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青梅竹馬16
青梅竹馬16
喬微懵了一瞬, 身體比腦子快一步地追了上去。
對方身高腿長，邁大步向前走時喬微一時間還沒能追上，看臺處來來往往走動的人群更是向後推着喬微, 阻撓她前進。
喬微焦急地喊了兩聲，許淵背影一頓，步子逐漸慢了下來, 背着身停在了原地等了一會。
緊趕慢趕總算讓喬微穿過人群走到了許淵身後, 急的剛幹了沒一會的身上又冒了汗出來，頂着鼻尖細密汗珠皺了皺鼻子。
“怎麽剛來就走了啊？”喬微跨步到許淵面前, 哪怕是隔着面紗也敏銳察覺出許淵的不悅, 那雙向來看他溫和的琥珀色眸子此刻隐隐盛了怒火和......委屈？
這下喬微更是看不明白怎麽回事了。
周邊還沒個人插科打诨，獨自面對情緒異常的許淵，喬微略感手足無措。
視線四處飄着, 忽然注意到了許淵垂下的袖口處一截小小的帕子尖，恍然大悟道，“你是來送帕子的！”
哪知道對方更生氣了，明亮的眸子瞪了她一眼，讓開身位就要走。
“哎！哎！”喬微保持着半步距離追在身後，焦躁地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擺才好, “我說錯話了, 是我說錯話了, 三公子這是來慰問我們來了？”
聽到認錯, 許淵斜眸看向她。
少女被汗水打濕的頭發、熱紅的臉頰, 以及被他這般置氣依舊陪着的笑臉，許淵頓時胸口悶悶的感覺消散了大半。
拿出在手中握了許久的淡青色帕子, 一角上還繡了片精致小巧的竹葉，淡色的唇瓣微啓, “這個......”
“帕子啊~”喬微揶揄地眨了眨眼。
許淵慌亂移開視線，唇瓣不自然地抿了起來，白嫩的耳廓以肉眼可見爬上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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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帕子，理所當然道，“我會替你轉交給阿姐的。”
什麽羞澀什麽紅暈一消而散，仿佛聽見了不得了又令人發笑的話術。
許淵面上燃起怒暈，狹長的眼眸不可思議瞪圓，仔細打量喬微不見其面上的玩笑色，當即一把奪過帕子，憤憤揣回袖中，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這下喬微是真追不上了。
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脾氣真大。”
下半場比賽快要開始了，喬微不敢耽擱地回去同其他隊員集合，一眼看見了在女人堆裏的那位少年。
洪三郎跪坐在竹席上，跟紫隊的隊員有說有笑，邊上坐着的則是抱着兩只腳不停揉着的洪雪岚，臉色差到了極點。
幾乎在喬微回來的第一時間洪三郎看向了她，提着衣擺走了過去，語氣溫柔似水，全然不像剛才吼洪雪岚那般粗犷。
“日頭大起來了，你得多喝些水，免得中暑就不好了。”洪三郎把懷中抱着的水壺要塞給喬微。
她哪裏敢收，洪雪岚正跟後頭咬牙切齒地盯着自己呢
收下水壺是小事，沒命那是大事！
琢磨着如何拒絕，喬詩霜拍了下她肩膀，“上場了。”
“啊！好！”喬微立馬歉意，心裏巴不得阿姐快些拖着她離開。
惹誰都不能惹朋友的弟弟，不過她跟洪雪岚算是朋友嗎？
算是吧......
