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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 四園竹可憐兮兮

57.  四園竹12   可憐兮兮

天光破曉, 戚浔和周蔚跟在慧能身後,剛出東側角門,便見一片翠竹映入眼簾,慧能邊走邊道:“此處往東西兩側都是碑林, 往下行是藥王菩薩處。”

涼風徐來, 迦葉寺後山籠罩在一片霧融融的晨曦之中, 三人步入竹林西側,又往北走到盡頭, 順着一條小道下山。

小道二尺來寬,崎岖蜿蜒, 又因山勢陡峭,行在途中很需謹慎,待繞過一處彎道下行,戚浔擡頭一看,只瞧見頭頂三四丈高處有竹稍外懸,頗有些壓迫之感。

沒走出幾步,慧能指着眼前方寸道:“當日李施主就是在此遇險的,那塊落石本是在上面竹林邊緣, 可因下了多日大雨, 令竹林邊緣土質松動,剛好墜下砸在李施主身上。”

慧能擡頭望着上面, “那落石就在那處。”

戚浔和周蔚一起擡頭往上看,沒多時戚浔道:“你在此等着,我上去看看。”

周蔚應是, 戚浔獨自返身回到來處,她走入竹林深處,沿着臨着山崖的邊緣, 沒多時便到了周蔚和慧能正上方,她探身而出,“慧能師父?當日落石在我這裏嗎?”

周蔚和慧能往上來,只能在竹稍之下隐約看到她的身影,慧能應了一聲“是”,周蔚卻瞧的心驚,“你當心些,你若是墜下來,可要砸着我和慧能師父。”

戚浔輕嗤一聲,轉身在地上尋了一截枯枝,又随手往下一抛,那枯枝晃晃悠悠落在周蔚不遠處,周蔚明白她在試驗,便喊道:“落下來的地方差不多!”

戚浔蹲下身來,在竹林邊緣發現了幾處明顯的坑窪,她不由往下喊道:“慧能師父,請您上來——”

慧能沿着山道返回,又入林中找到戚浔,戚浔指着眼前的坑窪道:“這些地方可是原本有石塊,而後被移走了?”

慧能點頭,“李施主出事之後,李老爺問責本寺,我們便派人,将這邊緣可能會傷人的石頭都清理了。”他轉身指向林中,“都扔進了竹林深處。”

戚浔想起慧能描述的石頭大小,指着其中一出坑窪道:“當日傷了李聰的石頭便是從此處松脫滑落的吧?”

慧能應是,“這塊石頭最大,最容易從此跌落。”

戚浔聞言又在邊緣踩了踩,發覺此處土質尚算緊實,她便探出身去,“周蔚你站遠點,我扔幾塊石頭下去。”

周蔚趕忙退開,不多時戚浔在林間尋來兩塊拳頭大小的圓石,從那坑窪之地順着山坡滾下,周蔚在底下等着,只聽見山壁灌木從重一串窸窣響聲,可待圓石落至山道時,卻偏離了本來的方向,落點離先前二人所站之地甚遠。

周蔚心底生出疑問來,朝上喊道:“不對,你扔錯地方了,再來——”

戚浔覺得古怪,那枯枝是她抛下去的,石頭卻是順着山勢滾落,她甚至連滾落之地都和先前大石的坑窪嚴絲合縫的對齊了,更未施加外力,如此便與當日落石情形幾乎一模一樣,怎落點反而不同?

“你等等,我多試幾次!”

戚浔回身又找來四五塊大小不同的山石,依次令石頭順着山勢滾下,周蔚在下候着,卻見每一塊落石都與第一塊落點相同,他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山壁之上,“你先別試了,這山壁上有阻礙,并非筆直落下來的!”

