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助,我可一直想對你伸出援手的
江助,我可一直想對你伸出援手的
已經剝離手套的五指攀上紐扣,開始解胸前的襯衣。
襯衫下隐藏的是大片白如綢緞的肌膚,只是胸口的刀疤醜陋地攀在那,多有刺目。
脫下皮手套的手掌呈着皮鞭舉到許慎面前。
“許總,請彈琴。”
江浔說完,便背過身去。
穿着西裝的江浔看起來身形纖細,內裏其實很有肌肉,不像許家這幾位那樣肌肉健碩,只是薄薄的一層覆在皮肉上,勻稱好看。
再配上他寬肩窄腰獨一份的身形,上面的蝴蝶骨振翅欲飛,隐在衣衫的腰窩仿佛在邀人觀看,一眼望去格外賞心悅目。
這條鞭子是牛皮制成,沉甸甸的握在手中很有分量。
許慎握着鞭柄在手中一拍,“江浔,還是你識趣。”
也不是因為許景淮被綁架而點起他的怒火,只是身居高位的人必要的時候要給手下的人一些鞭打。
不然畜生看你和顏悅色久了,會以為能跟你平起平坐。
啪!
皮鞭劃破空氣,淩空鞭在江浔背上,光潔的後背一瞬間鼓起一道紅痕。
江浔只是身形一頓,挺直的脊背紋絲不動,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抿唇一聲不吭。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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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鞭比一鞭狠,一鞭比一鞭重。
江浔臉色一寸寸變得慘白,血色消退,額頭上凝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每一鞭下去,江浔的身形都跟着抖動一下,斑駁的鞭痕在潔白的後背叫錯了,像是開出了一朵绮麗的花,絢麗得驚心動魄。
就像江浔本人一樣。
執鞭的許慎神色一暗,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說,多少鞭了。”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每蹦出一個字,都像是江浔沁着血念出來的一樣,終于,在說道三十的時候,許慎停手了。
“穿上衣服吧,出去上點藥,別留下疤。”許慎說。
江浔低頭穿襯衣,神色坦然,好像剛才挨了三十鞭的人不是他一樣。
只在扣扣子的時候,明顯能看出他動作遲鈍,有些不适。
白襯衣蓋不住背後的皮開肉綻,血絲隐隐透過襯衣在上面留下紅痕。
“謝謝許總,您還有什麽吩咐。”江浔很快收拾好自己。
“第一,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從那幾個留下來的畜生嘴裏撬也好,查着線索順藤摸瓜也好,把綁架許景淮的指使人找出來,要讓A市知道,許家不是随便一條狗就能跑過來撒野的。”
“其次就是,”許慎說:“許景淮還跟你在雲湖別苑住着?”
雲湖別苑是許家名下的房産,地理位置優越,裝潢豪華奢靡。江浔在游輪立功以後,許慎就撥了一間公寓到江浔名下,算是嘉賞。
許景淮母親走得早。
七歲的許景淮在偌大個許家無依無靠,又不得他父親青眼。
又逢許家在那段時期遭聯合打壓,許慎就把許景淮扔給江浔貼身保護了,許景淮也就此住在了雲湖別苑,一住就是十一年。
“成年人了,還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似的要人陪着住,他這個年紀,要麽滾學校住宿舍,要麽滾回許家來一起住學點本事,天天跟你住算什麽事。”
許慎越說,那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情緒越上漲,全然忘了當年是他嫌許景淮又哭又鬧才扔給江浔帶的。
江浔喉結滾動,似是要說什麽,最終也只流了一句:“許總說的是,二少爺是到年紀了,也該回家住着跟您學些東西了。”
“一個二個,沒個省心的。”
說完這句話許慎向椅背上一靠,揉着眉心沖江浔擺手,“你出去吧,盡快查出那群綁許景淮的狗腿子來。”
“是。”
江浔後退着關上書房的門,剛一轉身卻迎面碰上了許雲越。
許雲越比一米七八的江浔還要高出半個腦袋,身形與江浔相比也多顯健碩,此刻立在門前像是一堵牆一樣,堵住了江浔的去路。
他低頭俯視江浔,白皙的脖頸之下是滲着血的白襯衣,淡淡的血腥味在他鼻間彌漫,被這鮮血浸透的江助平添幾分脆弱。
與平日無懈可擊的江浔相比,更令人側目。
“我父親責罰你了?”許雲越伸手握住江浔停留在的門把的手掌。
這個姿勢下,他幾乎是把江浔環在懷中。
“他脾氣陰晴不定的,狠起來連我也要打,你非在他怒火正盛的當頭闖進去,那不是找打是什麽。”
“是我保護二少爺不力,讓他平白受了那麽多傷,許總愛子心切,罰我也是應當的,做錯事立正挨打,這道理我一進許家便明白了。”江浔抽手,欲要走開。
不料許雲越卻把手握得更緊了,旖旎地摩挲着江浔的指骨。
“若是江助覺着躲不過,不如來找我,我可一直想對你伸出援手的。”
皮革材質的手套滑膩,江浔亦不是什麽任人拿捏之輩,他手上猛然發力,抽走了手掌,整個人也退出許雲越的懷中。
“時間已晚,我該回去準備許總交待的事了。”
“啧,”許雲越面露不爽,視線從空蕩蕩的掌心落在江浔臉上,“工作是工作,休息是休息,江助也該懂得勞逸結合才是。今晚我請客犒勞江助獨身入虎穴救景淮性命,不知江助可否賞臉來和我吃個飯。”
“怎麽敢煩大少爺破費。”江浔拒絕得淡漠又疏離,不肯再磨時間,轉頭便要走。
“你就這麽着急回去陪許景淮?那小子現在還在醫院呢,你着急見他幹嗎。”
許雲越這副模樣,與白日兄弟情深的樣子可像是換了個人。
“這好像不在大少爺關心範圍以內,”江浔說:“另外許總一直看重您與二少爺手足情深,這話若是被許總聽到,怕是要生氣。”
這話說完,江浔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了。
徒留許雲越在原地摩挲着手掌:“許景淮,那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就這麽值得你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