當洪雪岚第n次撲倒喬微，兩人在草坪上滾成一團時，喬微終是忍不住罵了聲。
“洪雪岚！我你大爺的！”
上半場好好的蹴鞠比賽，下半場被洪雪岚單方面玩成了近身肉搏。
反正這裏的規則沒現代足球那麽詳細，就逮着喬微撲，半點想進球的心思都沒有。
小花豹似的少女身手矯健，沖起來跟輛小卡車似的，幾次下來撞的喬微頭暈眼花，連連擺手，威脅道，“再撞我吐你身上！”
“你試試看！”
洪雪岚勾着唇，卻絲毫沒有笑意。
滿腦子是自家水靈靈的白菜要被豬拱了，讓她最氣的還是洪三郎主動湊上去。
自家弟弟兇不得，那就只能委屈下喬微。
“暈，有點暈。”喬微扶着膝蓋站穩，感覺腦漿都要被洪雪岚撞勻了，這家夥怎麽力氣那麽大，小牛犢似的。
看她走過來已經想好往哪裏躲了，連忙道，“比賽馬上要結束了啊！你再不去進球，就輸給我了。”
洪雪岚龇着口白牙，陰森森，“你們隊只有你射門還能看些，你現在還能跑嗎？只要在結束前進一球就夠了。”
“哎！你個孫咂！”喬微罵完扭頭就跑，斷不能讓洪雪岚追上，不然今天得散在這兒。
主力隊員追逐之下，竟全場沒一個人進球，一會要搶球，一會兒還得注意自己小姐別被人揍了，忙的一團亂。
“我怎麽沒看過這樣的比賽呢？蹴鞠還能這樣踢嗎？”沉默許久的何丹忍不住發出疑問。
被她抱着胳膊強行坐在邊上的秋蘭若嘗試地抽了抽，胳膊沒能抽出來。
銅鑼敲響，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半炷香的時間。
局勢瞬間反轉，滿場逃跑的喬微反手抱住了洪雪岚，不給她半點能逃離的機會，哼哼道，“讓你把球踢進去，我名字倒過來寫！”
“在這裏等着我呢？”洪雪岚拽了好幾下沒拽動，喬微跟個八爪魚似的牢牢鎖着洪雪岚，半點面子形象不要。
幾次下來半炷香燒的快見底了，洪雪岚額間汗珠滾落，沖邊上無措的隊員道，“把她抱開！”
幾個人一擁而上，一個擡手一個擡腳，硬生生把喬微擡了起來。
“等等！！！沒人告訴我可以擡人啊！還能這樣玩？？？”
重獲自由的洪雪岚如鳥歸林，陣風似的跑了出去。喬詩霜的速度跟洪雪岚不相上下，可搶球技術卻沒有喬微精湛。
眼看着無人能阻攔，洪雪岚臉上笑容越發肆意。
只要平局，賭注就不算數，她就沒有輸。
紅隊的球門前喬涵雙戰戰兢兢盯着沖撞而來的洪雪岚，球場上的一幕幕她都看在眼裏，無法想象是被洪雪岚的球砸中該會有多疼。
磅礴的人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喬涵雙緊張的不斷吞咽口水，清楚感受到後背的汗順着脊柱滑下。
球……只要接住這一球就能獲勝。
就不會白白浪費隊友們的辛苦。
喬涵雙眨眼間眼神堅定了幾分，岔開步子依照着所學的內容，死死盯着球來的方向。
球飛來的那一刻，喬涵雙瞳孔收縮瞬間捕捉，猛地舉起雙手向球撲了過去，在球門前構建了一堵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
高速旋轉的球硬生生被攔在了球門外，不止是觀衆席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就連在看臺上的喬素華按着扶手起身，多看了兩眼從未多留意過的三女兒。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喬微扭着掙脫束縛，像其他人一樣跑向喬涵雙，大笑着把她托舉起來抛向空中。
飄搖的彩旗、激烈的鼓鳴、席位上熱烈的掌聲。
此刻的喬涵雙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沉浸在只屬于自己的喜悅中，感受久違的甜蜜幸福。
