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需要幫忙嗎”
第31章 “需要幫忙嗎”
“霍總。”
保镖一上來陸叢舟就知道怎麽了,瘋狗都爬不起來了,還要咬人才痛快。
陸叢舟環視一圈,見東西搬的差不多了,反握着霍北川的手捏了捏,示意自己沒事,跟着保镖下樓。
其實保镖把第一批東西送出去時,陸國華還勉強保持着淡定,哪怕心在滴血,也不能讓陸家的顏面掃地。更何況楚喻白剛剛經歷了一番網暴,陸叢舟這個瘋子為了他媽的遺物,什麽都做的出來。
他在娛樂圈裏又沒什麽作品,沒人認識,陸國華是真的怕他光腳不怕穿鞋的,把這點事都透露出去,以後楚喻白在圈裏沒辦法混。
可第二波搬出來時,陸國華是真的繃不住了。
全是他藏在暗室的好東西,就單單是點翠的頭冠就要五千萬,之前有人要買,加價好幾回,他硬是沒舍得買。
喻白是瘋了嘛,怎麽還讓陸叢舟把這些拿了。
陸國華顧不上疼痛難忍的後腰,也不包紮,也不上藥,直接堵在門口,誰敢拿他的東西,他就跟誰拼命。
保镖知道這是老板娘家裏,沒敢來硬的,直接上樓來找霍北川和陸叢舟。
“陸叢舟,你來的正好,這些是你的嗎,你就搬。”
“怎麽不是,遺囑在這,你要不要再看看。珠寶首飾、古董字畫,原本是七十三件,現在就五十二,剩下的二十一件沒影了。陸國華,如果我能找到證據證明是哪些,你怎麽賣出去的,怎麽給買回來。”
楚詩琳看見楚喻白身上的傷口,心疼地直掉眼淚,楚喻白長這麽大,她都沒舍得動他一下,今天差點讓這個狗雜種打破相。
“陸叢舟,你是不是欺人太甚。那些東西本來就有國華的一半,憑什麽你一個人都拿走,你放下。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陸叢舟掏了掏耳朵,似乎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家子小偷,現在跟他講天理,講王法,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哦,天理就是你霸占着我媽媽的遺物,還倒打一耙,罵她兒子。”
陸叢舟一把扯下她脖頸上的珍珠項鏈,珍珠四散開來,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楚詩琳的脖頸見了血,她驚恐地捂着,沒想到陸叢舟會突然來這麽一下。
“你,你個瘋子。”
呼呼呼的喘氣聲讓陸叢舟心情莫名愉悅,這幾個人,都怕他。
“我沒有你瘋,這麽久都舍不得把項鏈摘下來。陸國華真是窩囊廢,連條像樣的項鏈都買不起,還得戴着應該下棺材的遺物。你也是窩囊廢,除了在陸國華屁股後面端茶倒水,鞍前馬後當保姆,你還會幹什麽。”
“東西都搬走,屬于我的,我全部都要拿回來。”
剩下的珍珠陸叢舟攥着放進口袋,他都不用想,只要他敢把項鏈丢地上,那他們走了楚詩琳絕對要一個一個撿起來重新戴上。
不能便宜了這些人渣。
“國華,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大半的家財都被搬空了,陸國華顫顫巍巍擋在那,陸叢舟稍稍用力就把人推開,毫不客氣搬走了所有東西。
“強盜,陸叢舟,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楚詩琳哭喊着,脖頸的血口越來越大,撕心裂肺的,只是陸國華和楚喻白,誰都沒心情去安慰她。
陸國華呆呆地跌坐在玻璃渣子裏,感受不到絲毫疼痛,整個人像是丢了魂,一言不發。
呆愣幾分鐘後,陸國華忽然神經兮兮站起來,揪着楚喻白的衣領道:“楚喻白,怪不得你姓楚,沒繼承到我一絲一毫優秀基因,你不配姓陸,這輩子都不配。”
“我是讓你搬暗室裏的東西嗎,你是不是瘋了?是不是?”
忍辱負重,苦心經營大半輩子,在一夕之間全沒了,全沒了啊!
