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給你撐腰出氣
第30章 給你撐腰出氣
“陸叢舟……”
霍北川長長的睫毛輕顫,刷一下撤開手臂,他不敢看陸叢舟的眼睛,眼底閃過一絲痛苦,低聲道:“髒。”
“不髒的。”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提那個吻,陸叢舟是不好意思,霍北川是不敢。
他才是膽小鬼,只覺得只要避而不談,一切就都沒有發生過。
唇瓣上的口子本來已經不滲血了,霍北川卻還是固執地刺破,好像這樣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陸叢舟的存在。
陸叢舟視線掃過一旁的腕表,在起身前又小心地給霍北川扣上。
“霍北川,你就當,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現在的情況穩定多了,陸叢舟走到門口時又忽然回頭:“霍北川,你是第一個喊我舟舟的人。”
張媽媽說,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拉進,往往是從小小的稱呼開始的。他的名字是抛棄他的爸媽取的,孤兒院的大哥哥大姐姐喊他叢舟弟弟,小弟弟小妹妹喊他叢舟哥哥,張媽媽喊他叢舟,那些老師同學都喊陸叢舟。
唯獨霍北川,從齒間缱绻地喊他舟舟。
陸叢舟不想去追究是不是演戲,最起碼在那一刻,霍北川喊出舟舟的那一刻,他的心是為了自己停留的。
“今天,挺開心的。”
從這天,陸叢舟才好像真的走近霍北川的生活。
“舟舟,晚安。”
陸叢舟嘴角一點點揚起,超大聲回應:“晚安。”
***
陸叢舟從睡夢中醒來,一眼就看見霍北川,他站在窗簾縫隙照耀進來的陽光裏,光暈散開,給他整個人都裹上金色。
陸叢舟抻懶腰的動作一停,小小打了哈欠,嘟哝道:“你怎麽沒有去上班啊,九點了。”
霍北川只穿了襯衣,袖扣挽起來,陸叢舟看見他手腕上懸着的相思扣,下意識撥弄了一下自己的。
錢爺爺說,送給小情侶的,霍北川也戴了,四舍五入,他們就算是小情侶了。
“等你睡醒。”
“舟舟,早安。”
陸叢舟揪着被子,嗯的一聲,輕聲回答:“早安。”
欸,霍北川肯定是上了什麽戀愛職業技術大學,好會啊他,他随口說了句,霍北川立馬奉為金科玉律,還非要早晚執行。
“嗯,洗漱完下來吃飯,一會兒帶你出門。”
“出門,去哪啊。”
要約會嘛。
陸叢舟已經暗暗期待上了,在衣帽間磨磨蹭蹭好久,選了一套自認為青春靓麗,凸顯他氣質的衣服。就連發型都是精心設計,每一根頭發絲該在什麽位置,他都設計的清清楚楚。
出師未捷身先死,不僅霍北川在,霍爺爺也在。
陸叢舟乖乖坐到餐廳的飯桌上,“霍爺爺,你們吃飯了嗎?”
