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呼朋喚友5
呼朋喚友5
無數道視線落在她們身上, 緊握的雙手抽都抽不出來，喬微尴尬的頭皮炸開，往後仰着身體拉開距離。
“我們認識嗎？”帶着極其不确定問眼前自來熟的少女。
“我不會認錯的！就這個眼神！就這種身上的氣質！就是, ，，, , ，”
莘岱後頭的話沒來得及說完, 被鳳泰平捂着嘴巴拉到了旁邊, 道歉的姿态熟練到讓人心疼。
“抱歉！抱歉！她有時候腦子裏想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但絕對沒壞心思。”鳳泰平話音剛落，莘岱掙開束縛, 大喊，
“就是鹹魚一條！！！”
洪雪岚眼疾手快撲過去擋住撸着袖子起身的喬微，勸架的話不合時宜從她嘴裏說出來。
一番鬧劇由喬詩霜開口才結束，更是讓小迷妹鳳泰平心生佩服，厚着臉皮賴坐了下來。
經過簡單交談得知鳳泰平是中書侍郎之女，那位性格古怪的莘岱尚書左丞之女, 家世地位不容小觑。
今日來此是抱着賞雪景、結交文人雅士的目的來的, 沒想到遇到了喬詩霜, 頓時其他人在鳳泰平眼裏失去了顏色。
長樂城內, 不, 就說整片中原地區能和喬詩霜對得上才華的，怕也是寥寥無幾了。
鳳泰平談論起文學來頭頭是道, 期待着能讓喬詩霜指點一二，奈何喬詩霜的态度禮貌中帶着疏離冷淡, 對她提出的想法多保持贊同。
不僅沒消減鳳泰平的熱情，反而更加興致高昂。
她們談論的那些東西喬微聽不懂，也不樂意聽，托着腮幫子百無聊賴地指尖沾水在桌上畫圖玩，就等着俾郎送來野味填飽肚子，吃飽喝足再回家補覺。
忽地察覺衣擺被拽了一下，扭過頭就看到莘岱一副半死不活的面孔，強行對着她扯出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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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什麽時候湊過來的，喬微瞥了眼無人注意到，正巧手還癢着呢，揍一頓再說！
自己悄咪咪擺爛當鹹魚和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是兩碼事，那麽多人她不要面子嘛！！！
“我看你是不挨我一頓打，是不知道皮癢二字怎麽寫。”喬微咬着後槽牙挑選着打哪裏不礙事，畢竟對方還是個官員的女兒，下手不能太重。
莘岱遲鈍的反應過來，收斂了笑容，又一副拉攏眉宇聳肩的喪樣，“不想被打。”
“你倒是挺實誠。”喬微氣笑，“還不快離我遠一點。”
莘岱跪坐着不動，腦袋埋的更低了，隐隐顫抖的肩膀像是哭泣了一般。
這下輪到喬微自我反思是不是話說的重了些，輕咳了聲，“也不是真要揍......”
“我看到同類很開心！！！”莘岱驟然嗓門放大，吼的喬微大腦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
這人被打開了某個開關一樣，抓住了喬微肩膀，神情比剛才鳳泰平見到喬詩霜還要激動，“你知道我能遇上和我一樣不思進取的人有多難嘛！為什麽人要努力！就像我們這樣平庸的度過一生不好嘛！！！”
天知道莘岱周邊的人都是何等卷王，所有人都在卷生卷死，不僅如此還逼迫着她一起，沒累死全靠一口氣撐着。
所t以當她和喬微對視上時，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理想！激動的控制不住情緒，大聲的想要表達出內心想法。
周邊喧鬧的亭子詭異的安靜下來，有些好奇心重的已經走出亭子看看是哪裏發出的荒謬言論，竊竊私語響起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會有多少雙眼睛看過來。
喬微閉上眼睛，推開情緒激動的莘岱，默默往桌子下鑽。
“別看見我，別看見我，我是團空氣，空氣，空氣......”
