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呼朋喚友6
呼朋喚友6
上朝肯定是不能跟着的, 有太監領着她去了旁邊的屋子內等着，估計是看她是喬素華之女的份上，上了好些吃食。
呆在暖烘烘的屋內有吃有喝的等着, 喬微美滋滋翹着腿。
“您看這是什麽？”太監拿着一托盤的積木放到喬微眼跟前，“您看喜不喜歡。”
喬微盯着看了一會，無奈拍去手指上的糕點碎屑, “真拿你沒辦法。”
不清楚過了多久, 外頭太陽升起，金黃的陽光照在金磚上, 漢白玉石雕耀眼奪目。喬微眯起眼睛看見有人過來了, 走進一瞧還是個眼熟的。
“哎呀！在這裏玩着呢啊。”大太監甩着白色浮塵笑呵呵跨步走了進來，小太監怵着他，連忙跪下行禮。
大太監擺擺手, 和藹沖喬微笑道，“朝上聖上都聽說了，你有事要觐見，特意讓咱家來接您呢。”
“你自己玩吧。”喬微從地毯上起身，整理了褶皺的衣擺，摸到袖中的宣紙還在後朝大太監點頭。
小太監有苦說不出, 敢情這位小姐是覺得在陪着他玩啊！
早朝已經結束, 喬微跟着大太監後頭繞過大殿, 向宮門方向看去, 能看到散去的官員, 背影已經成了指甲蓋大小。
來到一處暖閣，地龍燒的旺盛, 熱騰騰的。空氣中漂浮着好聞的香料味，喬微使勁嗅了嗅。
掀起眼皮快速看了眼位置上坐沒坐着人, 一回生二回熟的撲通跪了下來，行了大禮。
又聽見了大太監路過她身側時的笑聲，喬微納悶這老太監怎麽那麽愛樂呢，她行禮有這麽可樂麽？
“起來吧。”聖上朝服未脫，重工複雜的款式壓不住她身上沉澱出的帝王氣，再繁華的裝扮不過是點綴紅花的綠葉罷了。
喬微剛爬起來，就聽聖上調笑她這次有進步，沒掉眼淚，聽的喬微差點一個踉跄又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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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你那一路哭着出宮，可是把朕也哭成了談資。外頭都以為朕欺負你，連君後都忍不住問朕怎麽把個小姑娘惹哭了。”
聖上笑起時周遭的壓迫感消弱了許多，調笑完後問道，“你娘可是說你有要事找朕，剛下朝朕就叫你來，太尉都沒這待遇。你若是說不出什麽好東西來，朕可是要罰你了。”
喬微心說她現t在離開，過會再進來還來得及麽？怪不得那老太監樂成這樣，來看她笑話了。
硬着頭皮掏出袖中的宣紙承上，喬微底氣明顯不足了，她說這是想出來的香皂新配方，功效和作用都寫在後頭了。
聖上看完後沒什麽表态，而是反問喬微送這些來是什麽意思。
話趕話到這裏，喬微也不怕了，撲通又跪了下去，“草民想讓三公子除夕在我家裏過......行嗎？”末了才記得補充上一句。
“許淵可願意？”聖上語氣聽不出什麽意思。
“他肯定是願意的。”喬微點頭如小雞啄米。
“這樣好的東西來換一個人一天的自由，是不是太可惜了。”聖上将宣紙壓到一邊，居高臨下注視着喬微，“你就沒什麽想要的嗎？”
“草民沒什麽大追求，這東西放在身邊也沒什麽用，能換一個人開心不可惜。”喬微回。
“沒什麽大追求，朕可不那麽覺得你。”
聽腳步聲聖上應當是走下了階梯，不一會喬微看到了眼跟前一雙滾着金線的靴子，一只手掌重重摁在了喬微肩膀處，“朕瞧着你心中有大志向啊。”
沒等喬微琢磨出聖上是何意，聖上笑道，“朕同意了你的請求，只此一次。”
喬微顧不得陛下怎麽看了，能讓許淵開開心心在喬府過一個除夕便行，她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去吧。
前腳喬微剛走，後腳大太監捂嘴偷笑，上前為陛下添茶，“陛下啊~這下三公子的婚事，您可不用看了。”
