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追人戰略
正值晌午,天越發的熱燥起來,薛銘這邊的生意是越來越好。宋母還在醫館,怕是一時半會回不去,便給了張書文跑路費和夥食費,讓他去把宋母接去他家裏歇息吃飯。
當然這些宋平安都不知道,不然他又得別扭許久。
一桶水大概可以賣出四十五左右碗,多數人買的是加冰的酸梅汁,到了黃昏宋平安幫着清點了一下,扣除雇傭和水錢,合計一算最終賺了二兩六錢,在這裏一天能賺這麽已經算是暴利了。
把沉甸甸的銅錢換成銀子,薛銘割了兩斤肉,買了些鴨雞和一些醬油佐料坐在牛車上回家。
日頭夕落,蟲鳴聲聲,牛車在蜿蜒曲折小路上颠簸。
聽着前面漢子一兩聲趕車聲,薛銘覺得恬靜美好,內心深處被某個名字填滿,鼓鼓當當要溢出來一般。
宋母聽說薛銘賺了二兩銀佩服地說:“薛少爺,你可真會賺錢!”
對他而言,這二兩銀只是一點小利,他要做就會做些大買賣。如此他又面臨了一個問題,做大買賣在這個小地方實現不了。
他打聽過,要做大就得四處跑商。
若是他了無牽挂便會迅速動身,現在生命裏有了羁絆者,便生了諸多顧及。
他盯着宋平安的後背瞅了一會,才回了宋母的話,道:“嬸子,我打算去跑商然後娶心上人你覺得如何?”
宋母不知他口中的心上人是誰,只覺得那人有福氣,很是支持他,“去,哪有人不想過好日子,等你賺了大錢,你說誰會不喜歡你?”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不是難事,但到了宋平安身上他就不敢輕易下定論。
這讓他又想到昨天見過的宋溫哥,旁敲側擊地問:“嬸子,平安這麽能幹,很多姑娘哥兒都芳心暗許吧!”
他這話說到了宋母痛處,在宋母病倒之前,他們家也算是宋家村的富人,只是不曾想後來花去了家裏的積蓄這病也不見得好,爾後也沒有姑娘哥兒願意和宋平安走親戚。
和薛銘的猜測一致,他面上露出可惜,道:“這些人也太不長眼了,不過我昨天在地裏見着一個哥兒,姿色不錯,待平安很是溫柔,也不知道是不是對平安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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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先是有些驚喜,後在記憶裏挖掘了一番,記不起來宋平安和誰的關系好,問道:“你還記得長甚麽樣子嗎?”
“眉心有一個血紅的痣。”
“是他?”宋母臉陡然就冷了下來,顯然不悅,看來對宋溫哥很是不喜。
薛銘假裝不知,有心試探:“怎麽,這哥兒不好?我瞧着他對平安不錯,昨天還去田裏找過他,不過好像家裏又有什麽事走開了。”
“這哥兒品行不正。”宋母臉上帶着嫌棄的色彩,想必對宋溫哥有些了解,“他對誰都是一個樣,之前他也來找平安,我還以為是看上了我家平安,沒成想他只是找平安去幫忙幹活,背地裏又和別的男人勾搭。”
薛銘并不是愛在後背嚼舌根的人,心知既然這些事宋母都知道,宋平安不是看不出來。就昨天的态度來說,也不能确定宋平安對宋溫哥有沒有意思,如果有的話,只能說他喜歡的很理智。
他想了想,換了種方式說:“嬸子,如果有個哥兒會賺錢,長得不比宋溫哥遜色,這樣的人您會答應嗎?”
宋母自然不知道他是在變相的推銷自己,覺得他所說的哥兒是個好條件,肯定看不起自家的情況,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這樣的哥兒哪裏找喲!”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薛銘暗自激動。
得了答案,薛銘便安慰了宋母兩句,又到前面挨着宋平安坐下。
這一路他安靜多了,倒是宋平安有些不自在。
回了家,宋平安把空置了許久的雞籠打開,把雞鴨一起關了進去,把買回來的肉割下來一塊做菜剩下的腌制起來。薛銘蹲在竈前燒火,和諧的簡直不像話。
到了晚上睡覺薛銘就站在井邊打水,見着宋平安還在屋裏同宋母說話,三下五除二的趕緊把身上的衣服褪去,就穿着一條大褲衩。
白皙的裸背在月光之下似渡了一層熒光,背脊連着尾骨隐到股溝,灼人眼球,好一番風情。
不覺之間眼珠刺痛,宋平安忙捂了眼睛背了過去,待胸腔那股躁動平息,自我安慰地想:“都是男人,我害怕他做甚”
想完又故作鎮定的轉過身去,看的是一派坦然,腿腳僵硬的幾乎挪不開步。
井水冰涼,許是薛銘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他故意回頭用驚訝的目光看着他,嘴上卻說的自然:“過來一起洗?挺涼快的。”
倒是宋平安被他的目光燙了了一下,又見着一滴水珠從他臉上滑落,驚豔自然不必說,更多的尴尬,他暗自掐了自己一把,語氣頗有些不穩:“不洗!”