“切！”洪雪岚撩了把額前碎發，沒料到膽小在她面前說話都不敢的喬涵雙，竟然能接下她的球。
向她圍過來的紫隊隊員面面相觑不敢說話，誰也不會沒眼色的在洪雪岚心情不好時開口。
此時就見喬微退離人群，三步并作一步追上轉身離開的洪雪岚，在其他人驚恐的注視下一胳膊跨住了洪雪岚脖子，大笑着拍着她肩膀，“可別忘記欠我一個要求。”
就在大家以為洪雪岚會發脾氣時，她只是扯了扯嘴角，“記着呢。”
“等會我們去萬壽樓吃飯，你帶着你朋友一起來呗。”喬微話題跳轉的很快。
“吃飯？”洪雪岚目光掃過偷偷打量着她的人，冷笑了聲，“踢成這樣還有臉t吃飯。”
明明不是對着她說的，喬微莫名縮着脖子膽寒了下，感慨這就是未來要當大将軍人的氣場嗎？
還沒跟洪雪岚說上幾句話，喬詩霜喊她歸隊，喬微屁颠屁颠跟在阿姐後頭走了。
喬詩霜上下打量她，問，“有沒有受傷？”
“阿姐放心吧，洪雪岚小打小鬧而已，撞幾下沒事。”
勝利的喜悅令喬微哪裏還記得在場上被追的窘迫。
紅色的蹴鞠服在地上被滾的灰撲撲，辮子上粘着雜草屑，白淨的臉蛋上蹭着污漬，眸子卻亮晶晶的。
“阿姐知道你跟洪雪岚關系不錯。”喬詩霜眼神軟下來，一點點摘取喬微頭上的東西，“但洪雪岚瘋起來沒個節制，以後跟她相處多加小心。”
“我明白的阿姐。”喬微低着腦袋由她操作，忍不住笑着扯了扯喬詩霜袖子，“阿姐，你對我真好。”
“你是我妹妹，對你好是應該的。”喬詩霜道。
一衆決定由喬微前去領取長帝姬的賞頭，登上看臺時喬微簡單整理了儀表，邁着大步而來，規規矩矩行了禮。
“今日球場上本宮可是全看見了。”長帝姬笑起時眼尾的細紋為這位雍容華貴的女人平添了幾分歲月遺留的韻味，擡手招呼着喬微向前來兩步，看清楚人臉上未擦淨的泥後，笑意更濃，“哪兒來的小花貓。”
喬微連忙手背抹了抹臉，不好意思憨憨一笑。
婢女托着個盒子而來，得了長帝姬旨意奉上喬微。
盒子打開後裏頭盛着兩枚鑲嵌嚴絲合縫的玉，辨認上頭花紋，認出了是鯉魚。
“這兩枚玉佩可一分為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親密無間。”長帝姬眼波轉動，打趣道，“本宮早些年得來一直收在庫房中，今日就送給了你，不知道哪日另一枚玉佩會被送到誰手中。”
是不是好玉喬微看不出來，作為門外漢就光欣賞個美。
“殿下賞的玉，斷然是不會送出去的，我可得好好收藏着。”喬微美滋滋合上蓋子收下。
怎麽着也不能送一枚出去，等着哪天缺錢了，兩枚合一起賣了。
在場人以為喬微是害羞，殊不知她心裏頭盤算着其他呢。
自喬微上來後許淵就跟沒看見她似的，連長帝姬都察覺到了他別扭的情緒，眸子在兩人之間轉了片刻，笑而不語。
臨近傍晚随着最後一聲鑼鼓落下，一年一次的蹴鞠比賽正式結束。
長帝姬攜帶驸馬離開後，衆人才三三兩兩散去。
華蓋墜着顆顆飽滿珍珠的馬車內，許菀妙靠在驸馬肩上閉目養神，眉宇間帶着疲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輕笑出聲。
“什麽事讓您那麽開心？”驸馬纖細的手指輕柔捏着許菀妙額間，哪怕是陪着坐了一天，語氣依舊溫溫柔柔，如水的眸子含着笑意。
許菀妙拿下驸馬的手握在掌中，稀罕道，“今日我看啊，淵兒似是對喬微有不同的态度。期間離席時我讓人跟在後頭，你知道他去找誰了嗎？”
驸馬微笑沒說話，
“回來的婢女告知去見了喬微，只是距離的遠沒聽見發生了什麽，兩人不歡而散。就喬微上來時他還跟那兒鬧別扭呢。”許菀妙拍拍男人手面，“這幫小輩在我看來各有各的脾氣，性格鮮明。”
嘆息，“也不知道我讓淵兒進喬府，是好事還是壞事。”
