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虐渣渣
屋裏的空氣驟然凝結成細尖的冰針,悠閑自在地在薛有福身邊盤旋,條忽之間加速成漩渦刮起一陣罡風嗖嗖地鳴叫,猛地插進他的血肉中,連皮帶肉地森森的劃開。
“嗚嗚……”薛有福一對眼珠瞪出,猩紅地血絲爬滿眼白,拼命地嗚咽。
冰針慢悠悠的劃開并不給他一個痛快,要他好好享受這漫長的痛苦。
薛銘調理生息的同時還要将屬于薛既明的那一部分氣息排除,那股怨氣暴躁的在他身體亂竄,很影響他的恢複。
他乜斜着眼睛,唇邊噙着譏诮的笑意,“好玩嗎?你剜我血肉喂狗時,有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顯然易見,他從未想到有這麽一天,身體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痛感,血液在他身上凍結從上至下不急不緩要把他冰封起來,地上沒有留下一滴血。
“大哥,我們來救你了!”
一群人沖到了門口,看到吊在半空中的薛有福頓時吓的雙腿發麻,一寸也不敢挪動。
薛有福聽到自己兄弟的聲音連連嗚咽,薛銘扭動着脖子站了起來,懶散地開口道:“讓你幾個兄弟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以後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話音一落,絞着他脖子的東西轉動半圈。此時的薛有福被血水凍了整個身子,只留下一個頭顱在外面,舌頭拉長,目瞪欲裂。
趕來一看的薛老太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扒着門聲歇斯底裏,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一張老皮縱出條條皺紋,矮小的身子抖的像篩糠,張口就是各種辱罵的詞:“你這個禍害喲,你這個妖孽狗雜種,野種,你快把我兒子放下來!”
平時裏薛有福都是對另外兩個兄弟呼來喝去,現如今他們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裏正痛快着。
兩兄弟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拉着薛老太往後退,勸慰道:“阿母,現在的薛既明已經不是以前的薛既明,他是鬼上身來報複大哥,你之前找人打他給他吃馊飯還逼死他阿母,他心裏記恨着你,你要是上去會和大哥一樣的!”
薛老太最疼就是這個長子,聽他們這麽一說,一把将他們推開,指着鼻子大罵:“你幾個白眼狼,快不沖進去把你哥哥救下來!”
“阿母,不是我們不去,只是……”
薛老太撿起一塊石頭就往他們身上扔,對着身後的幾個雇工大吼:“你們還想要月錢的話,快給我進去!”
Advertisement
這幾個雇工聽了薛家兩兄弟的話哪裏還敢上去,就怕把命搭上。
“薛老太,你這就過分了,我們之前答應好的,你要是不給錢我們幾個兄弟,別怪我們翻臉不認人和你撕破臉皮!”
“是啊,是啊,薛既明現在被鬼上身。你不讓你兒子去送死。讓我們去,是不是不道德!”
薛老太放聲大哭,怒瞪着薛銘,“你個野種真是惡毒,兒啊,讓你受苦了!”
薛有福搖晃着凍僵的舌頭,嗚咽的流淚。
薛老太急得跺腳,還是聞聲趕來的薛老頭,一拍大腿對着觀看的雇工大喊:“能把少爺救下來的賞一兩銀子!”
薛家雖然是土財主,但是扣的得緊,長工一年的工資最起碼也得六七兩銀子,到了他們這裏就會用各種理由克扣工錢,莫說一年給個三兩銀子,能給二兩也算是發善心了,每次都是用一些爛掉的白菜和紅薯抵錢。
可把這些長工氣壞了,但是也沒辦法除了薛家請的起長工別人家最多農忙要短工,可這短工也不時常有,只有窮的日子沒法過的才會來薛家。
幾個長工一對視争先搶後的沖進去救人,薛銘抿着唇攥緊了拳頭,此刻他的身體的兩股氣還在糾纏,恢複的只有皮外傷,內傷還在調理,和這幾個莽漢打鬥,有勝算到對身體傷害也大。
而且他并不想多用異能,這個世界的人都封建迷信,他要是想生存下次只能隐藏。
屋裏沖進了四個莽漢,他們握着拳頭,成包圍的趨勢在他身邊轉悠不敢猛攻。薛銘不緊不慢的彈掉袖口的灰塵,神色一凝,三步上前勾住門口莽漢的脖子,膝蓋用力抵住他的肚皮。
“操!”那莽漢也摟住他的腰身,手腕用力想要将他放倒。
薛老太拍手大叫,“你們快上,上,一起上!”
薛銘掌心向外一推便将莽漢震倒在地,只是這力道也把他剛剛愈合的傷口撕開,他不動神色的把痛感壓下去,回頭一記掃腿便把剩下的三個莽漢吓的後退。
被震出去的莽漢還沒爬起來,就被薛老太憤憤地踢了兩腳,破口大罵:“你這破本事還要一兩銀子,你快爬起來繼續打!”
三個莽漢一起沖了上來抱住薛銘的腰和腿,薛銘一手按住一個腦袋,咬牙推開,兩個莽漢因為害怕并沒有多大勁跌倒在地喘着氣,他輕嗤一聲,一腳将抱腰莽漢踹倒。
放倒四人他也不在戀戰,轉身走出房子,推開還在踹人的薛太婆,逼向薛有財薛有貴,“給你們兩個選擇,是把衣服和錢拿來給我,還是讓我像對薛有福那樣對你們?”
