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楚音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練字,她練完離開書房的時候,看見外面已經沒有葉獻的身影了。
楚音并不關心他接下來的行為。
過了不久,丫鬟拿進來一個盒子,裏面裝着一些首飾,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說是葉老太太遣人送來的。
丫鬟說:“老太太的神色有些萎靡不振。”
也是情理之中,葉家最近正值多事之秋,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葉獻的一份貢獻。
楚音把那個盒子收起來了,沒有退回去,但也沒打算用。
晚上洗漱完,楚音早早得就歇下了,徐巍說明日帶她去見一位博學的老先生。
那位老先生很有些文人的傲氣風骨在身上,覺得單憑金錢決定自己的學生太俗了,他只挑合眼緣的,也就是常說的有緣人,這一點上,倒有點佛家的影子。
如果楚音也是她口中的有緣人,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不是,徐巍就去給她找其他的教書先生。
今晚要好好休息,不能做無關的事。
本來說好今晚給的補償就等明天晚上再說了。
楚音懷着這樣的念頭,反而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打了許久的滾才睡下,不過這并不耽誤她第二天精神奕奕。
楚音和徐巍坐馬車去約定好的一處樓閣,那裏風景秀致,據說之前還有一位大文豪題過詩,樓閣的主人引以為豪,大肆宣傳,還将那首詩張貼在外面。
約定的房間在三樓靠窗的第一個座位,越往樓上,人就越少,越安靜,楚音不知不覺間放輕了腳步。
她走到約定的地方坐下,窗外的風景很好,位置高,放眼遠眺,可以看見很遠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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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環境是不錯的,可見主人家用心經營,出了這片桃源,外面是京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與車馬,兩相比較,竟也不顯得突兀。
楚音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立刻朝那個方向看過去,身體已經準備站起來向老先生行禮,結果過來的是一個有些面熟的少年。
還沒等楚音想起來他是誰,他就驚喜地大叫起來:“是你,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這個聲音楚音還有印象,是那天用球把自己撞下水的少年,那實在是算不上什麽好印象。
“柳公子好。”楚音梳理地問了一句好。
“你是坐在這裏嗎?難道你就是老師今天要見的人?”他興奮地問。
“你的老師是誰?”
“我的老師是李素李先生。”
還真是,沒想到這麽巧,這位少年郎也在李先生座下學習,楚音想起來徐巍昨天和她說過的話,所言不虛。
“你在李先生座下學了多久?先生人怎麽樣?”
還沒等柳一言回答,李先生就過來了,楚音和柳一言二人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
李先生坐下後問了幾個問題,但都與才情無關,楚音琢磨着回答了幾句,總體氛圍還算融洽。
柳一言知道楚音也想在李先生座下,在旁邊努力地附和。
徐巍等在馬車裏,簾子被撩起來固定好,偶爾擡頭看一眼,雖然看不見什麽東西,但還是重複做着無用功。
不久後,他看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等楚音坐上馬車之後,徐巍問:“成了嗎?”
楚音搖搖頭,總體聊下來其實還算順利,楚音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那我回去之後找找其他的教書先生。”
徐巍等在樓下的時候,即擔心她過不了,又擔憂楚音日後早出晚歸,自己與她相處的時間變少,現在正好,之後加點錢,把教書先生請到徐府來。
不過楚音堅持要自己交錢。
徐巍假裝沒聽見。
楚音沒繼續說了。
晚上,楚音說好了要給徐巍補償。
徐巍已經期待很久了,楚音也不忸怩,躺在床上,白色的中衣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
今時今日,類似的事件,雙方對調,産生了截然不同的強烈視覺沖擊。
楚音低頭,看見徐巍半幹的頭發,喘了口氣,說:“這麽着急~”
徐巍沒有回答,濕滑的觸感從皮膚傳遞到楚音的大腦,呼吸變得混亂 。
楚音閉上眼睛,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擡起頭,楚音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同樣的觸感又另一邊傳來。她忍不住屈起腿,妄圖讓人遠離片刻,給自己一絲喘息的契機。
徐巍不想如她的意,稍微用了力,鎮壓下去。