楚喻白掰開陸國華的手指,冷笑道:“對,我确實不配姓陸,就你的寶貝兒子陸叢舟配。我還要問問你呢,陸叢舟怎麽知道那裏有機關,怎麽就準确無誤打開了,我一開門,他直奔暗室機關,陸國華,你要不要解釋解釋。”
“這個家就咱們三個人知道那個地方,陸叢舟怎麽知道的,對,就像陸叢舟說的,他姓陸。說到底,你還是最愛他,不愛我沒關系啊,你他媽的什麽屎盆子都往老子頭上扣。”
楚喻白渾身的火氣發不出來,本來被陸叢舟壓着揍的一頓就夠氣的,陸國華還要倒打一耙,他說的,他是有病才說這些。
“你胡說什麽,我做什麽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為了你媽媽。告訴陸叢舟對我有什麽好處。”
陸國華氣的又要打人,這次楚喻白直接把臉湊過去,“來,打死我,打死我你就開心了。”
“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為了我,為了我媽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你到底是為了誰。不對,你沒有良心,你跟牧婉清恩恩愛愛時候,我媽帶着我差點要去要飯。”
“你自私自利就罷了,還要擺出大無畏的精神說是為了我們,放你媽的屁。真是為了我們你早就離婚了,早就淨身出戶跟我們過逍遙日子了,你裝什麽啊。讓我去勾搭趙夜霆,你是為了我的幸福嗎,不是,是為了你這個破空殼公司,還以後我繼承,你都不想死,我繼承什麽。”
“現在看見陸叢舟勾搭上霍北川了,你知道心急了,我沒有利用價值就要踢走,要不是你,我能被那麽多人罵,能瘋狂掉粉絲麽。”
“你最好想清楚,以後是我這個姓楚的照顧你,還是他姓陸的。你把好東西都給他,有你後悔的時候。你那麽牛,陸叢舟走的時候怎麽沒攔着,是慫,是打不過,是不敢吧,都一樣,誰也別說誰。”
楚詩琳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她扯着楚喻白的衣袖,想讓他安靜下來,被楚喻白狠狠甩開。
“你要是不想認我這個兒子,就永遠不要跟我說話。”
楚喻白扭頭就上樓,任憑楚詩琳怎麽喊,他都沒有回頭。
剛剛他說的話已經很明白了,陸叢舟一開始就知道位置,他這次不是拿遺囑來要遺物的,是羞辱,是明晃晃的羞辱。
楚詩琳看着這個愛了二十幾年的男人,第一次覺得陌生。
滿地狼藉,一個好好的家突然就死掉了,怎麽會這樣。
“國華,你偏心誰都可以,可位置确确實實就咱們三個知道,我連陸叢舟的聯系方式都沒有,喻白更是跟他不對付,你還要懷疑喻白,是不是瘋了。”
楚詩琳甚至想報警說有人入室搶劫,可遺囑擺在那,不管怎麽說,他們都是不占理的一方,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可這口氣怎麽都咽不下去。
公司分成特別特別少,本來就在破産的邊緣,他們靠着那些古董字畫金銀珠寶才能勉強維持住陸家的表面繁華,現在可怎麽辦。
陸家內裏早就爛了,腐朽的氣息傳出來,彌漫在整個別墅。
楚詩琳失魂落魄上樓,把舞臺留給陸國華一個人,愛怎麽樣怎麽樣吧,她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人,沒資格說話。
***
“哎呦,小先生,這麽多啊。”
“周叔,這是五十二件,少了一些,估計是被陸國華賣掉了。”
賣掉的那些陸叢舟不指望找回來了,範圍太廣,太複雜,他也沒什麽能力去買回來,算了吧。
“家主,把三號地下室收拾出來放小先生的這些物品怎麽樣。”
“嗯,放的時候小心些,有些瓷器年份比較久,別磕了碰了。”
周叔點頭表示明白,霍家的古董數不勝數,每一件都經了他這個管家的手,該怎麽樣保存,怎麽樣維護,他一清二楚。
“陸叢舟,你要去看看嗎?”
