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個練習生
30個練習生
陳慧見到白滿川, 簡直如獲至寶，馬上就和他商定了一系列針對二公舞臺的訓練計劃，務必要讓他用短短兩句歌詞, 驚豔全場。
“陳慧導師開始教你準備舞臺這件事, 最好不要告訴其他人，如果被韓程他們知道，可能會有變故。”
宋玉不放心，叮囑道：“如果他問起來，無論說什麽, 你也要拒絕。”
白滿川有些猶豫，似乎僅僅只是回答這個問題, 對于他來說, 都變得十分艱難。
宋玉看着他的模樣, 微微皺起眉。
情況比自己想象中嚴重。
按照白滿川這個狀态，多半是心理問題了吧？
想了想, 她建議道：“這樣吧，如果無法拒絕, 那就回避。以後再遇到不想做的事，不拒絕也不接受, 這也是一種回答。”
聞言，白滿川先是思索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好，我試試。”
商量好應對辦法，陳慧又教了白滿川幾個技巧, 每次看到對方能輕松完成, 都顯得格外激動。
“天才啊！真是天才！這麽多天了，我怎麽才發現？”
她不斷提出新的要求, 似乎想要測試白滿川的極限在哪裏，要不是時間已經太晚，根本舍不得停下。
這就是遇到夢中好學生的反應吧？
和之前教自己的時候可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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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有些無奈，更加感受到自己和白滿川之間的巨大差距。
看來如果想要出道，想要繼續站在這個舞臺上，聲樂這一塊就必須趕上。
好在陳慧現在教了白滿川，白滿川以後也會為她重新整理出一套新的教學方案，也就相當于教了宋玉自己。
所以，她對兩人的教學情況樂見其成。
直到傍晚時分，他們才終于走出練習室，剛出來，迎面卻看見韓程從走廊另一頭走了過來。
他先看到宋玉，然後發現後面還跟着白滿川和陳慧，頓時皺起眉。露出幾分疑惑。
“你們怎麽在一起？”
宋玉和陳慧都沒說話。
今天教學的時候，他們特意選在沒有攝像頭的練習室進行，就是不想讓四個人知道。
沒有得到回答，韓程又将視線轉向白滿川，掐住對方不會拒絕自己的要求，笑着問：“白滿川，你現在的團隊的一員，所有行動都會影響團隊，你不會不告訴我吧？”
此話一出，白滿川瞬間僵在原地，簡直像是被硬控了。
他咬緊牙，嘴唇開開合合，內心仿佛正在進行天人交戰。
韓程有些驚訝，前幾天屢試不爽的辦法，沒想到今天不管用了。
他更進一步，道：“白滿川，我們是朋友吧？朋友之間沒什麽好隐瞞的，可以告訴我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嗎？”
聽見這話，宋玉頓時擔心起來。
完了。
沒想到韓程這麽卑鄙，會直接逼問白滿川。
以他的性格，肯定扛不住，要是說出來，今天做的一切就白費了。
她上前一步，準備把韓程擋下來，這時，白滿川突然動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韓程，就在對方以為他要回答的時候——
“哼！”
出乎所有人預料，白滿川重重地對着韓程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走了，步伐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走廊裏。
像是擔心自己慢一步，就會被韓程追上再度逼問。
韓程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白滿川離開的背影。
“他……這還是幹什麽？”
宋玉這時才反應過來。
剛才她教白滿川無法做到拒絕的時候，就直接回避，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回避的。
想起剛才他的反應，是有點可愛在身上的。
“這還看不出來嗎？人家不想回答你的問題。”
韓程低聲嘀咕：“怎麽可能？之前一直都有效果的，怎麽突然不管用嗎？”
宋玉心裏稍稍松了一口氣，沒有再理會他，直接越過他走了。
等回到休息區之後，見韓程沒跟上來，宋玉才看向陳慧。
“陳老師，謝謝你今天幫忙。”
