有似無地摩挲着對方的耳廓。
大概摸到了第三節藕節,常念才松開手說:“差不多了,你試着把他拉出來。”
厲努力忽略剛剛從耳朵上傳來的觸感,依言照做。他只稍稍用力,手裏握着的藕就被他輕松拔出來了。
常念像個鼓勵孩子的老師,贊道:“很完整的一根,做的不錯,”
看着小狐貍臉上的泥,厲學着他将藕扔道岸上,才說:“過來一點。”
“啊?咋了?”常念不解,還特地看了一眼周圍。
“過來,臉上有泥。”說着,也不等他自己走,厲伸手将人拉了過來。因為自己的雙手也都是泥,就用胳膊輕輕将他臉上的泥擦掉。
“好了,幹淨了。”他認真端詳眼前的這張臉,怎麽......這樣好看。
常念不在乎的甩了甩臉,“沒事,一會兒一起洗。”然後對着岸上的人喊:“你們都下來,我們一起挖。”
雁跳下荷塘問:“祭司,挖什麽?你手裏拿着的這個嗎?”
常念用力将新挖出來的藕扔上岸,“對,這個一節一節的東西叫藕,長在泥下面。你們伸手進去摸一摸,摸到一個尖尖後把手向下探,大概到兩三個藕節的地方,便可以向上拽了。枯枝多的地方藕長得多,你們多挖一些,它的味道很好,晚上回去做給大家吃。”
聽祭司大人說好吃,他們誰都不懷疑。剛才還嫌棄沾着泥的“木棍”,這會兒恨不得一下手就能揪上來一個。
人多力量大,很快這片不大的荷塘就被他們挖了個七七八八。差不多裝了五大筐的藕,常念才滿足地帶着人放過了這片荷塘。
畢竟,他也要可持續性地竭澤而漁嘛!
這個位置離部落不算遠,留下來再擴大點面積,以後可以當做部落的荷塘,多種一些荷花。
不僅如此,常念在這片荷塘附近,連掏了六個野雞野鴨窩。生怕這些蛋會打,他命人用野草将每個蛋都裹好,這以後就是七八十只的野雞野鴨。母的能下蛋,公的長大了也能吃肉。
回去的路上厲還要背他,被常念拒絕了。這一路休息的差不多了,而且皮裙也濕透了,所以沒讓厲再背。
厲算着回去的路不遠,也沒有堅持。兩人并排走在前面,他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梨遞給常念,“心情好點沒?”
低頭看一眼黃澄澄的梨,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放心,我不會讓延越有這一天。”厲說話的聲音并不大,卻像是給他的一個承諾。
常念笑了,看着厲說:“放心,我也不會讓延越有那一天的。”
厲低頭看他,也跟着笑了。
一隊人回到部落時,見着瑤帶着玥等在外面,常念快走幾步把母親摟在懷裏抱了一會兒,說:“今天我帶了好東西回來,晚上做給阿娅嘗嘗。”
“好,好。”瑤笑着答應,“不過你要先去洗洗臉了,看你忙活的,身上都臭了。”
常念聞了聞自己,可能是出汗出得多,也可能是荷塘的淤泥沒洗幹淨,他身上的味道真的算不上好聞。趁着天氣還好,河水應該還比較熱,他忙放下東西回去拿洗漱用品。
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厲,他本想說一起去洗澡啊,可是想到兩個人裸着身子相對而立,不知怎的覺得臉上熱熱的,便打了個招呼就跑了。
晚上,常念做了一藕三吃,涼拌藕片、蒸藕夾、桂花蜜蒸藕。因着這次要做的多,常念吩咐玥多帶了幾個幫手。
涼拌藕片很簡單,去皮後切成薄片,用清水多洗幾遍過掉多餘的澱粉,保證口感上的爽脆。在陶鍋裏把水燒開,放入鹽,入水焯一遍,再過一次涼水。然後加入蒜末、姜條、蔥絲、芹菜葉加鹽涼拌,最後再放一點花椒,淋一點熱油。
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處理,但幾人在嘗過之後,眼睛都變得亮亮的。
部落多以肉食為主,但其實部落中的很多女人也喜歡一些清淡口味的東西,今天吃了這個涼拌藕片,真的讓她們覺得給近日的油膩都消解了。
常念遺憾地嘆了口氣,“如果有醋,這道菜會更爽口。”
玥不解,“醋是何物?”