薛銘淡淡地“哦”了一聲,也不在邀請只是把拿着瓢又舀了一捧水,當着他的面從肩頭澆的了上去。
宋平安哪裏看得出他是故意在引誘自己,看着一串串飽滿的珠子從他圓潤的肩頭滾下,在月光一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他再面對薛銘坦然的神情,不由得心虛起來。
薛銘內心竊喜臉上無波無瀾,宋平安面上挂不住扯了一個蹩腳的借口便匆匆離開。
待他身影消失,薛銘才咧嘴打了個哆嗦,抓着布巾速戰速決。
這一夜宋平安又躺在小破屋裏翻來覆去徹夜難眠,整個腦子裏全部都是薛銘的身影,有時他放蕩不羁,有時肅冷倨傲,更多他眸如星辰閃閃發光。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對着頭猛打了兩下才緩緩睡去。
日子平靜下來,讓宋平安摸不着頭腦的是,薛銘突然老實的不像話,收玉米做飯下地,只要自己手裏有活計就搶着幹,更重要的是他不再動手動腳,規矩的讓宋平安又煩躁的升起了腔的怒火。
恨不得他拽到牆角用腳摔,用拳頭砸,用牙齒咬,最好把他打到求饒,頭破血流,跪着說出來自己心裏裝的壞水。
終于在薛銘客客氣氣地吃了早飯還給宋母煎好了藥親自端進去的時候,宋平按耐不住的把他從屋裏拽了出來,壓在柴房的牆壁上狠戾地揚起拳頭質問:“娘的,你到底想怎樣?”
薛銘眨着眼睛,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宋平安一對上潋滟無辜的眼睛,心裏陡升那股煩躁開始暴動,可是發洩不出來,只能一拳砸在牆壁上,喘着粗氣問:“你在算計甚?”
薛銘強忍着把他摁倒自己懷裏的沖動,輕聲笑道:“我能算計什麽?我是哪裏做的不對了嗎?”
不對!很不對!
宋平安就想抱着把頭對着他的耳朵一頓吼,只能怒氣沖沖的瞪着他。
“手給我看看?”薛銘抓住他的手腕,任他的用多大的勁也不松開,看着他發紅的指關節,眼裏爬上一抹擔憂,低聲斥道,“不知道往我身上打嗎?牆壁那麽硬,你以為你是機甲戰士嗎?”
“滾!”宋平安別扭地抽回手,沒想到他細皮嫩肉的手勁居然比自己大,當即自尊受挫,“滾你他娘的雞假戰士!”
薛銘本想控制主權把他壓在自己的雙臂下,好好揉一揉他的手指,卻見着他微紅的眼睛,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真不讓人省心!”
這話飄到宋平安耳朵裏,像是二月的春風拂過,讓他耳蝸一陣癢,雖然聽着別扭可是讓他心裏很舒坦。
薛銘将他的手指包進自己的手心裏,指腹輕輕的揉動着他的關節,又傳給一些異能進去。宋平安清晰感受到那股溫暖的氣流正包裹着他的關節。
陣陣舒爽,讓他忍不住的顫抖。
薛銘很是滿意他此時的表情,看上去很複雜卻帶着享受,不似之前那樣拒人千裏,他摸了一會在他完全爆發之前适宜地松開。
宋平安一臉憋屈的瞪着他,心裏頭悶的慌,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很期待他死纏爛打和沒臉沒皮,但是話到了嘴邊又是另一番意思,“老子警告你,在有下次老子扒了你的皮。”
薛銘非常配合地說:“好!”
“娘的!”這和宋平安期待的不一樣,心裏複雜地想:“不是應該說那種話嗎?”
薛銘又擺出一副“我什麽都聽你”的表情,徹底把他給激怒了,指着他的鼻子大吼:“你她娘臉也好了,等老子把花生玉米賣了,你就給老子滾!”
“好啊!”若不是聽出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薛銘肯定不會一口答應,這幾天他才用冷戰術,看來成績不錯,想着應該在裏面再加一把火。
宋平安完全怒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張了張嘴,憤懑的轉身離開,悶悶地在心裏罵:“滾!早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