陳慧連忙擺手，有些不好意思。
“別這麽說，你之前幫了我這麽多，我的新專輯能死而複生，能繼續做下去，全靠你幫忙。我雖然教不了你，但白滿川，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教，把我會的都交給他。”
她老早就想報恩，但奈何實在教不了宋玉一點，心裏正着急，還好現在出現一個白滿川。
把之前沒能教宋玉的，全都交給他，這也算是一種報恩了吧？
接下來幾天，白滿川一直在跟着陳慧學習各種演唱技巧，力求在舞臺上豔驚四座。
與此同時，宋玉和蔣星辰也在緊鑼密鼓地排練中。
周六，《青春練習生》第二次公開演出正式開始。
太陽還沒落山，演出場館外就已經擠滿了人，全部都是趕來觀看演出的粉絲，不少人手裏拿着練習生的橫幅和熒光棒。
一邊等待場館開門，一邊還在不斷宣傳偶像的作品，幫他吸引更多粉絲。
人群之中，能看到一抹十分醒目的紅色的纓穗，在金色夕陽下迎風飄蕩。
這是經過一周積累讨論之後，宋玉粉絲想出來的應援物和應援色，是一公時宋玉豔驚四座的紅纓槍，同時也象征了他像紅纓一樣鮮豔熱烈。
平時在彈幕和論壇聯系已久的粉絲，相約今天在場館門口見面，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根紅纓，以此作為信物。
很快，幾個人便像小水珠一樣聚集在一起，認出對方的身份之後，頻頻爆出驚呼聲。
“什麽？！你竟然是男的！我天天叫你寶寶，你怎麽也不反駁？”
“哇！妹子，你也太漂亮了吧！身材真好！”
“網上個個自稱屌絲，見面一個比一個好看！麻了！”
“我定制了宋玉的手環，每個人都有，大家過來拿一下。”
“哇！富婆貼貼！”
……
簡單的寒暄之後，一群人迅速熟絡起來，期待地等着入場。
“這次的票可真難搶啊！”一個女生感嘆道。
一開口，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對啊，一公的時候還輕松一點，這次多虧我找了好幾個朋友幫忙，否則就搶不到了。”
“[喜歡宋玉真是太好了]怎麽還沒來？就是撕作業的那個妹妹。”
因為平時經常在彈幕和評論區交流，大家都是熟面孔了。
撕作業的妹妹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說，這次會來現場看二公，到時候和大家面基，可是等了半天，一直沒出現。
這時，另一個聲音傳來。
“你們不知道？她沒搶到票。”
“啊？”
衆人一陣惋惜。
“心疼。”
“妹妹真慘。”
真慘。
我确實太慘了。
高靈月（ID:喜歡宋玉真是太好了]）此時正坐在客廳，左邊是爸爸高武，右邊是譚會長，她一臉生無可戀。
誰能想到，因為《青春練習生》熱度持續走高，本來一公時還算寬松的門票，二公就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本來一共要搶五張票，自己一張，爸爸一張，譚會長一張，還有另外兩個大師各有一張。
她信心滿滿，萬萬沒想到剛點開買票界面，一眨眼的功夫，所有門票竟然售罄了！
一千張門票，以她驚人的手速，竟然一張也沒搶到？
高靈月整個人都懵了，一瞬間直接從天堂掉到地獄，精心準備的現場應援全都白費了。
此時此刻，她只能和大家一起，坐在家裏的客廳，盯着電視看現場直播。
和網友約好的面基也沒有了。
她怎麽會這麽倒黴？
高靈月唉聲嘆氣，不過轉念一想。
二公的票這麽難搶，沒搶到的人應該不止她一個吧？
确實。
還有兩個。
在高家對面，鄭墨和學生陶泓也在看直播，注意到不斷跳動的彈幕，不少人都在遺憾自己沒有搶到票。
鄭墨：“搶票？什麽是搶票？”
他有些笨拙地發了一條評論。
馬上有人解答：
【節目每次公演都會對外發售一千張門票，觀衆可以現場近距離進行觀看，而且還要對每個組合的表現進行評分，連這個你都不知道？】
竟然還能去現場看？！
甚至還可以評分？！
鄭墨驚了。
要是去現場，就能見到宋玉了，沒準還能找機會和他說說話，請教一些書法上的問題。
想到這裏，鄭墨又氣又急。
“陶泓，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不提前準備呢？”
已經年過三十，一心撲在書法上，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陶泓露出委屈的表情。
“老師，我也沒追過星，不知道竟然還能去現場看比賽，連買票時間都不知道，怎麽提前準備？”
“真笨！”