“您這是害怕辜負了恩情。”驸馬從後攬住許菀妙，“淵兒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他性子沉穩，能拿得了注意，或許做長輩的放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我也确實不打算管，也管不了。”
萬鶴樓最大的廂房被包了下來，上菜的小二一個接着一個往裏端菜，裏頭的客人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似的，根本不敢放慢速度，不然一準看見空盤。
伴随着幽幽古琴聲，偶爾還能聽見萬鶴樓的大堂散客談論今日蹴鞠塞的精彩時刻。
習玉成給她們訂好地方就拽着準備留下來的喬素華先回府。
讓她呆在那兒保不準要拿出在工部議事的架勢，府內的家仆本就怕她，再被她板着臉訓話，恐怕連上桌吃飯都不敢了。
興奮了一天，累了一天，半大的孩子飯量唬人。
一開始還不好意思跟主子同桌吃飯，覺得不合規矩，有幾個還想夾些菜到旁邊吃。
被喬微摁着坐下，板凳上跟有釘子似的立馬彈了起來，連連擺手為難。
“一起吃吧，算是慶功宴。”喬詩霜坐在主位上，她開口了，才陸續有人坐下，但依舊是局促握着筷子不敢動。
跟在喬微身後的金栗金盞早摸清楚了小姐的脾氣，小姐說可以那就真的是可以。
等着主子們先動筷子後，表率的吃了起來，其他人看到沒事才陸陸續續動筷子，氣氛在吃吃喝喝中放松下來。
喬微餓的前胸貼着後背，埋頭刨飯吃的看着就香，這次輪到了喬詩霜給她夾菜，順着後背囑咐她吃慢些。
“二姐姐，這個好吃。”喬涵雙親昵地盛了碗紅豆沙粥，裏頭飄着幾個白白胖胖的甜圓子。
沒一會喬微眼跟前擺了許多東西。
喬微忽閃忽閃的睫毛小扇子似的扇了扇，兩側腮幫子塞的鼓鼓囊囊。
席上不免有人會談論到比賽的事，除了三位小姐外基本是喬府內家仆被拉着過來充數，她們哪裏能想到身為奴籍的自己能有這樣的經歷，結束後還恍然身在喝彩聲中。
一邊大口吃着飯，一邊偷偷抹着眼淚。
“要不是小姐們帶着咱們，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怕是要一輩子呆在後院。今天見到那麽大場面，看到那麽多人為咱們歡呼，也是值得了！”
“是啊！等回老家探親，我可要講給村裏的娃娃聽！”
“蹴鞠服我要洗幹淨好好保存！”
“......”
七嘴八舌講述着心中感激，聽的人又想笑又想哭。
“二姐姐。”喬涵雙扭頭。
“噓。”喬詩霜輕輕攏住了靠着椅子睡着的人。
手裏頭攥着的筷子還沒放下，人先累的呼呼大睡。
如何回去的喬微不知道，最後的記憶是吃着飯呢，瞬間沒了意識。
後聽金栗金盞說她是直接睡了過去......喬微差點羞的沒臉出門，呆在屋子裏悶到喬詩霜親自上門喊她去書房，才紅着臉極其不好意思出來。
在注意力全放比賽上時，皇家的皂坊在城南悄無聲息竣工，喬微得知消息時第一批的香皂已經進摸。
而作為香皂的第一發起人，喬微被特別邀請以顧問的身份前去，說白了就是讓喬微過去看看皂坊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當免費的勞動力。
皂坊歸為少府寺旗下管理，主要是供給宮內使用。
還沒到皂坊門口就見到一群穿着烏壓壓官服的人等在門口，為首的女人看到喬微後連忙上前介紹，領着喬微在皂坊內參觀。
一眼望過去，喬微心裏連連感慨不愧是背靠着陛下，就是氣派！
皂坊的規模要比她那擠在小院子裏的潔皂舍大上許多，各種工具也要比她的精良，工人在類似流水線上井然有序的操作手中活，生産速度很快。
