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春 1.5
第55章 春 1.5
許落蘇在征得沈澤雨同意之後,将這段視頻發在了朋友圈,然後得到了以許傾月為首的一連串陰陽怪氣的“阿澤~呦呦呦……”
不過她們調侃歸調侃,等許落蘇将沈澤雨帶回家過年,還是給孩子留了點面子,沒有過多的打趣,
許家每年過年都差不多,沈澤雨能來,許老太太很高興,今年過年又把她多留了十幾天,導致她們二月初二才重新開機。
許落蘇的演技不算太好,之前秦之月和沈澤雨就看出來了,她之所以能夠将沈月糾結的那部分演出來,是因為許落蘇把秦之月當成了自己“女朋友”,而沈澤雨是她的“精神出軌”對象。
這其實也是沈澤雨和秦月兩個人共同營造的結果。
因為許落蘇很希望和沈澤雨演戲,但是她的正牌對手是秦之月,所以平時她都不能和沈澤雨演對手戲,畢竟她還得對秦之月,和對這部電影負責。
故而每次和沈澤雨演對手戲,許落蘇就格外的興奮,那種被人自然而然的吸引,不自覺越軌的背德感實在是太鮮明了。
但是暧昧期一旦抵達頂峰,想要出演“所有事情都做過,卻沒有名分”那種狀态,許落蘇的短板就暴露出來了。
演員都是需要被調/教的,很多演員都是這樣,她們的确有天分,但遇到不同的導演,能被挖掘出來的程度也不一樣。
比如許落蘇,雖然秦之月覺得她和天才們對比起來不算太好,但勝在青澀和純真。許落蘇有一雙很會說話的眼睛,如同一汪湖水,含情脈脈的。
怎麽把這方面挖掘出來,就是一個難題了。
在銀竹恢複單身之後,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沈澤雨原本的劇本裏,是寫了場床戲的。可考慮到這部電影是秦之月和許落蘇演的,沈澤雨不得不将床戲删掉,将其改為探戈,并早早就讓一個很有名的探戈舞者教導兩人舞蹈。
單論男女之情的表達,探戈在所有舞種裏面,是最淋漓徹骨的。
當海棠花開到荼蘼時,沈澤雨正式開拍這場戲。
這時霧雨春夜最重要的一場戲,一鏡到底,光是測光,走位等等,就忙碌了三天。
在正式開拍之前,沈澤雨作為導演,仔仔細細地給兩個主演講了戲。
“探戈最重要的是肢體語言,尤其是銀竹的。她以探讨劇本的名義,邀請對方跳了一支舞,所以一開始,就是她先主動出擊。”
“但是這個時候,她是忐忑的,因為沈月沒有給回應。”
“你們看排舞的老師,這個表情就很好。直到沈月給了回應,兩個人互動了起來……”
“沈月有了進攻性,銀竹反而要退了。這是刻意為之的拉扯,還是天性的懦弱,可以做兩個方向處理……”
她講戲講得很碎,恨不得全嚼碎了喂給許落蘇。秦之月揮揮手,“嗨”了一聲:“都這麽晚了,明天還要開拍呢。”
“要不這樣好了,我和你先走一趟,讓人把視頻錄下來,給蘇蘇看怎麽樣?”