戚浔往下看,視線卻被山壁上的蒿草和灌木叢擋住,只能依稀看到周蔚的身影,她不由覺得奇怪,又拿起一塊石頭往下抛去,這一抛,石頭卻是筆直落下,正落在慧能所指之地。

周蔚這時已順着山壁往上爬,他身手不算敏捷,一路扯着灌木蒿草使力,沒多時爬到半途,發覺了山壁上的古怪,“我就說呢,這裏有一處凸起的石棱,将石頭擋住了,若只是令石頭往下滾,是滾不到李聰受傷之地的。”

竹林邊戚浔一聽此言,神色深長起來,她轉身看向慧能,“慧能師父,當日出事之後,你們可曾來此查看過?”

慧能也意識到事情不對,眼底生出惶恐來,“是來查看過的,可沒像施主這樣試過,從此處往下看,這落石之地是朝着李施主直去的,因此小僧們不曾懷疑過。”

山壁之上草木雜樹茂密,若不像周蔚這般爬去細看,怎知生有石棱?而如果石頭順着山壁無法砸向李聰,那便只有人為一種可能了!

戚浔肅然道:“慧能師父,當初李聰被落石擊中,當是人為所致,那人在此處可隐藏身形,且他沒想到山壁之上有攔阻,只顧搬起石頭朝李聰砸去了,可這般扔落石本就難砸中,李聰又打着傘,所以只是傷了額頭。”

慧能眼瞳微顫,“施主是說,當初在此地,是有人要殺李施主?”

戚浔點頭,“那落石可不小,兇手不是一般的行兇報複,他是想殺人。”

慧能立刻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恰在此時,底下山壁上傳來周蔚的一聲驚呼,又聽見窸窸窣窣一串動靜,很快便有一道重物墜地之聲伴着周蔚的慘叫一同響起!

戚浔大驚,“周蔚——”

戚浔連忙和慧能一起往山道上去,待到了底下山道,果然見周蔚癱倒在地,正捂着肩頭痛吟,瞧見戚浔和慧能,他面露赫然,“沒抓牢,跌下來了。”

周蔚說着話,龇牙咧嘴的倒吸涼氣,戚浔見他面上也有被樹枝刮出的擦傷,一時有些擔心,“傷的如何?快讓我們看看。”

周蔚苦笑,“沒事沒事,不嚴重,就是滾下來肩膀先着地了。”

戚浔只怕他傷到骨頭,“快給我看看,我雖是個驗屍的,卻也懂些醫理,你別忌諱便好。”

周蔚哪裏會忌諱她是仵作,只是覺的丢臉的緊,“真沒大事……”

“阿彌陀佛,周施主還是好好讓我們看看,若是傷的重還要及早醫治才好。”

周蔚只好松開手,戚浔也想不到那許多,将他領子拉開,果然看到他肩頭紫紅一片,她上手在他肩骨上一捏,瞬間痛得周蔚打抖,可戚浔細查片刻卻松了口氣,“應當沒傷到骨頭,是跌打傷,找些跌打藥酒擦擦便好。”

慧能松了口氣,“寺中有跌打藥酒,小僧給施主找!”

戚浔将周蔚拉起來,“走幾步看看,看有沒有別的傷——”

周蔚拉好領子走了幾步,腿腳倒是完好,就是身上幾處泛疼,應該都是擦傷,戚浔和慧能都放了心,戚浔往上看了看,“先送你回寺內治傷,待會兒我還要去看看別處。”

周蔚有些無奈的往山壁之上看了一眼,邊走邊道:“确定當日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戚浔應是,“順着山壁滾下來砸不到李聰,将石頭抛下來卻不一樣,這樹影擋着,若是兇手刻意隐藏身形,底下看上去根本看不到他。”

說至此,戚浔忽然問道:“慧能師父,你說當日楊家公子在後面看碑文,他是在何處看的?”

