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假胸針
真假胸針
藥很有效,許青木的生殖腔以驚人的速度愈合生長,甚至趨于正常。還沒一個月,許青木就覺得自己完全好透了,向奇也暗地裏獨自開心,觀察照顧許青木愈發細致入微。
這幾天姚玉安發消息告訴許青木,霍如臨三天兩頭往姚家跑,也不留下吃飯,就來跟他說幾句話,也不聽他的回答,自言自語似的,但他說的都很無聊,全是工作上的事,合同有幾頁紙,股市幅度變化什麽的。
“青木,我覺得他好像真的......”
喜歡你的話到了唇邊,他卻怎麽也說不出口。許青木背負的東西太沉重,他已經有愛人了,卻要忍受不情願的自願的煎熬,而他同時也自私地想,要是許青木真的願意一直當他就好了,他不想待在霍如臨身邊,他的愛人在邊境,不在京城。
“這樣不是更好嗎。”許青木自嘲地笑了笑,回複道,“這樣才能更容易些。只是我有些良心不安,霍如臨對我很真誠,但我卻對他一騙再騙,我不想見他,是因為不知道怎麽面對他,我沒有生氣。”
“不知道怎麽辦的話,那就從心。”
姚玉安耐心安慰他,“先放下沈如風吧,你一直搖擺,就會什麽都處理不好,先把妹妹的事處理好,之後的事之後再計劃。在沈如風他們那,你已經相當于一個死人了,你想那麽多沒用的,現在只有為妹妹讨回公道最重要,覺得對不起霍如臨,那就對他好點,就當他是朋友,試試像對我一樣對他,也許心裏會舒坦點。”
“我知道了。”許青木胸中的郁氣松了些,他回,“我累了,先睡了。”
退出跟姚玉安的聊天界面,下一條就是霍如臨的未讀消息,他沒有轟炸他,這麽多天也只是發了一句——回家了就告訴我。他遲疑着點開,點擊輸入框想要回個好,但最後還是覺得,先這樣吧,也許他現在在忙,也沒空看他消息。
“臨哥,破天荒啊。”
姜文斂看了眼日歷,快步跟上,“工作狂星期一不上班出來閑逛,你真的沒有生病嗎?”
“沒有。”
霍如臨看着聊天界面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亮起,半個小時也沒收到消息,他忐忑的心情徹底灰敗,裝好手機,在金碧輝煌的商場裏走得飛快。
姜文斂摟住霍如臨,帶着他往一旁的奢侈品店鑽:“走這麽快哪叫閑逛,走走走,我帶你去看這周剛上新的名表,臨哥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送你。”
還沒進門,姜文斂就眼尖地看見姚玉安送給霍如臨的胸針,這家店的東西都是絕版,僅此一份,但現在那個正品還堂而皇之地擺在那賣,姜文斂一進門就一副纨绔少爺的标準嘴臉,指使櫃員把胸針拿來看,無意開口問:“這胸針有兩個嗎?我怎麽在宴會上看到有人戴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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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開玩笑吧,本店開了這麽多年,一直以來都是以獨特的,僅有一份的愛為宗旨,絕不可能會有第二個。再說市面上沒有人能做我家的仿版,再高仿都無法掌握好我們的細節。”
姜文斂嗤笑了一聲,咄咄逼人道:“那真是奇了怪了,上個月有個戴面具的Omega來你們店裏買了這枚胸針,一模一樣,幾乎不細看......就看不出來那枚是假貨呢。”
在一旁理貨的男櫃員臉唰地就白了,霍如臨敏銳地察覺到,他敲了敲玻璃,冷聲命令:“過來。”
男櫃員剛剛聽着姜文斂的話只是心慌,現下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出聲,才讓他瞬間冷汗淋漓,腿軟得只能挪着走過去的。
“霍、霍先生。”
“是你賣給他的?”霍如臨問。
男櫃員語無倫次道:“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是我......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也不知道那是假貨......”
霍如臨無心聽他狡辯,直接說:“調監控給我看。”
“一個月以前的監控可能......”