陸叢舟搖搖頭,勉強笑了笑說:“不用,放好就行。”
一路上霍北川都很沉默,眼睛微微閉着,也不知在想什麽。
如果不是霍北川還親昵地抓着他的手,他都要以為霍北川是想跟他劃清界限。
未知的惶恐冒出來,陸叢舟沉默地跟在霍北川身後,後知後覺,渾身都在疼。
他今天算是徹底把隐藏起來的一面暴露出來,那是霍北川沒見過的,他藏在最深處的刻薄和陰郁。
不像是小太陽,更像是炮仗,一點就炸。
拳打陸國華,腳踢楚喻白,言語譏諷楚詩琳,算起來他好像怪厲害的,都是名義上的自家人,會不會覺得他冷血無情。
糾結着糾結着,霍北川的手臂就攬上他的腰。
他整個人半懸空着,全靠霍北川的手臂支撐,沒有他,他腦袋怕是就要撞到欄杆,一頭栽下去了。
哦豁,想事情太入迷,完全沒注意已經踩空了。
“看路。”
“哦,看路就看路,你兇什麽兇嘛。”
陸叢舟想掰開霍北川的手指,卻不想他越扣越緊,走了幾步更是直接給他抱了起來。
随着颠簸,陸叢舟只能不情不願把手臂環在霍北川的脖頸上,只是腦袋倔強地擡着,是無聲的抗議。
哼,有電梯不走,非要走樓梯,是想展示自己力氣大,能把他公主抱一口氣爬三樓啊。
他,他現在就是沒吃飽,要是吃飽了也能抱着霍北川爬上三樓。
“霍北川。”
霍北川充耳不聞,直接踢開虛掩着的卧室門,輕手輕腳把陸叢舟放下。
陸叢舟別扭地抓住已經轉身要走的霍北川,空茫茫的眼睛瞪着,低聲開口:“你去哪啊。”
“我卧室。”
霍北川嘆了口氣,輕輕把陸叢舟緊攥着的手指掰開,回屋找了藥膏出來,就發現陸叢舟不聲不響地在哭。
他半蹲在地上給陸叢舟擦了擦眼淚,心疼道:“現在知道疼了,打人時候倒是挺厲害的,你沒看見楚喻白身後就是水果刀,萬一他拿刀了怎麽辦。”
陸叢舟哭得更厲害了,本來就疼的要命,霍北川還兇他,好苦啊。
“以後遇到這種事情躲我身後去,我皮厚,挨兩下沒事。”
欸,怎麽不是罵他啊。
陸叢舟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淚,拿手背把淚痕擦幹淨,氣呼呼道:“我可厲害,不怕他們。”
“知道你不怕,我就是擔心你。”
“來,衣服脫了。”
霍北川的手指已經抵在他的脖頸,眼看着就要解開一顆扣子,被陸叢舟死死抓住。
“幹,幹嘛,大白天的,窗簾都沒拉。”
陸叢舟羞澀地移開視線,耳尖泛着薄紅,垂着的眸子慌亂極了,想不通霍北川好好的讓他脫衣服幹嘛,打了一架,發現他的魅力,覺得他其實也還不錯嘛。
霍北川頓了一下,抽回手指起身把厚厚的窗簾拉上,把屋裏的燈打開,又重複道:“衣服脫一下。”
對上陸叢舟一言難盡的眼神,霍北川後知後覺他說的這個話有歧義啊。
“給你擦藥。”
“哦。”陸叢舟有些淡淡的失望,他果然挺平凡的。
“我,我自己脫吧。”
開着燈的屋裏似乎更亮了,霍北川就站在他兩步之外,坦坦蕩蕩,目光不躲不避,陸叢舟扭扭捏捏的,倒顯得欲蓋彌彰,他咬牙把襯衣扣子解開扔到一旁。
“霍北川,藥給我吧,我自己可以。”
霍北川顯然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自顧自坐在陸叢舟身邊,“棉簽沒了,我就拿手指擦了,這個藥要揉進去才見效,可能有一點疼,疼你就喊出來。”
最嚴重的淤青是在後腰,陸叢舟把楚喻白摁在地上,他拿膝蓋頂的,結結實實一下,現在又青又紫。
“陸叢舟,你趴下可能好一點。我先把後腰的給你塗了,前面的如果你介意,你就自己來。”
陸叢舟一咬牙,視死如歸地躺下。
不就是塗個藥,能怎麽着。
陸叢舟一趴下,纖細的腰肢凹進去,後腰出來兩個淺淺的腰窩,流暢的線條向後,霍北川裝做不在意地一瞥,又無措地移開。
青紫的痕跡被褲腰蓋住一些,想都塗到還得把褲子往後拉一下。
陸叢舟做足了心理建設,數十只羊都數了兩輪了,霍北川還是沒動作,難不成是他傷的太厲害,無從下手?