“醋,就是嘗起來酸酸的調味料,厲帶回來了高粱,明日就把醋和酒一齊釀了。”今日還沒結束,他又開始規劃起明日的事情。
除了涼拌藕片,另兩道菜是一齊出鍋的。蒸籠的下面是桂花蜜蒸藕,這個更簡單,就将藕洗淨切片,撒上新鮮的桂花瓣,上鍋蒸,出鍋的時候再淋上花蜜。
相比之下,蒸藕夾要麻煩一點。
常念還是吃不慣野豬肉的腥膻氣,所以做飯上盡量都避免吃豬肉。
他選了三只野雞,将雞肉剁成肉泥,再加入姜末、蔥末、放鹽攪拌,拌成肉餡。再将肉餡夾在兩片薄厚均勻的藕片中,輕輕一捏,保證藕片的孔洞中也充滿了肉餡,然後放到蒸籠的盤子裏,開火蒸一刻多鐘。蒸藕夾的時候,再調一碗汁兒,澱粉和水按照一定比例調配,再放入一點鹽和之前做出來的雞粉調味,用陶鍋熬成黏稠狀,等藕夾出鍋後淋上去,鮮嫩味美的蒸藕夾就成了。
今天人比較多,常念怕晚飯不夠,還炒了蔥爆羊肉、芹菜肉絲,炖了菌菇白菜雞湯,搭配蒸的紅薯,一頓豐盛的晚飯就做好了。
倒也真不能做出百十來人的飯,常念只各家送了一些讓他們嘗嘗鮮。不過,他倒是把自己二十人小隊也叫了過來,在帳子外擺了長長的一個桌子。
厲也洗漱回來了,也弓着腰進了棚子,幫着來來回回的上菜。
等菜都上齊了,瑤招呼:“都別幹站着過來吃飯了,你們祭司可與我誇了這菜半天,都嘗嘗是不是真像他說的這麽好吃。”
常念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厲,“走吧,首領大人開飯了。”
飯桌上,大家對這頓飯贊不絕口。
“祭司,沒想到藕這麽好吃。”
“是啊,和雞肉夾在一起真的又鮮又解膩。”
“要說解膩,還是這個涼拌藕片,脆脆爽爽的,能讓我多吃下一只雞。”
“那你還是少吃一點吧。”
“第一次覺得芹菜也挺好吃的,搭配着肉絲一起炒,清香的很。”
“是啊,這個蔥爆羊肉也沒話說。跟着祭司大人,我的舌頭可享福了。”
“沒錯,淋了蜂蜜的也好吃,甜甜糯糯的,要是家裏的崽子吃到,肯定得樂的咯咯叫。”
常念聽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的,心裏邊也很開心。他放下筷子說:“大家都敞開了吃,今天的菜做了很多,不僅有你們的,每人另外還留出了一份,等吃完飯帶回去給家人孩子嘗嘗。”
大家聽了,心裏邊那叫一個得勁兒。祭司大人不但想着他們,還想着他們的家人孩子,誰能不熨帖。跟祭司這段時間累是累,但吃用上也比其他族人好很多,這讓他們覺得很知足,也更想好好給祭司做事情。
厲坐在一邊吃飯并沒有說話,一會夾一個蒸藕夾,一會喝一口湯,一會嘗嘗涼拌藕片,覺得哪一樣都好吃。
晚飯過後,二十幾個人都要留下來幫忙收拾,常念擺手,“別在這兒忙了,我們幾個收拾得過來,趁熱把菜送回去,給家裏人都嘗嘗。”
大家感激地提着籃子,朝着自家的方向跑了回去。
厲跟在常念身邊一起撿着桌上的碗,問:“準備什麽時候去西面看看?”
常念盤算了一下今天帶回來的東西,“估計還得幾日,今天找到了好多藥材,尤其再過些日子天就要冷了,老人孩子少不了風寒感冒,我得和他們把這些藥材整理好。”
說完,他又巴拉這手指頭算,“除此之外,我還想做些紙,平時用木板畫圖太不方便了。還有你帶回來了高粱,我也能釀一些酒,至于酒是什麽東西,回頭做出來了第一個給你嘗嘗。而且,眼瞧着房子的夯土牆已經壘起來了,玻璃的制作也要提上日程,今晚回去,我要仔細做一份工作排期。”
厲一邊熟練地洗碗,一邊說:“別着急,一樣樣做,正長身體的時候,別累着自己。”
說道長身體,常念發覺雖然自己穿過來的時間不長,但身體确實結實了一些。他踮着腳尖和厲比身高,完事還挑着眉毛問:“有沒有覺得我長高了?”
厲将手上的水甩幹,手掌托着常念的後腦勺,一把将人拉到懷裏。常念的額頭正好貼在厲的下巴尖上,就聽上面傳來的聲音說:“好像長高了一點。”
厲的下巴上有一點不可見的胡茬,卻格外的紮人,紮的常念的額頭酥酥麻麻的。由于這個動作讓兩人離得很近,他甚至可以聽見厲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常念的呼吸有些熱,不知道是金秋的天氣讓他燥熱,還是其他什麽。
他忙向後退了兩步,捏着自己的耳垂說:“我就說嘛,我長個子了。”說完,拎起裝着洗好的碗盤,朝家的方向走。
厲站在原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下巴和被熱氣拂過的脖頸。
第二日,族人都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他們的祭司大人帶着十多名戰士去了不遠處的樹林裏,摘回來一筐筐又酸又澀的柿子。
分麻組的一個嫂子問身邊的同伴:“祭司采那麽多澀果子幹嘛?那東西估計怎麽做也不能好吃吧。”
她旁邊的同伴說:“我瞧着不像是給人吃的,不是祭司撿回來喂豬的吧。”
一邊負責漿洗麻繩的嬸子說:“你們看,好像是真的拿去喂豬了。”
“我就說嘛?那東西哪是人吃的,吃一口嘴巴難受的半日都去不掉。”分麻的嫂子附和道。
說道吃的,又有人問:“前日的餃子,你們都學的怎麽樣了?”
