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個練習生
52個練習生
李湛一個人站在原地, 臉色煞白，如遭雷劈。
趙正宇的話一如既往地沒留一絲情面，直接刺穿內心, 把他最不堪最懦弱的一面翻了出來。
因為不太敢面對自己的失敗, 所以把過錯都推到說唱本身。
他說rap不适合比賽，但國內外這麽多賽事，用rap贏得比賽的例子不勝枚舉。
不是歌不适合，而是人的原因。
初評選時，李湛在舞臺上放出豪言, 說要讓觀衆聽到做好rap，當初趙正宇評價他實力還不夠, 但其實心裏對他十分看好。
這屆練習生中, 說唱歌手本來就不多, 像李湛這樣的好苗子，而且還是從地下說唱走出來的野路子, 如果好好發展，以後就是說唱界的新興勢力。
可是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 趙正宇親眼看着這顆新星在日複一日的比賽中被殺死了。
他心中實在惋惜，直到李湛說要将rap删掉。
“你要是繼續保持這樣的心态, 不如早點去學聲樂，省得讓說唱拖累了你！”
丢下這句話，趙正宇氣沖沖地離開了練習室。
李湛看着他的背影，嘴唇的動了動，猶豫很久, 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練習室裏寂靜無聲, 誰也不敢開口。
宋玉走到李湛面前。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她能看出趙正宇的用心良苦，如果李湛還不想放棄, 現在應該已經被罵醒了，重拾對說唱的自信。
李湛眉頭緊鎖，仔細思索着剛才趙正宇導師說過的話，半晌，才鼓起勇氣說：“我打算去學聲樂……”
啪！
宋玉給了他腦袋一個大逼鬥。
李湛目瞪口呆。
“你、你打我幹嘛？”
其他練習生被他剛才的回答氣得握緊拳頭，差點沒忍住沖上去。
“別說宋玉，連我都想打你！”
甚至就連直播間的觀衆也同仇敵忾。
【沒錯，我都想打你！】
【說的什麽屁話？吞回去重說！】
【想半天，我以為你想明白了什麽人生哲理，結果你拉一坨大的。】
【哥們看起來挺酷，就是有點笨，rapper都是這樣嗎？】
【rapper風評被害。】
……
宋玉：“你想了半天，就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
萬萬沒想到，李湛平時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笨得和蔣星辰一模一樣？
難怪兩人平時能玩到一塊去。
李湛捂着頭。
“趙老師剛才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嗎？”
練習室所有人異口同聲：“當然不是！”
宋玉：“趙正宇老師想讓你擺正心态，繼續使用說唱參加比賽。”
聞言，李湛目光一黯。
“我可能……不太行……”
他現在已經徹底對自己失去信心了。
想到這裏，李湛緩緩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地離開了練習室。
傍晚，宋玉結束訓練回去的時候，果然看見他正在宿舍床上睡覺，把自己裹成一團，但因為個子太高，訓練營準備的床有點小，腳都從床尾伸了出來。
“李湛，你起來一下。”
宋玉走過去，直接把人從被窩裏薅出來。
李湛看起來頹廢極了，頭發亂糟糟的，耷拉着眼角，連平時穿戴在身上那些金閃閃的骷髅頭項鏈、耳環和戒指都摘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小了好幾歲，五官多了幾分未褪的稚氣。
他不過也才21歲而已。
正處于半夢半醒間，李湛連眼睛都睜不開。
“幹什麽？”
“走，跟我出去。”
宋玉力氣極大，輕松将逼近一米九身高的李湛拉起來，像提起來一個包一樣。
李湛掙紮了幾下，但渾身軟趴趴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就幹脆任由宋玉帶着往外走。
快出訓練營的時候，遇到了剛練完八段錦的白滿川，看到兩人的舉動。
“宋玉，你們要去哪兒？”
“酒吧。”