“怎麽了,霍北川,你怎麽不塗啊。”
陸叢舟的皮膚肉眼可見在變粉,霍北川捏着藥膏表情空了一瞬,還是艱難道:“傷口被褲子擋着,還得再往下一點,可以嗎?”
唔,再往下啊……
“行,你塗。”
霍北川輕輕嗯了一聲,手指扣着陸叢舟的腰,指尖勾着褲子向下,大片的痕跡延伸到臀瓣之上,他蹙了蹙眉,小心地碰了一下。
“這樣疼嗎?”
疼還是不疼陸叢舟已經感覺不到,只覺得羞恥,被霍北川揉過的地方酥酥麻麻,他指尖像是帶着火,整個燒起來,陸叢舟咬着唇哼了一聲,額前隐隐汗濕。
太遭罪了,倒不如就這樣疼着。
“抱歉,你稍微忍一下。”
這個藥膏是顧宴給的,對跌打損傷有奇效,就是要把藥揉進去,霍北川吸了口氣,掌心按上去揉搓,他目不斜視,眼睛落在虛空一點,只等着藥膏全部吸收,才慢慢收回手掌。
被他按壓下的皮膚紅了一大片,霍北川掌心帶起來的風拂過,他發覺陸叢舟似乎是顫了一下。
霍北川蹲下,跟扭着頭不語的陸叢舟對視上。
他的唇瓣上有一道深深的牙印,眼眶裏蓄着淚,倔強地沒有落下來。
“是不是太疼了,別咬唇,喊出來。”
“霍北川。”陸叢舟嘟哝。
“嗯,後腰就那一塊看着嚴重,藥膏就放在這,前面你自己來,用力一點把藥揉進去,要不然不管用。”
霍北川手心還殘留着藥膏,他想了想拿手腕蹭了蹭陸叢舟的腦袋,權當是安慰。
“我回避,你看看哪裏要是夠不着,你喊我。”
“霍北川,能洗澡嗎?”
陸叢舟憋了半天,就問了這一句,他眼神飄忽,是難得的難為情。
“最少得一個小時,要不然你洗了我再塗一次。”
霍北川想着,可能他力氣太大,疼的陸叢舟出汗。
他只愣了一下,拿A4紙折了一個小扇遞給陸叢舟。
“你扇一扇,家裏是恒溫系統,是不是太熱了,要不然給你拿一瓶冰可樂吧。”
陸叢舟胡亂應着,一分鐘後,他趴在沙發上喝着冰可樂,扇着扇子,沉默地看着霍北川。
哼,這人,怎麽這時候沒有眼力見了。
說好的回避呢,怎麽還不回避啊。
陸叢舟現在是CPU都燒了,天知道怎麽就敏感到這樣的地步,不過是上個藥而已,某些變化就開始了。
兩輩子也沒喜歡過別人,對這些事更是沒什麽興趣,可到了霍北川這,只是被他按着腰碰了幾下,就一發不可收拾。
陸叢舟咬着易拉罐,眉毛皺成一團,腦袋一點一點,恨不得磕死在易拉罐上。
越是被霍北川熾熱的目光注視,陸叢舟就越是不自在,越是明顯,徹底是下不去了。
“舟舟,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
“沒,沒有。”
在陸叢舟遲疑的幾秒裏,霍北川深邃的眸子暗下來,氣息跟着紊亂。
“那你為什麽不高興,回來的路上。”
他媽媽的東西拿回來差不多,可能沒有想象中的滿意,又或者是身上太疼了。
陸叢舟指尖滑過易拉罐,咬了下唇,嘟哝:“你會不會覺得我跟平常不一樣,在陸家時候。更……乖戾。”
他頓了一下,用了這樣一個詞。
乖戾,霍北川只看出來陸叢舟堅強外表下僞裝的脆弱,他努力學着獨當一面,學着争取自己應得的權益,要是真乖戾,陸家那幾個怕是不敢這樣欺負他。
“我先洗個手,你等我一下。”
