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呸,抽死他,給我用力抽!”
“啪!啪!”
揮鞭的人擡袖擦擦額頭上的汗,賊溜溜的眼睛在他身上一晃,扭頭沖着端坐在桌子旁的男子說:“大哥,打得真他媽過瘾!喲喲喲,大哥你看他還瞪人!”
“打死這個狗雜種,還敢瞪老子,把刀拿來!”
領頭發話的男人正是薛家村有名的惡霸薛有福,一身肥膘,大圓臉盤子,眼睛被肉擠的就剩一條縫。平日裏仗着家裏有錢就到處撒野打架賭博,無惡不作。而被他暴躁的一腳踩到腳底就是薛老爺在外的小情人生的私生子。
薛家在是薛家村的首富,薛老爺眼看着就要歸西,在老婆眼底下慫了一輩子,好不容易留着一口氣硬朗了一回,非要把在外的私生子弄回來補償補償。
把薛老太太氣的就剩沒一把掐死他,忍着一口氣沒發作和自己的長子合計打算做模做樣把人接過來,等遺囑念完就折磨死他。
誰成想人一接回來,薛老爺子這口氣到底是沒咽下去,身子骨突然就硬朗了起來,可把這兩人一頓氣,趁着薛老爺不注意就把薛既明這個私生子往死裏折磨。
薛既明從小就被母親帶在身邊,從來就沒有想過回去繼承遺産,前腳進了薛家們後腳就聽說自己母親被逼得跳了河。
他自知打不過家裏這幾位主,薛老爺有心而力不足只能安慰他讓他一忍再忍,一直以來他委曲求全當牛做馬想讨個活路,活的豬狗不如,誰知還被沒逃脫正房的魔爪。
薛老太婆和三個兒子一合計就把他扔進了柴房,每天的樂趣就是抽他拿刀子捅,有時候還放他的血。
薛銘漂浮在空中全身散發着凜冽的寒氣,心裏憋起一團火來。他已經來這裏十天了,每天目睹的都是薛既明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不反抗不啃聲,連他在末世誅殺的喪屍都不如。
他瞧不起這種軟弱無能的男人!
在人人自危的末世之中,薛銘是最早的一批異能者,算得上異能者的領頭。
當時他還是世界富豪榜有名有號的人,得到喪屍病毒的第一手資料,他毫不猶豫變賣所有家産,制藥□□支儲備糧食,征集異能者建立的第一防衛軍營,帶領了一幫弟兄斬殺喪屍。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信賴自己的兄弟,嫉妒他的權利,趁他離開改了防衛系統轉移糧食,最終精疲力盡和喪屍激戰,選擇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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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銘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魂穿到這個世界,這裏不僅沒有喪屍,而且食物都沒有被污染。然而這個世界也有不同,這裏有女人有哥兒有男人,哥兒和男人沒有區別,可以和男人成婚也可以和娶女人過門。
這對喜歡男人薛銘來說就是天堂!
只是讓他氣憤的是,唯一适合他侵占的身體居然是一個懦夫。
思緒回籠,薛銘的眼睛越來越深,如果不是他現在只是一個靈魂體,他早就擰斷了薛有福的脖子。
而此刻,薛有福則一腳踩在薛既明的臉上,用力的碾壓,猖狂地笑道:“讓你回來跟老子搶家産,老子不弄死你,一個私生子要甚臉面,老子幫你毀了這張臉!”
狹隘漆黑柴房裏散發着腐敗的惡臭,一縷光穿過窗棂落在薛銘身上。他冷漠地看着地上軟若無骨的人。薛既明猛地吐出一口血,盯着落在他肩膀上的光,“你想要我的身體!”
他的聲音帶着仇恨的沙啞,眼裏波瀾不驚。
薛有福一腳将他踹到牆上,“喲喲喲,還想向本大爺獻身,老子不搞男人,你要是個哥兒,老子就收你做禁脔,你要是早點跟老子說,老子念在你細皮嫩肉的份上滿足滿足你還行,你看看你現在的慫樣!哈哈!”
“你想要我的身體!”他緩緩擡起青腫的臉,猩紅的眸子篤定地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人。
薛有福順着他空靈的目光看過去,條地身上一股冷意,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哆嗦地抖了抖身子,連着幾腳都踹到他的肚子上,“他奶奶的敢吓唬老子!”
他咳嗽一聲,血液順着嘴角落在身上的破布上,“你想要我的身體!”
薛銘眯眼打量着他的受盡虐待的身體,青紫腫脹的臉和流血結疤的手臂,新傷舊傷也遮擋不住他身體裏的能量,這對他來說是目前最吸引的身體。
“我要和你做個交易!”他嘴角噙着笑,牽動着他面部的每一塊肌肉,猙獰可怖。
沉默了許久的薛銘失聲哂笑:“你就那麽确定我想要你的身體?”