白滿川倏地睜大眼睛。
“我們可以去那些地方嗎？”
宋玉微微點頭，見他一臉好奇，詢問道：“你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白滿川的眼睛頓時一亮。
他從小到大住在家裏，連學校都沒怎麽出去過，更別說酒吧了，馬上激動起來。
“想！”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導演請假。”
兩人迅速帶着李湛找到溫導。
溫導正在和工作人員商量三公舞臺的布置，聽完他們請假的目的，當場火冒三丈。
“去酒吧？你們要請假去酒吧？瘋了吧？”
太離譜了。
這是練習生能做得出來的事嗎？
三公迫在眉睫，其他練習生都忙着排練，他們竟然要去酒吧？
“白滿川，宋玉胡鬧就算了，你怎麽跟他一起胡鬧？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比賽？”
正說着，宋玉上前一步，小聲道：“導演，我們是為了幫李湛。”
然後将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溫導本來輸出拉滿，聽見她的話，罵到一半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頭看了看後面一副萎靡不振的李湛。
這幾天從導師口中，她也聽說了一些李湛的情況，但是看少年此時的模樣，簡直比他們說的更加嚴重。
考慮到這次他們選中的比賽曲目是說唱，如果他繼續這樣，那就真離淘汰不遠了。
溫導皺起眉，表情為難。
“就算這樣，你們也不能……不能請假去酒吧啊……如果不去酒吧的話，這個假就能批。”
她放慢語調，一邊說，一邊暗示地看向白滿川。
白滿川哪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一臉天真無邪，笑盈盈地和她大眼瞪小眼。
溫導：……
然後只好轉頭看向宋玉。
宋玉少說也在朝廷混了十幾年，一接收到她的暗示，馬上明白過來，目光一瞬間變得堅定。
“我們不去酒吧。”
聽到這句話，溫導松了一口氣。
很好，總算還有人能聽懂她的意思。
“那就好，早去早回，十二點之前回來，別惹事。”
“好。”宋玉一口答應。
白滿川聞言，一臉清澈地看過來。
“宋玉，我們不去酒吧了嗎……”
話還沒說完，宋玉迅速捂住他的嘴，道：“只有這樣，導演才能簽假條，出門我們就直接去酒吧。”
白滿川點點頭。
“我知道了。”
溫導：……
密謀的聲音能不能小一點，吵到她的耳朵了！
三人拿到假條之後，興高采烈地往外走。
溫導其實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白滿川一副不谙世事，很容易被人欺負的樣子，李湛又頹靡不正。
只有宋玉還算正常一點。
雖然她平時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但是在關鍵的事情上，還是挺可靠了。
有她在，應該沒問題吧？
她正這麽想着，門口突然傳來白滿川和宋玉的對話。
“宋玉，酒吧是什麽樣的？”
“不知道，不過我以前去過酒樓，應該差不多吧。”
“酒樓什麽樣？”
宋玉仔細想了想上一世去酒樓的經歷，道：“可以喝酒吃飯，但最重要是能看戲。有時候碰見高手對決，或者是門派亂鬥，死一兩個人是很正常的事。”
“那不是很危險？”
“所以我帶上紅纓槍了，不用怕，到時候我帶你們殺出一條血路。”
說着，眼底閃過一抹冷光，殺意升騰。
白滿川一聽，稍稍放松下來，一臉崇拜。
“宋玉，你真可靠。”
“都是經驗罷了。”
溫導正在喝水，聽見這段對話，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這叫可靠？
誰家好人帶着紅纓槍去酒吧啊？
“快！快去攔住他們！”
她咳嗽了幾聲，連忙追出去，卻發現宋玉和白滿川帶着李湛已經跑得沒影了。
看着眼前空蕩蕩的走廊，溫導簡直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整個人都被陰霾罩住了。
“完了，我現在有點後悔，把這三個人一起放出去，不會闖禍吧？”