“起初朕以為要入喬府不過是那倆姐弟新花招，還真就喜歡上了。”聖上勾起唇角。
大太監人精，立馬捧着道，“天底下誰人敢在陛下面前耍花樣啊！那不是貓見到老虎，不想活了？”
出了暖閣沒走多久喬微看到了紫色的身影，正是等着她的喬素華。
喬微心下感動，喬素華雖給她的印象很差，但到底還算是個合格的母親，沒把她一個人扔宮裏頭。
“快些下來，送你回去，我還得趕去工部。”喬素華眉頭一橫，催着喬微。
頓時那點感動消散無蹤，喬微哦了聲。
氣候漸冷之際年關将至，街道各處彌漫着濃厚年味。
一年到頭能熱鬧慶祝的節日屈指可數，除夕夜更是不用說，大家卯足勁頭過的熱熱鬧鬧，為一年畫上完美句號。
除夕夜前一天許淵便開始忐忑不安，只是他向來不願意把情緒放在臉上，外人看來不過是他更沉默了些。
樂安蹲在櫃子前收拾回宮的東西，動作輕柔害怕驚擾到公子。公子不願意回去，他也不喜歡回那壓抑的深宮，又要被拜高踩地的狗腿子嘲諷，恨不得忒幾口唾沫在他們臉上。
什麽時候日子才是個頭啊~
元德說得等三公子成婚，那樣他們能跟着公子一同嫁出宮去。樂安日日夜夜盼着公子能找個好妻主，後來聽人說有皇子嫁給了草原人，只為了表達兩方的友好關系。
樂安瞬間不期盼了，在宮裏受點冷嘲熱諷沒關系，真要讓公子去那野蠻之地，依照公子的性格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委屈。
“公子，這個帶上嗎？”樂安從箱子底翻出一只斷了線的紙鳶。
他記得這只紙鳶是二小姐掉了不要了，公子撿回去說要修補，卻遲遲沒動，一耽擱壓在了箱底。
許淵看了會，招手讓樂安遞過來，指腹碾着棉線斷裂處，“帶回去也沒用，那樣的地方飛不了紙鳶。”
嘆息道，“就留在這裏吧。”
一天的時間許淵坐在屋內等着傳他回去的聖旨，卻遲遲沒能等到，天色漸漸晚了下來，心中不免煩躁起來。
此時外頭來了個丫鬟，許淵認出是習玉成身邊的拂冬，她進來福身後喜氣洋洋問道，“正君差我來提前請你，明晚除夕夜，記得來堂前用飯，大家夥熱熱鬧鬧守歲。”
“明晚？”許淵怔了下，似乎以為是拂冬亦或者是習玉成不知道，苦笑着搖頭道，“我恐怕要回宮了。”
“嗳！”拂冬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可那日二小姐從宮裏回來說聖上同意了的啊！”
“喬微進宮了？”寥寥一句話許淵從中整理出信息來，喬微進宮求陛下讓她在喬府過除夕？
“是啊！回來後興高采烈的說讓除夕夜多準備一份碗筷。”拂冬不知道哪裏出了錯誤，直納悶。
“我知道了。”許淵起身頭重腳輕暈乎乎的，扶着桌子差點站不穩，心快跳出胸膛了，迫切想要抓住事情的始作俑者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打發走了拂冬，難得失了禮儀快步前往靜心院，到門口聽見院子內傳來嬉笑打鬧聲，忽然許淵停下了腳步。
“金盞，你慢點。”喬微在下頭扶住梯子，吓唬道，“掉下來可沒人接着你。”
“我才不相信呢！”金盞半點不害怕，踮着腳尖将燈挂上了廊檐下，“再來一盞，我看裏頭還能挂。”
“哪裏能挂那麽密集，照的院子晚上跟白天似的。”手裏提着一摞燈的金栗嘴上那麽說着，動作誠實的遞了上去。
“就要亮！越亮越好！有句話說的好，除夕當晚不滅燈，來年定然亮亮堂堂！”金盞一邊挂嘴裏一邊禱告似的念叨，“來年小姐不管什麽都亮亮堂堂，順順利利的。”
“金盞小嘴抹蜜！我喜歡！賞！”喬微聽的舒心，扶着梯子的手一揮，吓的金盞頓時白了小臉，連連求饒讓喬微扶好梯子。
人都到門口了，許淵最終沒進去。
這天晚上許淵的夢中不再是冰冷毫無生氣的宮殿，而是在靜心院內和喬微挂着燈籠，燈籠挂好後兩人互相挨着對方貼窗花，視線交彙時距離越來越近，鼻息撲在了對方臉上。
輕顫着垂下睫毛，許淵目光無法從唇上移開半分，就在唇瓣即将觸碰之際......
