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呼朋喚友7
呼朋喚友7
哪怕是再不想見到時間可不會等人, 喬微眼巴巴跟在習玉成後頭去往堂前。一眼和早已落座的許淵對視上，對方目光灼灼似乎有許多話要跟她講。
喬微卻沒半點話好說，只盼着許淵別逮着她一個人薅, 畢竟她能力有限，能幹的也就那雞毛蒜皮的小事。
此時喬微就不得不佩服阿姐的心态，那封信開過想必阿姐是知道內容也猜到了, 卻在面對別人安插在身邊的眼線時面不改色。
要不是中午吃飯時喬詩霜提醒的那一段話, 依照喬微的脾氣恨不得拖過許淵狠狠逼問他到底要幹什麽。
姍姍來遲的伊景同坐在了喬素華特意空出來的手邊，肚子月份已經很大了, 根據醫師的判斷年後就該要準備接産。不過這些由習玉成安排, 其中的彎彎繞繞和注意事項喬微不明白。
外頭偶爾能聽見幾聲炮竹，估計是哪家孩子憋不住了趕在除夕前放兩聲玩玩，倒是那熱鬧的聲烘托了過年的氛圍。
堂前四處燃着取暖的爐子, 桌上熱乎乎銅鼓內涮着肉片，吃下去嘴裏到胃騰一下熱乎起來，圍在一起很快暖的微微冒汗。
舒适的環境令喬t微郁悶的心情消散不少，不再去理會身上停留若有若無的視線，愛怎麽看怎麽看吧，反正她是下定決心不上當了, 美人計什麽誰再上當誰傻子！
一段時間不見喬涵雙更沉默寡言, 埋頭吃飯一聲不吭, 要不是旁邊還有個喘氣的聲, 喬微差點注意不到她。
嫡庶之分喬微在非常古早的小說中經常聽到以此為題材來寫打臉爽文, 按理說古代的嫡庶子地位有差別也是為了財産或是爵位的繼承。
想來這本小說是女尊，依照規矩能繼承喬素華大部分財産的是由正君出的女兒, 也就是嫡女。喬素華有沒有爵位，這個朝代爵位會不會沿襲後代喬微一概不清楚。
她有些不明白薛高揚為什麽要把喬涵雙逼的那麽緊, 出生後的地位擺在那裏，哪怕喬涵雙是個跟阿姐一樣的天才，依照祖宗規矩除非上頭嫡女犯了能驚祖宗長老的錯誤或者是死了，不然家産怎麽找也輪不到喬涵雙來分。
那就是盼着喬涵雙能自己争口氣考取功名，得到喬素華重視借她勢力在朝廷中謀取個好官職。京城內芝麻大小的官也比外頭的官來的好，那去外地一提是長樂來的官員，甭管品階大小，人不自覺尊敬。
想明白後喬微再看眉宇間散不去郁氣的喬涵雙，可惜多大本事幹多大事，趕鴨子上架後果想想就能知道，也不清楚喬涵雙腦子裏這根弦能繃多久。
別跟原小說那樣整心理扭曲了，到時候亂殺亂打，還得了。
Advertisement
話又說回來，薛高揚是喬涵雙爹，人家怎麽對女兒她管不着，喬素華當娘的都沒說什麽呢，往後這人真扭曲了，多防着點就行。
一座座宅院下壓着的何止是一眼望到頭的家仆啊，心有不甘的人同樣被壓着，有苦說不出。
“在這兒都能感覺到外頭的熱鬧，等用飯結束，不出去逛逛？”今晚習玉成打扮的嫩粉，燭光一打更是美麗動人，笑起來時嘴角有個跟喬微一般的梨渦，“上次萬壽節嚷嚷着要出去玩，這次怎麽不着急了？”
原本喬微是非常想湊熱鬧的，一年一度除夕夜市肯定好玩，可白天知道的消息太過于複雜，什麽好心情都蕩然無存。同樣也明白了阿姐為什麽對玩樂不感興趣，腦袋裏盤着那麽多事那裏有閑情逸致來玩的。
腦袋還沒搖，許淵出奇的開口，“我還從未見過除夕的夜市，想去看看。”
喬微心道不好，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習玉成搭了話，“那就讓喬微陪着你去吧。”
當下立馬調轉方向，故作天真無邪的語氣，實則眼睛快擠酸了，“阿姐也一起去吧。”