慧能忙道:“當日後山碑林有兩人,楊施主在東側,另一施主在西側,西邊的施主第一個發現了李施主受傷,便到角門處喊人,小僧和幾個師弟過來的時候,楊施主正從東邊樹林出來,随後很快其他香客聽說後面出事了,便也都圍過來探看。”

三人沿着山道回到竹林邊,戚浔看向東西兩側,“兇手行兇,有可能是一時沖動,也有可能是早有謀劃,畢竟落石殺人存着不定可能,而他抛石之地在東,東西兩側都能看到山壁之下的山道,卻只有東側能看到兇手行兇。”

周蔚捂着肩頭道:“難道說楊松當日看到兇手行兇了?那謀害李聰的人是誰?”

戚浔星眸半狹,“那就要去看看文殊菩薩殿在何處了。”

周蔚腦子轉過彎來,“你是懷疑李赫?”

慧能說過,當日事發之時,李赫說他在文殊菩薩殿上香,周蔚自然記得,他驚訝的道:“所以,這案子也有可能是哥哥謀害弟弟?”

戚浔颔首,見他受傷難受,便道:“先去給你治傷。”

周蔚應好,三人便回了禪房,慧能去找藥酒的功夫,戚浔嘆息的道:“小周啊,果然還需歷練啊,今日這工傷我該如何對少卿大人禀告?”

周蔚疼的咬牙切齒的,“那山壁陡峭的很,便是少卿大人來了也要出意外!”

戚浔不再笑他,“待會兒讓慧能師父幫你上藥酒,我去文殊菩薩殿看看,我懷疑當日李赫根本不在殿中。”

周蔚道:“這偌大的寺廟到處都是香客,他怎敢撒謊的?”

“李家每月都來上香,他自然對寺內外十分熟悉,要想抄近路回避人群,應當不難。”

戚浔話音剛落,慧能拿着跌打藥酒回來,戚浔提出自己去看文殊菩薩殿,慧能便将昨夜見過的慧靈叫了過來,令他帶路。

戚浔道謝,跟着慧靈出了禪房,他已被慧能告知當日李聰的意外是人為,此刻憂心忡忡的問:“戚施主,若李施主第一次意外是人為,可第二次意外難道也是人為?”

“我正是如此懷疑的,還要小師父稍後帶我去楊松所住的殿閣,以及他們的馬車停放之地去看看。”

慧靈應是,神色沉重起來。

二人沿着寺中回廊穿行,不多時便到了文殊菩薩殿前,慧靈道:“此殿在正殿西側,平日裏香客不算最多,不過虔誠的香客,會每個殿閣都來上香,當日李施主出意外那日,因下大雨,寺內香客并不算多。”

戚浔往後山的方向看去,“此處可有捷徑往後山去?”

“有西角門,請随小僧來。”

慧靈帶路往西,穿過兩處佛堂,便到了西角門,此門出去正是在整個後山西邊,在西側碑林之外,同樣翠竹掩映,小徑通幽。

戚浔出角門,沿着小道一路往東,很快至他們下山的路口,再往前走幾丈,入竹林深處往山崖邊走,便是落石之地,當時東西碑林雖然都有人,可若兇手熟悉地形走的極快,便有可能躲過一切視線。

戚浔這時又問:“當日發現李聰之時,他傷勢有多重?”

“李施主已經被砸暈癱倒在地,他在山道上呼救片刻,引得一位看碑林的香客發現,這才過來喚人,後來我們找到李施主,是師兄将他背回來的。”

由此可見,李聰遇襲之後,并未立刻被發現,如此正給了兇手逃走的時間差,她轉身往回走,待回到文殊菩薩殿前,又請慧靈帶路,“師父可否走回廊去當日李家住的禪房?”

慧靈道:“自然,請随小僧來。”

二人從另一方向的回廊往禪房去,這一路上所行之處皆有頂蓋,是淋不到雨的,可當日見到李赫之時,他卻是淋雨歸來,戚浔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待到了李家禪房,慧靈又指着西側的一處禪院道:“那裏便是楊家大公子齋戒之地。”

兩處禪房并未同院,卻又只是一牆之隔,戚浔請慧靈帶路往禪房去,在外探看片刻,又問慧靈,“那李家和楊家,每次來寺中的車馬停在何處?”