沈澤雨覺得這辦法也行,點了點頭:“嗯,好吧。”
她這麽應着,對攝影師道:“走一場試試。”
導演要自己走戲,衆人歡呼,都在四周找了個角落做好,滿臉興奮的看向客廳中央。
許落蘇也在角落找了個位置,抱着手臂一臉興致勃勃地看好戲。
秦之月往外挪了挪,朝沈澤雨勾了勾手指:“來吧,我親愛的導演。”
“嗚呼!”場外響起了驚叫聲。
沈澤雨無奈地搖了搖頭,擡手豎起食指,輕輕說了一個字:“噓……”
騷動的群衆一下安靜了下來,沈澤雨看向監視器後的副導:“Ariele e Calibano ”她點了一首曲子,深吸一口氣,走到了秦之月面前。
兩人一靠近,再擡眸時,沈澤雨的眼神一下就變了。
她稍稍仰頭看着秦之月,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唇瓣,胸腔微微起伏着,所有人都看出了她那志在必得的侵略,以及含情脈脈地邀約。
很勾人。
人群裏有人低低說了一句,許落蘇聽到之後,蹙着眉抱住了手臂。
秦之月垂眸望着她,眼神溫和且莊重。這時沈澤雨擡手,帶了點飛蛾撲火的味道勾住了她的脖子,秦之月微微傾身,将她攬入懷中。
舞步,在這一刻動了起來。
沈澤雨擡腿,去勾秦之月的腿彎。秦之月閃了一下,沈澤雨嘴角噙着笑,笑着看她,眼神撩撥。
秦之月不為所動,沈澤雨再勾,一次,兩次,第三次的時候,秦之月猛地握緊了沈澤雨的手,往前邁了一步,宛若一個被挑釁的君王,強勢地踏入挑逗者的領域,用腿錯開她的步伐,掌握了主場。
當秦之月的手掐在沈澤雨的腰上時,場外的許落蘇一下站直了身體,目光鎖在對方掐着沈澤雨腰上的手,四周的劇組成員低低地吸了一口氣。
從這一刻開始,場上的兩名舞者來回争奪着主場。
沈澤雨和秦之月幾乎一樣高,都有健身的習慣,發力的時候能夠看到薄薄的襯衫下略有着鼓脹的肌肉。
清晰的肌肉線條為這場舞蹈增添了更多的荷爾蒙,勾纏,貼近,面頰相蹭。明明沒有多露骨的動作,卻讓人在淺淺的喘熄聲中面紅耳赤。
伴随着音樂聲急促地鼓動,秦之月将沈澤雨舉了起來,沈澤雨俯身攏住她,眼裏含着一汪清泉,含情脈脈地望着秦之月,宛若下一刻就要吻了上去。
許落蘇的心跳一下止住了,耳畔傳來助理的驚嘆:“好澀!”
強烈的情感,得到了猛烈的回應。
秦之月仰頭望着沈澤雨,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腳上,抱着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身體後傾,讓對方壓在自己身上。而後将視線停在沈澤雨的唇瓣上,呼吸微微急促。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她在撩撥沈澤雨。
她不吻沈澤雨,她想沈澤雨吻她。
巧了,沈澤雨也是這麽想的。她控制了自己的核心,壓在秦之月身上三秒,沒有吻她。
而後,她帶動舞步,将秦之月拉回來,貼在她身上,等着秦之月親過來。
兩人攻受不斷反轉,上一刻被撩撥的人,下一刻就有可能成為撩撥者。前一秒進攻的人,下一秒就開始防守。在反複的挑釁撩撥裏,一切都潰不成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中二人身上,心跳随着她們的舞步起伏,連帶着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他們注視着這場舞,直到它迎來終結。
音樂聲停止之時,沈澤雨最終還是被秦之月抱在懷裏,半靠在她身上,兩人的喘熄聲一致,額頭沁滿了汗水。
樂聲停止的一瞬間,所有人都從這場視覺盛宴中醒來,頓時掌聲四起。
“啪啪啪啪啪……”
秦之月松開了沈澤雨,兩人朝監視器走去:“拍得怎麽樣,我看看?”
兩人氣都沒喘勻,走到監視器後,探頭齊看。副導演伸出了大拇指,興奮得滿臉通紅:“沈導,是這個!”
沈澤雨之前就會跳一點探戈,之前許落蘇培訓的時候,擔心她沒辦法入戲,還跟着練了一段時間。
此刻看着監視器裏自己和秦之月纏綿悱恻的樣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摸了摸手臂,抖了抖身體:“馬馬虎虎吧。”
秦之月擡眸掃了她一眼,啧啧啧道:“這還馬虎,你要求也太高了。”
沈澤雨掃了她一眼:“當然得高,正式拍的時候你可別這樣,老占人便宜了。”
秦之月一聽可就不樂意了:“什麽叫占人便宜了!我不就是掐了你的腰嗎?難道你沒有掐我了?”