看我都那麽暗示了也該知道不想跟許淵單獨相處。喬詩霜盯着她看了一會，默默抽出了喬微拽着她的胳膊，起身道，“母親，父親，我今晚有朋友要見。”
“什麽朋友趕在除夕夜見面？”習玉成皺了下眉頭。
“已經告知母親了。”喬詩霜閉口不言。
喬素華點頭，擺手允許她離開。
母女倆商量好的事不告訴他，縱然習玉成心裏不舒服也無可奈何，誰讓她們總是談論些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事，想必霜兒去見的是位重要的人。
喬微一看喬詩霜這兒不行，立馬換了一邊，“上次萬壽節三妹妹就沒能出去玩，這次一起吧。”
“這......”習玉成看了眼薛高揚，不是自己的孩子拿不準主意。薛高揚輕笑着禮數到位，說出的話卻讓喬微無迂回可言，認命的只好一人陪着許淵出去逛夜市。
出門前喬微特意拉過金栗金盞叮囑，要是許淵說什麽讓人覺得他可憐的話或是看她不對勁，直接一巴掌拍她腦袋上，絕不能被忽悠了。
金栗金盞覺得奴才打主子不好，喬微告訴她們沒事，要是不打清醒她糟罪的日子在後頭呢。
許淵帶出來的俾郎只有樂安一人，他一個小太監行動有諸多不便，外出總是怕旁人認出身份，緊緊跟在許淵身邊就怕走散了。
夜市張燈結彩，喧鬧異常，人挨着人行走的緩慢，比當時萬壽節還要熱鬧幾分。
喬微刻意跟許淵保持半個胳膊的距離，既能防止人在夜市中走丢，也能避免他突然靠近說話。
舒坦的日子過久了人警惕性就會不強，很快喬微的注意力便被其他的東西吸引，心癢癢的想去看看。
“走吧。”耳畔傳來許淵的聲音，徑直向她剛才看的鋪子走去。
就說吧！這人一直偷偷觀察她！
喬微一邊好奇那鋪子上賣的是什麽，一邊慶幸這次的機智的早早發現。
鋪子上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喬微注意力被一個圓溜溜燈球吸引，跟今晚的月亮似的。
“捧燈球，捧在手裏的燈，像不像把月亮摘下來了？”許淵說着付了錢，将球遞給了喬微。流光溢彩的眸子裏似有星辰在轉動，閃爍着令人目眩神迷的色彩。
喬微呆呆看了一會，耳廓一紅，只感覺腰間一痛立馬清醒了過來，一扭頭金盞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下手也忒重了些，但還是給金盞束了個大拇指。
小丫頭眼睛立馬亮了，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就等着下一次小姐走神再擰一下。
許淵像是沒看到主仆二人之間的小動作，自顧自向前走去，喬微捧着燈連忙跟上。
捧球燈跟其他燈沒什麽區別，在于它外形是圓的，裏頭的結構讓它怎麽滾蠟燭始終保持在中間的位置，算是個小機關。
往裏頭走有賣藝表演的，人潮更加密集起來，想要走動幾乎算是貼着人往前頭鑽了。任何重大節日拐賣兒童的可不少，喬微可不認為十歲小孩在外頭晃悠是什麽安全的，特別許淵這種身段好的，一看就能賣個不錯的價格。
想着想偏了，喬微胡亂甩掉思緒，人群中精準的找到許淵，也不在乎什麽美人計還是什麽計了，別把人弄丢了才是首要事。
剛抓住許淵手腕的一剎那，對方反手将她握住，喬微一個愣神，被大力拽進了夜市邊黝黑的巷子內。
黑漆漆的巷子不同于幾步之隔的夜市，自帶天然屏障讓那兒的喧鬧和燈光無法傳遞過來。
喬微不自然的動了動被握着的手，餘光找尋着金栗金盞的身影，兩人靠近的只能聽見對方的呼吸，明明那麽熱鬧的地方，喬微卻覺得安靜的可怕。
她吞咽口水，故作淡定道，“外頭太擁擠了，我們在這裏等着人潮過去也好，免得人擠人東西被偷了都......”