許淵睜開了眼睛，捂着狂跳不止的心髒愣愣的躺着，後頸沁出的汗打濕頭發粘在頸側格外不舒服。
他緩緩坐了起來，緋紅着雙頰緊抿着唇，眸中似有水光閃動，難以啓齒到無法開口喊樂安進來伺候。
除夕要守夜的緣故，難得喬微被允許賴床，舒舒坦坦窩在溫暖的被窩裏，懶洋洋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慢悠悠頂着一頭團的亂遭的頭發坐起。
迷茫地看了眼四周，哦，她要在這本小說裏過第一個年了。
舒展懶腰，睡的渾身骨頭都酥了。
實不相瞞，自打穿越到這裏來後喬微就沒想過再回去。現實世界最後的記憶是掉進江裏，喬微不認為摩托車那樣的速度她還能活下去，江下水流如此湍急，說不準連屍體都撈不到。
想到這裏喬微不免嘆了口氣。
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裏呆着，最起碼能活到自然老死，也不枉費她傳奇的一生了。
白日裏沒什麽需要她幫忙的事，早在半個月前習玉成就将一切安排妥當，此時喬府各處看起來紅紅火火、喜氣洋洋。
每年各大府上給家仆發的福利不少，要是你官位大還小家子氣，指定要被人在背後蛐蛐。
稍微懂點人情世故的也不願在年關這檔口落什麽口舌，一年到頭就那麽一次，給點好的算是犒勞，讓她們明年有盼頭繼續認真工作。
金栗金盞換上了新衣裳，小花蝴蝶似的撲騰着跑進來，一個賽一個的漂亮。頭發上用紅色發繩捆了兩個小啾啾，乍一看跟年畫上的福娃娃一樣。
今晚不止是大家夥聚在一起守夜，外頭還熱熱鬧鬧辦夜市，迎接新的一年可不得将自己打扮的漂亮喜慶，讨個寓意。
喬微被拉起一頓搗鼓，罕見的在臉上抹了胭脂，一翻折騰下來後銅鏡中的水靈少女直打噴嚏，搓揉鼻子的動作被金栗眼疾手快地摁了下來，“二小姐，剛抹上，一蹭可就畫臉了。”
“粉也太癢鼻子了，下次少撲點。”說話間喬微吸了點空氣中飄着的香粉，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人人都要胭脂敷面，偏咱們家小姐與衆不同。”金栗跪坐在喬微身後用木梳一點點疏通長發，打趣道，“不過小姐天生麗質，不用胭脂水粉裝飾也好看。”
“這話我愛聽。”喬微贊同點頭。
一通搗鼓下來日上三竿，喬微溜達着去找了阿姐，見阿姐的衣着打扮比平日裏鮮豔不少，一問得知是習玉成特意差拂冬把準備好的衣裳送過來，免得喬詩霜在大過年時還穿着一身素淨。
不同于平日裏的素淨色，鮮豔的衣裳顏色襯的喬詩霜五官濃豔，又因為眉宇間的正氣反而生出冷豔感，放在t現在絕對是大明星的程度。
女主便是女主，哪怕是破麻袋穿在身上都別有一番風味。喬微感慨的同時注意到阿姐的桌上擺着信封，出于好奇想看清楚上頭寫的時什麽。
還沒來得及辨認上面的字跡，一只手壓了下來，“待會去父親處用午膳。”喬詩霜将信件收起放進了小盒子中鎖了起來。
要說不給她看喬微能理解，畢竟身為女主的喬詩霜聯系或是處理的事情肯定需要保密，但刻意的在她面前鎖起來......這不是擺明了讓她偷摸摸打開嘛！
