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紅帽
第010章 第十章 小紅帽
蘇格蘭還想掙紮一下,“就這麽草率的決定是我來嗎?”
琴酒挑眉,意思非常明顯:那肯定啊,頂級殺手的面子是要保住的。
“……不怎麽樣。”蘇格蘭放棄掙紮,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從所謂的懲罰宣布是女裝,并且沒有強制兩個人一起時,他就知道受害者只會是他自己。
既然躲避不了,那該争取的權利還是要有的,“太繁瑣了,沒必要那麽麻煩。”
這地方什麽情況還沒摸清楚呢,萬一有什麽危險出現,繁瑣的女裝影響他逃跑的速度。
琴酒并不執着,指了指女裝衣櫃,示意他可以去挑選符合心意的。
“……”蘇格蘭強忍着不适,看着衣櫃裏的各種女裝,試圖找出一套比較中性化的服裝。
裏面挂着的,大多是童話故事或某些影視角色的cos裝,看上去不太适合他這個大男人。
“我建議你選小紅帽。”琴酒出于共同患難的心理,罕見地給出了自己真誠的意見,“你只需要把外套脫掉,套上外袍就可以了。”
比起其它緊身或短袖的裙子而言,這個起碼能保住內襯。
來歷不明的衣服,謹慎為妙,萬一穿上去以後脫不掉怎麽辦?
他是沒啥,可組織裏多出個女裝殺手,總覺得有那麽點奇怪。
蘇格蘭并不知道琴酒的想法,思考了一下覺得很有道理,便依言脫去了衛衣外套,換上了小紅帽套裝,扣上連衣的帽子……無法不尴尬!
這裏的衣服大概是考慮到了男性身形的問題,穿在他身上剛好合身,宛如一只變大的「小紅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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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附帶的,懸挂在旁邊的竹籃子挎上,cos感只要不照鏡子的話,就可以自我催眠有一百分。此刻,他不是什麽蘇格蘭,而是一個普通cos愛好者!
“還可以,沒想象中難看。”大概有逃過一劫的心虛感作祟,琴酒難得和顏悅色,甚至貢獻出了随身攜帶的一次性剃須刀,“需要嗎?”
蘇格蘭感覺受到了欺騙,要真是「沒想象中難看」,何必要剃須?
這不就是在提醒他,現在的模樣跟照片上的少女壯漢沒區別嗎!
他忿忿不平又無可奈何,捂住下巴想保住小胡子,“不,我覺得……”
琴酒淡定地收回手,“啊……”
蘇格蘭:“……你可以多勸勸。”
這不是顯得我更加沒救了嗎?
“沒關系。”琴酒說了一句,不再開口,而是默默移開目光。
用行動表明,他并不太能欣賞一個長着胡渣的小紅帽。
蘇格蘭反而猶豫不決了,雖然想保住胡渣子,但是——
牆壁上的少女壯漢實在是太刺眼了。
幾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現在是個什麽鬼樣……
作為一個cos愛好者,他不容許有半點瑕疵!
“是我錯了,麻煩了,借我用一下。”
“……”能屈能伸,該低頭就低頭,不愧是能得到代號的家夥。
最終,一次性剃須刀還是将胡渣鏟平了。
用紙巾把殘局收拾好,蘇格蘭摸了摸變得光潔的下巴,再扯扯連衣帽,想想也許會遭受的嘲笑與質疑,整個人失去神采、魂不附體,“…記得把十倍報酬打到我的卡上。”
琴酒別開了目光,笑意轉瞬而逝,“嗯。”
作為一個有原則的殺手,他沒有奇怪的癖好,不會做太多的點評。
只要不是自己上,別人怎麽樣都無所謂。
美或醜,在工作上又用不上,他更看重的是實力。
“你看到了吧,這懲罰不可能沒成功!”他朝着沒有焦點的上方喊話,想看看接下來會怎麽樣。
蘇格蘭站得筆直,手心在冒汗,默念:千萬不要就這麽回去啊!
然而,心裏越是害怕的,就越會發生。
一陣熟悉的空間轉移,帶着他們回到了二樓的最後一個房間。
原先被踹開的門完好如初,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琴酒去推門,非常輕易地推開了,但裏面空無一人。
床,衣櫃,書桌。
就像再普通不過的卧室一樣。
蘇格蘭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紅外套,恰巧琴酒也看了過來,面面相觑幾秒,幹巴巴地說:“沒想到這居然成了唯一的佐證。”
證明他們的确有一場匪夷所思的經歷。
琴酒沒辦法再給出科學的解釋,低頭看了眼小紅帽,終究沒說什麽,轉頭往外走。
蘇格蘭在後面做心理建設,腳下的速度卻沒有慢,畢竟這地方過于詭異,他也擔心走散的後果。
從二樓走到樓梯,往下看,大廳長桌的衆人回到了視野裏。
不得不說,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至少可以證明回到了溫暖的現實裏。
聽到腳步聲,長桌上無聊等待的衆人一并望了過去——
“不是去接受懲罰了嗎,你……”愛爾蘭正要詢問,因為走在前面的琴酒一點變化都沒有。只是他的話來不及說完,蘇格蘭就小心地探了個頭出來——這以他的視角看來,就是突然從琴酒背後冒出個紅色的腦袋……
不能不能,有點驚悚了,在如此陰森的場景襯托之下。
驚得他差點要喊出驅邪口號了。
不行,不行,要相信科學。
“…這誰啊!”你居然從上面帶下來一個女人!?