被擁入了溫暖的懷抱，喬微頓時大腦宕機，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為什麽許淵會突然地抱住她。
這個時代男子能主動抱人嗎？不能吧，都帶着面紗不讓人看見真實面目了，怎麽能随意肢體接觸。可許淵這動作算什麽？難道要她個外來人提醒這樣不合适？
更可怕的是她被許淵身上的幽香包裹着，對方呼出來的熱氣有節奏的撲在耳垂。
一團亂麻的思緒胡亂塞進喬微的腦袋裏，大腦還沒對當前事情做出正确的分析和解決辦法，手就先自然地拍上了許淵後背。
明顯感覺到抱着他的人渾身一顫，壓抑的氛圍跟着那顫動破碎，飄來的極輕帶着鈎子的笑聲。
騰！喬微臉紅到了脖子，那點尚且殘留的一絲理智告訴她，果然自古難過美人關，這絕對不能怪她。
摟着她的胳膊漸漸松開，暈乎乎的喬微看到許淵面紗下同樣泛着紅暈的面頰。他垂着眼眸一點點将喬微攥成拳的手掰開，将自己的五指合了上去。
“不要變心哦。”
變心？什麽變心？變什麽心？
喬微覺得她再不離開奇怪的巷子，要被燒變形了。
遠處聽見了喊她的聲音，喬微快速應了聲後抽出了相扣的手，直對人群中的金栗金盞揮手。
有了外人在許淵恢複了正常，最起碼不敢對她摟摟抱抱了，喬微想了想，她想不明白許淵是什麽意思？
只好歸結為美人計的最後一環，在要離開前找她這個冤大頭下一劑猛藥。
被握着的那只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在衣服上蹭了蹭掌心的汗，無論如何也蹭不走那灼灼熱感，提醒着她剛才的一切不是錯覺。
巷子內發生的事她們兩個誰都沒提起，一直到年後許淵受召回宮，喬微也沒能問出那晚是不是所謂的美人計。
聽說聖上召他回去時因為許淵年歲到了，回宮受內官教導，具體教導什麽內容喬微不清楚。
許淵來時轟轟烈烈，走時卻悄然無聲。路過水榭居t時喬微總會下意識往裏頭看一眼，那緊閉的扇門像是從未有人居住過一樣。
既然人已經走了，不管是什麽計謀又或者是什麽目的，喬微懶得去計較那些。
入了宮的許淵像是與外界斷聯了一般，除了在夢裏會偶然夢到那晚巷子的事，白日裏忙碌的喬微壓根沒時間去想起許淵。
阿姐對她的學業驟然抓緊了許多，喬微沒反抗，一方面覺得學點東西沒什麽大不了，還有便是忙碌能讓人別瞎想。
要說什麽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閑下來後胡思亂想，什麽都沒幹先把自己腦子想壞了。
又過了段日子，一聲嬰兒落地的啼哭聲再次熱鬧了喬府上下。
伊景同生了個女兒。
剛生出來時喬素華抱着喜歡的緊，哪裏輪到她們來看小嬰兒長什麽樣子。
喬微左蹦跶右蹦跶的指望能透過縫隙看眼四妹妹，奈何圍着的人太多了，喬微壓根沒機會。
還是等喬素華有公務無可奈何離開後，伊景同抱着孩子招手讓喬微坐過來，主動問她要不要抱抱看。
這下給喬微又驚又喜，兩條胳膊僵硬的跟鐵棍似的拖着裹在小被子裏的柔軟嬰兒，紅紅的，皺巴巴的，看不出像誰來。
大概是人類對新生命向來心存敬畏柔軟之心，不好看，但喬微就是心軟軟，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你要是喜歡，往後多來這兒。”伊景同心中的石頭放下，人變得舒朗許多，蒼白的面容是藏不住的幸福。
“都說小嬰兒喜歡睡覺，我來了可不就會打擾她休息了，是不是啊？”
