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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 四園竹自作多情?

58.  四園竹13   自作多情?

馬車在一處僻靜窄巷中停下, 戚浔在馬背上環視一圈,只看四周黑嗡嗡的,她正想這是何處,便見傅玦從車廂中矮身而出, 又一躍而下。

戚浔驚得下意識去看巷口, 生怕有人瞧見, 傅玦長身玉立在馬車旁,“下馬, 此處不會有外人來。”

戚浔“哦”一聲,剛落地站定, 便見不遠處一道門扉從內打開,一個白發老者站在門內,無聲的對傅玦行禮,戚浔這才明白此處可能是傅玦私宅。

“跟我來——”

傅玦撂下一句,轉身往門口去,戚浔猶豫片刻,只得跟了上去。

片刻前她本以為能裝可憐溜走,卻不想傅玦不放人, 還令她跟來, 一路彎彎繞繞往城東行至此處,她連這是哪片民坊都辨不清了。

這是一處雅致清幽的後院, 白發老者和善的打量了戚浔兩眼,并未開口言語,而傅玦熟門熟路穿過月洞門, 行過一段芭蕉翠滴的中庭,徑直進了一處廳堂。

戚浔跟在後面,林巍幾人遠遠墜着, 又對白發老者交代了些什麽,老者很快從小徑離開,戚浔心底七上八下的,待進了廳門,才發覺此地是一處鄰水館榭。

傅玦将軒窗推開,窗外是波光蕩漾的碧湖,夜空一輪彎月映在湖心,微風來時,波光細碎,明明滅滅似九天星河。

傅玦轉身便見戚浔拘謹的站在門口,想到昨日她哄騙之行,傅玦靠在窗沿上,語聲莫測的道,“昨日為何撒謊?”

戚浔被問的頭大如鬥,只能裝傻充愣到底,“卑職不明白……”

傅玦見她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只得壓着氣性,“不明白?那我問你,你去迦葉寺辦差,昨日為何不直言?”

戚浔做恍然之狀,“原來王爺說的是此事,卑職并非有意瞞着王爺,如卑職對少卿大人所言,昨日卑職并無實證,對案子的懷疑也似突發奇想,因此卑職亦未對少卿大人禀明,在城南見到王爺,卑職也是如此顧忌,這才未對您直言。”

傅玦見她竟還能自圓其說,不由輕嗤一聲,“原來如此,那你倒是思慮周全。”

戚浔抿出絲笑來,恭謹的道:“事關重大,大理寺人手有限,卑職也不敢胡亂推測,免得讓少卿大人白費功夫,若是對王爺直言,王爺必定也要追查下去,可若卑職推測錯了,也要令王爺做無用之功,卑職不敢冒險。”

分明就是哄他,卻被她圓回來了,傅玦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不解氣之感,然而戚浔小心翼翼又略顯讨好的模樣令他懶得深究下去,他嘆了口氣,心想算了。

“站那麽遠做什麽?”傅玦直身走到不遠處的茶幾落座,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壓壓郁氣。

戚浔站在原地沒動,“不知王爺可還有別的吩咐?若是沒有,那卑職能否早些歸家?”

一口清茶還未咽下,戚浔這話又令傅玦擰了眉頭,若說先前二人不算相熟,可常水村一案,二人也算共經一場危機,亦朝夕相處過幾日,這才過了多久,戚浔對他的避諱就這般明顯?

将茶盞一放,傅玦指了指眼前的圓凳,“過來說話。”

戚浔有種手腳都不知放去何處的局促,心底亦是惶恐的厲害,天啊,這是傅玦的私宅,傅玦不僅帶她過來,二人還要同處一室,待會兒還不知要生出何種變數!難道傅玦因為生氣,不打算謹守禮數了嗎?

她心底忐忑不已,恨不得拔腿逃跑,望着蘭枝玉樹般的傅玦,哪裏敢上前半步?

傅玦眼底不由溢出絲絲寒氣,想到她平日裏與大理寺衆人相處甚歡,便越發覺出她在故意與他生分,他眯眸一剎,又忽的起身,大步朝戚浔走過去。

戚浔心頭一緊,站起來的傅玦身高近六尺,寬肩長臂,氣如松柏,他一步步逼近,戚浔有種呼吸停窒之感,又心慌的想,他這是要幹什麽?他要動手了不成?!