身後的工作人員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
這還用問嗎？
離開訓練營後，宋玉打了車，來到X-dog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太陽西沉，天空暗下來之後，夜市終于開始蘇醒。
X-dog酒吧位于街道拐角處，是整條街最熱鬧的店面。
此時天色還沒全黑，門口霓虹燈光就閃爍着開始招攬客人，都不用靠近，就能聽見裏面傳來陣陣鼓點強烈的音樂聲，已經不斷有客人陸續進入。
這家店最有特色的節目莫過于每晚的說唱PK演出，上臺表演的歌手大多數是混跡于地下的說唱歌手。
李湛以前也出自這裏，而且小有名氣。
下午在練習室，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宋玉就有了這個打算。
帶李湛回這裏看看，更主要的是，她對大家口中的酒吧十分好奇。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宋玉一直待在訓練營，除了幾次請假外出拍攝和去醫院，她對外界的探索實在少得可憐。
其他練習生說起現代夜生活的時候，充滿美好和贊嘆，讓她也想親眼看看。
下了車，宋玉看着眼前絢爛的霓虹燈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目不暇接。
之前出門的時候，她曾路過這條街，當時覺得平平無奇，但到了晚上，這裏卻煥發出另一種美，仿佛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李湛看見酒吧門口的招牌，眉頭卻慢慢皺起來，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格外興奮的兩人拽了進去。
酒吧裏面已經有不少人了，有人坐在卡座小酌，有人伴随着富有節奏的音樂，正在舞池中熱舞。
宋玉和白滿川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一進來，就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像兩個好奇寶寶，一臉新奇地四處張望。
參加《青春訓練營》之前，李湛在這裏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泡在各種地下說唱，對這裏十分熟悉，一臉淡定，甚至有些不太想進來。
看到宋玉和白滿川的反應，頓時一臉嫌棄。
“你們兩個……好土。”
太青澀了，就差直接把“第一次來”幾個字寫在臉上，這樣很容易會被人欺負的。
尤其是白滿川這樣一看就細皮嫩肉，來到這裏，就跟唐僧走進妖怪窩似的。
果然，他們才剛進來一會兒，就被人盯上了。
“弟弟是第一次來嗎？”
身段妖嬈的女人端着酒杯走過來，視線上下打量着白滿川，笑容慵懶，明顯是來搭讪的。
白滿川沒有回答，而是拘謹謹地往後退，緊張地朝周圍張望。
沒有看到宋玉和李湛的身影。
他們剛進來就被人群沖散，周圍光線昏暗，再加上酒吧裏的人越來越多，現在根本找不到他們。
“一個人來的嗎？”
趁他找人的功夫，對面的女人又走上前一步，眼神仿佛帶着鈎子，格外暧昧。
但可惜她鈎了半天，對面的白滿川毫無反應，甚至有點慌。
宋玉說的對，這個地方果然很危險。
白滿川連忙又後退了一步，可沒想到對方靠得更近了，仔細打量着他的臉。
“你有點眼熟……”
說着便要伸手。
白滿川想要再次後退，卻突然發現後背已經抵到了桌子，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突然被人拽了一下。
他瞬間心頭一緊，剛要掙紮，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突然從眼尾出現。
光線昏暗，他還沒看清楚過來是誰，身體的記憶已經先一步放松下來。
宋玉進來之後，就被眼前的一切震驚了，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這樣的畫面。
她好奇地四處打量，等發現的時候，三人已經被人群沖散了。