喬微話音落下，還閉着眼睛的小嬰兒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什麽，咧着嘴巴笑了。
瞧新鮮了，難不成這孩子打肚子裏就認識她了？認識也對，你二姐姐可是豁了老命要把你保下來呢。
可得好好的長大，不然頭一個就對不起她。
府內添女，幾家歡喜幾家愁。
喬詩霜壓根不在意喬素華擡多少小房生多少孩子，她在某些方面跟喬素華很像，心中最大的執念便是官場上的那些事，其餘懶得在意。
而喬微更不用說了，要是不希望多個妹妹出來，也不會費勁功夫跟着伊景同去迎江，一路快把骨頭颠散了。
要說心理最不平衡的怕只有側房薛高揚了。
生個兒子倒還好，沒什麽大威脅。偏偏伊景同肚子争氣，生了個女兒出來。
私底下發生了什麽事喬微不清楚，她正埋頭苦讀聖賢書，恨不得把書撕撕放鍋裏炖吃了就能記得才好，也不至于整天之乎者也，聽些完全理解不了的大道理和行為處事方式。
她算是看明白了，要真入了國子監，每旬的考試就夠她受的了。
這天晚上喬微正蜷縮在靠窗處的羅漢榻預習明日阿姐要她學的內容，說是預習其實就只是單純的看一遍，等着明日阿姐給她講解。
對于現代并非相關專業的喬微來說，閱讀古文既枯燥又艱難，那怕阿姐講解後讓她咂摸出其中一點趣味，也全然勾不起學習的興趣。
真要選擇的話，她寧願去跑馬場練習馬術，也不願意屁股不離凳的枯坐聽書。
金栗小心踢着爐子靠近羅漢榻邊，周遭的溫度一下上升不少，喬微伸出未穿襪套的腳丫子靠近取暖。
喉間發出幽怨嘆息，“這苦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咯吱咯吱”
腦袋後傳來令人心肝一顫的異音，喬微連忙跪坐起來扭頭看向窗戶，和金栗對視了一眼。
“別是哪知野貓半夜撓窗。”金栗說着要出門去看看。
喬微已經快她一步打開了窗戶，入目一張愁苦五官扭曲的臉吓的她往後一仰，差點從羅漢榻上摔下去，反手抓起抱枕砸了過去。
邊砸邊罵道，“你大爺的！不能吱聲說句話！”
窗外站着的喬涵雙表情更加委屈，黑暗裏看着莫名來火，她嘴角下撇，低低喊了聲，“二姐姐。”
冷靜下來的喬微思緒清楚了許多，一把抓住轉身要走的喬涵雙，“暧！有什麽話進來再說。”
剛鬧那麽一通給金栗也吓着了，上水和糕點時眼睛止不住瞥喬涵雙，估計心裏頭也納悶這人奇怪的很。
糕點喬涵雙沒什麽胃口吃，垂着腦袋盯着膝上攥在一起的手看。倒是喬微左一口右一口的停不下來，胳膊肘推開書本免得被沾上污漬，喝了口水順了順，“大晚上來找我什麽事？”
喬涵雙依舊沒說話，凄凄哀哀地看向喬微，那雙眸子裏的複雜快要爆發出的情緒顯而易見。喬微了然她必然是受了多種壓力，扛不住了來找自己了。
于是屏退了金栗，留給她們單獨談話的空間。
人一走喬涵雙眼淚吧啦落了下來，跟着一滴又一滴，無措地捂住了打濕的臉頰。
她一哭喬微什麽安慰的話都哽在了喉嚨裏，只好等着她情緒緩和過來，好在喬涵雙沒那麽多眼淚，沒一會估計自己也不好意思，擦着臉道，“二姐姐，這家裏我沒其他人說了，只能來找你。”
“你說，我保管不忘外頭講。”喬微說。
“我說了你別對我有其他看法......算了。”喬涵雙抹了把臉，肩膀拉攏下來，“自從四妹妹出生後我整天膽顫心驚，我害怕極了，做夢都夢見我被抛棄。所有人都比我厲害，只有我......只有我像個笨蛋，幹什麽都不行。”