“在東側跨院外的馬廄裏。”

慧靈在前帶路,邊走邊道:“車馬都不入寺內,香客們到了寺門外,會從寺門向東繞行至馬廄和停放馬車之處,小厮們停放好車馬,便會由馬廄這邊的側門入寺內,香客們要離開之時,有許多人也從此處直接乘上馬車,您和周施主的馬兒如今也在馬廄裏。”

迦葉寺占地闊達,除了山門,另有三處出口,戚浔跟着慧靈一路往東,沒多時便到了馬廄,馬廄有專門的僧人負責看管,見到慧靈來了,立刻出來行禮。

慧靈指着眼前僧人道:“慧謹師兄是負責看管車馬房的。”

戚浔當下便問:“慧謹師父可記得李家出事的二公子?”

慧靈道:“就是出意外的那位施主,這位女施主是大理寺之人,來問案子的。”

慧謹面露恍然,“自然記得的,因此事李家曾來寺中問責,官府也來寺中調查過,不過此案已經斷定與寺內無關,不知如今又有何變故不成?”

戚浔緩聲道:“我想問問您,李聰出事當日的經過,不知您可還記得?”

慧謹行了個佛禮道:“自然記得,此前衙門來問,小僧便答過多回,那日李施主獨自一人來上香,來時小僧未曾看見,是車夫将馬車停過來的,停好之後,車夫入寺內倒座房歇息吃茶,半個多時辰之後,李施主便由側門出來,當時也未生出什麽古怪,他們直接駕車走了,直到兩日後,我們才知道李施主出事了。”

戚浔繼續道:“還請您仔細想想,當日可曾離開過此處,有沒有看到其他人來此處露面過?”

慧謹蹙眉細想,“當日小僧未曾離開,因需要看守的車馬不少,此處是不離人的,中間有兩位香客乘着馬車離開,還有……還有兩位香客來取過東西。”

“來寺中齋戒久住的香客會卸下馬車停放在西邊大棚裏,馬兒留在馬廄喂養,當日來當日走的香客則會将馬車停放在外面由小僧們喂養看守,小僧記得當日是一位楊施主帶着小厮來過,還有一位何姓施主也來過。”

慧謹神色一振,“是的,小僧未曾記錯,因當日楊施主說自己丢了東西,小僧還和他的小厮在棚中搜尋過,那位何姓施主則是來取馬車裏遺留的包袱,來了取了便走,前後不過幾息功夫。”

戚浔心底疑窦驟生,“怎丢了東西?當日是何情形,煩請您說細一些。”

“他們卸下馬車停放好之後便未曾管了,一般情況下,我們都要求香客們将馬車之內的東西全部帶進寺內,此處雖是有人看守,可因大棚不上鎖,若有人進出取什麽,我們也是不阻攔的,當日,小厮說楊施主在馬車內遺留了一卷抄寫好的經文不見了。”

慧謹指着西面的大棚,“于是小僧便和小厮去找,想着是不是當日卸馬車之時掉在了棚內何處,找了半盞茶的功夫未曾找到,楊施主便說算了,說可能是他記錯了,那經文留在了家中也不一定。”

“當時楊松站在何處?”

慧謹指着眼前的馬廄馬槽,“就站在外面,他還懷疑是當日取了東西走在路上遺失了,還在外面的馬廄之中搜尋過,卻也未見到。”

戚浔看向不遠處的馬廄,馬廄內馬槽幾排,又堆放着不少草料,若有人在期間穿行,不容易令人看清動作,“當時外面無人?那您也不知他在外搜查之時做過什麽?”

慧謹點頭,“是,小僧只記得他去馬廄裏走動過,具體搜了何地,小僧并未細看。”

半盞茶的功夫,足夠一個人在馬車上做手腳了,可楊松會是做手腳之人嗎?車軎和車毂松脫,這需要懂行之人才能做的不留痕跡,若太過明顯被人發現,就失去了意義。

戚浔又在馬廄和大棚之間來回探看片刻,将地形記清後便與慧謹告辭,返回禪房的路上,戚浔問慧靈,“慧靈師父,李家既然每個月都來上香,你們應當對李家一家四口十分熟悉才是?”

