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全是假酒

第12章 安慰

第012章 第十二章 安慰

被“職場霸淩”的蘇格蘭弱小無助，根本反抗不了「大灰狼」。

黑麥站位比較靠前，以絕對旁觀者的角度，冷靜觀察，發現：看似暧昧的舉動，以及聽起來似有內涵的交談，但兩人之間卻沒有那種粉紅色冒泡的氣氛，比起正在做某種難以啓齒的事，更像是因為意見不統一起了争執。

結合語境，他心裏有了猜測——其實也不用這麽正經的想，畢竟就算是再沒有底線的殺手，大概也做不出當衆調/戲同事意圖不軌的事。所以，肯定是發生了不可忽視的變化。

如果是其它時候，或許他會假裝沒看見，可這會兒有了新的目标，自然要上前給人家留下點有別于他人的印象的。比如說，踩着愛爾蘭證明一下自己，他可不是只想做個狙/擊/手。

他走了過去，開門見山地問：“是衣服出問題了嗎？”

琴酒本來都要動了，黑麥一來，他不得不往回收。

蘇格蘭看了看琴酒，想想隐瞞不住，便點頭：“嗯，脫不下來了。”

既然是懲罰，很難說會不會有人中相同的招，提前預警很有必要。

雖然到時候不一定能反抗，但也好過心裏沒準備，像他一樣忐忑不安。

“脫不下來？”波本快步上前，打量一圈，說：“我來試試？”

琴酒眯了眯眼，不動聲色往後推開，給三個「嫌疑人」機會自由發揮。

情報裏顯示，三個人才組隊行動不久，依照彼此的性格很難在短時間裏打成一片，但是——如果蘇格蘭真的有「喜歡的人」，那麽比起見面概率很小的其他人，黑麥和波本最有可能。

黑麥被排除了，正确的答案會不會是波本？

兩人之前是否有情報沒有查出來的關系？

以前認識嗎——在什麽地方，因為什麽事情？

為什麽在這裏要僞裝成不熟悉的模樣？

蘇格蘭擋住波本的手，拒絕之意非常明顯，“不用了，我自己來！”

波本倒沒有強行，只是神色中有些遺憾。

黑麥更不會做出強迫他人的行為，站到一邊冷眼旁觀。

蘇格蘭深吸一口氣，嘗試着拉開衣服……

“真的不行。”他看起來像快哭了一樣。

“……”

“別沉默啊，你能不能放棄，這真的……”蘇格蘭淚眼汪汪，很不想相信事實，可更不想體驗被扒皮的滋味。

琴酒頓了頓，只能說：“我說了，我會輕一點。”

管你要不要一輩子變成小紅帽，關鍵是別讓我發現，你騙我。

“而且你不狠心試一試，怎麽知道它是不是真的。”

蘇格蘭反駁，“長在我身上的東西，我還是很清楚的。”

“那你要一輩子頂着小紅帽的裝扮嗎？”

“……”

“讓我來！”波本展現出強大的求知欲，以及樂于助人的精神，再次提議，“我來幫你試。”

蘇格蘭遲疑了下，逃避的确解決不了問題，而且他應該盡快确認，這到底是什麽狀況。

他表現出更加信任琴酒，但又顧慮和波本、以及黑麥的合作關系，本着誰也不得罪的心态，大義凜然地放下了雙手，不再做無畏的抵抗：“要不，你們一塊上，但千萬要說到做到，我怕疼，更怕死。”

尤其是以小紅帽的造型死亡，絕對會死不瞑目的。

剛想為遭遇職場霸淩的新人解圍的愛爾蘭：“……”

“原來不是強取豪奪，而是你情我願！”基安蒂握緊了雙拳：真刺激！

伏特加覺得不該如此，他得為尊敬的琴酒大哥解釋一下，“別瞎說，事情肯定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一定有內情！”

龍舌蘭不得不說一句公道話，“為什麽你們眼裏只有琴酒？”

勇敢提出「我也行」的波本不夠格嗎？

第一個站出去的黑麥不夠格嗎？

基安蒂不理他們，狙擊手的優秀視力發揮到極限，想吃一口新鮮的瓜。

波本聽着有些不對勁，但沒等他思考完，旁邊的兩人已經伸出了爪子…

下一秒，就看見蘇格蘭跟着被扯的力道左右搖擺。

或許是因為有內襯的緣故，并沒有被扯到了皮肉的疼痛感。

但，蘇格蘭的表情還是十分麻木，就算是這樣，衣服也沒有被脫掉。

“嗯……”

琴酒和黑麥對視一眼，同時放手，然後一同陷入沉思。

蘇格蘭已經對自己的人生不剩多少期待了，“我要出去。”

看起來十分可憐。

雖然不至于讓硬漢心軟，但可以讓他們産生相同的忌憚和害怕。

誰想一輩子穿着奇怪的女裝？

“如果是恐怖向的故事，大概時間不會很長。”

理智分析的黑麥委婉地提出可怕的可能性，即：被所謂的懲纏身，相當于開啓了邪惡的詛咒，若是在規定的時間裏不能找到解決方法，就會……但一定會有解咒的方法，童話裏都是這麽演的。

波本看向琴酒，事關自身的安危，怎麽樣都做不到無動于衷，“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還想隐瞞嗎——這個游戲，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琴酒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如果有，哪怕提前收到一點風聲，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那一位的命令……”波本沒被幽默到，臉色很不好看，“是在拿我們做實驗嗎？”

