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世間對于如何交友這件事上并沒有什麽定死了的規矩,尤清蓉願意賭一把。她賭羅雲一能有和旁人不一樣的膽魄,能和旁人不同。即使顧卿安這樣在旁人眼中想要攀附的人,在羅雲一的眼中也不是一定要與之相配。
尤清蓉是矛盾的,她想要從羅雲一的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她是要利用羅雲一的,可是她的心中對羅雲一也是有佩服的。她像是和過去的自己糾纏做鬥,想要鬥法看看是過去的自己能贏,還是現在的自己能勝。
但無論如何情感,她都要走出這一步。
送羅雲一到門口見她離去後,尤清蓉才轉身要回屋。正在這時,影壁背後晃過一道身影,尤清蓉愣了愣,這是在顧府,有人在盯着她,那定然是顧卿安的授意。
顧卿安連她和羅雲一的相見也要監視着嗎?
尤清蓉有些無奈,苦笑地提着裙擺回了自己的屋中。一路雖然不長,但是尤清蓉故意繞了遠走,她走走停停,每次她一停住腳步,就會發覺身後的影子也會停下來,尤清蓉輕笑,也不拆穿,徑直回到了屋中。
她一回屋,就看到顧卿安端坐在屋中,正等着她回來。
尤清蓉弄出了點動靜,先去給顧卿安倒上茶,屋子裏安靜十分,只有茶壺碰撞的聲音。
“她走了?”
“嗯,送到了門口,和羅家的人接了頭,已經回家去了。”
“她答應了同你做朋友?”顧卿安接過尤清蓉遞過來的茶,他沒喝,目光釘死了放在尤清蓉的身上。
“她說,要回去想一想,但我和羅小姐心意相通,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心意相通?”顧卿安聽到這幾個字就笑了,“你們的心意相通,是拿我做靶子取樂嗎?”
顧卿安根本不想要隐瞞,他派人盯着尤清蓉的事情。話已說開,尤清蓉便也看向顧卿安:“大人若是舍不得羅小姐,我去差人說。”
尤清蓉話音剛落,就被顧卿安抓住手帶到了前頭去。顧卿安端着茶杯的那只手甚至都沒有動,這樣大的動作,茶水也只是微微泛起波瀾,将灑未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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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難聽,我不喜歡。”
兩人交談中,都說了不想要顧卿安,眼下又說什麽舍得舍不得的話,顧卿安眉毛一擰:“尤清蓉,幾年前你抛下了我,如今也還是會抛下我,甚至帶着旁人一同抛卻,我顧卿安是什麽下賤的人嗎?”
不是這樣的,尤清蓉想要解釋,她剛要開口,就覺得顧卿安怒氣是她解釋也不會消解的。顧卿安和從前相比,變得可怕了許多,倒也不是兇狠暴戾的那般可怕,是尤清蓉不懂得顧卿安的下一步要做什麽,會做什麽的那種可怕。
顧卿安翻手,能助着尤清蓉上高臺,趁東風,可是覆手又能将尤清蓉推落地獄,讓她惶恐,擔驚受怕。
從前的顧卿安,心思也算是單純,一心想着要科考,言辭冷漠卻也很容易看穿。可是眼下的顧卿安,尤清蓉看不穿了。
“大人,從來都不是那種人。”
“既然如此,為何總是要将我先抛卻?”顧卿安将那盞茶,送到了尤清蓉的嘴邊,他緩緩擡起茶杯,讓那溫熱剛好的茶水緩緩送入尤清蓉的口中,等尤清蓉将那茶喝完,顧卿安的目光便順着嘴角往下,至滑動着的喉嚨。
尤清蓉的身量小,滾動着喉嚨的模樣就像是受了傷躺在地上的鳥,只需要輕輕一掐住脖子,那麽便能将生死都捏在手中。
顧卿安咽了咽口水,感覺身上燥熱。
他似乎對尤清蓉,對尤清蓉的身子,有着過分的迷戀。他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克己複禮堅守了二十五年,從來都不曾放肆過自己的欲念,怎麽和尤清蓉重逢,他倒是越發發瘋起來。
顧卿安才要俯身靠近,果然那尤清蓉便顫抖起來。就是這樣的顫抖,才更是縱容顧卿安放肆的根由,顧卿安只要看到尤清蓉為他顫抖,帶着懼怕,他心中便湧起許多的興奮來,想要從尤清蓉這裏,再得到些什麽。
顧卿安将茶盞丢在桌上,手也順勢托着尤清蓉的後背,張嘴咬住了尤清蓉的脖頸。
“我若不是輕易可以抛下的人,那我是什麽樣的人?”