“還算熟悉,李夫人每逢佛誕也會來小住兩日。”

戚浔看向慧靈,“那您覺得他們一家四口關系如何?”

“這……小僧是出家人,不敢妄言。”

戚浔道:“無需您下判斷,您只說所見便可,李聰若是為人所害,那他便是含冤被殺,您也一定不想看到真兇逍遙法外。”

慧靈沉吟片刻,“李家一家都十分篤信佛門之道,就從來寺內上香來看,李老爺對李夫人可謂言聽計從,李夫人對二少爺十分疼愛,與大少爺就稍顯冷淡,李老爺也是如此,大少爺雖是長子,卻時常跟在三人之後,也頗為沉默寡言。”

戚浔心中有了數,又與慧靈致謝,待回到禪房,便見周蔚早在禪房之外等着她,戚浔上下打量他片刻,“可用了藥酒了?”

周蔚應是,“用了,沒大礙。”說完摸了摸臉,“就是破相了。”

周蔚本生的清秀,此刻兩道血痕橫在臉頰上,頗為醒目,戚浔安慰道:“傷口結痂以後會淡下去的,不怕以後娶不到夫人。”

周蔚哀怨的瞪着她,慧能從房內走出道:“周施主身上還有些擦傷,不過都不礙事,回京之後,再用兩日跌打藥酒便可。”

戚浔連忙應是,又道:“勞煩兩位師父,我要查問的都查問清楚了,眼下我們便要告辭回京了,若案子還有疑窦,可能還要來寺中叨擾。”

慧能和慧靈齊齊念了一聲佛偈,一齊将二人送至馬廄之外,戚浔看周蔚,“可能騎馬?”

周蔚自道無礙,二人翻身上馬,很快便往山下馳去。

下山走的更快些,不多時便到了昨夜那陡峭臨山崖的彎道,戚浔越看越像李聰出意外之地,又在路邊停駐片刻方才啓程回京。

此事日頭高懸,已近午時,戚浔邊趕路邊琢磨兩樁案子,越像也覺得可疑之處甚多,這兩件案子起初都像極了意外,而最容易引起懷疑之人,偏生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楊梧出事之時,楊松人在迦葉寺,李聰出意外之時,李赫又遠在京城,便是再如何引人懷疑,卻也絕不會有人将他們當做兇手。

而李家和定安伯府毫無牽連,唯一一次接觸,便是慧靈所言的送藥,可送藥膏也不過片刻,說到底還是萍水相逢,就算被人看見也不算什麽,而兩樁案子相隔小半年之久,就更不易令人生出聯想。

天時地利占全,唯獨欠缺了人和,李聰出事,李赫得利,楊梧身亡,楊松暗喜,人心再如何複雜幽微,線索再如何繁複難解,利益因果卻是一目了然,戚浔深吸口氣,很多時候真相就在眼前,只是人們被表象蒙蔽了雙眼難以發現。

而如果真是她想的那般合作交換殺人,那楊梧之死,又是在何處呢?

李家是茶商,必定有多處産業,而柳兒巷至西市遍布着茶鋪茶樓,這其中是否有屬于李家的産業?想到此處,戚浔腦海中忽而閃過一念,他們當日在城西搜查之時,不是正有一家茶樓養過魚嗎?那處茶樓以山泉水烹茶,豈非正好養百色閉殼龜?

戚浔眼瞳放亮,不由加快了馬速,又對周蔚道:“咱們得快些回京,今日除了要見少卿大人,還要去一趟京畿衙門。”

周蔚問:“兩件案子的确有關聯?”

“十有八九了!”

周蔚便頗為篤信的道:“你說十有八九,那便一定是!”

