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君說他不想當祭品

第44章 甩鍋

甩鍋

不出所料, 五條悟果然早就和夜蛾正道打了申請要多留在這個島上多留兩天，理由是醫院特殊，他們要負責善後。明知道五條悟就是想多玩幾天, 但是夜蛾還是很慷慨地準了假。

這一點，讓每次完成任務都第一時間趕回去的夏油傑覺得自己虧大了。

不過和平時不同的是這一次五條悟第二天真的一大早就把夏油傑喊了起來。睡眼惺忪的夏油傑疲憊地問着是要去看日出還是去出海，五條悟沒多解釋給夏油傑披上外套拽起來人就往外走。

校服最後一顆扣子都沒有系好的功夫, 夏油傑就站到了醫院門口。

“辛苦二位了，昨晚出了極為重症的病人正常去世, 沒有別的人員傷亡了。”向導一見到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熱情地迎上來, 拉住看起來更好接觸的夏油傑的手一頓感謝。

夏油傑的大腦被強制開機，和程序化機器人一樣地自動回複着“沒事”“應該的”“您客氣了”。

向導長時間的感謝并不會讓五條悟不滿, 但是長時間拉着夏油傑的手會讓五條悟很生氣。一把拽回來夏油傑，五條悟要好好感謝墨鏡讓他的笑容看起來親切而不是瘆人地說現在他們要進去進行最後的收尾了。

向導立刻識相地把路讓開, 剛開機成功的夏油傑被五條悟拽着近了醫院。

各種咒力殘穢仍然存在，也有新的詛咒正在生成。醫院這種生死見慣的地方，是生命的搖籃也是孕育咒靈的搖籃, 從人的意志變為咒靈或許也是一種向死而生。

只是這樣的輪回或許代價過為沉重了, 在自己生命天平上, 一端是心意未遂的意難平, 而另一段則是衆多素未謀面的生命。

五條悟看着夏油傑還不甚清醒就又在思考人生的樣子，随手幫人綁住頭發說道：“不要想着能把這裏的咒靈解決完了。咒靈本來就是會不斷産生的。”

對于咒靈無法完全解決掉這一點, 夏油傑認同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說道：“至少在我們下一次來之前, 要把咒力控制在一個較為安全的範圍內。”

“知道啦～現在這裏的咒力連一個最極低的咒胎都聚不出來了。”

“那我們來幹什麽？”

“會回答你昨晚的問題，實踐最有效了。”

夏油傑：？

五條悟在大廳給二人找了個位置, 然後像是在展示子的動漫手辦一樣，指了指來來往往的人, 對着夏油傑說道：“總會有些人能讓你看到他身上正在溢出的詛咒的，到時候你可以靠近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夏油傑嫌惡地遠離五條悟：“不要，那看起來很像個變态，會變得和悟一樣了。”

“傑你在罵我對吧？要不要純靠體術打一架，這個好在醫院，受傷可以及時得到治療。”五條悟不爽。

夏油傑無所謂地擺擺手：“看來你真的很想去病床上躺兩天，體術「良」獲得者。”

提到那個評級是「良」的體術考試，五條悟瞬間炸毛。鬼知道明明每天都在和他一起擺爛的夏油傑什麽時候偷偷卷的，竟然獲得了「優」！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他，五條悟，是高專這兩屆學生中，除了硝子外唯一獲得「良」的學生。

順便提一句，硝子也是「良」。

“我那時因為手下留情！畢竟破壞教具可不好。”五條悟憤憤。

夏油傑沒有反駁只是淡淡地說道：“知道了，「良」選手。”

在五條悟撲過來之前，夏油傑先行起身，跟着一個看起來神色緊張的男人走了過去。

“我說過了這個病治不了……我來你說的醫院看了……不是……醫生讓我住院……什麽叫那就住啊，我住院了誰養你啊……你好好上你的學，我放假了就來……”

男人在樓梯間用在醫院裏被禁止的聲音沖着手機裏喊道。

夏油傑側身站在消防門外，看得到正在有咒力從門縫裏透出來。因為生病還是因為錢？夏油傑擡手放出一只很像吸塵器的咒靈，小家夥蹦跳了兩下立刻開始工作，咒力被吸食殆盡，男人的情緒好像平靜了很多，漸漸的已經不在罵髒話，只有一聲重過一聲的嘆息。

“傑剛剛把他對世界唯一的反抗的方式沒收喽～”五條悟突然出現在夏油傑身後，幽幽地飄過來一句，把夏油傑吓了一跳。

夏油傑十分順手地給了五條悟一巴掌：“方式有很多。”

“比如？”

夏油傑回答不上來。他最直接的那些想法都不合法，而類似于讀書、運動、打拳擊什麽積極向上的方式，既稱不上反抗，也不适合這個連生活都已經拼盡全力的人。

五條悟得到了自己預期中夏油傑的反應：“嘛，你看，因為他們很弱啊，所以傑就大方一點嘛！”

