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個練習生
53個練習生
李湛的眼睛盯着兩人緊握的手。
拉那麽緊, 一定是被人用膠水粘上了。
他越想越氣，宋玉和白滿川怎麽也是跟自己一起進來的，打狗也要看主人, 沒想到自己才離開這裏幾個月, 就有人敢欺負到他頭上了。
“是誰幹的？告訴我，我幫你們出頭……”
宋玉和白滿川聽到他的話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發現他們從舞池中走出來之後，還一直握着手, 連忙松開。
李湛正罵罵咧咧，為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 差點就要去找老板, 下一秒看見兩人松開手。
“？”
“你們的手沒粘着啊？噫——”
宋玉揚了揚眉, 道：“舞池人太多，剛才白滿川剛走丢就被人調戲, 差點男德不保，要不你給我找條繩子, 讓我拴着他。”
白滿川被她說得滿臉通紅，一臉不好意思。
“對不起……”
李湛在這家酒吧很多年了, 甚至這裏面的人都是好一些豺狼虎豹，白滿川這樣的小鮮肉，在這裏基本上屬于撒手沒。
但如果要在白滿川脖子上拴條繩子，讓宋玉牽着……
他想了想那個畫面。
噫——
“算了，還是拉着吧, 這裏可是正經酒吧。”
話音剛落, 全場的音樂聲既然而至。
舞池前面的小型舞臺上突然亮起燈光，一個身穿西裝的主持人走上臺。
“歡迎大家來到X-dog酒吧, 接下來就到了萬衆期待的節目，rap battle！”
“還是老規矩，臺下所有人都可以提出battle要求，只要你想，只要你會rap，就可以拿起話筒走上臺，和我們的rapper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比拼！贏的人将獲得一次免單機會！”
“現在，表演正式開始！”
X-dog酒吧作為全市最著名的地下說唱酒吧，每天晚上九點都會進行說唱比賽。
由店家安排一名說唱歌手，顧客進行現場挑戰，顧客贏就能獲得一定獎勵。
這是這家店的特色，也是最受歡迎的環節。
而根據其他練習生所說，李湛在參加《青春訓練營》之前，在這裏蟬聯了幾個月的冠軍，創造了一連串不敗神話。
主持人剛介紹完比賽規則，全場立即爆發出一陣尖叫和歡呼聲。
在強有力的鼓點音樂聲中，一個偷到鴨舌帽，長得虎背熊腰的人走上臺。
宋玉一眼認出來。
“他是剛才差點和你打起來那個？”
李湛微微點頭，看向臺上站在光影交錯處的身影，目光複雜。
“他是殺手。”
“殺手？”
宋玉眯了眯眼睛，身體迅速開始緊繃，蓄勢待發。
李湛又補充了一句：“對，這是他的綽號。”
“……哦。”
那沒事了。
宋玉慢慢放松下來，臺上的殺手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一邊有節奏地說唱，一邊走到舞臺前面，和觀衆互動。
宋玉之前在表演的時候，看過很多練習生說唱，雖然風格各有不同，但絕沒有一個像眼前這樣狂野豪放。
押韻的歌詞配合富有節奏的吐字方法，幾乎一出場，就強烈挑動着現場每一個人的神經，直接将情緒拉滿。
這是她在公演舞臺上從未見過的。
仿佛從地下瘋狂長出的野草，用最具有沖擊性的歌詞，撕開傷口和僞裝，咆哮着、歇斯底裏地把心裏的想法砸過來。
如果說，白滿川的吟唱是海妖，将人蠱惑到一個屬于他的世界。
那眼前的說唱就是肆無忌憚地，對着世界一陣瘋狂輸出，愛聽聽，不愛聽滾。
這中肆無忌憚的情緒，就連宋玉也不由自主地所感染。
很快，殺手結束了自己的表演，臺下立即傳來一陣更加熱烈的歡呼聲。
主持人道：“今天有誰願意挑戰殺手嗎？贏的人可以免單！”
說完，臺下沒有一個人應戰。
大家都知道他的厲害，沒有一個人想讨苦頭吃。
宋玉轉頭看向李湛。
“你要不要上去試試？”
李湛身體一僵，甚至微乎其微地後退了一步。
“不去。”
“你之前不是經常在這裏演出嗎？而且PK一直沒輸過。”
這些都是她從其他練習生那兒聽來的。
聞言，李湛看了看舞臺之上，然後猶豫地收回視線，也只有對着宋玉的時候，才敢說出心裏的真實想法。
“我……害怕……”
他現在什麽都唱不了，怎麽可能贏？
就算上臺，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畢竟連在《青春訓練營》的比賽中，他也從沒贏過。
來這裏之前，宋玉仔細對比過他在訓練營的幾次表演視頻。
初評選的時候，李湛的表演和此時臺上的人十分相似，野蠻而又瘋狂，但是到第一次公演的時候，他已經明顯收斂了許多，和訓練營的其他rapper有了五分相似。
第二次公演的時候，更是達到了氣氛，幾乎已經看不出地下說唱出身的影子了。
他的節奏和韻律近乎完美，說唱也無可挑剔，卻把最重要的部分丢掉了，整個表演像是被套進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框架裏，規行矩步，呆板無趣。