薛有財薛有貴忙不疊把袖兜裏裝錢的荷包全部拿出來了,又顧不得什麽顏面把外袍和內衣內褲全脫了下來,就赤條條的站在他面前。
薛銘瞥也沒瞥一眼,直接拿了兩件外衣外褲,打開荷包把裏面的錢倒了出來,薛有貴裏面就一兩銀子加五個銅板,薛有財是二子手裏的錢少一些就裝了滿滿一荷包的銅板。
按照這裏的貨幣換算,一兩銀子就一千塊錢,銅板等于現代的一塊錢。他把兩袋錢數了數一共一千四十塊錢,擱在以前他不屑這點錢,可是放在這裏他省吃儉用勉強能過三四個月。
薛老太看着那一把把錢被裝進他兜裏,哭天搶地險些昏厥過去。
“你個賤東西哦,你殺我兒子,搶我錢,我咒你不得好死,腳底生瘡!”
薛銘本來打算拿着錢就走,聽着她罵的那些粗鄙的字眼,兩步走到她跟前,簡明扼要地說:“拿錢!”
薛老太就是這薛家的主,又惡又扣,這會只會縮着頭:“你這個挨天殺的,來問我要錢,我沒有!”
薛銘眼前閃過幾個她虐待薛既明的畫面,狹長的眼睛一眯,身上散發着冷氣,“三、二……”
薛老頭抱着薛老太噗通的跪在了地上,哆嗦的抓着她的手:“快,快,快把錢給既明,有福還在裏面凍着!”
一聽到薛有福的名字,薛老太才咬牙切齒地從身上掏出一兩銀子,後又心痛的捶打薛老頭,“都是你把這個野種弄回來,可憐了我的兒!”
薛老頭也顫抖着從袖子掏出一兩銀子,哀求道:“既明,你看在阿爹的份上把你大哥放了,你大哥要是死了你讓爹怎麽活!”
在薛既明的記憶中一開始他尊敬薛老頭把他當做自己的救命稻草,每一次受到了虐待都會去找薛老頭哭訴,薛老頭只是口頭安慰。後來他發現薛老太折磨自己的事他知情,甚至是默認,而最讓薛既明心寒的是他母親的死一半是薛老頭的原因。
薛既明的阿母本來和他相依為命,從來沒有想過大富大貴,是薛老頭以為自己命不久矣才來找她,告訴她自己要把薛既明接回去過好日子,讓她不要成為他的累贅。薛既明就是他阿母的命,兒子沒了活着也沒有意思,加上薛老太的羞辱和薛家弟兄的虐待,她最終選擇了跳河自殺。
薛既明知道後心如死灰,成了行屍有肉,在薛家的虐待中也不還手一心求死。可這薛家兄弟折磨上瘾了,總是留一口氣給他,讓他生不如死。
“阿爹?”薛銘嘲諷的笑了笑,接過銀子一腳将他踹倒,“逼死我阿母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你是我阿爹?”
薛老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在看到他眼中的殺氣,才閉上嘴。
薛家已經派人去報官,薛銘錢收好拿着衣服離開,邁出大門後回頭一笑,“我還會回來的。”
待他離開,薛家人才敢跑進柴房。
沒有異能的控制,薛有福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身上的冰化成一攤血水,他躺在血水中央抽搐,舌頭怎麽也收不回去了。
薛有財和薛有貴則在雇傭的嬉笑中穿上衣裳,随即抱頭痛哭,一想到被薛銘搶走的錢,心就滴血,痛的呼吸不暢。
好不精彩!
好在這裏的物價接近現代,薛銘離開了薛家直接去薛既明住過的地方,路上花了兩個銅錢買了四個包子,又買了三個雞蛋和打了點酒加一只雞,正好把所有的銅板花光,拿着三兩銀子回家。
薛既明家裏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不僅潮濕陰氣還重。他稍微收拾收拾,在後院荒好久的菜園子裏找到了蒜苗和幾根蘿蔔。薛銘在末世極少做飯只能根據薛既明的記憶做飯,先殺好的雞扔進煮沸的鍋裏,再把把切好的蘿蔔放進去,最後把薛家幾勺鹽和幾滴醬油倒騰進去。
吃的時候還是寡淡無味,薛銘也不嫌棄。
既來之則安之!
經過三天的修養他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吃飽喝足之後薛銘就去薛家報仇。
他輕車熟路翻進了薛家的院子,裏面異常的安靜,連聲狗吠都聽不到。他側着身體目光在院子裏掃視一番。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這院子裏埋伏着人。他泰然自若地走進了薛有福的房間,心想一窩端正合自己的意。
木門吱呀一聲,有人小心翼翼地接着他。
一步、兩步……
他嘴角緩緩勾起,繼而舒展筋骨,清咳一聲。
步伐又急又快,時候到了!
嘭——
“恩……”他捂着頭悶哼一聲。
措不及防地一棒槌就揮在了後頸上,薛銘眼前一黑,麻布袋就套在他頭上,接着就被人甩在肩膀上扛着一路狂颠。
“薛有貴,你給老子記住了,老子是宋平安!”
野性,夠勁!昏昏沉沉的薛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