“宮裏能用得了那麽多香皂？”喬微疑惑問道。
“哪裏能啊，一塊香皂能用上小半個月不止。”王寺卿高高瘦瘦的，官服穿在她身上略顯得空蕩了些，人卻很有精氣神，“陛下的意思是先供給宮裏頭，等看看外頭對香皂是什麽反應，再考慮何價售出。”
王寺卿壓低聲音，小幅度擺手道，“你那五倆一塊的香皂可不便宜，歸為國有後可不能再那麽貴了。”
喬微點頭。
她做香皂的各方面開銷肯定不如皂坊大量進貨來的便宜，外加上喬微的初心就是将香皂面對權貴人士，撈她們手裏的錢，價格和定位自然往高走。
聖上想讓全民用上香皂，價格就要調到大家都能接受的地步。
王寺卿介紹時喬微還看到了幾個穿着學士服的人圍在一起商讨着什麽，對着一架做工複雜的木頭工具指指點點。
“那幾位是工部下的學士，鑽研出不少能提高效率的辦法。”王寺卿指着遠處靠着水流能自動灌磨的儀器，“那兒就是從竹子流水景觀衍生出來，不然啊滾燙的皂液可不安全。”
細細看過去，幾乎每一處都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改動，使得東西更加安全方便。
“貝殼磨成的石灰其實不如堿來的好，但堿湖難找......”喬微記得在雲南有個程海湖，也是國內唯一一個堿水湖。
來到這後喬微還沒看到過輿圖，所以不知道這個t世界中的地區分布一不一樣。
見王寺卿沒了動靜，喬微已經自己說錯了什麽，正想着找補，一扭頭就看見王寺卿手舞足蹈催着身後跟着的官員記錄。
剛喬微還納悶參觀皂坊後頭怎麽跟着那麽多人，原來是跟在後面把她所言所行全記錄下來，生怕漏了。
“二小姐，你剛剛說的堿湖，可曾見過？”王寺卿搓着手走來。
“偶爾在一本書裏提到過，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你們要是想找，可以往南方尋。”喬微道。
“記下，記下。”王寺卿甩着袖子催促。
“我也不确定啊，要是沒找到......”
王寺卿眼神迫切，就指望着喬微能多吐露些東西出來，好讓她能拿回去跟上頭交差。
“沒事的，聖上說了，二小姐說什麽都要記下來，自會有人去判斷是否可行。”
“二小姐！！！”紅凡柔放下竹筐，激動地直奔着喬微而來，身上的衣着已經不是當年不合身的舊衣，穿戴利索幹練，氣色十足，“早知道您今日來，我就早些回來了！”
王寺卿知道紅凡柔和喬微的關系，有眼色地讓開了位置，帶着其他人先走了。
再次見到紅凡柔，她好好的，喬微說不開心是不可能的，問道，“一路走過來沒見到其他人呢？”
“她們都在後頭呢，一些比較複雜的樣式還是得手工，王寺卿就讓我們來。”紅凡柔猶豫了片刻，小心翼翼拉住了喬微手，見人沒露出厭惡的表情，笑容越發甜，“我們去後面看看吧，她們要是知道您來了，肯定很開心。”
拉着喬微一路穿過抄手游廊，視線豁然開朗，後面還有個制作香皂的地方，這兒的工具更加精細，一個一個桌子操作，樣式也更加複雜。
光喬微瞄到了幾塊就融入了山水畫，連香皂橫切面的圖案也得依照要求而來。
“看看是誰來啦！”
聽到聲音忙活的大家停下動作，定睛認出喬微後呼啦一齊圍了上來，噓寒問暖。
“二小姐，我聽說你帶着隊伍參加了長帝姬舉辦的蹴鞠比賽。可惜了我們沒能去給你加油助威！”
“我聽她們去看的人說，可精彩了！”
“二小姐獲勝，還拿了彩頭呢。”紅凡柔驕傲道。
“您都不知道，紅丫頭整天念叨你，我們讓她想就去喬府看你呗，這丫頭還不好意思打擾你......”
親切的話語聽的心裏暖暖，仿佛回到了另一個家一樣。
大家精神十足，聖上沒虧待，喬微放心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