唱的人一板一眼，聽的人也是一板一眼。
宋玉看着李湛此時猶豫的模樣，突然舉起手，擡高聲音喊：
“我要挑戰！”
李湛倏地睜大眼睛，震驚地看向宋玉，想要勸她，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宋玉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走上舞臺。
李湛目瞪口呆。
宋玉難道不知道自己唱歌是什麽樣嗎？
雖然趙正宇老師今天早上對她進行了一對一輔導，讓宋玉的說唱有所進步，但也僅僅只是進步而已，還遠遠沒有脫離“難聽”的界限。
X-dog雖然只是一家小酒吧，卻是地下說唱的信息交彙點，在這個舞臺上表現失誤，很快就會傳遍到所有人耳朵裏的！
她怎麽敢啊？
他一臉慌張，隔壁的白滿川卻一點危機感也沒有，看到宋玉上臺之後，一臉激動地高聲加油。
“宋玉，加油！”
加油？
加什麽油？
不漏油就不錯了。
臺上，宋玉一上去，本來正坐着休息的殺手咻一下站起來，眼睛惡狠狠地瞪着。
似乎比賽還沒開始，戰鬥就已經展開。
主持人笑着把宋玉拉到身邊采訪。
“這位小夥子，你學習說唱多久了？”
宋玉伸出兩根手指。
“兩天。”
所有人頓時一片嘩然。
“剛學兩天也敢向殺手挑戰？說笑的吧？”
“噴死他！”
“輸了可別哭啊！”
“等等，這人我看着，怎麽有點眼熟？”
……
李湛聽着周圍的對話，默默捂臉，一瞬間有股想逃的沖動。
主持人只是笑了笑，道：“很有勇氣！那麽，X-dog酒吧今天第一輪battle，現在開始！”
李湛緊張地在臺下觀察着兩人的表現。
比賽開始之前，殺手朝自己這邊看了一眼。
平時殺手和客人比賽的時候，經常會放水，但是今天，李湛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态度十分認真，比平時battle的時候還要賣力，甚至直接把看家本領都拿出來了。
難道他是和宋玉杠上了，想公報私仇？
店裏的其他客人也察覺到了這點，歡呼聲幾乎掀翻屋頂，很快，就在宋玉登場了。
音樂聲一直沒停，宋玉看見李湛在臺下擔憂地看着自己，于是給他投去了一個安撫的眼神。
別擔心。
她怎麽說也接受過音樂教父的親自指導，表演一段說唱應該是輕輕松松。
站在旁邊的白滿川也注意到她從容的神色，高興道：“李湛，宋玉好像很有自信。”
李湛微微點頭，忍不住想：
難道說，宋玉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其實她早就從趙正宇那兒學到了頂級說唱技巧，平時一直在藏拙？
現在衆人因為剛才殺手的表演，此時情緒還處于激動當中，紛紛将期待的視線落在宋玉身上。
就在這時，宋玉接過話筒，閉目沉吟片刻，伴随着音樂的一個重音，猛地睜開眼睛，突然開始吟唱：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豬、鹵鴨、醬雞……”
聲音一出，現場所有人瞬間寂靜了。
嘩啦——
仿佛有一盆冷水從天而降，瞬間澆滅了剛才還沸騰高漲的熱情和期待。
李湛站在第一排清晰地聽到了宋玉的說唱，默默捂住自己的臉。
“也不知道他剛才究竟在自信什麽……”
“我到底在期待什麽？”
X-dog酒吧所有員工和顧客全部目瞪口呆，傻傻地看着臺上正在瘋狂背菜名的宋玉，連酒倒灑了都不知道，一整個大震撼。
“這也叫說唱？”
“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謝謝哥們為房地産事業做出的事業，我的腳趾已經摳出三室一廳了。”
“他不尴尬嗎？”
宋玉不尴尬。
她信念感極強，就算臺下的觀衆已經開始嘲笑和破口大罵，她也沒停止她的表演。
而且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解決辦法。
在兩天之前，她從未接觸過說唱，對它沒有任何了解，雖然經過趙正宇的教導和本身強大的節奏感，掌握了很多說唱技巧，但對于寫詞卻還是一竅不通。
今天的比賽需要現場寫歌詞，她做不到，就只能把之前看到的報菜名背了出來。
該不該說，還是很有節奏的。
與此同時，在舞臺上的殺手也因為宋玉的表演傻眼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轉過頭驚恐地看過來。
但和別人不同的是，他很快就察覺到宋玉并不是單純在報菜名。
雖然歌詞是菜名，但她的每一個重音和停頓，都準确無誤地踩在音樂的拍子上，再加上一些巧妙的空拍和錯拍，竟然極其富有節奏感。
如果将能把菜名替換成正經歌詞，将會達到驚人的效果。
果然，随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觀衆開始被宋玉的節奏所吸引，不再謾罵，而是跟随着她的節奏，不自覺地開始打拍子。
