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裝
第009章 第九章 女裝
雖然很生氣,甚至有點神志不清,但殺手表面上還是維持了風度的。
“還不快點宣判!”二話不說,扭頭沖着不知道在哪看戲的幕後黑手發火,而不是控訴對手不厚道。
機械音很快發出了很前兩次沒什麽區別的叫聲。
「錯誤」與「失敗」,短短幾個小時裏,琴酒真得聽太多次了。
恨不得拔出伯/萊/塔親切回應:有膽子你再說一遍,誰錯,誰失敗了?
回顧整個人生,他就沒有這麽頻繁的失敗過!有辱殺手的尊嚴!
蘇格蘭再次虛咳了聲,“沒辦法了嘛,下次再努力。”
溫和的安撫,希望能稍稍化解琴酒的怒氣。
畢竟,他還有事要交代呢,至于交代後會被怎麽對待,現在還是別想那麽複雜比較好。
琴酒看了他一眼,冷哼了聲,倒沒有多說什麽。
下一秒,視線颠倒,時空轉換……
已經熟悉了的體驗,這次,蘇格蘭都沒有腳滑,站得穩穩當當。非常淡定的在眩暈感結束後,查看四周,然後一看就被吓了一跳——
“這是女孩子的房間吧?”
粉紅色的布局,多少有些刺傷了兩個二十多歲男青年的眼睛。
之所以是疑問的語氣,是因為還有另外一種可能,蘇格蘭不太願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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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也假裝沒看見牆壁上挂着的、穿着粉紅色裙子卻滿臉胡渣的硬漢照片,“所以,來這裏做什麽……”
蘇格蘭思考了一秒,忽然驚悚地睜大了眼睛,“……難道!?”
最終的失敗者出來了,那麽懲罰是不是也就到了呢?
在涉及到懲罰時,忽然出現在這麽古怪的房間,很難不讓人多想!
琴酒眉心跳了跳,不由地握緊了伯/萊/塔。
此時此刻,只有冷冰冰的武器能給他的內心帶來些許溫暖。
機械音忽然變得歡快,“累計三次失敗,玩家要接受懲罰哦!”
“這次的懲罰是——女裝!”
“兩位請随意選擇一套女裝換上!”
如此惡劣的懲罰!
琴酒大為震驚,然後十分肯定:“這東西絕對不是組織出品。”
蘇格蘭:“……”
“我們做的是高端産品。”琴酒閉着眼瞎吹,“不會搞這種惡作劇。”
蘇格蘭作為一個沒接觸過所謂的「高端産品」的基層人員,只能無比信任的驚嘆,借機表達一下內心的渴望:“有機會的話,帶我去長長見識。”
“……”
蘇格蘭看向別處,不忍直視卻只能忍耐,轉了一圈發現只能看看琴酒的面容洗洗眼,“要…做嗎?”
女裝威脅,迫在眉睫啊!
二十多歲身心健康的男人真的不想體驗女裝的快♂樂,唯恐體驗完了就再也找不到快樂了。
琴酒眯了眯眼,殺手的尊嚴不能丢,所以能犧牲的只有同伴,冰冷的目光裏竟是不加掩飾的期待,“你……這個是可以犧牲的範圍吧……”
蘇格蘭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驚得後退了一步,“不,我覺得……”
“十倍。”
“……”
簡潔意駭,但該死的,他聽懂了!
“這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蘇格蘭嘗試心平氣和地說道,“……是翻倍後的十倍嗎?”
“……”多少有點貪婪了。
蘇格蘭幹咳了幾聲,将小小偏移的話題拉回來,“我不行啊,這種事,我沒有那種癖好的。”
琴酒點頭,附和:“嗯,我也沒有,所以是懲罰。”
“你看我的形象,胡子拉碴的,扮女裝絕對會很奇怪,比那張照片上還有不堪入目!”蘇格蘭覺得這是自己進入組織後最激動的一次,“你想想,我要是穿了,你就會看畫作入侵現實,不可怕嗎!”
“看你女裝只是傷害眼睛,我自己上相當于自殘。”琴酒不為所動,冷漠地舉起了手/槍,擺明了拒絕再廢話,“而我現在,不想主動傷害你。”
蘇格蘭:“……”
如果沒有“咔咔”響的、撥動槍/保險栓的聲音,他大概會被感動到。
淡定的殺手意思非常明顯: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麽去死,要麽穿女裝。
他不想穿女裝,但更不想死。
意見不能達成一致,兩人第一次出現僵持。
“不過……”
當蘇格蘭剛想咬一咬牙,為逃不開的命運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挽尊時,忽然見琴酒擡高了手臂,手指一用力,朝着他背後開了一槍。
子/彈強勢沖過的氣流使發絲揚起了輕微的弧度,蘇格蘭在短暫的錯愕過後,轉回頭看去——被擊中的是門鎖的位置,木屑和金屬剛剛脫落。
“我不喜歡被未知的力量鉗制。”琴酒破天荒地解釋道:“的确一開始是那一位的命令,但從現狀判斷,我有理由懷疑,那一位不一定知情。”
任務當然是要做的,他可是超級忠心于那一位的,Top Killer啊。
可超出了預判,甚至可以說走向詭異,有極大的危險時,他可以拒絕。
那一位總不會為了「找出卧底」這樣的理由,親自将他送上死路吧?