“再說了,情到濃時,怎麽可能……”
她正激情演說呢,這時耳邊傳來了一聲咳嗽聲:“咳咳……”
沈澤雨和秦之月齊齊扭頭看去,卻見許落蘇拿着沈澤雨的保溫杯走過來,給她倒了一杯水:“師姐辛苦了,喝點水吧。”
“謝謝。”沈澤雨接過水杯喝了一口,因為高強度運動導致的喉嚨幹癢也緩和了不少。她轉過頭看向許落蘇,“讓你助理拍了嗎?”
“拍了。”許落蘇的視線始終在她臉上,沒有離去。
沈澤雨點點頭,喝着水和她說:“那你晚上回去把視頻好好看看,明天試着開拍第一鏡。”
沈澤雨轉過身,對全劇組宣告:“今晚拍完了,收工!”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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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情感遲鈍,以往參加拍攝,許落蘇都能很快從故事劇情抽離出來。
自從《霧雨春夜》開拍,許落蘇入戲很慢,出戲也變得更加慢。
在拍戲這一點上,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的本性和銀竹不太像,所以一開始都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對方要向沈月示好。
畢竟沈澤雨這樣的人,說得好聽是清高,說得不好聽就是又獨又孤傲。
但就是這樣的人,往往在職場上是最不屑和人耍手段的。也就是說,兩人好好工作,就會相安無事。
秦之月給她拆戲的時候,說銀竹估計有點讨好型人格。許落蘇能理解這個說法,但不是很想采納。♀
所以許落蘇換了種演繹方式,她覺得從一開始,銀竹對沈月是有幾分欣賞的。
因為欣賞,所以無意識地示好。就好像她一開始那樣,是真心想要靠近沈澤雨,和她做朋友。
只不過沈月太缺愛,錯把示好當示愛。
哪怕知道現實裏霖霈已經和沈澤雨一刀兩斷,甚至讓沈澤雨為情自殺,可在電影裏許落蘇還是想粉飾太平。
她真心的希望,銀竹愛過沈月。或者是說,她愛着沈月,只是愛而不自知。
因為銀竹是一個不需要愛的人。她的愛人都很短暫,在她看來,只有友誼才能永遠。
她想和沈月永遠保持這樣的關系下去,永遠不變。
可沈月并不是那麽想,沈月認為愛是永恒的。在這個她不喜歡的世界裏,她永遠會給予自己的愛人偏愛,對其他人保持漠然的态度。
這個創作團隊,就保持着兩個女主的人設越做越深邃,越做越黑暗的節奏,一直拍到了現在。
直到今天,許落蘇在鏡頭裏看到沈澤雨,又一次萌生了新的觀念。
在她的固有印象裏,沈澤雨是聖彼得堡的第一場雪,冷冽,深邃的。
只要她一出現在人前,就能讓人聯想到西伯利亞的冷風吹過冬日清晨的草原,身穿大衣的卷發少女從帳篷裏走出,輕呵的一口氣在她垂落在額前的發絲凝結成霜。
她就是這樣,清清冷冷,誰都別想得到。
可是今夜的沈澤雨,卻呈現了不一樣的感覺。
宛若深藍海水下翻湧而出的岩漿,熱烈,滾燙,好似随時都能從深淵處伸出流淌着漿液的潔白雙手,将你拽入深海,強勢地,又憐愛的,撐開你的身體,探入你的靈魂深處。
許落蘇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舉着平板,一遍一遍地反複觀看那只舞。
漆黑的房間裏,平板的微光照在她臉上,微微發亮。
她暫停了沈澤雨握着秦之月下壓時的動作,将手指點在她臉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湧上了她的心口。
舞臺的正中央,沈澤雨卷發微垂蓋過眼睛,眼底泛着一抹綠色,勾魂攝魄。
她劃着平板,思緒不斷翻湧。
這樣的沈澤雨,這樣好的沈澤雨,這樣閃閃發光的沈澤雨,有多少人看過?
商秋池?霖霈?還有別的什麽人?