霍如臨揚了揚下巴,姜文斂會意,直接讓人打電話給高層負責人,幾分鐘後,上面帶着專業人員來調取監控,把許青木當天的監控送到霍如臨面前,男櫃員左手揪右手,還是不甘心地說:“我接待了許多客戶,不說一萬也有上千,從來沒遇到這樣看起來不像少爺的客戶,他一開口就問多少錢,給我卡刷錢時眼裏的心疼,都切切實實不像少爺......是我見識短淺,是我鬼迷心竅,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還,我把多收的錢還給您,我自費買下這枚胸針送您,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求您了......”
看姜文斂欲言又止,霍如臨示意他等會兒說,他拿着那枚胸針反複摩挲,最後雲淡風輕開口:“無論是少爺還是普通人,都不是你欺騙人的理由,你以後不必再從事這些需要信任的崗位了,這家店的負責人也需要給霍家一個解釋,三個小時之內,請把解決方案送到天海大廈,慢一秒,霍氏告到你們公司倒閉。”
“是是是,我們馬上就去做,霍先生您消消氣,請您及時查看錢款到賬信息,拿好東西慢走。”負責人點頭哈腰,頭都快低到腳背上去。
霍如臨一眼沒看,和姜文斂快步離開。
到樓頂咖啡店坐下,姜文斂立馬就說道:“雖然那個男櫃員很無賴,但他說的沒毛病,從不能分辨奢侈品真假,到他買東西一系列的神情,這姚玉安讓我真的很陌生。先前有一次我去買表,他陪他媽媽去買項鏈,我有觀察過他,他對奢侈品是不太了解,但也懂個七七八八,從進門到買下項鏈,這一系列動作跟監控裏我們看到的完全不一樣,你看到了吧?他遞出卡時那一秒的遲疑,後來捏着卡垂着頭的神情,完全和我認識的姚玉安是兩個人。人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方式,偶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絕不會有這麽大差距的。”
“......他只是心情不好。”霍如臨翻出那枚真的胸針丢進口袋,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但他下意識維護道,“那天我們吵架了,他不想給我買生日禮物,問價格也是想着随便買一個敷衍我,你還沒結婚,你不知道。”
姜文斂覺得哪裏怪怪的,他半信半疑道:“真的?”
“我和他結婚快一年了,他是什麽人我最清楚不過,生氣什麽樣,開心什麽樣我都一清二楚,你怎麽會比我更了解他呢?”
“好吧,那就好,我真怕姚玉安不是姚玉安啊。”姜文斂也精得很,但他也不會相信霍家會分不清真假少爺,娶了一個假姚玉安回來。
霍如臨喝了一口咖啡,沉沉地看着姜文斂:“姚玉安不是姚玉安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胸針的事,從假貨到今天這件事,都不要往外說,你知道的,有些話一旦說出口,造成的傷害就無法彌補,被有心的人聽了去,免不了有人要拿這個造謠,到時候對霍家也有負面影響,這些話這些事,就你和我知道,絕對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文斂?”
姜文斂得了便宜就賣乖,非常熟練地拍了拍霍如臨的肩膀說:“放心吧,絕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姜家資金周轉一困難,你從來都不過問,一秒前挂斷的電話,一秒後就轉來了,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霍如臨微微勾唇笑了下,放下大半杯咖啡,起身說:“我先走了,下次再約。”
姜文斂點了點頭,揮手讓他走,但霍如臨沒走幾步,姜文斂又叫住了他,說:“臨哥,不要糊塗,結婚了也好,沒結婚也好,在感情上面,絕對不要糊塗。你是霍如臨,只有他們配不配,沒有你配不配,對自己也好點。”
“嗯。”
霍如臨應着,擡眼去看天空,那群灰鴿又飛起來,把晴朗的天空也染得霧蒙蒙的,他想着灰鴿栖息的那雙眼,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他用力捏着口袋中那枚真胸針,針尖刺穿了他的手指,十指連心,這下心終于安靜下來了,又冷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