蘇格蘭眨了眨眼,誠懇地說:“我現在相信你不知情了。”
琴酒似笑非笑地哼了聲,倒是不意外,“那還真是感激不盡了!”
會被懷疑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單憑他的一句話,就毫無保留的付出信任,他才要失望呢。
閑話不多說,他往門口走去,邊向蘇格蘭暗示:做好應對一切的準備。
蘇格蘭撫了撫胸口,非常沒有大局觀的為擺脫女裝而慶幸,靈巧轉身快步追上,雙手緊握住了手/槍。
雖然有點「劇情複制」的微妙感,但他心甘情願為琴酒斷後。
琴酒再次踹飛一扇門,門外是幽深的長廊,與進來時的場景并不一樣。
因為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他們沒有大驚小怪的慌張,平靜的接受以後,借着牆壁上的燭火往前走——如同站在深淵裏,分不清前後左右,但燭臺的擺放位置、朝向等給了他們提示,盡管不一定是正确的。
“這裏…”蘇格蘭加快了步伐,緊挨着琴酒走,小聲說着感想,“令人毛骨悚然。”
已經走出很長一段路,原本的房間早不見了蹤影,前後都是漫長到仿佛沒有邊際的路。
燭臺越來越少,光亮漸漸昏暗,直至不見。
站在最後一盞燭臺下,前面一片黑暗,踏上去似乎會與黑暗合為一體。
琴酒往回看,發現前面的燭臺變得黯淡了一些。
“我們是在奇怪的恐怖劇場嗎?”蘇格蘭忍不住質疑,“未知力量造就的迷宮……是不是燭燈全部熄滅了,我們就會永遠迷失在黑暗中?”
琴酒終于看向蘇格蘭,一貫冷漠的臉上多了一絲微妙,開口說得卻是無關緊要的話題:“你想象力真豐富,有沒有考慮過轉行?”
蘇格蘭神色一僵,頗無語,“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難道什麽迷失黑暗的話不是最大的玩笑嘛?
“那你說要怎麽辦?”蘇格蘭問。
“你住過有暗室的房子麽?随便一盞燈一幅畫,都有可能是入口。”
這個地方最多的就是燭臺了,也許每個臺面都有它特殊的含義。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走向了燭臺——挂在距離地面不到兩米的位置,以他們的身高稍稍仰頭便能夠觀察得很仔細。
蘇格蘭心領神會,“有沒有可能,一個燭臺代表一個房間?”
琴酒揚起唇角,笑中略帶諷刺,“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們要在159盞燈裏尋找到正确的出口!”
蘇格蘭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擡起頭,“我想起來了,之前拿到的盒子裏有一只很小巧的鑰匙,對應的應該就是這種地方……”
燭臺下方有一個極其小的孔,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還有……”琴酒配合着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指向了燭臺側面,刻了一張撲克牌,花紋是「梅花A」,“那兩張牌的用途可能會在這裏。”
蘇格蘭心裏贊同,但提出了其它問題,“可是你剛才說有156盞,假設每一盞燭燈代表一張牌,那麽按照國際撲克牌54張的慣例,就會有2-3張重複的花紋,我們要在其中找到正确的牌號對應上,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何況,我們手裏獲得的是兩張牌,到底是「紅心3」還是「黑桃A」呢?它們之間是否有關聯。”總結來說:要在4-6張牌中抽取正确的1-2張。
如果只選1張,選擇哪一張?
如果選兩張,先從哪一張入手,還是同時進行?
現在最關鍵的信息缺失,所掌握的「道具」應當怎樣使用,只能一個個去嘗試——既然是嘗試,就只有兩個結果:成功,失敗。
“而且……”他表情微妙,“你剛剛一怒之下,把那兩張牌給撕掉了……”
琴酒無所謂地說:“是啊,真糟糕。”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緩緩地推了推,燭臺紋絲未動。
蘇格蘭:“……”
琴酒拿出鑰匙,剛準備嘗試,耳朵就被刺了一下:
“注意!注意!玩家嚴重偏移主森*晚*整*理線,實施強制轉移!!”
機械音終于追了上來,聲音比之前要亢奮好幾倍,就好像終于逮到了不遵守規則的人,可以随心所以懲罰一樣。如果真是在恐怖游戲裏,那麽他倆一定是因為違規而被抹殺的。
聲音一響起,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只覺得眼前一花,再睜開時,已經回到了那間粉色房間裏。
蘇格蘭沒等琴酒開口,主動走到門邊,發現門已經被焊死。
他只能回來,無奈并且預感到了不妙的苦笑,“這下……”似乎要逃不掉了。
情報太少,無法再進一步,只能被迫挨打。
琴酒“啧”了聲,不爽卻只能壓住,同時也沒有遷怒無辜的臨時同伴,他很快領悟到了接下來要做的事,于是朝着蘇格蘭提議,“…你覺得宮廷式怎麽樣?”
抗拒不了,只能接受時,就選自己喜歡的類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