喬涵雙近乎崩潰地抓着脖子，焦慮地撓出一道道紅痕，“四妹妹要是比我聰慧怎麽辦，我學不下去了，真不行了，我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喬微連忙越過矮案抓住喬涵雙的手，怕人待會又幹出什麽不得了的事，幹脆整個人擠了過去，和喬涵雙并肩坐着，胳膊下夾着她兩手，“多大點事！”
喬涵雙眨了眨眼睛，突然很生氣的要抽回手，怒道，“你根本不明白！正君和大姐一向護着你，你哪裏能明白我在府內的處境！”
“我确實不明白。”喬微應下的很快，讓喬涵雙接下來質問的話頓時沒處可說，呆滞了一下。
喬微夾緊胳膊，“我雖然不明白你現在的感受，但我知道你哪怕把自己抓傷或是找根白绫兩眼一翻死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啊。”
“那我就死好了。”喬涵雙崩潰道。
“生命誠可貴啊！不是誰都那麽幸運有投胎轉世的。”既然人來求助自己，心裏肯定是抱着一絲希望的，喬微拍拍她手背，“你難受是身上背負的太多別人的期待了，你試着想想，哪怕你平庸的度過一生又能怎麽樣？”
瞧着喬涵雙聽進去了，喬微乘勝追擊，“世界上天才的名額就那麽幾個，幹嘛非要争破腦袋去搶呢。社會是由普通人構成的，就算你沒依照她們給你的規劃，考取好的功名那又怎麽樣？”
喬涵雙淚眼朦胧，“沒聽明白。”
“那你就記住一條，放寬心态，沒那麽多要死要活的事。”喬微挎住喬涵雙脖子，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什麽都比不上活着來的重要，兩眼一閉那是痛快了，但想要的可就永遠得不到了。”
“想要的......”喬涵雙喃喃。
“你啊，就是太在意你爹的看法了，你是你，他是他。他怎麽不高要求自己，光逮着你薅呢。”喬微話風一轉，“當然啦，我不是挑撥你和你爹的關系，但意思就是那麽個意思。”
喬涵雙搖頭，“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麽。”
“你才多大啊，我......”我在你這個年紀還玩泥巴呢。
這話喬微肯定不能說，“有的是時間慢慢考慮人生追求。”
人吶有時候被壓的喘不過氣，并非要以死或者傷害自己的方式獲得解脫，就是思維進了個死胡同，身邊還沒人傾訴，有些連哭都哭不出來。
情緒全憋在心裏可不就憋壞了麽。
要不說經歷過生死的人心态更好呢，細細一琢磨，很多事只要不死，遲早有過去的一天。
“可我若是考取不了功名......”喬涵雙嘴角又往下撇了。
“最差不過沿街乞讨嘛，這樣，我敲竹杠，你捧碗。腦子靈光嘴甜點還真能給人餓死？”
說的是俏皮話，總算是給人逗樂了，喬微累的連灌了好幾口水。
喬涵雙收斂笑意，“二姐姐，你覺不覺得我的想法很卑鄙無恥，竟然和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計較那麽多。”
“論跡不論心，論心世界上就沒什麽好人了。”
喬微邊安慰喬涵雙邊琢磨着明天怎麽跟阿姐解釋她沒看書t，忽然懷中一暖，喬涵雙撲過來抱住了喬微。
剛還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人此刻安靜下來，腦袋埋着蹭了蹭，“二姐姐，你對我真好。”
“對你好，你就是把眼淚鼻涕蹭我衣服上的！！！”喬微音調驟然拔高，捏着喬涵雙的後頸給人提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