“王爺——”

戚浔心弦幾近繃裂,忽然她豁出去一般的喊了一句!

這二字擲地有聲,亦令傅玦腳下一頓,他挑眉望着戚浔,便見戚浔飛快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垂眸梗脖,竹筒倒豆似的表明心志——

“還請王爺恕罪,卑職只是大理寺一小小仵作,實在是當不得您厚愛,您對卑職有恩,卑職無以為報,王爺但有旁的吩咐,卑職萬死不辭,但卑職并不貪圖榮華富貴,也絕不敢對您生出觊觎之心,可卑職也絕不願靠着出賣自己得到您任何幫助和賞賜,還請您不要為難卑職,否則——”

戚浔不帶喘氣的,說至此才卡了殼,她緊張的雙手交扣,再沒了平日裏的機靈灑脫勁兒,傅玦先是聽得一怔,再仔細一想,品出了戚浔話中之意。

他面無表情的問:“否則如何?”

戚浔不敢看傅玦此時的神情,她深吸口氣,很是悲壯的道:“那卑職,唯有——以死明志!”

她一字一頓的道出這四字,語聲艱澀難當,仿佛今日當真要以頭撞柱血濺當場,傅玦先是被她這話鎮了一鎮,随即才後知後覺的生出些啼笑皆非之感來。

原來她是以為自己看上她了!

這是他要的結果嗎?

這不是。

傅玦又氣又好笑,“你這是鬧得哪一出?以死明志?好,我看你不僅膽子大會哄人,你還學會訛人了。”

戚浔呆呆的擡眸,看清他神色,戚浔心底咯噔一下。

傅玦似笑非笑的道:“你是将我當成那等強搶民女的惡霸了不成?還出賣自己,你可真是——”

傅玦涼涼的看她兩眼,随後失語的轉過了目光,他剩下的話沒說出來,可那神情分明是在說她也太自作多情了!

戚浔腦袋裏的弦“嘎嘣”一聲斷了,她呆住,傅玦這反應令她不會應對了!

難道她真的自以為是誤會傅玦了?

其實傅玦對她沒那種意思?!

戚浔瞳孔瞪大,面上轟的一下的着了火,适才緊張到蒼白的兩頰紅的滴血,緊扣在身前的雙手一松,整個人都無所适從了。

她望着傅玦不太好看的臉色,愈發确定不是她想到那樣,愧疚當下從心底冒了出來,傅玦可是幫她除了罪籍的人,她不僅未曾報答,竟然将他當成了對她心懷不軌之人!

她可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大錯特錯!

“王、王爺——”

她臉紅的猴兒屁股一般,六神無主,“卑職……卑職不是那個意思,卑職以為……卑職……”

再多的借口皆是蒼白,她以死明志的話都說出來了,又哪能再自圓其說?

既無法粉飾,戚浔只好欲哭無淚的坦白心跡,“請王爺恕罪,卑職誤會您了,卑職以為您……您對卑職和氣,又幫卑職除了罪籍,此等大恩,卑職只覺自己何德何能,再者其他人也覺得……”

傅玦敏銳的看回來,“其他人?”

戚浔自然不敢報上其他人名姓,只含糊道:“其他人也覺得您太過看重卑職,卑職只是一小小仵作,對您的助益有限,卑職又是女子,自然而然便生了不好的猜測,卑職從前也未見誰對卑職這般賞識,于是便也覺得您有些古怪,您送卑職歸家,給卑職買點心,還給卑職上藥,尤其除罪籍後還送卑職落戶帳,卑職實在未想通,這才鬼迷心竅了——”

傅玦聽她一通解釋,沒好氣道:“如此,這還是我的錯了?”

“不不不,自然不是您的錯,是卑職之錯,卑職小人之心,而您是君子,卑職誤會了您的好意,卑職實在是罪不可赦,可是您……”

戚浔可憐巴巴的道:“卑職記事以來,也只有卑職的師父待卑職極好,卑職不懂您是怎麽想的,又覺得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意,這才鑽了牛角尖,将您想差了!卑職……卑職雖然錯了,但卑職這幾日惶惶不可終日,也很委屈啊……”

她還委屈上了!