“吃過了,你快吃,要是涼就讓你王姨再做。”
“不好意思霍爺爺,睡過頭了。”
陸叢舟太羞恥了,八十多歲的老人比他還有精氣神,周叔說霍爺爺每天早起打八段錦,霍北川也是早起鍛煉,不像他睡起來不是九點就是十點。
堕落啊。
“這有什麽,在自己家裏想睡到幾點睡到幾點。你們年輕人不是都這樣嘛,什麽什麽,閻王誇我好身體。”
“三點睡,六點起,閻王誇我好身體。”陸叢舟不好意思補充道:“不過我是單純睡不醒,倒是沒有怎麽熬夜。”
12點睡,那是正常的作息,怎麽能叫熬夜呢。
“行行行,爺爺不懂你們。昨天你們走了,老錢可是生氣了,說那個趙家的和楚喻白送仿品給他,是想侮辱他不懂畫,反正認不出來,稀裏糊塗的就收了。老錢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國畫,這次可是真氣着了。”
陸叢舟想想也是,真畫一個億呢,楚喻白拿過世之人的仿品糊弄人家,還是在九十大壽這樣的喜慶日子上,不生氣就奇怪了。
“爺爺,你不生氣我把畫送出去啊,你不是也喜歡嘛。”
“嗐,我欣賞不了,跟老錢的藝術情操沒辦法比,送了就送了,不是什麽值錢東西。他喜歡,就讓他高興高興吧。”
霍硯山知道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人死了之後不過是一抔黃土,埋到地下什麽都不是,留在他這也就是落灰,倒不如給真的欣賞它的人。
陸叢舟:“霍北川,我吃好了。”
“好,爺爺我們出門一趟,中午要是回來,我提前跟你說,不說的話就是不回來了。”
“去吧去吧,趁着年輕多出去轉轉,老了像我一樣就轉不動了,昨天去錢家就給累着了,一早上緩不過勁兒。”
霍北山捶着腰,打了兩套八段錦還是感覺酸酸的,他看着兩人出門,又回床上歇着去了。
陸叢舟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只覺得愈發熟悉,尤其是标志性的大樓,他只在從陸家來霍家的路上見過。
“霍北川,怎麽是回陸家。”
陸叢舟說出口都有些不自信,怎麽回事啊,去陸家幹什麽。
“嗯,給你出氣。”
噗。
陸叢舟捂着嘴巴嘿嘿嘿地笑起來,霍北川一本正經說出氣,他幻視天涼王破的霸總,就好像下一秒陸家從此就要消失在地球上。
按理說,這個時候霍北川應該掐着他的下巴,把他逼到牆角,強迫他承接鋪天蓋地的深吻。
最好還要問一句:“你滿意嗎?”
啧,可惜了,霍北川是有點心理問題,但不是那種有幻想症的心理問題。
“陸叢舟,不高興嗎?”
畢竟他是陸家人,他作為一個外人拉着陸叢舟跟陸家對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算是“僭越”。
“我高興瘋了好不好,我怕太高興吓着你,都是收斂着,沒敢太放肆的笑。霍北川,謝謝你。”
有人撐腰的感覺,可真爽呀!
不管走多遠的路,有多辛苦,只要他想停下來,就永遠有一個人為他遮風擋雨。
昨天的他真是腦子有坑,自卑什麽自卑,霍北川都沒介意他蹭吃蹭喝,他還矯情地哭出來,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對不起霍北川全心全意為他着想。
“沒關系,你開心就行。”
陸家是關門謝客的狀态,陸叢舟作為一個親兒子,連大門的密碼都不知道是什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門鈴。
陸叢舟也是奇怪,他明明看見有人在家裏,怎麽連門都舍不得開。
門鈴響了好久,楚詩琳才姍姍來遲。
她今天沒有精致姣好的妝容,眼眶紅紅的,發絲淩亂,如果仔細看看,似乎能看見她臉上的巴掌印。
陸國華還特麽的打老婆,真不是個東西。
打兒子打老婆,無差別攻擊,他是人渣轉世吧。
看見是陸叢舟和霍北川,楚詩琳第一反應是要關門。
陸叢舟眼疾手快拿胳膊撐在門上,稍稍用力把門推開。
客廳一片狼藉,玻璃碎片鋪了一地,陸叢舟挑挑揀揀站進來,就差沒有落腳的地了。
“你來幹什麽,滾。”
被陸國華拿在手裏的似乎是拖鞋,他像是得了病的瘋狗,見人就咬,朝着陸叢舟就扔拖鞋,邊扔邊罵。
“狗東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更不知道誰是養你的老子,跟着外人一起給自家抹黑,虧你幹的出來。”
陸叢舟環顧四周,家裏那些值錢的瓷器還在,看來陸國華還沒有氣懵,砸的都是些不值錢的玻璃杯,瓷碗,瓷盤。
陸國華罵夠了才發現跟着陸叢舟身邊的是霍北川,他憋着氣,漲紅了臉,惡狠狠踢了一腳茶幾,忍着火氣平靜下來。
“你來幹什麽?”