戚浔揚唇,策馬下了栖雲山。

馬兒在迦葉寺喂的飽,腳程自然快,她二人不曾停歇的趕路,回京城之時正是日落時分,融金般的餘晖灑在二人肩頭,映出兩張汗津津的面孔,入城門一路疾馳,至大理寺之時,最後一抹晚霞如缤紛的火舌般燦爛。

“大人!戚浔和周蔚回來了——”

門口當值的差吏一聲大喊,又回頭對戚浔道:“大家都在等你們!”

戚浔只以為這個“大家”是大理寺衆人,可她剛走到臺階之下,卻一眼看見大理寺正堂之中有許多人,上首位上,赫然坐着傅玦,一旁覃文州和李廉也在,戚浔一驚,快步進堂中行禮,而後才詫異道:“王爺和覃大人怎麽也在?”

傅玦不動聲色的看着戚浔,又看了一眼明顯挂彩的周蔚,宋懷瑾迎上來道:“戚浔,你去大理寺,是不是查到了楊家的案子和京畿衙門的一樁案子有關?”

戚浔很是意外,宋懷瑾怎會洞悉?!

這時她又看向傅玦和覃文州,心底漸漸明白,傅玦也是看過李聰案卷宗的!

“大人,正是如此,卑職是覺得楊松有疑,又聯想到了在京畿衙門看過的案子,這才生了疑窦,不過卑職并未憑據,此推測近乎奇想,這才想親自去一趟迦葉寺。”

李廉這時忍不住問:“如何?你查到了什麽?”

戚浔忙道:“李捕頭,覃大人,卑職此去迦葉寺,先是查問到了楊松去齋戒的時辰,發現李聰兩次出意外,楊松都在迦葉寺,雖然表面上他們并不認識,可楊松人在迦葉寺,便有了行兇的可能性。”

“卑職還了解了李聰第一次遇險的經過,卑職發現,李聰被落石擊中,并非意外,而是人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哥哥李赫,李赫謀害李聰不成,其殺人行徑卻被楊松看見,因事發之時,楊松也在迦葉寺後山竹林之中。”

李廉和覃文州皆是色變,覃文州問:“第一次意外是人為?可确定了?”

戚浔立刻将他們如何試驗,又如何發現山壁之上有石棱道來,“若是雨天落石,石頭滾下去是不可能砸到李聰的,只有人為這一種解釋,為了試驗個明白,周蔚還負傷了。”

宋懷瑾早就發現周蔚受傷,此刻問道:“怎麽回事?可嚴重?”

周蔚道:“沒大礙,戚浔已經幫卑職看過了,肩上沒傷到骨頭,身上也都是擦傷,還在寺內用了跌打藥酒,緩幾日便能痊愈。”

宋懷瑾放下心來,一旁的傅玦卻蹙了眉頭,周蔚此話說的不清不楚,照他的意思,看骨頭和藥酒都是戚浔幫忙?傅玦削薄的唇角瞬間抿緊了。

戚浔着急說案子,便接着道:“楊松彼時在後山看碑林,是最早去圍看者之一,而李赫在當日事發後并未第一時間到場,後來出現,他卻淋了雨……”

戚浔又将寺內地形說完,“卑職懷疑李赫在說謊,他淋雨不是着急趕回抄了近路,而是在後山傷人之時被淋濕。至于李聰後一次意外,卑職問了寺內看守車馬房的師父,楊松當日找了由頭去車馬房,有足夠的時間在李聰的馬車上動手腳。”

戚浔将慧謹所言詳細說了一遍,最終下了結論,“這兩樁案子皆是疑點重重,如今又有如此牽連,卑職有理由懷疑他們是合作殺人,而如果楊梧是李家大公子所害,那我們的調查便有了更明确的方向,只是如今暫未尋到直接證據。”

宋懷瑾這時看了傅玦一眼,“你說的方向,可是說李家在城西的茶樓?”

戚浔應是,也不自覺看向傅玦,她料定,這些線索,必定是傅玦給的,可她卻疑惑,傅玦是如何在有限的了解中有此推測的?