薛既明緊緊的握着雙手,暗壓着五髒六肺移位破碎之痛,“你想活,沒有我你活不下去。”
算命的瞎子說過,人要死的時候能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東西,想到這裏薛有福揉了揉拳頭,越發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強撐着問道:“你他娘在跟誰說話?”
薛既明直接無視了他,“你身上的光越來越暗,你快要死了。”
對,他說的實話,薛銘感覺得到這幾天身體的變化,異能越來越弱,很快就會燈盡油幹。
“你他媽給老子閉嘴!”薛有福煩躁地抽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對着身後幾個兄弟道,“快快快,找布給他堵上!”
薛有財搓搓手臂,賊眉鼠眼的在他身上一晃,“大哥,既然老不死想把財産分一點這個狗雜種,要不咱們拔了他的舌頭,你說他還把家産給一個啞巴嗎?”
薛有福眼睛一亮,大笑兩聲,連忙拿起刀子比劃兩下,招呼着:“你們兩個去把他的嘴巴扒開,我來割他的舌頭下酒,老子吃過鴨舌雞舌,還沒吃過人舌!”
薛既明撐着手掌坐直了身體,還沒等人上來就已經配合着把嘴張開。他在賭面前這個人會不會抓住自己這個救命稻草,他自知沒有能力和薛有福這種惡霸鬥,所以他不争不搶。
薛銘出現的第一天他就發現他眼裏抑制不住的喜悅,薛銘喜歡他的身體想要他的身體,十天裏他雖失望可是欲望卻增長,他比自己更想活下去。
“什麽條件?”有那麽一瞬,薛銘對他的态度發生了改變,面前這個人并不是他想的那麽無用,甚至欣賞他的內心的惡毒和忍耐。
只不過看着他現在的樣子心裏作嘔。
“幫我報仇!我要你幫我複仇,我要他們一個個受盡折辱生不如死!”薛既明力竭聲嘶,癫狂地大笑。
一陣凜冽刺骨寒風猛地刮來,“嘭”的一聲柴門坍塌壓在了屋裏的三個人,漆黑柴房被烈日的強光入侵,薛有福吐出一口血扶着粗腰爬了起來,卻見着柴火窗棂桌椅全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一同爬起來的另外兩個人正欲上前揣人,在看到薛銘緩緩地睜開眼睛,似非似笑玩味地看着自己,大叫一聲“鬼啊”抱頭亂竄。
薛銘動了動手指,他占了這具身體,同時也接受了這蝕骨的疼痛,身上被劃開的口子微微一動眉就扯着痛。
薛有福倒不是不跑,是被他身上散發的森冷的氣息吓的腿軟。
薛銘凝結所有的能量修複身體,身上升起一股冷煙,屋裏的氣溫陡然降低。
“你、你、你……”薛有福全身都在抖動,腳卻如千斤重,“啪”的狼狽摔倒在地,手腳并用奮力的往在爬。
屬于薛既明的嗓音在他腦子裏久久回蕩,薛銘微微揚起額,一記刀眼過去,細而尖的冰錐準确無誤的插在了他的屁股上。
薛有福哎喲一聲,顧不得疼痛扒着門坎往外爬去,又是一整冷風吸着他的身體往後拖。
“鬼阿!”眼淚鼻涕糊了他一眼,那風如同鋒利的鐮刀絞着他身體似要把他攪碎。
“救命啊!救命啊……!”
薛銘睫毛微微一顫,冷風旋即扯開,薛有福重重的砸在地上,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他爬起來連連磕頭,“鬼大爺,求你放過我,鬼大爺,我一定給你燒紙錢,你要多少燒多少!”
薛銘身上的傷口已經在慢慢愈合,他這人從來不會欠東西,只要答應了就會做到。更何況他是從末世過來,那裏的人從來只會在乎自己的命,別人的命只是草芥。
七月的天豔陽高照,而這間破房子冷風吹的泠泠作響,窗棂不堪重負砸在了他的身上,薛有福身上插滿冰淩木屑,血肉頓開傷口被冷風吸着往抽。他“嗷嗷”亂叫,雙手被什麽東西無形的摁住,脖子也饒了一圈東西,嗖的一下,他整個被吊到空中,青筋浮脹,瞳孔放大目眦欲裂,舌頭伸出,冷風如鞭抽的他皮開肉綻。
盤坐在地上的薛銘終是擡眼看着他,睫毛上是一層冷霜,唇瓣微啓,“先扒你的舌頭如何?”
薛有福嗚咽,想要搖頭脖子上的東西勒得他呼吸不暢。
薛銘“啧”了一聲,“有趣,那就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