一聲輕笑從邊上傳來，喬微納悶看去，對上許淵含笑的眸子。
頓時燒紅了臉，更是賴在桌子下不願意起來了，還是洪雪岚從後頭拽着喬微兩腳硬生生給人拽了出來。
丢臉，臉都丢沒了。
她覺得丢人的行為落在喜歡她的人眼裏，成了不同于旁人的可愛，只是喬微壓根不敢看其他人，埋着腦袋鹌鹑似的。
被訓過的莘岱垂着腦袋坐在鳳泰平後頭，又恢複了那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且不顧他人死活的狀态。
好在端着野味進來的俾郎打破了尴尬，碟子裏放有烤制好的美食，也有串起來給客人自己刷料烤制，緊跟着擡上胳膊長的烤爐。
“別想了，來烤肉，自己烤的才是香的。”洪雪岚攬着喬微肩膀晃了晃，挂着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在幸災樂禍。
銅制的爐子內燃着大塊燒紅的炭，串烤肉的簽剛靠上去沒多久肉裏頭油脂茲拉冒了出來。
喬微蹲在爐子邊百無聊賴翻動着，冷靜下來後腦袋裏搜索書中是否提到過那兩人的名字。
可惜那本小說篇幅太長，看時走馬觀花，除了幾個主要劇情必不可少的人物外，很難記得犄角旮旯裏有沒有提到過那麽一號人物。
烤肉這種小事對喬微來說易如反掌，每次案件順利結束都會和同事去周邊商場來頓好的補補。
一幫老大粗吃倒是能吃，但上手烤要麽沒熟，要麽糊了，白白浪費了好肉。
多虧了他們的“栽培”，喬微被迫掌握了一門手藝。
要是做生意不成，在這裏開家烤肉店也不錯。
七拐八繞的思緒在嗅到香味後回攏，取來盤子把烤好的肉放上去，喬微沒了胃口，于是繼續烤剩下的。
洪三郎拿了一串，嘗了口眼睛亮了起來，抓着洪雪岚胳膊直點頭，疼的她龇牙咧嘴躲都躲不開。
“你不會下了毒啞的藥吧。”洪雪岚半信半疑咬了口，本身肉就新鮮，在把握時間的烤炙下鮮嫩多汁，是不同于在酒樓裏吃到的美味。
洪雪岚反應跟洪三郎不相上下，指着讓其他人快些嘗嘗。
“好吃！！！喬姐姐竟然會烤肉！”洪三郎舉着木串跟喬微并肩蹲着，抿唇腼腆笑了下，僅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長大後嫁給你好不好？”
喬微：“！！！”
都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洪三郎，她下意識看了眼大快朵頤的洪雪岚，心想要是被洪雪岚知道她弟表示長大後要嫁給她，還不得氣的直接動粗。
眼珠子滴溜溜轉悠思考着如何委婉且不傷人自尊的拒絕，一道影子落下遮住了她們臉上的光線。
許淵在喬微對面蹲下身子，長發随着動作滑到身前，飛入鬓角的眉毛透着英氣，那雙含着笑意的眼眸徒增了溫柔。
“我想來學學如何烤炙。”許淵雙手攏在膝上，笑過後垂下眼睛仿佛真的在認真學習。
救場的行為令喬微心生感激，插科打诨中帶過了洪三郎的問題。
想着等人長大些，如果還是這般想法，再認認真真的拒絕也不遲。
畢竟洪三郎的年歲比她這具身體的年紀還小，落在喬微眼裏就跟隔壁鄰居家上小學的孩子嚷嚷着喜歡玩辦家家酒一個感覺。
日頭正懸挂在了頭頂，她們吃吃喝喝聊聊天到還算和諧，等要離開之際俾郎傳話而來，說主人請喬詩霜去內院一聚。
人生地不熟的喬微第一反應有詐，不放心道，“我陪你一起。”
俾郎說家主只請了喬詩霜一人。
言下之意她不能跟過來。