燭火燃盡了,陡然熄滅,房間裏瞬間陷入黑暗,這不僅沒有給他們帶來困擾,反而讓事情的激烈程度更上一層樓。
“我的膝蓋濕了。”
突然,徐巍緩緩擡頭,目光在黑夜中閃爍着極度興奮的光芒。
那是一種黏膩的感覺。
楚音沒有睜眼,她還沒有緩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吃力地擡起一條手臂環住徐巍的脖子。
“你不磨,不就不會這樣了。”
這是默許。
徐巍不再束手束腳,混亂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徐巍叫了水,把兩個人清理幹淨之後,從櫃子裏拿了新的床單換上。
然後從背後摟着她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的時候天已大亮,楚音昨晚消耗了太多力氣,是硬生生讓餓醒的,她本想讓丫鬟拿點吃的過來,結果只發出幾聲氣音。徐巍聽見動靜,放下手中的筆,端着一杯茶走過去。
低頭抿了一大口,嗓子才好些。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今日應該不是休沐日,這個時候,徐巍應該在書房處理軍務。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徐巍主動開口解釋:“我讓人把東西搬到這裏來了。”
恰好敲門聲傳來,徐巍過去開門,接過丫鬟手中的粥端到床邊。
楚音吃完又睡過去了,等下次醒來,天已經黑了。
徐巍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床上可以保證美嬌娘睡覺,但是美嬌娘本人卻睜着眼睛睡不着,白天睡了一天了,晚上還睡,怎麽可能睡得着。
她想起來幹點別的。
“你說我起來幹什麽好呢?”
“睡覺。”
“我睡不着。”
“你現在不睡,之後就是日夜颠倒的夜貓子。”
“……”她放棄了起來的想法。
床上有兩床被子,楚音扯了另一床自己蓋,剩下徐巍孤零零地躺在自己的被窩裏。
她今晚一定會一直動,像一條上岸的魚。分開睡就不會吵到徐巍了,這個床很大,可以躺四五個人,楚音背對着徐巍往裏面拱了拱,二人之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徐巍:“……”
“噢對了,昨晚是誰給我洗的澡?”楚音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噌的一下反過來問。
“我。”
“那床是誰收拾的?”
“也是我。”
楚音放心了,那樣的場景讓別人看見,她會無地自容的,雖然床收拾完之後還是給她們洗,但比起讓她們直面那種場景要好多了。
不過這件事,在下人們之間已經是個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楚音在床上翻身打滾直到後半夜,她才終于有了一絲睡意。
醒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徐巍不在卧室,那就是在書房。
徐巍看見她,問:“那日你去見李先生,那柳一言也在現場嗎?”
“在,他是李先生的學生。”
“我昨日問了李先生你為什麽沒過,他直言你有買通柳一言幫你說話的嫌疑,是為旁門左道。”
“居然是這樣!”
自從遇到柳一言,就沒發生過好事。
“算了,教書先生有的是,我已經讓李管家去聯系了,有合适的就立刻開始上課。”
徐巍攬着楚音的腰給她按摩,按了一下就被楚音拍開了:“輕一點。”
他放輕了力氣繼續按,這次好多了。
次日教書先生就過來了,楚音備好了錢準備給他,但他告訴楚音徐将軍已經給過了。
“他給了多久的?”
“一年。”
“……”可惡,楚音又不考功名,一年的時間讓她學一些字是綽綽有餘,下手晚了一步。
楚音收回荷包,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壞主意。
“那好吧,接下來的日子要麻煩先生了。”
楚音有一些基礎,學得不算艱難,這個先生教書也很認真,臨走時布置了三張大字。
她沒正經上過學堂,這還是第一次體會到寫作業的感覺,很稀奇,她認認真真地在房間裏寫大字,忙得都不出去找徐巍了。
一天兩天還好,一連數日,徐巍都沒怎麽看見楚音的影子,只有吃飯睡覺的時候見見面。
偶爾徐巍嘗試着摸上楚音的腰帶,被楚音無情地躲開,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的求歡:“我要寫大字,沒空陪你,你自己在旁邊玩去。”
徐巍心裏酸酸的:你在這裏居然還要我自己動手,那我算什麽,我在你眼裏還不如一張大字。
第二天,楚音意外地發現先生走時沒有給她留作業,她還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但是先生說:“今天沒有作業,學習講究張弛有度,不可操之過急。”
說完,先生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有道理,先生說話就是有水平。
既然今天沒有作業,那正好可以繡張帕子,春天過得很快,楚音想提前繡一些适合夏天的手帕,順便拾起自己之前的看家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