找了好一會兒，才終于看到白滿川被堵在角落裏，整個人可憐兮兮地縮成一團，對面有個人正準備對他動手動腳。
宋玉身形一動，迅速穿過擁擠的人群，眨眼就來到白滿川面前，将他向後拉了一下，然後一腳上前，擋在兩人中間。
先看了一眼對面的女人，才轉頭詢問身後的白滿川：
“你沒事吧？”
白滿川看見她，頓時大喜。
“宋玉！”
然後迅速躲到宋玉身後，再看向面前的女人時，表情不慌了，人也不怕了。
天晴了，雨停了，感覺自己又行了，像是找到了依仗。
女人看到他這明顯的變化，視線好奇地落在宋玉身上。
周圍光線昏暗，只有舞臺上偶爾閃過的燈光可以依稀看到對方的五官輪廓，竟然完全不亞于另一個男生。
女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只不過眼前的人眼神強勢，帶着三分冷意，有種雌雄莫辨的英氣，一時間讓人認不清是男是女。
不過看到兩人靠在一起的動作，女人聳聳肩。
“原來是和女朋友一起來的啊，早說啊，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朝兩人比了一個飛吻，然後端着酒杯潇灑地離開。
宋玉沒有多做解釋，一是這裏環境複雜，不要發生太多糾纏比較好，二是因為是男是女這個問題，對方也沒說錯。
目送對方離開後，她轉頭看向身後的白滿川。
“你是怎麽被人盯上的？”
剛問完這個問題，宋玉看到白滿川現在的樣子，瞬間知道了原因。
這段時間，白滿川一直在練習宋玉教的八段錦，效果顯著。體質稍微改善了一些，臉色不像之前那樣慘白了，整個人現在就像一顆剝了殼的雞蛋，白白嫩嫩，軟軟乎乎的，誰看了都想上來咬一口。
此時此刻，她就能明顯感覺到好幾雙眼睛在往這邊瞧。
白滿川松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不習慣和女生接觸，感覺渾身不自在。”
他從小在家，接觸的人少，後來到了《青春訓練營》，除了導演和陳慧導師，放眼看去清一色都是男生，所以剛才才會慌了手腳。
還有這種毛病？
宋玉之前從來沒有聽他說起過。
“會不舒服嗎？”
她伸出食指，戳了一下白滿川的臉驗證。
白滿川沒有閃躲，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歪頭，一臉不解地看着宋玉。
“怎麽了？”
宋白擺擺手。“沒事。”
這不是好好的嗎？
摸他臉都沒什麽反應，哪有什麽不自在？
不過，白滿川的臉确實像雞蛋，也是軟綿綿的……
宋玉看了看自己的手，分心想着，轉頭叮囑道：“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白滿川重重點頭。
“沒錯，這裏果然和你說的一樣危險。”
“還是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
宋玉有些無奈。
兩個世界果真截然不同。
這臉皮和上一世去過的酒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在這裏，宋玉再次感受到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的巨大沖擊。
她對周圍的一切都十分好奇，但現在只能先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件重要的事上。
“我們先去找李湛吧。”
今天來這裏是為了幫李湛找回初心，可沒想到一進門就走散了。
這裏算是李湛的老家，他應該不至于會被人欺負，但這裏實在太混亂了，什麽都說不準。
果然，宋玉往四周仔細找了一圈，終于在舞池斜對面看到了李湛的身影。
他正在和一個戴着鴨舌帽的人說話，舞臺燈光閃過的時候，能看到對方氣勢洶洶，正在對着李湛破口大罵，說話的時候高高揚起手臂，手上一連串戒指閃爍着金屬光澤。
宋玉馬上打算過去，可是轉頭看到身後一臉溫良無害的白滿川。
他現在就是一塊小蛋糕，要是把他一個人放在這裏，分分鐘就被周圍的人生吞活剝了。
舞池的人太多，直接進去的話，兩人眨眼的功夫就會被人群沖散。
想了想，宋玉拉住白滿川的手。
“拉着我的手，我帶你過去。”