“誰知道你們家主打的是什麽心思。”喬微态度兇了些。喬詩霜安撫地捏了下喬微手背，“我去去就回，你在馬車上等我。”
阿姐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喬微看她神情無異樣，懸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乖乖點頭，“我和三公子在車內等你。”
一大早趕着過來，到了中午眼皮打顫，洪三郎困的腦袋一點一點。喬微讓洪雪岚先帶着洪三郎回去，洪雪岚沒答應，說萬一有什麽事還能多個人多個幫手。
先帶着洪三郎會馬車上睡覺，有事情直接喊她一聲就行。
山裏沒東西遮擋風吹的人遭不住，喬微和許淵也上了馬車，頓時溫暖了許多。
“不知道阿姐那兒怎麽樣了。”喬微靠進車廂內燃着的暖爐，攥了攥僵硬的手掌。
“這座山莊占地面積不小，能買下這座山莊的人實力不容小觑，你不必擔憂。”許淵出聲安撫，片刻後安靜的人又道，“年關将至，我恐怕要回宮了。”
“那麽快？”喬微下意識脫口而出。
許淵淺淺笑了，似是感慨，“我不想回宮裏過年，那裏太冷清了，不想再獨自一個人守着空蕩蕩的宮殿。”
他對喬微毫無保留的袒露想法，“每年宮中除夕家宴，我總是被其他人打量的存在，所以能躲便躲着不去，哪怕是獨自一個觀賞煙火，也好過成為他人賞樂談資。”
“只是随着年紀增長，小時候那套投機取巧的行為不能用的。”許淵閃過一絲輕蔑，“在宮外過的一段快活日子，差點讓我忘記了我本就是身不由己。”
自嘲的話聽的喬微心中不是滋味，她沒有去安撫許淵的情緒，也沒有為了讓他一時的快樂而去承諾。
挪了位置過去，肩膀互相挨着的時候許淵閃過一絲訝然。
“累的話就靠我的肩膀休息一會。”喬微目不斜視，挺直了腰板，“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傻瓜。”耳畔傳來許淵似笑似嘆，緊跟着喬微肩膀一重。
耳畔的呼吸平緩，喬微轉動眸子向下看去。看到了許淵長而翹的濃密睫毛，觸電般快速移開了眼睛，攥了攥冒汗的手心。
許淵似乎真睡着了，喬詩霜回來的動靜沒能吵醒他。見人睡的香甜喬微不敢亂動，更加不敢看喬詩霜的眼神。
阿姐一直讓她和許淵保持距離，她雖然嘴上答應的好好的，可......喬微默默用餘光瞥了眼阿姐。
奇怪的是喬詩霜并未對許淵靠在她肩膀上睡覺一事産生情緒，而是垂着眼眸神思着什麽。
難道是在思考莊園主跟她說的話嗎？能說了什麽讓喬詩霜出神成這樣。
喬微耐不住想問問，可又怕出聲說話打擾到睡着的許淵，再三權衡之下只好壓住好奇心。
回去的路上要比來時快不少，太陽還未落下，遠處霧藍的天邊挂着一輪彎月，雪後冷風吹在身上鑽骨的寒，剛下馬車喬微凍的一哆嗦，裹緊了衣裳。
有意想詢問阿姐在山莊內碰到了什麽，可惜她行色匆匆，喬微沒能抓住機會詢問，只好等下一次機會。
晚間天空又飄起了小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來，壓着花圃內未融化的積雪，一會沒留神地面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挂上簾子的廊檐下，凍的雙頰泛紅的金盞哈着氣搓着手，兩腳跺來跺去保持溫暖，“小姐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也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麽呢。”