尤清蓉才遲疑了些許,顧卿安咬着脖頸的力道就更加重了些。尤清蓉不敢不答了,她兩手撐着顧卿安的肩膀,向後躲了躲:“大人善良的人,說着不會助人,但心中總是會想着別人的。”
“所以就要被抛卻?”
又繞回去了。
尤清蓉還未答話,顧卿安便封住了她的唇。那一雙修長的手捂住了尤清蓉的嘴巴,也将掌心淡淡的溫度和香味都傳了過來。
顧卿安不要尤清蓉的回答,在顧卿安的眼中,尤清蓉就是這樣抛卻了他的,無法挽回不可彌補。尤清蓉閉上了眼睛,不再反抗,她想要逃避,奈何閉上雙眼後,觸感更真切起來,顧卿安的手已經摸向了尤清蓉的腰帶。
就要解開。
“只用嘴說要做朋友,沒人會信你,要雪中送炭,要出手助她。”顧卿安随手一解,便将尤清蓉的衣衫解落下來。顧卿安将尤清蓉緊閉雙眼的模樣看在眼裏,又因為他這個動作,尤清蓉往他的懷裏縮,連頭也不敢擡了。
顧卿安莞爾,他偏要尤清蓉睜開眼看着他,偏要他們四目對視。他往裏揉捏了尤清蓉的腰,掌心也都覆在整個腰身,另一只捂住尤清蓉嘴巴的手向下,滑過尤清蓉的下巴,使勁一擡。
睜眼的瞬間,顧卿安眼底翻湧出一絲波瀾,若此時尤清蓉說什麽,他好像都能答應下來。
“春日宴,在五日後,朝中重要的官員都會去,家眷都會被安排到後院,羅雲一也會去。”
尤清蓉眼睛一亮,顧卿安這是在給她機會,只要她聽話,只要她能讓顧卿安摸爽了她的身子,顧卿安便能夠幫她。這春日宴,她是要去的,她要抓住機會讓羅雲一信她,要讓羅雲一放下防備,那時候她才能探知到羅家更多的消息。
包括當日,她的父親為何會被誣陷,為何羅進禮手中能有父親收受賄賂那在尤清蓉眼裏看來莫須有的證據。
“大人,也會去嗎?”