傅玦氣不打一處來,又覺得今日這情形古怪至極,他回身走到敞椅落座,又擡了擡下颌示意眼前之地,“你站過來——”

戚浔理虧,再不敢犟,立刻往他身前走來,待站在他身前二尺之地,規規矩矩的垂着腦袋等着他罵自己。

傅玦只覺那口清茶半分用處也無,可看着她霜打的茄子一般,又只得穩着氣性,再想到戚浔說他是君子,便端出君子的做派,“你不懂,可以問,怎旁人說幾句胡言亂語,便左右了你的心思?”

戚浔喏喏點頭,“您說得對,卑職心志不堅。”

她此刻終于乖巧的緊,傅玦心氣卻不順,“我替你除了罪籍,此事在你看來極難,于我卻容易,我不過做了件信手拈來的小事,竟給了你這般大的誤解?”

戚浔腦袋快要垂到地底下去,從小到大,她吃過的苦多,卻沒有如此窘迫之時,而傅玦好言好語的說理,更比痛罵她還讓她難受,又是難堪又是愧疚,而她猜度傅玦的心思也的确惶然多時,她也是真委屈啊!

“是卑職之錯。”戚浔老老實實認錯,又因心底滋味陳雜,語聲都啞了下來,“卑職向您請罪,您如何懲罰卑職,卑職都聽您的。”

傅玦心底再氣,看到她這模樣,也覺于心不忍,她向來活泛愛笑的,這會兒垂着腦袋佝着背脊,仿佛所有的生機都被磨滅了,這哪是他樂意瞧見的樣子?

傅玦不由想起自己待她之行,連林巍都問過兩次,更不要說其他旁觀之人了,她一個小小弱女子,身邊人都對她說有人對她心懷叵測,她如何不自危?

傅玦深吸口氣,放緩聲氣,“哪幾個混賬東西對你胡言亂語了?”

戚浔一聽,猝然擡眸,“王爺,此事都是卑職之錯,與旁人無關——”

傅玦猜測其中必有周蔚和宋懷瑾,可他不能對此二人生氣,于是他道:“也不怪他們,他們與你有同僚之誼,也是關心你。”

戚浔聞言松了口氣,“對,您說的對,他們知卑職身世坎坷,女子為仵作,也頗為艱難,因此待卑職十分照顧。”

傅玦輕叩着椅臂,“他們能因此關切于你,我因此待你親切些,你便要胡思亂想了?”

戚浔一聽,只覺心頭豁然敞亮,若如此對比,似乎傅玦所為也的确不顯得刻意古怪了。

試想想,倘若宋懷瑾擡擡手便能替她除罪籍,說不定也會幫她一二,若周蔚、謝南柯幾個,平日也對她多有照顧,唯一不同的,不過是傅玦并非大理寺之人罷了。

傅玦見她眼珠兒滴溜轉,便知她想通了,便又道:“我比你年長幾歲,賞識你辦差之能,又知你艱難,那日還聽你夢見族中兄長,遂生恻隐之心,想切實幫你一把,卻沒想到我一時善念,令你将我想成了那般惡毒之人——”

戚浔想到那日馬車之中傅玦問過她的噩夢,更覺傅玦所言非虛,她愧疚又起,“王爺,是卑職之錯——”

傅玦只覺今夜她已說了幾十上百次她錯了,一時不想再聽,話鋒一轉問她:“你如此戒備,可是從前受過欺負?”

戚浔連忙搖頭,“不曾,卑職從前在義莊斂屍,身邊男子皆知,後來拜了師父,師父對卑職頗為照拂,而那時卑職又為仵作,便無人對卑職行不軌之念,世人皆知仵作是與死人為伴,都頗為介懷。”

她不是沒受欺負,只是陰差陽錯被大家忌諱罷了,這其中多少冷眼排斥,對年幼的她等同風霜刀劍,卻又是另一種庇護。

傅玦并未覺出絲毫安慰,正在這時,戚浔那安靜了許久的肚子竟又咕咕叫了一聲。

戚浔一愣,窘迫更甚,忙不疊将肚子捂住,好似捂住就叫不出了,此狀滑稽,引得傅玦再無追究之心,轉而問:“今日未曾用午膳?”