“主子的事情願意告訴我們就聽着，不願意說也別猜。”金盞往廊檐下一坐，同樣搓着手取暖，不放心的問道，“門窗都關好了吧？”
“放心吧，都檢查過了。”金盞緊貼着金栗坐下，故意往人身上蹭，“小姐說今晚不用我們守夜，廚房裏還剩下幾碟鹵菜，不然咱們吃了？”
“過夜的東西不給主子吃，白白放在那裏也是浪費了，吃去吧。”金栗點點頭。
金盞忽然不高興了，掐着腰站起身，“怎麽你這副口氣跟院子的管事姑姑一樣。”
“嗳，我的小祖宗，待會我和你一起去拿來吃，這樣總行了吧。”金栗重新組織了語言，拉着金盞小聲點，別打擾了屋內的小姐。
小丫頭忘性快，一轉臉坐下又聊別的事了。
除夕降至，提前半個月習玉成組織府內家仆裏裏外外将犄角旮旯處打掃幹淨，又跟外頭的商鋪挑選采購除夕夜內裝扮府內外的東西，還得去督促着廚房盡早給出除夕夜晚宴的菜單。
整個府t內透着忙碌和年前的充實。
每當有重大節日或事情時，府內外誰人不說一句正君能力強，這也是多年來喬素華對他打心底尊重的原因。
一大早院裏的家仆剛起床活動，靜心院廂房門從內打開，呼嘯而來的冷風湧入溫暖室內。
喬微胸有成竹的大步走出，甩着一疊宣紙空中晃了晃。
打着哈欠困意未消的金栗金盞雙雙出門，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捧場問喬微手中是什麽東西，還有她那眼下挂着的烏青，一看便知道昨夜通宵了。
下次小姐再不注意身體，得去跟大小姐或者正君說說，總是通宵哪裏能受得了。
“香皂的新配方。”喬微忍不住跟着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臉打起精神，“我去找阿姐一趟！”
昨日許淵自怨自艾感慨的話喬微雖沒發表什麽意見，卻是聽進心裏去的。
若喬微未看過這本小說，怕是無法理解許淵的心境。
但事情就是那麽奇妙，她是穿越進這本小說的人，通過作者的細膩描寫能清楚的明白許淵的諸多無奈。
除夕夜想留在宮外過年，喬微想了想也不是辦不到，只要聖上松口就行了。
她能拿來和聖上談籌碼的東西只有香皂，得一次性給出讓聖上無法拒絕的交換，所以昨晚苦思冥想了許久。
像她這樣無官無職又沒有聖上旨意的人想要入宮很困難，于是喬微不敢耽擱時間去參悟堂找阿姐，希望阿姐能将她帶進宮。
到後從綠鄂口中得知阿姐早早就出門了，喬微不免奇怪，依照阿姐平日的生活習慣晨起是要晨練的，難道是有什麽事？
不過她手頭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沒時間多考慮，得想個辦法進宮一趟。
于是喬微把注意打到了還沒出發的喬素華身上，聽家仆說昨夜喬素華在習玉成的院子休息，趕過去時正巧碰上穿戴官服。
喬微挪着屁股往邊上椅子一坐，隔着屏風能隐約看到她們身影，也不打擾就在旁邊等着。
起的早習玉成身上還穿着寝衣，渾身透着剛睡醒的懶洋氣。喬素華微微彎腰方便習玉成将朝珠挂在脖子上，理着衣領道，“估計憋着什麽事呢？”
習玉成替她系着官帽，眸子瞥了眼，“你待會好好說話，微兒難得有事找你這娘。”
喬素華不自在地扯了下衣領，被習玉成阻止重新扣了下，“別把扣子扯斷了。”
“我知道了。”