她們與她共度過很多個夜晚吧,在這樣的夜裏,她們會對沈澤雨做什麽?
碰她?
碰過的吧。
都有哪裏?
面頰?唇齒?還是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再深入點呢?還有什麽?
沈澤雨會允許嗎?
會允許的吧,因為她是個很溫柔的人,只要對她有所求,必然會得到回應。
許落蘇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她抓住了床單,腦海裏的想法在劇烈的翻湧。
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
為什麽她們可以得到沈澤雨?
為什麽她們先遇到沈澤雨?
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那麽多人,她們還能看到沈澤雨?
可不可以不要再看沈澤雨了?
讓沈澤雨成為她一個人的不好嗎?
拜托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沈澤雨。過去的,未來的,那些會喜歡沈澤雨的人,能不能都不要和她搶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許落蘇越想越酸楚,名為嫉妒的情緒侵蝕了她的腦海,撐滿了她的胸腔,化作憤怒流淌而出。
她氣得腦仁發疼,把平板單手扣在被子上抱着被子狠狠地咬了兩下:“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開始明白銀竹的感受了,盡管沈月一無所覺,可她本人的确就是一個無比閃耀的人。
選擇和沈澤雨做/愛人,是很困難的一件事。與其做/愛人,不如做/愛。
許落蘇尖叫了一番,最終抵擋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地從床上起身,抱着被子朝沈澤雨的房間走去。
沈澤雨的房門沒反鎖,許落蘇将手落在門把鎖上,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室內一片漆黑,唯一的熱源從床上傳了過來。許落蘇站在床邊靜默了兩秒,看着平躺在床上閉目沉睡的沈澤雨,思索片刻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她側身将沈澤雨攬入懷中,沈澤雨被她凍了一下,稍稍挪了挪身體,和她拉開了距離。
許落蘇知道她吃了藥睡得很死,幾乎醒不過來。于是非常膽大妄為地往前貼了貼,整個人都粘在了她身上。
沈澤雨不太好受,蹙了蹙眉頭。
許落蘇垂眸望着她,借着從窗外的燈光打量着她的睡顏,看着她這副毫無防備的模樣,不禁有些怒火中燒。
她知道自己的無名火來得莫名其妙,可她一想到沈澤雨那些亂七八糟的前任就恨不得把沈澤雨吃了。
商秋池也就算了,霖霈算個什麽東西?
憑什麽霖霈可以她不行?
霖霈有什麽好的?
許落蘇恨得牙癢癢,伸手将沈澤雨抱過來,戳了戳她的臉:“壞阿澤!”
她氣鼓鼓的,沈澤雨下意識擡手,将她的手推開。結果許落蘇更來氣了,嗷嗚一口,咬在了沈澤雨的臉上。
真當唇齒咬到沈澤雨的皮肉時,她反倒收了口,小心翼翼地啜着她臉上的肉,生怕弄疼了她。
夜色裏,沈澤雨皺起眉頭,翻了個身面向了許落蘇。
鬼使神差的,許落蘇攬住了她的腰,含着她的臉,一寸一寸地往外挪。
她吻過沈澤雨的面頰,耳廓,最後将吻落在了沈澤雨的眼睛上。眼皮上又濕又熱,本就睡不好的沈澤雨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将視線落在了前方。
做賊心虛的許落蘇稍稍退開了點,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夜色茫茫,沈澤雨有些看不太清楚。她憑借着氣味認出了許落蘇,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自己的處境:“你夜襲啊?”
聲音很啞,聽起來比往常成熟。許落蘇的臉蹭的一下就燒了,她沒說話,窩在一旁悄悄打量着沈澤雨。
沈澤雨嘆了口氣,主動将她攬入懷中,擡手摸了摸她頭發,哄孩子一樣:“現在不行,我太困了。”
“等拍完戲吧。”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倦怠,仿佛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許落蘇卻因為這句話更精神了,她湊到沈澤雨的懷裏,仰頭問她:“什麽現在不行,拍完戲就行?”