不長眼的東西,他們陸家的臉都丢盡了。
楚喻白從樓梯上下來,似乎也是一夜沒睡,眼底全是黑青,他用滿含恨意的眼神看向陸叢舟,自嘲地笑起來。
“爸,你說他來幹什麽的,來看我的笑話,看我們家的笑話。”
“陸叢舟,你現在很得意吧。你在網上的風評突然變好,我成了人人踩的過街老鼠,你一晚上看着熱搜,差點沒笑死吧。陸叢舟,你怎麽不去死呢,你要是死了,我就是光明正大的陸家人,不是姓特麽的楚,不至于一口一個私生子,一口一個私生子的叫我。”
楚喻白昨天剛到家,就發現天塌了。
不知道哪個狗仔拍下他從錢家哭着跑出來的畫面,還有面色鐵青的趙夜霆,兩人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全程沒有交流,反倒是從趙夜霆的眼睛裏看出來避嫌和無語。
随後,網上就有人開始爆料,說昨天是錢老爺子九十大壽,楚喻白和趙夜霆本來是去賀壽的,不知道因為什麽被趕出來了。
還牽扯出來一個驚天大瓜,楚喻白其實應該姓陸的,就是陸叢舟那個陸,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陸國華不僅婚內出軌,還生下一個孩子,楚喻白根本不是什麽貧困山區走出來的勵志明星,全是陸家包裝好的,包括他剛出道時投票斷層第一,全是刷的票。
代言拍戲,陸家出了不少力,楚喻白有自己的私人工作室,有經紀人、助理,甚至出門都有幾百萬的保姆車接送。
反觀陸叢舟,到是陸家正兒八經的兒子,簽的公司偷稅漏稅,幹一些不怕勾當。進來娛樂圈一年多兩年,就拍了一個男N號,後續資源一點沒有。因為是資本家的兒子,挨了不少罵,廣告代言商務資源一個沒有。
跟趙夜霆早就認識,拍過幾次合照就被罵了一年,可偏偏他愣是沒解釋過一句,也沒在公開場合說楚喻白一句不好。
楚喻白提過陸叢舟幾次,我在把這些片段放出來,逐字逐句解讀,發現全是內涵他的。
自己只有靠努力才有一點知名度,才能讓父母過上好日子,陸叢舟不一樣,他生下來就在羅馬,不用努力拿到的錢就是一輩子花不完的。
說他跟趙夜霆惺惺相惜,私下裏經常聚會,關系很好很好,但從來沒聽他說過認識陸叢舟,這番話直接坐實了陸叢舟是硬蹭影帝的熱度。
這個爆料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一晚上過去,不管楚喻白花多少錢,還是穩居熱搜榜的第一位。
鋪天蓋地的辱罵襲來,楚喻白發瘋似的砸爛了手機,動靜太大才引來陸國華和楚詩琳。
楚喻白晚上回來的太晚,那會他倆已經休息,也就是剛剛才知道,楚喻白的畫不僅沒有送到心坎上,還惹得錢老生氣,被陸叢舟當衆揭穿了私生子的身份。
陸國華看見熱搜兩眼一黑,氣的就要給楚喻白一巴掌,是楚詩琳擋在他面前挨了一下,這才讓陸國華消停。
他氣急了,摔了一套茶杯,指着楚喻白氣急敗壞道:“都是你,提議送什麽《百壽圖》,現在好了,全社會都知道了,我陸家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爸,你跟牧婉清同床共枕那麽多年,連她會畫畫你都不知道嗎。藏了一屋子的寶貝,誰知道是不是都是贗品,就你們還扣扣搜搜的不讓給陸叢舟,要是聽我的,早點把他約出來給他一部分,我都不可能想方設法去錢家受氣。”
“還有,你是最沒有資格罵我們的,你愛我媽為什麽不離婚,你知道她懷孕了,為什麽不離婚?你不愛牧婉清,還跟他過了十幾年,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媽,十幾年沒有名分。”