喬素華一出來喬微乖巧起身，那副有求于人時的小表情跟年輕時的習玉成如出一轍，不免心軟了下來，“一大早就來找我，什麽事？”
“娘，您看！”喬微心機的只拿了一張宣紙展示，“這是我新想的香皂配方，打算交給聖上的。”
“奇了怪了，你別是想跟聖上換什麽嗎？”
老狐貍果然就是老狐貍，眼珠子不動就能猜到其中含義。
對面坐的都是自己娘了，喬微不打算隐瞞，“我想用新研究出來的香皂秘方跟聖上換三公子在外過除夕的機會。”
喬素華，“他說的還是你自作多情？”
“我哪裏能自作多情啊！”喬微快速眨了眨眼睛，“娘，你看能行不？”
喬微還真拿不準喬素華是什麽意思，特別是對她這個二女兒向來不鹹不淡。
“走吧，帶你去一趟。”喬素華事先申明道，“該要什麽就直說，別拿你那點小心眼在聖上面前耍聰明。”
“知道了，知道了！”喬微差點蹦起來，感慨喬素華越來越好說話的同時，緊緊跟在人後頭不忘拍拍馬屁。
晨霧未散，天灰蒙蒙，宮門外聚集了不少前來上早朝的官員。
文官大多坐車，武官騎馬，整齊停放在棚子內，有專門的人員看管。
到時宮門還未開，大家三三兩兩或坐或站，一眼望去誰跟誰好，誰是誰派，誰又被孤立一清二楚。
喬微感慨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況且眼前這群大大小小的官員掌握着朝廷命脈，她們的一舉一動對百姓乃至國家有着切實際的影響。
驚奇的發現喬素華人緣竟然不錯，不少人主動上前跟她打招呼，和和氣氣談着什麽。
喬微坐在馬車前室懶得下去，距離的有些遠就沒能聽見，撐着下巴目光四處流連。
根據官員的品階不同，官服顏色和配飾也不相同，認不得臉認官服就行，一看穿着和喬素華一般紫色官服的寥寥無幾。
再次深刻意識到喬素華在朝堂中的地位。
那邊交談的喬素華向她招了招手，喬微當下從馬車跳了下去，來到了喬素華身邊。
“我二女兒，喬微。”喬素華攬住喬微肩膀向同僚介紹道。
喬微乖乖打了招呼。
穿着粉色襖子的小姑娘白白淨淨，大眼睛清澈動人，甜甜笑起來時嘴角一個小梨渦更是可愛。
讓其他人誇的可不是喬微的外在，提到她就沒人不想到風靡長樂的香皂，再看眼前小小少女，才真切的感受到那東西真是個小娃娃研究出來的。
“後生可畏啊！單憑有胸懷把配方捐出去，就夠我們學的了。”說話的人看官服顏色在喬素華之下，那些恭維的話聽的舒心，但喬微沒往心裏去。
喬素華明顯被馬屁拍樂了，連連擺手謙虛道，“也是聖上不嫌棄，讓着小女胡鬧罷了。”
到人群中喬微能聽到她們具體在談論些什麽，以為會是什麽公務或是國家大事，沒想到一個個談的皆是家長裏短，半句不提其他。
還有個有意思的現象，文官和武官似乎互相不對付，武官紮堆在一起，文官紮堆在一塊，泾渭分明，互不打擾。
時間在交談中過的很快，朱紅色的宮門打開，喬微被喬素華牽着走在最前頭。
正前方便是巍峨宮殿，陽光透過雲層間隙打下一束光正對着宮殿頂端，旗幟翻飛鼓動，迷了雙眼。
莫名的情緒要從胸腔蓬勃而出，從未有過的感受令喬微想不明白，她眼睛直勾勾盯着那金燦的宮殿，步履越來越快，像是前面有什麽催着她趕路。
忽然身子一輕，喬素華單臂将喬微抱了起來，意味深長道，“路要一步步走。”
恍然初醒般喬微從莫名的情緒中掙脫出來，抓着喬素華的衣裳向後看去，身後的官員個個低垂眼眸，只看着腳下的路。
喬微雙眸閃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