鄭墨氣得罵了一聲，着急道：“下次好好學學，不要再錯過了。”
陶泓連忙答應。
“知道了，老師。”
然後打開手機，準備搜索追星攻略，臨時抱佛腳。
剛看了一半，鄭墨發出一聲驚呼。
“快快快，七點了，比賽要開始了！”
七點，直播的鏡頭對準舞臺，大幕準時拉開，三名導師出現在舞臺上。
第二次公演正式開始。
陳慧手持話筒，站在中間。
“歡迎大家來到《青春練習生》第二次公開演出的現場，在場的一千名觀衆，你們好。”
“今天在這裏你們将欣賞到七場精彩絕倫的表演，同時，你們也将在一定程度上，決定42名練習生的去留。”
“現在，演出正式開始。”
閃爍的燈光從觀衆席一掃而過，最後定格在舞臺上。
後臺，所有隊伍正在進行現場抽簽。
節目組剛才宣布了PK規則。
二公的登場順序和一公有些不同，因為加入了導師之間的相互比拼，表演模式變成兩兩一組。
每兩支隊伍表演結束後，都會進行現場投票PK。
又因為目前一共有七支隊伍，所以沒有抽到簽的隊伍将會最後一個登場，同時和已經勝利卻排名最後一位的隊伍進行票數pk。
在這樣的規則下，相對于出場順序，和誰pk就成了所有練習生最關注的事情。
宋玉過來的時候，其他組已經都在排隊等着抽簽了。
她環顧四周，馮俊哲他們都還沒來，不知道在幹什麽。
很快，其他隊抽簽結束，只剩下宋玉的隊伍。
“馮俊哲在嗎？輪到他抽簽了。”溫導擡高聲音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應。
溫導：“那和他同組的人在嗎？”
宋玉默默舉起手。
旁邊一個練習生解釋道：“導演，馮俊哲帶着隊員去拿定制演出服了，還沒回來呢。”
宋玉眉頭一挑。
定制演出服？
她怎麽不知道？
聞言，溫導看了看時間，催促道：
“來不及等他們了，宋玉，你來抽吧，都是一樣的。”
聞言，宋玉起身走過去。
“我來抽？”
“嗯，本來是應該C位來的，他不在，你抽。”
宋玉微微點頭，随手從木桶裏抽出一根木棍，交給導演。
導演接過來一看，眼底閃過一抹驚訝，擡頭看了看宋玉，然後才開口道：
“抽簽結果出來了。”
“韓程隊PK張洪隊。”
“向陽隊PK文博隊。”
……
“馮俊哲隊抽到七號，等所有隊伍表演結束後，和晉級隊PK。”
這個結果一宣布，有人歡喜有人愁。
沒有抽到第七組的練習生都松了一口氣，同時朝宋玉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就在這時，去取衣服的馮俊哲回來了，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我來抽簽了，開始了嗎？”
溫導看了他一眼，微微皺起眉，道：“已經抽完了，你不在，我讓宋玉代抽的。。”
“抽完了？”馮俊哲頓時臉色一變，連忙詢問：“抽到了什麽？”
“第七。”
聽見這個答案，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眼底轟一下燃起怒火。
“第七？！”
這就代表他們要和晉級的隊伍pk，是難度最高的。
宋玉到底怎麽抽的！
他氣沖沖地轉頭看了一眼宋玉，要不是現場還有其他人在，可能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
馮俊哲着急道：“導演，剛才我不在，抽的不算數，我可以重新抽嗎？”
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在第七。
溫導面不改色。
“抽簽已經結束了，第七也不是不好，最後一個登場，你們有很多時間來準備。”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不喜歡別人代抽，那剛才就不應該擅自離開。”
他們不告知節目組，擅自離開後臺，導演本來就有些不快。
現在所有隊伍的位置都定了，更不可能因為他更改。
溫導不再看他，轉頭對所有人道：“好了，大家都去準備吧。”
所有練習生陸續離開。
等所有人走了，馮俊哲回頭狠狠看向宋玉，咬牙切齒。
“你到底抽的什麽簽啊？第七？這麽多位置，怎麽偏偏抽到了這個？”
宋玉沒回答，而是反問：“定制演出服是怎麽回事？”
馮俊哲冷笑一聲。
“演出服？你抽簽抽成這樣，還想要演出服？沒有你的份，你和蔣星辰都沒有，希望你們的freestyle已經練得差不多了，別在臺上開天窗。不過，就算沒練好，跟我也沒關系。”
說完，帶着其他幾個隊員氣沖沖的走了。