“我,自然是要去的。随行的人可以攜帶家眷,這是個好機會,你想要去嗎?”顧卿安知道,尤清蓉一定要去的。
他的暗探回來後,向他說了尤清蓉和羅雲一商談的內容,羅雲一說她回去便會向父親說明此事,她和顧卿安二人并無可能,屆時春日宴上,定然會有人拿此事做文章,羅雲一的日子不會好過。
若是此時尤清蓉出手相助,那麽便能讓羅雲一交心。
顧卿安看到尤清蓉眼神亮的那一下,便已經知曉了尤清蓉要做什麽。他只是摩挲着尤清蓉的下巴,緩緩靠近。
“我想要去的。”
吻落在尤清蓉的下巴上,顧卿安還伸出了舌頭輕舔,尤清蓉受不住這樣的親昵,如同心頭上爬了幾萬只螞蟻一般,但尤清蓉也知道,若是她抗拒退縮,那麽春日宴,她便去不得了。
她不能抵擋,只能承受,甚至要回敬更多。
尤清蓉沒躲,等顧卿安玩夠了睜開眼看着她,尤清蓉雙手向上,勾住顧卿安的脖子,張開唇就要對過去。尤清蓉又說了一遍:“大人,求大人幫我。”
已經學會了如何親吻的尤清蓉,此刻試探地将舌頭探出來,對着顧卿安的唇輕輕描繪。只是可惜,尤清蓉只學到了這裏,她實在是害羞,不能用舌頭去找尋顧卿安的那一點柔軟。顧卿安只是垂眸看着,并未有何舉動,但在腰間的手,卻是要将尤清蓉揉進自己的身子裏。
“要同我一起去,也可以的,只是你以什麽身份去呢?”顧卿安鼻尖蹭着尤清蓉的筆尖,這才狠狠将尤清蓉的唇按下去。方才尤清蓉的那麽一點實在不能解顧卿安心中之渴,他将舌尖送進去,和尤清蓉的舌尖觸碰,他來得兇狠,手将尤清蓉的下颌捏住,要尤清蓉張開嘴,将他的舌尖吮吸咬住。
尤清蓉的身子全然在顧卿安的控制之下了,翻天覆地之間,尤清蓉已經被顧卿安抱到了他的腿上去。尤清蓉不能專注親吻,才要分神,又被顧卿安追逐着的舌尖頂回思緒,只能用了心思應對尤清蓉的吻。
身下,是熱得燙人的顧卿安的身子。一吻久久才結束,尤清蓉伏在顧卿安的身上劇烈地喘息,許久都未平複。
顧卿安卻神色如常,氣息都不慌亂,他開口:“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以監察禦史夫人的身份去,又或者你不願的話,那便做我的義女前去。”
這不是選擇,是在調笑尤清蓉。義女如何能選,誰家的義女是這樣被摟在懷中,才剛吻畢的?尤清蓉聽着不自在,便要下來,可顧卿安分毫不讓,甚至擡了腿,動了動身子。尤清蓉被頂得不自在,要挪動着身子,反而把自己更送了出去,貼在了顧卿安的身上。
“別再動了,”顧卿安不像是在玩笑,他沙啞着聲音,對尤清蓉道,“你選什麽。”
“只能有這兩種選擇嗎?”尤清蓉不敢動彈了,她說,“或許我可以當大人的義妹。”
“人人都知道我顧卿安獨身立戶,從來沒有妹妹,若是這時候認了個義妹帶着去了春日宴,那不是更明顯嗎?”顧卿安冷冷一笑。
“那只能選第一個了,”尤清蓉在心中嘆息,她咬着唇,看向顧卿安,“只是大人還願與我夫妻相稱嗎?”
尤清蓉在意糾結的,是顧卿安從前不願與她成婚,人心難改,時至今日顧卿安或許也是不願的。她不再是從前的尤清蓉了,當然不會強求,更不會讓顧卿安不高興。
“恐怕是要委屈顧大人的。”
“委屈?”顧卿安聽到這兩個字,如同聽到了天外來話一般,“你尤清蓉,也會覺得委屈是嗎?”
“不委屈的,這麽多年來你我都變了許多,再以夫妻相稱,或許會有不同呢。夫人怎麽就覺得,我不願意成婚呢?”
尤清蓉還要說什麽,但顧卿安此刻卻抓着她起身,輕輕推開了她。
兩人整理着淩亂的衣裳,也正巧這時候,蓮荷手中拿着請帖進來。蓮荷看到了兩人分開些距離,都整理着衣裳不說話,也覺得奇怪。可是蓮荷不多嘴,也不敢多問,只将手中的請帖呈上:“大人,這是春日宴,宮中送來的請帖。”
“知道了,你退下吧。”
又是春日宴,尤清蓉聽到這幾個字便轉過身,看着顧卿安。
漂亮的一雙手摩挲着請帖,顧卿安将請帖高高舉起,對着尤清蓉道:“所以夫人選了第一個,是嗎?”
“既然選了第一個,那麽夫人應盡的本分,夫人是不是也要盡一盡?”
今日夫君願意成婚了,那麽身為夫人要做什麽,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