“你回來之前,王爺一早便和覃大人到了衙門,他的推斷與你一致,他還說,你在迦葉寺必有所獲,想知道案子的全部真相,只需要等你回來便可。”

宋懷瑾大抵也覺傅玦料事如神,又接着道:“按照王爺的吩咐,我們已經派人去城西查了李家的産業,你猜怎麽着,上次我們去過的清風茶樓便是李家所有,而我們去城南調查的人回來,說他的确給城西一位李少爺賣過百色閉殼龜,是半年之前的事!”

戚浔心神大振,她在路上的猜測,果然沒錯!而她更沒想到,她在迦葉寺忙着調查李家案子之時,傅玦已在京中有了安排,城南更得了直接人證!

宋懷瑾此時将腰刀一握,“別的不說,這百色閉殼龜的線索便是實證,如今我們有理由去搜查清風茶樓并拿人了!至于和楊松有關的證據雖暫缺,但不着急,我們先從李家入手!若他們是合作殺人,那一邊定了嫌疑,另一邊便不攻自破。”

宋懷瑾轉身看向傅玦和覃文州,“王爺,覃大人,那我現在便去清風茶樓?”

傅玦颔首,覃文州道:“讓李廉與你同去,今夜我不走了,就在衙門等你們的消息!”

宋懷瑾應好,又回身看戚浔和周蔚,“你們這次辛苦了,可先下值歸家去,明日來衙門,必已有結果。”

戚浔和周蔚的确疲憊不堪,便先應了,宋懷瑾則點了謝南柯等人離開,沒多時,大理寺衙門裏的人一走而空,戚浔和周蔚對視一眼,二人齊齊告退回值房。

傅玦未曾出聲,覃文州放了二人離去,看她這一番同進同出,傅玦眼底一片深長之色,他對覃文州道:“覃大人在此等候,本王先走一步。”

覃文州起身相送,很快傅玦便出了衙門。

戚浔和周蔚回值房,先各自洗了一把臉,戚浔又交代周蔚,“回去記得給傷處上藥,萬莫大意。”

周蔚心底暖融融的,“我知道,你眼下要歸家?”

戚浔看了眼天色,心道的确不早了,便點頭應是,二人便一同出了衙門,待要上馬背,遠處林巍卻駕着馬車走近,林巍道:“戚姑娘,我們主子有話與你吩咐。”

戚浔一呆,周蔚也有些意外,他遲疑着看向戚浔,戚浔只得對他揮揮手,又轉身往傅玦的馬車處走,周蔚欲言又止,卻到底有些忌憚傅玦,不得不催馬離開。

戚浔走到車窗之外,恭敬的道:“王爺有何吩咐?”

車簾掀起,露出傅玦那張俊朗非凡的臉來,而四目相接的剎那,戚浔便瞧出傅玦此時心緒不佳,她心底咯噔一下,想到了昨日自己哄騙人的行徑。

“戚仵作好大的膽子。”

傅玦開口便坐實了戚浔的猜度,她雖是心虛,面上卻強做鎮定,又佯裝無辜模樣,“怎麽了王爺?卑職何處惹了您不快?卑職實在惶恐……”

傅玦看出她是要抵死不認了,正待責問,卻忽然聽到一聲響亮的“咕咕”聲,他眉梢一擡,目光下移,落在了戚浔的肚子上。

戚浔背脊一僵,萬沒想到她肚子這般不争氣,正想抖個機靈打破這尴尬,肚裏卻又突兀的叫了一聲,她不禁面上一熱,待對上傅玦那陳雜萬分的目光,只好苦巴巴的道:“王爺,卑職……卑職餓了……”

傅玦沒忍住淡哂一瞬,他被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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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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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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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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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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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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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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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殺手藍墨靈穿越在了倒黴女身上。 替她出嫁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退婚?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做人太厚道是不是不行! 那我就不厚道給你們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01.8萬字
  12.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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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古代言情 已完結 405.7萬字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