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19章
“別誤會,我不是要耍流氓。”
洛果碎羞.恥地撐起身體,稍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解釋道:“我看書上說,如果一個Omega向Alpha索求信息素,在沒有其他解決辦法的情況下,Alpha應該紳士地标記那位可憐的Omega。”
“你要是不需要……唉!”他被重重地拉回男人懷裏,撞入結實的胸膛。
他不适地動了動身體,擰起眉頭,輕聲道:“別抱這麽緊。”
“不是說要幫我?”
“呃……這樣會好受一些嗎?”
“嗯,這樣就足夠了。”
洛果碎怔了怔,乖巧地被當成人形抱枕,男人的聲音啞得可怕,釋放出來的信息素像是融入了血腥的甜。
他整個人像泡在濃郁的酒缸裏,大腦很快喪失了思考能力。
他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問……
蒼白的手指插.入洛果碎蓬松幹爽的發絲,溫柔地輕輕刮過頭皮,他聽到低沉磁性的嗓音帶着無限的縱容,沉聲道:“睡吧。”
他是他的燃燃嗎?
如果是當然最好,如果不是呢?
他不知道,大腦放棄了思考。
此時此刻,陪在身邊的男人好像會一輩子留在他身邊,不會像某個女人那樣抛棄自己。他太累了,攥緊男人的睡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管是誰都好,他太需要有人陪在身邊了。
誰都可以。
“果果,睡着了嗎?”謝燃附耳輕喚,青年的呼吸均勻,神色安穩。
他神情複雜地凝望青年毫無防備的側臉,含住圓潤的耳垂輕抿,蒼白的雙手探.入敞開的領口。
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不能吓到他。
謝燃微微眯起雙眼,血色的瞳孔微微顫動,感受着掌心輕撫過的絲滑質感,無法滿足。
這還遠遠不夠。
他握住青年的手,将鋒利的指甲摁在自己的胸前,釋放出信息素誘.導青年靠近自己。
熟睡的青年本能抱緊他,指甲嵌入皮膚之中,帶出道道血痕。如毒.品般的Enigm息素從血液中滲出,青年無意識地貼近,伸出小舌頭将溢滿Enigm息素的血液舔.舐幹淨。
窗外雷聲轟隆,照亮了整片天空。
傾盆大雨澆落大地,庭院的竹林“沙沙沙”作響,熟透的櫻桃在風雨飄遙中被狠狠地摘取,墜落在雨水淹沒的青草地。
雨水掃入敞開的窗戶,吹翻半掩的白紗簾。
房間裏一片淩亂。
這一夜,洛果碎從未有過地睡得特別好,又越睡越累。
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次的夢裏悠揚的鋼琴音響徹天空,卻不再是憂郁的別離,而是一次次地肆意升調,音符化成了燙.熱的火焰。
燃毀了他整個世界。
“呼——”
他猛地驚醒,渾身被汗水浸濕,燥.熱的空氣混雜着糜.爛的味道,兩股信息素的氣息瘋狂地絞纏在一起。
他望着滿屋被暴雨打濕的房間,雨水浸泡的地板,寬松黑袍從床腳滑落萎.靡地垂落到地上的水中,被泡得濕軟。
他震驚地掀開被子,又重重蓋上。
他驚恐地從沉睡的男人身上爬下來,本就病态蒼白的臉龐,眼睑下濃重的陰影任誰都無法忽視。
男人的胸前、手臂等顯眼的部位,被指甲劃出道道血痕,脖頸上更是被啃咬得一片慘不忍睹。後背隐約可見傷痕,被冰山藍的長發遮擋住了。
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頭皮發麻地掀開男人的被子,又狠狠蓋上。
完蛋,一片狼藉。
他再低頭瞅瞅自己,纖指無意識地撫在後脖頸上,擰緊眉頭,“嘶——好疼。”
後脖頸被啃過,但比上一回情況好一些。
濕漉漉的指尖落在男人布滿牙印的喉結,他微微張開口,喃喃道:“我是禽獸呀。”
昨晚他都幹了些什麽?
對一個漂亮的Omega耍流氓了!
那些不是夢,他他他他把這位“全華國最想被标記的夢中情O”給标記了!
“他會殺了我吧?”
洛果碎的臉色慘白,艱難地将移視從男人身上移開。
“唔……”他抱住腦袋,慌亂地坐在床上,記憶混沌。他應該只是啃了對方的脖子,還抓傷對方,沒做更過分的時情吧?
不确定,想看看。
但不敢。
謝燃翻了個身,長臂伸出,将青年撈回懷裏,薄唇輕咬住青年的耳軟骨,低沉磁性的聲音酥酥麻麻地鑽進青年耳朵裏。
“再睡會兒。”
洛果碎臉頰漲得通紅,耳朵癢癢地,後背貼在男人的胸前,粘膩的肌膚相觸,被抱得太緊了,像是禁锢。
卻又很有安全感。
好像會被一直這麽緊緊抱着,永遠都不會松開手。
他深吸了口氣,回過身環抱住男人的精實的腰身,通紅的臉頰滿是認真:“昨晚……我會對你負責的。”
“那個……這個……對不起,我不記得了,昨晚有沒弄疼你?”