“只在迦葉寺用過早膳,而後只顧着趕路,并未再用什麽。”戚浔抿了抿唇,試探着道:“您若是不發落卑職,那能放卑職歸家嗎?卑職真餓了。”

傅玦只覺拿她沒法子,一邊朝外看一邊道:“你歸家有飯吃嗎?”

說着也不等戚浔回答便兀自站起身來,他走到廳門處,朝外吩咐了一句什麽,又聽林巍應了一聲,而傅玦很快轉身道:“馬上讓你吃飯。”

戚浔呆住,合着不發落她,還賞飯吃?

她上下打量傅玦,像還在猜度他的心思,傅玦眯了迷眼睛,“你不會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吧?”

戚浔連忙擺手,“不不不,先前是卑職想左了,往後卑職再不會了,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卑職只是感嘆,自己總能遇見好人,您還是貴人——”

戚浔眼底帶着幾分感激,傅玦聽着這恭維之語卻不見高興,指了指桌邊圓凳令她坐下,一邊問:“說說你都遇見了哪些好人。”

戚浔走過去坐下,口中道:“當年在洛州,義莊裏的老伯也是個好人,後來遇見師父自不必說,洛州的太守大人若不松口,卑職也不能跟着師父入京,覃大人和李捕頭也并不苛責卑職,後來到了大理寺,大家都很好。”

傅玦便道:“我看那個叫周蔚的與你十分親厚,昨日他如何受傷的?”

“從山壁上摔下去的,他不擅武藝,手腳比不得其他人利落,所幸沒受重傷。”

傅玦緩緩走至桌案之前,“用了何種藥酒?”

戚浔不覺有他,“這個……這個卑職還當真不知,是寺裏的藥酒,他上藥酒之時,卑職又去看了文殊菩薩殿和車馬房,并未問慧能師父是什麽藥酒。”

傅玦微抿的唇角一松,恰在此時,外頭行來一陣腳步聲,卻是白發老伯和林巍送來了飯菜,飯菜冒着熱氣,應當是才出鍋的,白發老伯邊進門邊道:“主子要得急,只随意做了些家常飯食,還請姑娘莫要嫌棄。”

戚浔連道“不會”,又看向傅玦,心道傅玦今日帶她過來,到底是為了問責還是為了吃飯?

飯菜擺好,傅玦道:“吃飯。”

戚浔不敢推辭,忙拿了碗筷,“是!”

她利落的像完成差事似的,一旁林巍看的稱奇,不知這片刻功夫,屋內生了何事,傅玦坐在戚浔對面,也慢條斯理的動了筷子。

戚浔是真餓了,也顧不上謙讓,只自顧自安靜吃飯,林巍和白發老伯在旁看着,傅玦用了幾筷,也停了下來,幾人一齊看着她吃飯,她吃的專心吃的香甜,傅玦本來覺得食欲不佳,片刻又拿起碗筷。

林巍吞咽了一下,忍不住道:“陳伯,咱也去吃飯去?”

陳伯笑呵呵應下,二人轉身出了水榭,戚浔腮幫鼓着,看二人離去,又狐疑的看向傅玦,傅玦道:“不必管他們,吃你的。”

戚浔颔首,埋頭扒飯。

等吃完這一餐,戚浔又恢複了生氣,只是想到那般誤會傅玦,心底的窘迫一時難消,傅玦随她一起放下碗筷,此時不再留她,“讓林巍送你回去。”

戚浔下意識想推拒,可念着自己做了虧心事,便應承下來,她與傅玦告辭,走出兩步,又不放心的轉身看他,“王爺,當真是卑職錯了,卑職向您賠不是。”

傅玦輕哼一聲,“行了,耳朵都聽出繭子了,這筆賬改日我想算了再算,今日暫饒了你。”

戚浔沒想到這件事還未完,一時又發起愁來,待走出廳堂,還一步三回頭的想與傅玦打個商量……要不這事以後別提了吧。

回家途中,林巍狐疑的問戚浔,“戚姑娘,剛才主子和你說什麽了?”

戚浔面上隐隐發熱,輕咳一聲道:“說案子。”

林巍了然,“我們主子可算料事如神的吧,昨日主子回京,去了大理寺,知道你是去迦葉寺了,當下便猜到了你的意圖,昨夜後來還去了京畿衙門,直接問了李家在城西的産業。”

戚浔沒想到傅玦昨夜會去大理寺,如此便也解釋了他在京中的安排,思及此,她更覺不好意思,傅玦智謀超群,若當時告訴他她的懷疑,說不定他能在京中做更多安排!