喬微似懂非懂地緩慢眨眼，沒多問的跟喬詩霜離開了屋內。
走了沒一會忽然一拍腦門，“哎呀！阿姐，我忘記有東西落院子裏了，我得回去拿。”
拙劣的借口按照喬詩霜的聰慧必然能看出來，但喬詩霜像是沒察覺一般點頭，并且囑咐她快些回來，年關休假母親也在父親的院子。
這麽一說喬微更加确定，那封信就是喬詩霜故意讓自己看見，故意在她面前鎖進盒子裏讓她察覺不對勁。
到底為什麽要那麽大費周章呢？明明給她看就好了。
喬微懷揣着疑惑往回趕，經過參悟堂時一下閃了進去，院子裏的家仆向來知道她跟阿姐關系好，所以她突然回來沒什麽反應。
進了屋內喬微直奔收起的盒子去，扣起來的鎖聊勝于無，手指一勾就開了，喬微看到了盒中安靜躺着的書信，微微瞪大了眼睛。
信件上單一個月字足夠讓她猜到寄信來的是誰，喬微順着信封拆開的地方小心翼翼拉開，一點點抽出疊放整齊的信紙。
哪怕知道是阿姐暗地裏同意她來看信，緊迫的氛圍依舊讓喬微手心冒汗，心跳不自覺加快。
這封信似乎不是寄給喬詩霜的，喬微壓下心中疑惑繼續往下看，信中所寫的內容令她眉頭一跳，視線一下挪到了最後落款處的月字上。
沒等她理清楚思緒，隔扇外傳來素馨和綠鄂的談話，喬微連忙将東西歸為原位，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離開。
能和月字挂鈎的恐怕只有五帝姬許懷月了，信中有問道對方在喬府過的如何，那絕對不是寄給喬家的人，只有一個和許懷月有斬不斷的聯系并且暫住在喬家——許淵。
要說是姐姐單純對弟弟的關心倒不會讓喬微皺眉，并且書信也絕不會被喬詩霜攔下來，而是信中有提到關于她跟阿姐的事。
喬微懊惱地拍拍腦袋，她這個木頭腦子，自作聰明的覺得按照劇情走阿姐遲早會幫助許懷月登上帝位和許淵在一起，卻沒想起目前阿姐明面上是東宮的人，所有人都覺得阿姐是聖上為了太女培養的助力。
此番許懷月必然會有所提防，都想要得到喬詩霜的助力，可不就得動點腦筋出來，哪怕得不到喬詩霜的幫助，也絕不能讓喬詩霜去幫助太女。
喬微手心發寒，嘴裏苦澀蔓延，是她太天真了。
一直以現代人的想法來看待她們，覺得十歲的小孩鬧翻天了不過是哭鬧一場，卻沒注意到這些在權力中心長大的人不論年歲，光是周邊人對她們的影響就比正常人要早熟的多。
更何況是許懷月和許淵這般身世坎坷的人，心思更是令人琢磨不透。
原來許淵進入喬府借宿不是聖上故意敲打喬家，而是姐弟兩設下的局，想要借着美人計套出她們其中一個，哪怕是套不住憑借這段時間的感情，以後出了什麽事喬微能對許淵見死不救了？
必然是不能的。
比威逼利誘亦更加讓人防不甚防的是以情感作為要挾，實在是下三濫的招數。
喬微咬緊了牙冠，怪不得阿姐反複提醒她遠離許淵，看來在許淵入住喬府時阿姐已經察覺到了，只怪太過于愚笨沒能察覺。
腳步一頓，喬微想不明白既然真相如此，為什麽阿姐不直接挑明了說，也好過一直暗示什麽都不懂的她。就像剛才那樣可以直接把信件上內容告訴她，卻選擇了極其迂回的暗示。
難道......寒風從後襲來，吹的渾身發冷，難道有人一直在暗地裏監視？
