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怎麽好像那個捉|奸現場?
怎麽好像那個捉|奸現場?
“江哥,我們去哪,回雲湖別苑去看二少爺嗎?”江淮剛邁出許家大門,張文便停下車過來問。
“許景淮沒去醫院?”
“去了,拍了片子拿了藥,二少爺就鬧着要回別苑等你,醫生也說他沒大礙,我們就送他回去了。這會兒吃了飯也吃了藥,大概睡了。”
江浔聽到“睡下”二字,一整天緊繃的眉目總算是舒展,說:“回別苑。”
“好嘞,江哥,你要訂的冰激淩蛋糕我放在後備箱了,跌打損傷的藥膏也放在後座了,等回別苑我幫你擦了?”
“別讓許景淮知道。”
“這我明白。”
張文知道他江哥說的是“彈琴”這事。
他們做手下的,難免有失了手惹得上面不開心,挨頓打受點傷也都正常,就江哥細皮嫩肉的,陪許總彈完琴格外觸目驚心。
江哥雖然做事仔細,犯的錯少之又少,但總替他們抗錯,這幾年加起來挨打的次數也不少了。
他們看着難受歸難受,但也只是幫江哥擦點藥、跑跑腿,表達些愧疚。
別苑那位祖宗就不一樣了,去年他不小心在許景淮面前說漏嘴,那位祖宗半夜兩點直奔許宅,敲着許老爺子的卧室門質問為什麽打江浔。
打那以後,江浔便一再要求他們嘴嚴,不能在許景淮面前洩露半分。
*
百多平的公寓被黑暗籠罩,白亞麻沙發上蜷縮着少年的身影,被面前閃爍的電視屏幕映照,隐約看到他皺起的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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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
細微的推門聲傳到少年耳朵裏,剛還蜷在沙發中的少年接着坐直身子。
蹑手蹑腳推開門的張文、跟着張文後面進來的江浔,與沙發上那雙明亮的眸子對視,相顧無言。
“……二少爺你……你還沒睡啊。”張文身先士卒打破了這份尴尬。
立在客廳的許景淮并不領情,腦袋一歪盯住對面的張文,面露不悅,“為什麽這麽晚你跟江浔在一起,你們出去做什麽了?”
“……”
二少爺這句話什麽意思?怎麽感覺像是把他和江哥捉奸在床?
而且他怎麽那麽像那位奸夫啊!
張文張嘴還要解釋,卻見江浔已邁步走到許景淮面前,說:“醫院不呆跑回家,淩晨十一點半不睡覺,你就——”
江浔的話被打斷了。
許景淮的毛絨腦袋一整個埋在江浔懷中,還像小時候那樣,晃着腦袋在江浔身下蹭。
他已經與江浔一般高了,再低下頭做這個動作需要彎腰了。
許景淮深深埋在江浔胸前,長吸一口氣,鼻腔裏全是江浔身上淡淡清冷的味道。
令他安心。
“江浔……”許景淮說着,聲音有些委屈。
像是條被抛棄的小狗一樣,眨巴着眼睛沖你搖尾巴。
“你不要這麽晚回來好嗎,我自己害怕。”
張文看着這幅場景,只覺有些別扭,但又說不出原因。
二少爺還沒桌子高的時候就跟在江哥身邊了,那段時間因為許家極力排斥販毒、嫖賭,被A市幾家聯合起來針對,還沒桌子高的許景淮也受了不少的恐吓。
江浔就日夜陪在許景淮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你都多大了。”
江浔仍像十年前那樣,拍着許景淮的肩膀安慰他。
“我答應你,下次早點回來。”
“真的?”
“真的。”
江浔說着,用背在身後的右手給張文打手勢,示意張文快把蛋糕端上來。
“不騙你。”江浔修長微涼的手指蓋住了許景淮的眼睛。
于是在距離二零一八年十月二號将要過去的最後三十分鐘裏,許景淮擁有了一個粉色的冰淇淩蛋糕,上面插着卡通的數字“18”。
“許個願望。”江浔說。
于是許景淮閉上眼睛合攏雙手,對着一堆糖油混合物許下了十八歲的生日願望。
這個願望與他過去十一年中所許下的願望一模一樣。
蠟燭在許景淮吹氣中熄滅,許景淮接着黑暗的掩蓋,靜靜地盯着江浔、描摹江浔的輪廓。
“啪啪啪。”氣氛組張文接得很快,鼓着掌問:“二少爺成年快樂,你許了什麽願望?”
許景淮只是搖頭,“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我也不能知道?”江浔浮着笑意問。
許景淮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繼而鄭重地搖頭:“不能。”
不是不想讓江浔知道,只是他心底那點奢望、執念,萬萬不能讓江浔知道。
*
許景淮十八歲的第一天,在綁架、醫院和甜膩的蛋糕中度過。
張文識趣地說要回去,只是目光落在江浔脊背上——被白襯衫掩蓋的鞭痕上,多有不忍。
許總下手向來狠,這傷口再不上藥消毒該發炎了,但是許二少爺在這,他又不好明說。
于是只能以目光注視,試圖提醒江浔想到這事。
“你盯着江浔看什麽?”許景淮面色不虞,一個閃身擋在了江浔和張文之間,完全隔絕了張文的視線。
“不是——”
“江浔身上有什麽東西?還是你們有什麽事瞞着我?”許景淮的第六感有時候準的吓人。
張文眼神一閃,躲過了許景淮探尋的視線。
“十二點半了,放他回家吧,張文也跟着奔波一天了。”江浔開口,拍了拍許景淮緊張的肩膀。
張文如蒙大赦,疊口說着晚安出門。
直到門口才長舒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許家的二少爺說起來也不過是個高中生,但有時候比那許總和許大都要讓人害怕。
“江浔,”黑暗裏,許景淮的眼神如有實質,像是扒穿了江浔所有的隐瞞,“你有事瞞着我。”
江浔拍着許景淮肩膀的動作一僵,“想什麽呢,洗澡——”
話音未落,江浔的纖細的手腕就被許景淮一把握住,這次許景淮使了大力,饒是江浔也難以掙脫。
“是不是許慎那老不死的又為難你了。”許景淮聲音喑啞,呼吸間流動的氣息灑在江浔耳垂上。
“我是你父親的助理,這不該叫為難。”
“他怎麽你了,他又打你了?!”
“……沒有,”江浔說:“許景淮你先冷靜下來。”
“你在撒謊,”許景淮死死盯住江浔,像是看穿一切,“你為什麽要幫那老不死的說話?”
他握在江浔手腕的力道,不自覺又加重了。
許景淮單手指向沙發,“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