“我從小就被人罵是野孩子,你在乎嗎?你只在乎陸家的名聲,名聲值特麽的幾個錢。現在好了,快破産了,還要靠我進娛樂圈掙錢,靠賣牧婉清的遺物生活,你有什麽資格要臉。”
陸國華一把推開楚詩琳,結結實實給了楚喻白一巴掌,他居然不知道,這麽多年,楚喻白是這樣想他的。
為什麽不離婚,他是入贅,離婚了,什麽都沒有,拿什麽養活他們。不為他着想就算了,現在還要氣他。
楚喻白冷笑一聲,捂着嗡嗡嗡的耳朵斜視着陸國華,滿眼的蔑視,他又看向楚詩琳,見她無動于衷,心底那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都一樣,誰都一樣。
“喻白,你爸爸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別怪他,是我自己願意的。”
她這麽多年,就愛陸國華一個,以他為天,不可能離開他,哪怕是當小三。
楚喻白憋着氣忽然就笑了,他點點頭,果真聽話地道歉。
“對不起爸,我也是着急急糊塗了。”
陸國華沒理他,門鈴響了一遍又一遍,陸國華又氣的砸了一堆東西。
什麽死動靜,一天到晚響響響的。
發現是陸叢舟時,陸國華的怒氣達到了巅峰,這是落井下石來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還是一個目的,來拿我媽的遺物。”
楚喻白說的風評什麽陸叢舟一概不知,自從霍北川把他的賬號要過去,他就再也沒登錄過,誰知道網上發生什麽。
“呵,裝,接着裝,看見我們這樣,你很高興吧。”
陸叢舟配合地點頭,還特意環視一圈,滿意開口:“特別高興,再多砸一些,這砸鍋碗瓢盆茶杯玻璃杯算什麽,貴的一個也舍不得砸,裝腔作勢倒是厲害。”
看似發瘋,實則精明過頭了,就連生氣的時候都在算計。
“陸國華,你有什麽好生氣的,拿着我媽畫的畫騙了不少人吧。”
陸叢舟不确定他媽媽留下的字畫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她仿的,如果真的到了錢老這樣的大拿都看不出差別的地步,還真給陸國華賺到了。
“我聽不懂你說什麽,早就說過了,她什麽都沒留下。”
陸叢舟平靜地哦了一聲,“對,确實什麽都沒留下,只要你們偷了,不認就好,還能明目張膽拿到錢家的壽宴上,臉皮真的厚,把不要臉發揮到極致,算你們一家子厲害。”
“你踏馬,我真想打死你個狗東西。”
正在氣頭上的陸國華也不管是不是有霍北川在場,沖過來掄起胳膊就要開打。
霍北川擋在陸叢舟身前,穩穩當當接住他打過來的手臂,狠狠一推,踉踉跄跄摔倒在散亂滿地的玻璃碎片裏。
哀嚎聲随即響起,玻璃渣子刺進去,血珠子立馬滲出來,陸國華接觸到霍北川恍如惡鬼的眼神,慘叫聲漸漸停下來,連大氣都不敢喘。
“國華,快起來快起來。”
楚詩琳心疼的不行,把人扶起來,朝着陸叢舟道:“霍總是不是有點太欺負人了,叢舟,你就任由別人打你爸嗎?”
啧。
“怎麽,你挨打沒挨夠啊,他能打我,但是我不能打他,你真夠雙标的,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就又想着他怎麽不打你。我不管你們是什麽情.趣,他嘴賤打人是活該。一口一個狗東西,承認自己是狗別拉上我,我沒有給狗當兒子的愛好。”
陸叢舟也懶得再廢話,楚詩琳明顯是個拎不清的,跟陸國華這麽多年一條褲子穿習慣了,怎麽着都是他們有問題。
“我拿着遺囑你們都不還,非得我報警才行是吧。”
“行啊,我覺得還能直播直播,渣男侵占亡妻億萬家産養二十多歲的私生子,這個标題怎麽樣。楚喻白,你覺得怎麽樣?你不是經常直播,這個标題別人願意點進來嗎?”