“我是臨時标記你了,還是永久标記了?”
畢竟被子下一片慘狀,男人渾身都被他抓壞了,脖子被啃成那樣。他身為一個男人,現在還是一個會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
憑他對自己的那點認知,不認為自己有那個意志力自控。
都含在嘴裏的肉,能不吃下去?
謝燃怔住,微微眯起雙眼,淡淡道:“你,标記了我?”
“對不起!”洛果碎感覺自己要碎掉了。
好愧疚。
他真是禽獸不如。
面對這個在ABO上的常識還不如自己的純情Omega,他超級愧疚地摸了摸男人喉結上的牙印,非常負責任地科普道:“Alpha咬了Omega的脖子,不就是臨時标記嗎?”
“如果……如果還那啥了,就是永久标記。”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男人是朵高嶺之花,被萬衆棒在雲端的Omega,一心投身影視事業,對AO之間的事情并不關心。
也對,這個男人身為反派,在原著裏唯一的作用就是一心一意愛慕主角受安見舟。強大的Omega愛上軟弱的Omega,這個男人哪裏會關注什麽AO标記的事情。
他心虛地揉揉男人被抓傷的腰背,十分隐晦地問出最想知道的問題:“腰疼嗎?”
謝燃磨了磨後槽牙,沉默片刻。
話語在他的口腔裏咀嚼一番,開口道:“怎麽負責?”
洛果碎被問懵了,難道要來一句“我娶你”?
他們現在就是法律上的夫夫關系,而且對方喜歡的是安見舟。可是他把這個男人睡了,這是事實。
他輕咬着唇,小聲道:“你想我怎麽負責?”
謝燃繃緊嘴角,強忍住笑意,幹咳一聲,淡淡道:“我最近信息素很不穩定。”
“所以你不是在躲我,是不舒服嗎?”洛果碎像只乖巧的小貓,爪子在男人的腰上揉了揉,關心道,“好點了嗎?”
謝燃僵硬地拿開青年的手,心虛地移開視線,從床上坐起。黑色浴袍披在身上,他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道:“我先回——”
“等等!”
洛果碎爬了起來,身體不像自己的,完全不聽使喚,虛弱地往前撲倒。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被男人及時接住摟在懷裏。
他的臉色潮.紅,羞.恥地捂住臉。
這是腎虛了?!
“對不起。”他慚愧地抱住男人的腰,擔憂道,“你腰真的不疼嗎?”
他的腰好疼。
他會不會是全世界最虛的Alpha?太弱雞脆皮了,這樣怎麽滿足Omega?
他偷瞄了男人一眼的腰,陷入絕望的情緒之中。
“我會好好鍛煉身體的。”
他無比認真地保證,“所以只要你需要,我會盡力滿足你。無論是需要信息素,還是想要貼貼,或者臨時标記——都可以。”
他又尴尬地撓撓頭,窘迫地把臉埋地男人的懷裏,耳根燒得通紅,悶聲道:“永久标記就不用了吧?”
涼風吹動白紗簾,掀起冰山藍的長發絲,露出的耳朵泛起可疑的紅。
洛果碎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看錯,連忙解釋道:“我不是在調戲你,只是……你找不到別人,又實在需要,我可以……”
“需要。”
洛果碎聽到這話,紅暈從耳根燒到臉頰,漫延到脖頸,再到胸前,白皙的皮膚泛起.惑的粉。
“我、我抱你去洗澡吧。”
他看書裏是這麽說的,事後Omega需要Alpha釋心的呵護,否則會鬧脾氣。
謝燃扯過薄被蓋在青年的肩上,指尖隔着薄被沿着凸起的脊椎往下劃過,若有似無地摩挲着青年沾滿自己信息素的肌膚。
“可以不洗嗎?”
“啊?”
洛果碎的注意力被停留在尾椎骨的手指吸引,像只貓咪般微微咪起眼睛,喉嚨逸出舒服的聲音,聲音綿軟無力,“你剛剛說什麽?”
謝燃抱起青年往浴室走,放好浴缸水,連薄被一起将裹得嚴實的青年放進溫水裏。
他從水中慢慢扯出薄被,額角的薄汗将長發粘濕,啞聲道:“抱歉,能自己洗嗎?”
濕漉漉的纖細手臂從水裏探出來,握住男人的衣角,洛果碎堅持道:“我不是要占你便宜,你再強也是Omega,應該被寵着的。”
他沒有察覺浴室裏腥甜的信息素濃郁粘稠,已經醉了。
他像是踩在棉花糖上,牽住男人蒼白的手,柔軟的唇瓣貼在手背上,側臉貼在吻過的地方蹭了蹭,哄道:“需要的時候來找我。”
“随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