霍北川飛快洗完手出來,手心裏又多了一朵紙玫瑰,這次是粉色的,疊玫瑰的紙忽然就多樣起來,從最開始的紙巾,到現在特殊的彩紙。
“我沒有覺得你不一樣,陸叢舟你很厲害,我想着,以後你要是遇到危險,我不在了,或者不能及時趕到,你也能保護自己。”
是啊,他是要死的,不能把陸叢舟當成溫室裏嬌貴的花朵,他應該是鳥,要在世間自由自在飛翔的鳥,他人為造了一個籠子,困住了陸叢舟。
“你真的不會覺得奇怪嘛,我怎麽一到陸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暴躁、易怒,還打人。”陸叢舟愈發心虛,他自己都覺得好奇怪。
“打得好,陸家那些人哪個不該打,任誰在那樣的情況下都沒辦法保持理智,你已經做的很好很好了。他們說你的那些話不用在意,我們不是活在別人的評價裏,自己開心就好。”
“你來霍家之前,是不是也聽說過我的一些事情,那你會覺得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陸叢舟搖搖頭,勾着霍北川一點點衣角,“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你看,和你朝夕相處的是我,又不是閑言碎語裏聽說的我。我認識你是用心,不是流于表面,不管是什麽樣的你,我都……”
喜歡兩個字被霍北川咽回去,在陸叢舟期待地目光裏,淡定補充:“覺得很好。”
“你回家路上就因為這個跟我鬧別扭呀。”
“哼,是你先不說話的,我就以為是你煩我了。”
陸叢舟極度敏感,許是在孤兒院就養成的古怪性格,對別人的情緒感知力過強,別人可能注意不到的小細節,陸叢舟要反複思索上十幾遍,就在霍北川沉默的那個瞬間,他思緒飄到霍北川對他的厭煩上,腦子裏的那根弦拉緊,随時有可能崩斷。
“我只是在想,你要是強大到無所不懼,還會甘心留在霍家嘛。後來我又想,我願意做你無往不利的長.槍,堅不可摧的盾,只要你想飛,我當你最靈活的翅膀。”
他早知道,不能護陸叢舟一輩子。
“霍北川,是我錯了,我鑽牛角尖了。”
話茬忽然就止住了,兩個人誰都怕再聊下去,合同兩個字就要出來,這麽溫馨的時刻,煞風景的事情不要提了。
哪怕知道是假的,有一瞬間的沉溺就夠了。
醒過來,還是要繼續向前的。
“沒關系,也是我沒有及時注意你的情緒。你上次還說咱們有矛盾,要及時解決,這次我要是不問,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說了。”
然後自己氣自己,慢慢就發展成跟他冷戰。
“差不多吧,我偷偷觀察一下,你要是不一樣了,我就走。”
霍北川低笑出聲,他湊過去把陸叢舟整個抱起來,揉了一下他的腦袋道:“傻瓜,怎麽那麽慫。”
欸。
好像,不太對勁兒啊。
陸叢舟襯衣還是沒穿,霍北川摟着他的腰,不經意一瞥,直接呆住。
“別,別看啊。”
啊啊啊啊啊啊,不争氣啊,藏了這麽久,沒下去,還被看見了,怎麽活啊。
霍北川看出陸叢舟的崩潰,腦子一抽,脫口而出:“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