“你別說，還挺帶勁兒！”
“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報菜名，節奏無敵了。”
咕咚——
“好家夥，給我聽餓了。”
不少客人都已經開始點外賣了！
聽說唱的時候喝酒，他們聽說過，聽着聽着幹一碗炒飯配炸雞，實屬第一次。
主持人呆愣了一會兒，忍不住走到宋玉旁邊。
“兄弟，求你別唱了，我給你免單行嗎？”
宋玉根本不可能被誘惑，一邊說唱，也不耽誤回答他：“我沒消費，不用免單。”
行。
踢到鐵板了。
主持人：“那我給你錢！你快走吧，你再不走，我的客人就要吃飽了！”
他站在臺上，能明顯看到有幾個新顧客進門，聽到宋玉的說唱，呆愣了好幾秒，反複核對酒吧的名字，最後才半信半疑地走進來。
這裏是X-dog酒吧，可不是X-dog大飯店！
在主持人哀求的眼神中，宋玉唱完最後一個八拍，依依不舍地停了下來。
她走下臺，李湛因為羞恥，整個人已經快要熟了。
“宋玉，你說唱……怎麽唱這個啊？”
宋玉一臉平靜且自信。
“我不會即興寫歌詞，你就說這個壓不押韻吧。”
李湛嘆為觀止，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你心态還怪好的嘞。”
臺下，觀衆表示有點不開心。
飯吃到一半，下飯的“菜”沒了，瞬間感覺索然無味。
宋玉雖然節奏感和編曲不錯，但因為沒有使用自己即興作詞，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
殺手一直沒有說話，反而是幾個跟在他身邊的小喽喽一直在叽叽歪歪，不斷貶低宋玉。
“唱成這樣也敢上臺，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殺手大哥分分鐘就能把你秒成渣渣！你就等着輸吧，小白臉！”
他們正說呗，被殺手冷冷瞥了一眼，才終于停下。
殺手走到舞臺邊上，眼睛直直地看向李湛。
“你來。”
因為他的一句話，所有人紛紛轉過頭來，視線落在李湛身上，有人突然認出他來。
“啊！是李湛吧？！他回來了？”
“真的是他！他要和殺手battle嗎？”
“李湛！李湛！李湛！”
……
一時間，酒吧裏四處響起整齊的呼喚聲。
過去幾年中，李湛經常出入X-dog酒吧，隔三差五就會上場battle，贏下無數比賽，但唯獨沒有和殺手比過。
這麽長時間以來，大家一直在暗暗等着他們一決勝負。
現在，機會來了！
周圍的呼喊聲越來越大，李湛卻僵硬地站在原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幾個月不見，殺手的實力又提高了，以他現在的實力怎麽贏？
而且，他今天已經下定決心，要放棄說唱了……
殺手似乎看出他的想法，高擡着頭，眼神中滿是嘲諷和鄙夷。
“不敢上來嗎？”
“李湛，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慫了？不上來也行，那就你來！”
說着，指了一下旁邊的白滿川。
白滿川徹底愣住，沒想到戰火會突然引到自己身上。
殺手：“把你身邊的人都贏一遍，把他們每一個名字都放在酒吧的恥辱柱上，這樣每個客人過來都能看到他們的名字，怎麽樣？”
X-dog酒吧的說唱比賽有個規矩，battle失敗的人将會在恥辱柱上永遠留下自己的名字。
現在宋玉和白滿川都在參加訓練營，在這種地方留下名字，肯定會對他們的人氣造成影響。
李湛皺起眉，第一次露出不快。
“他們和你沒仇吧？你何必這樣做？”
殺手扯着嘴角笑起來，惡劣地看着他。“你不想他們的名字被留下，那就留下你的名字也是一樣的，你們可以自己選。”
聞言，李湛暗暗攥緊拳，有些不解。
雖然之前在這裏的時候，殺手和他一直不對付，但也不會像今天這樣明目張膽地挑釁。
正想着，白滿川開口道：“我也可以比。”
既然宋玉上場了，那他也能上場。
李湛卻攔住了他。
“你贏不了他的。”
“可是……”
白滿川還想說話，李湛暗暗攥緊拳，下定決心，開口道：“你們接下來還要比賽，讓我來吧。”
見他已經準備上場，宋玉特意提醒道：“輸的人會在這裏留下名字，以後肯定影響人氣，你确定要上去嗎？”
李湛苦笑了一聲。
“反正這次公演結束，我就會被淘汰了，人氣多少無關緊要。”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想通了。
對啊。
反正三公結束，他肯定會被淘汰，為什麽還和以前一樣，害怕上臺，害怕表現得不好，害怕掉人氣？
現在，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
想到這裏，李湛肩膀上的重壓瞬間卸下，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再看向眼前的舞臺，也不在恐懼和擔憂，