分麻的嫂子說:“我這雙手也就是和做活計,那東西做出來,給我家崽子都氣哭了,不行不行。”
負責漿洗麻繩的嬸子說:“我做的還成,雖然不能那麽好看,但還能吃。”
“是嗎,是嗎?”一群人圍了上來。
“家裏的紅薯粉還有,要不中午都去嘗嘗?”那嬸子說道。
“過幾日吧,先讓你家伴侶和崽子吃夠了,我們在湊熱鬧去。”一群人說說笑笑,但始終沒有放下自己手裏的活。
常念确實選了一些品相不好的柿子喂豬,這東西味道不好,但對于豬來說還不錯,瞧那頭老母豬的吃相就知道它對這長在樹頂上的東西還挺滿意。
雁好奇:“祭司,晾這麽多澀果子做什麽啊?”
“等以後你就知道了。”常念神秘一笑。
将柿子全部攤曬好,他又問:“前日安排的事做的怎麽樣了?”
在确定好要與厲一起去接朝部落的人時,常念就将二十人小隊第二日的活分派好了,這段時間的磚燒了不少,已經開始加蓋窯室。
之前負責建造水渠的人被常念派去建窯室,昨日因着要出門,也就将二十人小隊叫去幫忙。
雁彙報道:“按照祭司說的,制玻璃的窯室已經搭好,再放兩日就可以燒窯了。”
和建房子不同,窯室這裏砌磚建房很快,二十人小組到的時候,地基和房梁都已經建好,兩隊加一起三十多人,也就一日的功夫窯室就全部砌好了。
“好,剩下的就按照計劃推進,先建饅頭窯,再蓋鹽場。至于之前說的磚廠,倒是可以先放一放。”
雁點頭,記下了祭祀的吩咐。
既然騰出了時間,常念準備就酒和醋一起做。再過段日子,母親的月份大了,釀些醋回頭做點醋溜肉片、糖醋裏脊給她嘗嘗。
他一刻也不耽擱,拉着雁一起去脫谷皮,磨高粱面。
脫皮的工具有些複雜,因着沒有谷子常念也沒着急做出來。這次全是靠着雁的一身蠻力抽打,才将帶過來的高粱全去了皮。
常念:嘿嘿,有人幫忙真好。這要是自己上,就他胳膊上的二兩肉,還不知道要抽到什麽時候呢。
磨高粱米面時他就生怕風吹走一點,拿着個野草感受風向,然後讓一排戰士站到了上風口,擋着風,自己和雁則像是被鞭子抽瘋了的驢一樣,瘋狂磨面。
只不過這裏哪來的磨啊,他們用的是之前大祭司用來碾藥用的藥碾子,得虧是石頭做的,這要是鐵做的,都能讓兩人撸出火花來。
忙活了兩個時辰,一簸箕裏終于有了二十多顆的酒曲團子。沒錯,常念并沒有做太多,剩下的高粱他還要留下做種子。他可舍不得多用,萬一真找不到別的高粱怎麽辦。
酒曲做好後,只等時間為它施下魔法,讓它長出曲黴的分生孢子,拉出菌絲,從而擁有糖化澱粉的能力。
存放好酒曲,他開始忙活做醋。其實柿子醋得制作方法十分簡單,只需要将采摘來的完好柿子放入大陶罐中悶缸密閉,剩下的便都交給時間。
伸了伸懶腰,常念便再也不想動彈了,忙活這麽久可累死他了。
只是總有擾人清靜的,他像個鹹魚一樣躺在皮子上一動不動,外面卻來了個大塊頭。
不情願的擡起眼皮瞧了一眼,這不是追着給自己當奴隸的金剛芭比嗎?
“不都說了,我是你們的祭司,救人是分內事。”無奈的撐腰起身,他穿上草鞋走出了帳子。
盛有些不知道如何表達,最後從背後拿出一個骨刀,雙手托起舉到常念面前,“不,不是做奴隸,這是,這是答謝您的。”
“謝禮?”
常念說着仔細去瞧,我草!象牙的!
這年頭能搞到象牙要有多不容易他都不敢想象!現在的人叫象巨獸,便能從中知道人們對他的畏懼。太大了,即使是木矛紮上去,那厚實的皮子都紮不透一點。
也沒問他這東西是如何來的,常念只說:“你知道這東西送給我,我會用他做什麽嗎?”
盛擡頭看他,雖然不舍,但還是重重的點頭:“知道。”
“那你還送我?”
“送!”
不遠處厲看着雙手呈上象牙匕首的盛,眼神好像一只被侵犯了領地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