“原來如此,世子當真敏銳的緊!”

林巍有些得意,“那自然,我們主子在幽州用兵如神,更別說這些疑案了,而且,戚姑娘你應該發現我們主子待你非同一般了吧,這是何意,應當不用我明說了吧?”

戚浔生怕再會錯意,“要不……你還是明說吧。”

“我們主子是将你當做半個妹子相待的!”林巍和氣的道:“主子本就是格外惜才之人,你又十分不易,因此便對你多幾分照拂,今日帶你去的地方,是主子一處私宅,還沒有外人去過,你也算自己人了。”

連林巍都這樣說,戚浔如何還能不信?她越發羞愧,“王爺待我如此大恩,我的确無以為報……”

林巍便道:“怎無以為報,如今主子在刑部掌事,少不得要你一展所長幫忙。”

戚浔聞言立刻應下,“我一定随時聽王爺吩咐!”

林巍将戚浔送回家,再回到私宅之時,便見傅玦站在窗前,此刻月色被陰雲擋住,外面黑漆漆的并沒什麽景致,林巍上前道:“主子,将戚姑娘送回去了。”

傅玦點頭,面上卻有些興致缺缺,也不知怎麽,與戚浔的誤會已算解除了,戚浔認錯也認得利索,他也将話說開了,可他心底還有些許郁氣未消。

林巍發覺他不對勁,便問:“主子怎麽了?是在為議和的事煩心?”

近來朝中議和相關之事頗為繁雜,傅玦雖入刑部,可議和是他打勝仗打來的議和,建章帝仍以他為中心排兵布陣,他少不得要參與其中,可謂深受其煩,想到此處,他擡手揉了揉眉心,“明日要入宮,與那些老臣商議禮節,最是無趣。”

林巍想起來也覺頭疼,“最無趣的是您如今還不能棄了輪椅,還得一直坐在那聽他們争辯。”

傅玦看着外間茫茫夜色道:“裝不了幾日了。”

……

歸家的戚浔雖對傅玦頗為歉意,卻卸下了心中大石,這一夜可謂睡得十分安穩,第二日一早至衙門應卯,剛進門便碰上早來的周蔚,她驚訝道:“你來的這樣早?身上的傷如何了?”

周蔚誇張的聳了聳肩,“啥事沒有,腫都消了!”說着又略帶好奇的問:“昨天晚上王爺尋你做什麽啊?”

戚浔邊往值房走一邊道:“沒什麽,就問了去迦葉寺的事。”

傅玦也的确問了迦葉寺,這時,戚浔看向周蔚,在他開口之前道:“你可別說那些不中聽的,王爺不是你想的那般。”

周蔚被識破心思,摸了摸鼻尖,低聲道:“你又不了解男人。”

戚浔走得快沒聽清,只自顧自問:“少卿大人昨夜可有結果了?”

周蔚忙正色道:“李家那個大少爺捉回來了,他不認!少卿大人已經審了一晚上了,我來的時候他才去班房睡下,說睡兩個時辰之後喊他。”

戚浔猛地駐足,“他不認?”

周蔚沉聲道:“是的,不認,少卿大人去清風茶樓裏外搜了一遍,沒有找到百色閉殼龜,他還一口咬定,說自己沒養過,問了一晚上,各種話術都用了,也沒套出話來。”

戚浔腳下方向一轉,直奔地牢去,大理寺的地牢是臨時關押犯人所用,占地并不大,獄卒也只有二人,見到她和周蔚,二人并不阻攔,戚浔順着甬道往裏走,很快看到了關押在牢房之中的李赫。

李赫雖被審問了一夜,卻并未用刑,此刻除了面容有些頹唐疲憊,更不顯多麽狼狽,而更讓戚浔意外的是,他竟然也在草席上睡着了。

在大理寺的牢房裏還能睡得着,這是多沉着冷靜!

戚浔看着李赫,忽然想起她在楊梧靈堂時所聞,她轉身朝外走,又對周蔚道:“李赫一定是提前做了準備,我們得找到那個被楊松發派離府的親信随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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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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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92.7萬字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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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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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