想法一旦冒出來就不受控制如潮水般湧現，大量的疑惑下喬微腦子脹脹的。
是誰在監視她們？許懷月？不對，若是許懷月有能力直接監視，就不會讓許淵住進喬府來。
那麽是太女？要是事情沒發生之前喬微可以自信的按照書中所描寫的內容來判斷太女是個什麽樣的人，可現在她不敢肯定。
思考之際喬微聽到有人喊她，才發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喬詩霜站在院門口看着她，雙目意外的平靜，招手讓她過來。
喬微腳步一頓，站在原地愣了會。
忽然自嘲的笑了下，就那麽點事情把自己搞的神經兮兮，竟然對最值得相信的阿姐産生了懷疑。她想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再找個适合的機會和喬詩霜聊聊關于信上的事。
每年年關聖上會免去官員早朝，十五天的休息日子可謂是一年到頭難得喘口氣的日子。
晚上需在堂前和府內家眷一同用膳，中午喬素華便到正君院裏用午膳。
經歷過被帶進宮的事後喬微再看見喬素華沒那麽排斥，但也沒什麽好感就是了，乖乖順着阿姐邊上坐下，心裏想着事心不在焉，喜歡吃的菜擺在眼前毫無食欲，甚至咬着筷子盯着白瓷的盤子發呆。
一塊裹着醬汁的排骨放進了她碗裏，喬詩霜給自己也夾了一塊，吃起來沒之前那樣難以下咽的表情，“想不通的事不如先放放，等時機到了，對方就會先憋不住露出馬腳。”
喬微一口咬上了排骨，大口吃起飯來。
“這兩孩子嘀咕什麽呢？”習玉成距離的有些遠沒聽清楚，但看到小女兒回過神來知道吃飯了，松了一口氣。
喬素華喝着湯沒說話，不被喬微氣紅臉的時候壓根看不出這人心裏在想些什麽。
飯飽後喬微心依舊亂糟糟，不想回去一個人呆着，她怕再陷入無止盡無意義的猜測中，幹脆留下來陪着習玉成說話聊天。
幫着盤算賬本打下手，一串串數字腦海中過了一遍，繁瑣的細節折磨的喬微哪裏還有精力去想其他有的沒的，直感慨平時不怎麽覺得一個府有什麽大不了的。
真把賬本擺到明面上來，買老鼠藥用多少錢都得詳細記錄。
怪不得歷史上朝廷被害蟲吃個底朝天後聖上才察覺，就跟白蟻蛀堤一樣，等人能在堤壩上看見成群的白蟻時，那堤壩就離坍塌不遠了。
晚宴的時候會碰到許淵吧，一想到那些事喬微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馬車上那段話難道是故意引誘她才說出來的？害的自己還共情的厲害，眼巴巴跑去找聖上求人留下來過除夕。
不知道人在背後如何跟許懷月得意自己成功了呢。
被人利用的滋味固然不好，但喬微回頭再想，哪怕是他知道許淵可能是在利用她，估計還是會去。
真是令人恨的牙直癢癢啊！
現在只能慶幸她沒跟許淵說些不該說的話，齊媱的事情保不保密不重要。因為喬微懷疑齊媱目前就在給許懷月做事了，至于為什麽不認識許淵，大概是他一直住在喬府，還沒能碰面過。
又是懊惱的嘆了口氣，幹脆擺爛地趴在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