他們剛走，蔣星辰快步走進來，一臉期待地問：“我剛才看到馮俊哲他們都換上了演出服，我們的呢？”
宋玉：“我們沒有。”
“啊？”
“那我們穿什麽？”蔣星辰咧嘴一笑。“光着嗎？我倒是不介意……”
“你想得美。”
抽簽結束後，很快，第一組隊伍開始上臺，幕布一拉開，觀衆席立即傳來一陣又一陣歡呼聲，比一公的時候更加熱烈。
宋玉站在後臺，聽見舞臺上傳來的歌聲，明顯感覺到經過這段時間的專精學習，每位練習生的實力都增強了不少。
表演明顯變得更加精彩了。
第一個登場的就是沈寧的隊伍。
他們選中了一首來自趙正宇導師的作品，rap部分占據了大半，從現場表現來看，沈寧确實沒有被針對，但另外一個練習生卻幾乎沒什麽露面機會。
很顯然，此人也被列入了韓程的清除計劃之中。
整個隊伍表現還不錯，在pk中以微弱的票數贏了另一支隊伍。
接下來登場的是袁天曉和楊逸。
兩人自從知道他們所在的隊伍剛好抽到了同一組PK之後，就顯得格外激動，摩拳擦掌，鬥志昂揚。
上臺之前，兩人還在樂呵呵地勾肩搭背。
“你可千萬別放水！”
“放心吧，這次肯定是我贏！”
兩人之前雖然也遭受過排擠，但重新剛把屬于自己的part拿回來之後，都表現得十分優秀。
而且因為和自己pk的人是好兄弟，反而激起了他們的鬥志，都表現得比排練時更加優秀。
最後，楊逸隊以微弱的差距，險勝。
兩組pk結束之後，現場的氣氛已經炒到了最高。
輪到韓程的隊伍登場了。
上臺的時候，他帶着隊員浩浩蕩蕩地從宋玉面前經過，腳步一頓，微微挺起胸脯，得意道：
“終于要到我們登場了，宋玉，待會兒睜大眼睛看看，什麽才叫真正的實力。”
宋玉驚訝地看過去，語氣疑惑又真誠。
“你的實力需要睜大眼睛才能看到？這麽難找嗎？”
韓程的表情瞬間繃不住了，臉色一怒。
“宋玉，你……”
剛要罵出聲，轉念一想，又笑起來。“今天過後，我看你還能笑多久。”
宋玉最近經常上網，像塊海綿一樣積極學習各種知識。
取其精華，糟粕也沒丢。
怼人的本事簡直一點就通，幾乎不用思考，就給出了答案：“笑到……你死的那天？”
韓程倏地瞪大眼睛。
記得剛認識宋玉的時候，對方還挺安靜的，怎麽說他，他都能一笑置之。
現在小嘴一張，叭叭的，怼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還沒等他反駁，宋玉再次送上二連擊，真誠地問：“你什麽時候死？”
韓程：？？？
媽的。
宋玉一天天都在網上學些什麽東西？
“你也就嘴皮子厲害！”
憋了半天，憋出這麽一句，然後氣沖沖地朝臺上走去。
白滿川跟在後面，看得目瞪口呆。
宋玉怕他被自己吓着，剛想要解釋，白滿川：“宋玉，你可真厲害！”
連韓程對上她，都啞口無言，這是怎樣的一種絕技。
宋玉擺擺手，直接進入主題。
“不用管其他人，陳慧老師教給你的技巧，你都學會了嗎？”
白滿川微微點頭。
“差不多都學會了。”
“那就好，你沒告訴其他人吧？”
“沒有，後來韓程又來問過我幾次，但是都被我用你教的方法避開了。”
聞言，宋玉想起他回避的方式，忍不住笑了一下。
“那就好，現在到你炫技的時候，待會兒上臺之後，就按照計劃，給大家一個驚喜。”
當然，對于觀衆是驚喜。
但對于韓程，那可就不一定了。
白滿川是個老實孩子，一想到他們先斬後奏的計劃，頓時有些緊張，先是看了看周圍，然後深吸一口氣。
“好，我會努力的。”
兩人說話的時候，韓程正在朝這邊看來，一直盯着她和白滿川說話，不過因為距離太遠，什麽都聽不清。
尤其是看到白滿川緊張兮兮的樣子，他心裏隐隐湧出一陣不好的預感，感覺宋玉和白滿川似乎有什麽計劃。
他下意識準備過去詢問，可剛走了一步，又停了下來，對自己的安排非常自信。
就算有計劃又能怎麽樣？
白滿川和宋玉的part一直沒變過，一個只有兩句歌詞，另一個更是一句歌詞也沒有。
這樣的安排，他們還能翻出什麽花來？
今天，兩人注定要一起被淘汰。
解決掉這樣兩個大麻煩，韓程簡直想想都開心，忍不住咧嘴笑起來。
宋玉上一世在朝堂勾心鬥角這麽多年，一看他翹屁股，就知道他現在心裏在想什麽。
多半是在想練習生的清除計劃。
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今天不僅她不會被淘汰，白滿川也不可能被淘汰。
不僅不會被淘汰，還會表現得異常出色。
看到韓成現在這麽自信的樣子，宋玉不禁有些好奇，待會兒要是看到白滿川的表現，看到短短兩句歌詞也能驚豔全場，他不會哭出來吧？
想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