沈澤雨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語氣淡然:“夜襲。”
她低頭,吻了吻許落蘇的額頭,柔聲哄她:“快睡吧,拍好了會獎勵你的。”
許落蘇聽到這句話,腦袋貼在她的心口,擡手抓着她胸`前的衣物,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
可她把沈澤雨的話想了一圈,絕得不太對勁,頓時又有些生氣,從她懷裏擡頭氣鼓鼓地看着對方:“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沈澤雨眼睛都睜不開,聲音含糊地追問:“什麽都這樣?”
許落蘇皺了皺鼻子,不太高興地嘀咕道:“就……爬你床的人。”
“都會被獎勵嗎?”
沈澤雨就算昏着頭,也聽出這裏面含着多大的醋意了。
她悶笑出聲,好一會才松開許落蘇語氣慵懶地答:“拜托你講講道理好吧許師妹。”
“我長那麽大,攏共也就帶過兩個女人回家裏住,也就你一個人敢爬我的床。”
沈澤雨伸手曲指,在許落蘇額頭上彈了一下:“別想了,早點給我睡覺。”
“嘶……”許落蘇輕嘶一聲,捂着額頭,嬌氣地喊了一聲:“疼。”
沈澤雨睜開眼垂眸望向她,霧夜茫茫裏,許落蘇仰頭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神情柔弱又可憐。
沈澤雨哪裏看不出她在演,但還是好脾氣地問了一句:“你想怎麽樣?”
許落蘇兩手抓住沈澤雨胸`前的衣服,小小聲地撒嬌:“親親我……”
“……”
沈澤雨深深地望了她的一眼,嘆了口氣:“好好好,親親你……”
她俯身,将吻落在許落蘇額頭上。溫熱的吻落下時,許落蘇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她沒有和人共度良宵的經驗,也一直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沒有任何欲求。
但在沈澤雨的吻落在唇上,敲開她的唇齒時,她驚得險些咬到沈澤雨的舌頭。
沈澤雨一手落在她的頸側,半捧着她的臉,另一手落在了她的腰上,語氣還是很溫柔:“張開……”
她下意識張開了唇齒,卻在被掠奪時,瑟縮着身子。
陌生的軀體反應從心髒蔓延在四肢百骸,她只覺得自己在燒,被沈澤雨觸碰到的地方,掀起了燎原大火。
腰很軟,腿很軟,全身都很軟。
不僅軟,還有些酥酥|麻麻。
空虛好似火焰舔舐着胸口,麻木掉的地方急需更大的刺激來填滿。
她不由自主地貼近沈澤雨,抓住她的手臂緊緊不放。
她以為至少可以和沈澤雨能打個平手,但沒想到局勢完全是一邊倒。
年長八歲的優勢在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許落蘇從沒想過自己會哭,在沈澤雨還什麽都沒做的時候,揪着她胳膊上的衣物,咬住下唇哭得淚流滿面。
晚春夜的氣溫原本就高,薄薄的空調被下,許落蘇沁了一身的汗。
床單全濕了,沈澤雨的下颚也濕了。濃郁的白桃烏龍香味蓋住了室內的熏香,沈澤雨披着被子覆蓋在許落蘇的身上,拂開她額頭汗濕的發。
許落蘇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熄,宛若一條剛被人甩到岸上的魚。
可憐死了。
沈澤雨這麽想着,貼着她滑膩的肌膚,捏了捏她的臉,懶洋洋的:“能睡了嗎?”
許落蘇還沒反應過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垂眸看着衣着還算整齊的沈澤雨:“你……”
“你怎麽可以……”
她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臉頰迅速緋紅了起來。
嫩得很!
沈澤雨欺負年輕人,聽她這麽說立馬又把身子往下挪:“那我再親親你?”
許落蘇一下就用雙腿把她夾住了:“別!”
她擡起手臂,攬住沈澤雨的腰背,将她抱在懷裏,小臉紅撲撲的:“不行了。”
“抱抱就好了。”
她以後再也不信沈澤雨說自己是個老人家啊,花樣多,又能折騰,算什麽老人家!:-)
許落蘇在健身房練得再辛苦都沒有休克過一次,剛才她是真的覺得自己真的要死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