說完，直接一頭紮進了人群擁擠的舞池中。
白滿川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宋玉帶着往前走。
宋玉的速度快，輕易就能從人群中找到突破口，跟破冰船一樣迅速往前走，但後面的白滿川卻完全跟不上。
很快，他被兩個正在熱舞的人堵住了去路。
看着眼前伴随音樂瘋狂扭動的人，白滿川僅僅猶豫了兩秒，卻明顯感覺到宋玉正在離他越來越遠，兩人的手也被逐漸隔開，然後一點一點脫離。
眼看就要徹底分開，白滿川咬咬牙，越過人群看到了宋玉微微翹起的發梢，他猛地攥緊宋玉的手，悶頭往前一擠，順利從人群中擠出來，終于再次跟上了宋玉的步伐。
宋玉看到他有些驚訝。
“你竟然跟上了。”
剛才她感覺到白滿川的手快要和她分開，以為又要走散，沒想到最後關頭，他竟然跟了上來。
只不過他現在看起來有些狼狽，頭發淩亂，額頭挂着細汗，臉頰也因為擁擠和燥熱浮上了一層薄粉。
他單手扶着膝蓋氣喘籲籲，擡起頭來時，一抹燈光剛好閃過。
燈光瞬間将宋玉照亮，她笑得燦爛，神采飛揚，然後不到一秒又迅速歸于黑暗。
白滿川微微睜大眼睛，瞳孔緊縮，一瞬間被徹底驚豔，愣愣地沒回神。
這時，宋玉又拽了他一下，已經轉身繼續朝前面走去。
“快點，李湛就在前面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本來水洩不通的人群，她很快就能找到突破口，很快，兩人穿過人群，終于來到另一邊。
李湛還在和那個人說話，只不過基本上都是另一個人在單向輸出。
那人長得虎背熊腰，雖然沒有李湛高，但也威懾力十足，而且他一邊說，一邊不斷靠近，時不時擡手推搡他的肩膀。
“不是已經成大明星了嗎？還看得上這個破地方？你這個時候來這裏幹什麽？”
李湛靠着牆壁，炫彩的燈光照在臉上，耷拉的眼角顯得格外頹廢，無論對方說什麽，他都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已經放棄抵抗了。
對方見他沒反應，臉色更是不快。
“你這是什麽态度？這裏不歡迎已經走了的人，給我滾！”
李湛面無表情，低聲道：“我和朋友來的，放心，我對這裏不感興趣，不會和你搶的，而且我現在也搶不過你了。”
這句話卻像是瞬間惹怒了那個男人。
“你他媽是不是故意來找茬的？”
對方猛地一把拽住李湛的衣服，右手攥緊成拳，眼看就要轟在他臉上——
“李湛！”
宋玉突然喊了一聲，那人的動作停了下來，轉過頭，眯起眼睛打量走過來的宋玉和白滿川。
“你們兩個……”
李湛掙紮着拉開了他的手，解釋道：“我說了，我今天是和朋友一起來的，沒有來砸場的意思。”
那人卻還是死死盯着宋玉，目光有些不善，十分鋒利。
見狀，宋玉也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一邊評估着對方的弱點。
如果待會兒真的打起來，該怎麽一招制敵。
一時間，周圍氣氛劍拔弩張，仿佛下一秒就會打起來。
周圍的人都察覺到情況不對，紛紛避開，這時，一個酒吧員工快步走過來，在那人身邊小聲提醒道：“哥，求您了，先忍忍吧，馬上該您上場了，大家都等着呢。”
聞言，對方才終于不甘心地收回視線，再次看向李湛，惡狠狠地丢下一句話。
“待會兒你算賬！”
說完，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擡腳朝舞臺上走去。
他一走，宋玉和白滿川迅速來到李湛面前。
“你怎麽樣？”
“沒事。”
李湛擺擺手，拉扯着自己被揪亂的衣領，解釋道：“我和他從以前就不對付，每次見面都會這樣，小場面。”
說完，他突然瞥見白滿川和宋玉還緊緊拉着的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李湛想了一會兒，表情嚴肅地問：“剛才有人欺負你們了？可以和我說，雖然我離開有一段時間了，但不會讓你們在這裏受欺負。”
宋玉有些不解。
“沒有啊。”
她看起來很像被人欺負的樣子嗎？
李湛的表情卻還是奇怪，指了指兩人中間，問：“你倆的手……是不是被人用膠水粘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