夏油傑看看五條悟，又轉頭看向已經飄出香煙味道的防火門，最後留下一句“我想去榮譽館轉轉”就離開了。

五條悟看着夏油傑離開的背影，沖着夏油傑喊道：“我也要去！傑——”

“随便你”，夏油傑拉長聲音回應到。

進入榮譽館，夏油傑先是徑直走向水原院長的畫像出，一切和昨晚他最後見到的沒有什麽區別，因咒力而改變的簡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被人發現不同。

伸出手撫摸了一下畫像的相框，早就已經恢複成堅硬冰涼的質地。夏油傑還是說了句“辛苦了”，随後去看昨晚他接受水原院長施洗的祭臺。

施洗盆中沒有了他們第一次來時新鮮的水和花瓣，幹涸的盆中甚至已經落了灰。

夏油傑用随身帶的手帕擦了一下施洗盆，把沾了灰塵的那一面折到裏面又收回口袋。

随後夏油傑轉身離開了榮譽館。

五條悟靠在榮譽館門口，夏油傑一開門整個直接失去重心向後倒去。明知道五條悟是故意的，但夏油傑下意識得接住五條悟，然後鎖住五條悟的吼。

“貓也會看門嗎？”夏油傑标準撸貓式摸摸頭。

五條悟掙開夏油傑的束縛，理理自己的頭發：“我在保護傑哦～”

“謝謝你體術「良」同學。”夏油傑笑眯眯地像個狐貍：“讓咒力具像化辛苦了，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夏油傑當然不相信自己睡了一覺之後能頓悟出來六眼的術式，現在能看到咒力多半是五條悟做了什麽。

雖然不知道對方怎麽怎麽做到，但是感謝五條悟有這個心，已經沒有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看到什麽離譜的東西。

五條悟跟夏油傑從來不客氣報菜名一樣說出了一大串甜品的名字，夏油傑記憶力良好的大腦都覺得要過載，對着五條悟說道：“悟，你不背咒術史的那些精力都用來背菜譜了嗎？”

“當然不是！是因為吃的次數多了就記住了。”

“好的，錄音了，你下一次體脂超标我會拿給夜蛾老師用以說明原因的。”夏油傑得意洋洋。

“你個陰險的狐貍！”

“謝謝誇獎，無腦的白貓！”

從島上離開的時候，五條悟緊急把全日航的機票退掉改成了新幹線回去。這一次倒不是因為想要拖延時間逃課，只是單純因為島民們送的生鮮類禮品太多了，無法帶上飛機。

五條悟還沒回高專就已經把各類熱情的禮物要分給誰安排得明明拜拜，夏油傑稍微感受到了一點家主該有的決斷力和組織安排能力。

但也僅是稍微，因為當夏油傑看到禮品分派清單上，「糖果類全部歸五條悟大帥哥所有」的一項，後邊還跟着一個張大嘴巴的五條悟豆豆人版自畫像，就覺得五條悟的靠譜，有，但不多。

“悟真的是一點謝禮都不給我留呢。”夏油傑看遍了整個禮物清單，也沒發現自己的名字，于是有些酸地對五條悟說道。

“傑需要吞很多的咒靈玉，再吃海産品會更反胃，如果這些東西放着一直等到傑不會反胃再吃會不新鮮哦。”五條悟理由充分。

夏油傑沒有反駁餓理由了，只能說道：“好吧。”

“好啦，傑也不要太傷心，畢竟每個人都想得到無敵帥氣五條悟送的禮物。”五條悟摟住夏油傑的肩沒用的安慰到。

“那悟你能不能送我一個禮物？”夏油傑很少主動開口要禮物。

五條悟還沒有聽是什麽就直接答應了。

夏油傑一臉陰謀得逞的微笑說道：“悟送我一次報告代寫服務就可以啦！”

五條悟的微笑僵在臉上，但是話已出口，只能咬着後槽牙答應：“行啊。”

夏油傑成功把報告甩出去，但是整個人更加心慌，五條悟的報告，解鎖人類文學新形式，不知道這份報告更折磨的是寫報告的還是看報告的人。

“既然傑已經有一份禮物，那給傑送的荞麥面就算了吧。”五條悟舉起手機給夏油傑看了看他早就下好的海島荞麥面直送的訂單，在修長的手指按下取消的前一秒，手機到了夏油傑的手裏，電光火石之間，「取消」成了訂單「+1」。

回到高專，夏油傑抱着從夜蛾辦公室取回來的精裝荞麥面哼着歌回宿舍，一開門就看到了自己書桌上放着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拿起髹漆的描金小盒子，整好奇這是從哪裏來的，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就告知了夏油傑這個盒子的來處——五條家。

正在考慮要先和五條悟說一聲還是先打開，背後突然傳來硝子的聲音：“傑那個……哦你已經看到了，五條家的人說是送給你的，而且說可以不用告訴五條悟。”

“OK。”夏油傑比了個手勢，然後先把小盒子放下，對着硝子說：“一會兒在說這個，我們先去瓜分五條悟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