參加《青春訓練營》兩個月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這麽放松，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舞臺上battle的時候，心底深處，說唱的火焰似乎又開始燃燒。
宋玉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從臺下到臺上，短短三四個臺階，李湛身上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人浴火重生。
白滿川：“李湛看起來好像不一樣了。”
宋玉笑着點頭。
“嗯，他的自信又回來了。”
那種野蠻生長、以野草之軀對抗世界的強悍和自信，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就賴你殺手也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表情瞬間變得嚴肅，起身走過來。
“早就想和你比一場了。”
李湛迎視他的目光，輕松地笑了一下。
“我也是。”
主持人滿臉笑容地走上來，擡高聲音宣布：
“今天到這裏的觀衆有耳福了，接下來，X-dog最有實力的兩名歌手将為大家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比賽！誰才是真正的說唱之王？今天就能揭曉！”
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尖叫聲，音樂再次響起。
李湛的身體慢慢開始律動，伴随着音樂的空白，他猛地擡起右手，握拳，踩着下一個拍子開始說唱。
極快的吐字速度，再加上超強的節奏，瞬間讓他搖身一變，成了這個舞臺上的王，将所有人強悍地拉進他創造的說唱王國。
事實上，他今天出來得匆忙，沒有戴那些金閃閃的項鏈和戒指，甚至沒有發帶，頭發有些淩亂，就連衣服也皺皺巴巴的，完全不像是平時那樣打扮華麗，但在他的說唱和氣勢下，完全沒有一個人在意這點。
剛才殺手表演的時候，宋玉就已經明顯感覺到了自己和他的差距，現在看見李湛領域全開，她再一次被震撼。
心髒，瘋狂跳動着。
就連血液，也似乎被點燃了。
宋玉目不轉睛地看着臺上的李湛，深吸一口氣，忍不住發出感嘆：“這就是真正的說唱啊。”
她轉頭朝周圍看去，現場的觀衆和李湛的歌詞産生共鳴，歡呼着，嘶吼着，自由自在地随着音樂擺動。
此時此刻，勝負已定了。
一首歌結束，李湛舉起右手，呼吸急促，臺下巨大的歡呼聲中，一下又一下心跳聲有節奏的傳來。
好高興。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高興了。
在參加《青春練習生》之後，對說唱的純粹被一點一點耗盡，直到此時此刻，又全部回來了！
在所有人的尖叫聲中，他走下臺，激動地對宋玉道：“我好像，依舊對說唱保持熱愛。”
宋玉發自內心為他感到高興。
“恭喜你。”
這時，主持人走上臺。
“今天的比賽誰輸誰贏，大家應該已經很清楚了，大聲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
“李湛！李湛！”
全場傳來整齊劃一的歡呼聲。
李湛、宋玉和白滿川已經轉身離開。
結果是什麽，現在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找回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走出酒吧之後，李湛整個人看起來已經輕松了不少。
身後的音樂聲慢慢降低，宋玉看了一眼時間，快要十一點了。
“十二點門禁，我們現在回去剛剛好。”
“走吧！”
他們興奮地向前走了幾步，剛要打車，眼前突然出現幾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宋玉腳步一頓，認出其中幾個是跟在殺手旁邊的小喽喽。
“你們想幹什麽？”
一個戴着唇環的年輕人獰笑着走上前，兇狠道：“砸了場子就想走？殺手說了，讓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然後指了一下宋玉。
“尤其是你！”
聞言，宋玉揚了揚眉。
她早就說過，酒吧和酒樓一樣，很危險的。
宋玉推了李湛和白滿川一下。
“你們先走，我墊後。”
李湛：“不行，你們是因為我才被盯上的，讓我留下吧！”
白滿川：“我不走！我也可以幫忙。”
宋玉只是一腳朝黑暗中踢了一下。
嗡——
一陣金屬震動空氣的悶響自黑暗中穿過，寒光閃過，宋玉擡起手，一把抓住飛出的紅纓槍，回頭朝兩人笑了一下。
“我的意思是，讓我獨享經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