無視眼神和腦子都有問題的愛爾蘭,琴酒側身讓開,将蘇格蘭徹底暴露在衆人的視野中——
紅色的長裙将他整個人包裹住,或許是因為恥度太高,雙手不安地揪住了帽子的邊緣,白淨的臉上通紅一片,眼神很虛,飄來飄去,誰也不敢看。
莫名一股嬌羞的感覺……
見琴酒往旁邊躲,還下意識地追了半步。
波本:“……”
黑麥:“……”
快來個人打醒他們,一定是錯覺,這絕對不會是蘇格蘭!!
然而,在場的大部分是狙/擊/手後備役,眼神好得不能更好了,很快其他人也認了出來,驚呼聲起起伏伏……
基安蒂想得太多,語氣格外複雜,“你居然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
“是因為懲罰吧。”波本迅速接受事實,堅強地說道:“女裝就是他這次的懲罰內容,這……”
“為愛變性,真有你的啊,蘇格蘭。”基安蒂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別問,問就是敬佩。
從今天開始,她最佩服的人出現了!
波本:“……”
蘇格蘭站不住了,他早料到出去後必定會有風言風語,可沒想到是狂風驟雨的級別啊!
他扛不住,真的,被迫GAY是他最後的底線,為愛變性是萬萬不能的!!
“……我沒有!我是被逼的!!”
啊啊啊,為什麽只懲罰一個人,但凡有琴酒陪着他一起,他也不至于如此緊張,如此百口莫辯。
“被逼的……”基安蒂視線緩緩地轉向琴酒,此情此景,免不了腦洞大開:莫非是琴酒?
雖然蘇格蘭說愛慕的人是黑麥,但琴酒并不放棄?
因此在避開衆人耳目後,特意給了蘇格蘭這樣的…懲罰?
琴酒根本沒有自己會被誤傷的概念,此時還帶了一些藏起來不容易被他人發現的幸災樂禍,“小紅帽很适合你。”
這個古老的童話故事有很多個版本,關于結局更是不一樣,或許是為了保護小朋友的天真,大部分結局是小紅帽自救或被救,但據傳最早的一個版本裏,無論是奶奶還是小紅帽,都被邪惡的野狼吞噬掉了。
倘若蘇格蘭是代表正義的紅方,他這只邪惡的野狼只能把人吃掉了。
基安蒂如遭雷劈,手指都顫抖到快拿不穩槍了。
什麽,琴酒居然承認了,小紅帽真的是他選的!
波本不想被奇怪的氛圍帶偏思緒,故作淡定地問:“你喜歡小紅帽?”
琴酒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覺得沒有必要承認或反駁。
他不是喜歡小紅帽,是喜歡背後的含義。
蘇格蘭松開揪住帽子邊的手指,反正看都看了,幹脆破罐破摔,“你們不要亂想,這個只是游戲失敗的懲罰…琴酒幫我挑選了合适的服裝,我很感激。”
有一說一,那段如何選衣的提議的确給了他一些提醒,他說實話真的很感謝。
衆人神色各異,不知道為何更加沉默,也許是對話更加GAY了吧…?
蘇格蘭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它的規則是經歷過三次失敗後,才會被判定真正的失敗。”
黑麥目光仿佛毫無波瀾地從小紅帽身上劃走,關注起了重點:“三次?”
愛爾蘭在一旁配合,“我們只看到過一次!”
波本展開聯想:“難道上面還有人?”
蘇格蘭看向琴酒,見他沒有反對,便簡單地說明了下情況。
“所以……”波本聽完後,忽然意識到不對,拿出手機展現時間,“你們用了五分鐘和陌生人玩了兩場游戲,走了很長一段路,再換了套衣服?”
“五分鐘?”琴酒表情微變,仔細看了看時間,再看波本。
離開大廳以後,他一直沒關注過時間,因為沒考慮過會出現時間流速不同的情況。他憑着感覺計算了下,前兩輪游戲加起來至少花了30分鐘,兩次回到了粉色的房間,不低于15分鐘,在長廊應該有20多分鐘……無論怎麽算,不可能才過去五分鐘。
波本解釋說:“從你們走後,我就在看着時間。如果不是才過去五分鐘,你以為我們還能安靜地坐在這裏嗎?”
依照在座諸位的脾氣,想要和和氣氣等待幾個小時,是根本不可能的。
何況,這五分鐘裏,他們也沒少讨論。要是兩人再不出來,估計很快就有人要沖了。
蘇格蘭下意識搜了下/身,最後才看到竹籃子裏的外套,從中拿出了手機,對照了下時間,“現在是00:55分,我們從0:00進來,算每輪游戲花了15分鐘,加上閑談……差不多能夠對應上。”
差距不是很大,說明的确在現實中只花了五分鐘。
琴酒擡頭望向樓梯口,忽然覺得這地方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給他提供了新的思路——可以多倍的提高工作效率……
愛爾蘭耐不住,帶着明顯拱火的意圖,“別說那麽多有的沒的,我可不相信你們說的話,我要自己……”
座位上的束縛已經解除了,他鬥志昂揚,沒人能攔住他上去!
“懲罰判定合格,已拍照留念。”
機械音再次出來攪局。
被多次打斷的愛爾蘭兇狠地皺起了眉頭。
溫和的「小紅帽」炸毛了:“什麽?居然拍照!?”
過分了吧——
難道小紅帽的詛咒要跟随他一輩子了嗎?
“本輪游戲結束,請玩家離場!”
機械音不管不顧地宣布,絲毫不介意會惹怒多少人。
剛說完,緊閉的電子門便開了。
“請下周同一時間回來。”
“游戲開始後,不可中途結束。”
愛爾蘭扭頭問琴酒:“這你能忍?”你忍你就不是組織人!!
基安蒂摩拳擦掌,“我報名,給它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