任務當然會有危險，可不會超出常識範疇。

如今這樣不明确的情況，實在是太過了。

他們甚至一點準備都沒有。

面對波本的質問，琴酒回答不了，但他知道該找誰，擡頭看向上方，嚴厲地喊：“你不該解釋嗎？”

如果是試驗，他只會比波本更不爽。

混到了他這個身份，竟然會成為「棄子」，那位是不是腦子抽了？

“鑰匙。”

“效果維持一周。”

機械音很快出現，簡單地吐出了幾個字，像是什麽重要的線索。

蘇格蘭馬上想到了琴酒收到的那個鑰匙，本以為是打開暗室的，竟然不是嗎？

“能不能有詳細一點的提示？維持一周…是等下一個失敗者嗎？”

他們要用鑰匙去拿什麽東西，通過自己的努力解除「詛咒」？

或等待着下一個受害者的産生，屆時「詛咒」會自動解開？

萬一有個不幸，下一次仍然是他，懲罰會疊加嗎？

“米花町三丁目25番。”機械音進一步提供了線索。

不等衆人反應，再次下達了逐客令。

再留下來不會有任何的收獲，琴酒果斷帶領衆人離開。

意外頻發，大家的興致都不是很好，憂心忡忡，很不妙的預感。

即使是孜孜不倦要搞事的愛爾蘭都不吭聲了。

慘，蘇格蘭，太慘了。

“沒關系，最差不過是忍耐一個禮拜。”察覺投放在身上的視線，蘇格蘭反應過來，從苦惱到漸漸接受也就花了幾分鐘而已，“何況還有線索。”

聽起來特別像是自我寬慰。

雖然與自己無關，但伏特加還是跟着說了句，“一定會沒事的。”

萬一下一輪還是女裝懲罰，他可承受不住。

“琴酒大哥一定會想到辦法的。”最終，希望還是在琴酒。

琴酒沒有開總結鼓舞大會的心情，視線落到威士忌三人組身上，盡管沒有必要管蘇格蘭的死活，但這是一個不能放棄繼續探索的機會。

“波本，黑麥，你們去查查那個地址有什麽問題。”

“基安蒂，科恩協助，一旦有異常，直接射擊。”

“伏特加照顧一下蘇格蘭。”

“其他人待命。”

雙線并重，他要獨自聯系上那一位，刻不容緩。

蘇格蘭舉起手，有些焦慮，“我不需要照顧，琴酒，我要親自去查！”

他可以安靜等待時間過去，「詛咒」解除，但不能在明知道會有行動時，還假裝不知情。将自身的安危和希望全部投注到別人身上，他做不到。

“稍安勿躁，我不會放開你不管。”

琴酒冷靜地發號施令，“要快點行動，最好天亮前能讓我看到成果。”

這顯然是專門針對主要執行者，波本和黑麥，發起的命令。

試探得坦坦蕩蕩。

波本挑了挑眉，“你可以放心。”

波本并沒有拒絕，抛開對女裝恐吓的擔憂，他也會盡心盡力，因為這是一個機會。

一個能讓夠他們跻身進入組織高層的機會。

即使冷靜如黑麥都被激勵到了，保證不吃不喝也要完成任務。

“伏特加把鑰匙交給科恩，你和蘇格蘭跟我的車。”徹底安排好以後，琴酒轉頭就走。

蘇格蘭沖着波本和黑麥做了個拜托的手勢，快步跟上了琴酒。

保時捷356A…

和琴酒坐在同一輛車裏。

這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對了——”他忽然想到「提示」的事，走近了一些，“我有個情況要向你彙報。”

琴酒把鑰匙抛給了追上來的伏特加，看了眼認真的蘇格蘭，“等會說。”

“嗯。”蘇格蘭點頭，他也需要點時間，來組織語言。

至于琴酒是不是在防備伏特加，現在跟他關系不大。

保時捷啓動，很快将其他人甩下。

深夜的街道森*晚*整*理較靜，晚風拂面，樹葉被吹得打旋。

一路上很安靜，都沒有說話的興致。

琴酒搖下了車窗，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咬出一根七星煙，在拿車上的點煙器時，順口問了句：“不介意吧？”

伏特加十分專注，宛如木頭人，對外界的一切不起反應。

正在翻着衣服檢查的蘇格蘭擡起頭，花了幾秒鐘來反應，“不介意。”

沒想到傳說中的殺手還挺禮貌。

琴酒已經點好煙了，将點煙器插回去。

縷縷跳升的煙霧，混雜着尼古丁的氣息，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

只不過是随口一問，介意或不介意，仿佛影響不到他。

蘇格蘭想想暫時沒什麽可說的，低下頭繼續擺弄小紅帽，短短時間裏，他已經将相關的故事情節回憶了好幾遍，再想想那一屋子的公主裙，感覺以後都不太會想聽童話故事了。

“幸好聽了你的話，不然可能真的要扒掉一層皮。”不，應該說，幸好沒選宮廷款，那真穿了，估計在解除之前，都不會好意思出門了。

琴酒聽着「受害人」的感慨，倒是因此對蘇格蘭有了個深的認識：雖然有過手足無措，但整體上還是非常冷靜的。換成別人，未必能這麽迅速的調整心态……這也算是樂觀吧。

“酬勞會在明天上午到賬。”因為很滿意，所以報酬會給得很幹脆。

“這算是安慰嗎？”

“……”

蘇格蘭先把自己逗笑了，“穿一周的小紅帽賺十倍的工資，真劃算。”

琴酒透過後視鏡瞥了一眼，說：“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