楚喻白肺都要氣炸了,真是小看了陸叢舟,跟了霍北川幾天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什麽話都說的出口。
“陸叢舟,你可真能演戲,昨天晚上在錢家演的很爽吧,所有人都跟你同一戰線,我反倒成了倒打一耙的白蓮花。”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楚喻白依然不覺得自己錯了,還把一切問題都歸咎于陸叢舟,要是沒有他橫插一杠,他早就拿下錢老,拿下趙夜霆了,哪裏會到被全網嘲的地步。
“陸國華,你覺得呢,這個标題不夠勁爆是吧,你看你都不表态。改成陸家私生子竟是楚喻白,詳情請戳……”
“陸叢舟,你在威脅我。”陸國華咬牙切齒開口,他掙紮着推開楚詩琳站起來,血淋淋的傷口暴露出來,深深的疲憊感襲來,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幾乎要暈過去。
“是又怎麽樣。”陸叢舟故意趴在霍北川背上,圈着他的腰,從他背後探出腦袋朝着那三人微笑,“你猜霍北川是來幹什麽的,撐腰來的。”
“如果言語行不通,我和霍北川還略懂一些拳腳,陸國華,你疼嘛,想更疼就試試。”
“當然,你也可以報警,咱們把這些年的賬一筆一筆都算清楚。”
報警是不能報警的,萬一查出來牧婉清的死……
楚詩琳扯了扯陸國華的衣角,眼神示意他。
不行就給他點東西打發了得了,再往深了查,他們都得完蛋,一樁樁一件件,不是三言兩語,三頭兩日就能說清楚的。
“喻白,你帶着他去拿。”楚詩琳怕陸國華不同意,搶在他之前開口。
“哥哥,你把保镖叫進來嘛,我害怕。”陸叢舟勾上霍北川的指尖,輕輕晃了晃。
小貓突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撒嬌,哪怕知道他是演戲,還是不可遏止的心動。霍北川整個人忽地軟下來,放低聲音,有求必應。
霍北川的手機響了三聲,那邊沒接,三分鐘後,別墅裏烏泱泱進來五六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大漢。
楚詩琳眼神裏全是驚恐,保安是吃幹飯的嗎,這麽多人說進來就進來,一點都沒有把業主的安全放在心上。
這還真不怪保安,陸叢舟好歹也是陸家人,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帶一輛車回家怎麽了,沒毛病啊。
楚喻白不情不願帶路,陸叢舟跟着他上了三樓,在原本主卧的門前停下,換了鎖,換了陳設,然後廢棄掉。
楚詩琳說不願意住死人住的卧室,他們搬到了二樓,這間屋子好久沒開過了。
陸叢舟印象裏他媽媽去世後這個房間就鎖了,原來,鎖起來的是陸家這麽多年揮霍的本錢。
“陸叢舟,你一個人進去。”
呵,聽你的就有鬼了。
陸叢舟憑着小說裏不太細致的描寫,準确無誤找到了藏在卧室的機關,打開一個暗室。
“你,你怎麽知道。”楚喻白瞪大了眼睛,在他們一家子眼神交流間,就說清楚了,只能搬卧室裏擺着的,誰知道陸叢舟一進來就朝着暗室,他怎麽知道。
哼,當然是半夜不睡覺硬想起來的。
“楚喻白,我姓陸。”
陸叢舟純粹就是為了惡心他們,好讓這三個人內鬥。
暗室的位置就三個人知道,互相猜忌就好看了。
牆上的燈打開,一間七十來平米的屋子,大大小小七八個貨架,有些首飾盒已經空了,好在瓷器和珍貴的名畫還在。
“你們把這些都搬走,四個人搬,兩個人負責保護。”
陸叢舟怕陸國華那個瘋狗會沖進來咬人,選了兩個最厲害的安保。
“住手,不許搬。”
楚喻白擋在門前,眼睛都紅了,這是他的,都是他的,他們不能搬走。
陸叢舟可不慣着他,扯着他的胳膊就甩過去,兩人瞬間就扭打在一起,陸叢舟幾乎是把楚喻白壓着打,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你TMD,有本事讓我起來。”
陸叢舟又對着不顯眼的地方狠狠一拳,他臉上身上都挂了彩,那又怎麽樣,打爽了。
“行啊,你起來,來,打我,不打是孬種慫包。”
他媽媽這麽多年受的委屈算什麽,小說裏他被這些人害得身死又算什麽,霍北川呢,他無辜到就是太強大了,就必須得死,憑什麽。
憑什麽。
楚喻白被陸叢舟的吼聲鎮住,渾身疼得不敢呼吸,愣愣地看着這些保镖把暗室搬空,又把卧室裏能搬走的全部搬走。
“陸叢舟,總有一天我讓你生不如死。”
呵,楚喻白除了無能狂怒還會幹什麽。
“你最好能。”
霍北川上前包裹住陸叢舟攥緊的拳頭,只有他知道,陸叢舟在抖,整個人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