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第9章女師男徒
女師男徒？！
溫清禾興奮了，這種小衆冷題材她可喜歡了，只是一直尋不到心頭好，既然有現實版，怎麽可以錯過！
溫清禾：【要吃！你快點把瓜搬上來！】
系統772順利轉移話題，一下子精神飽滿起來，【這中二少年叫裴旭，一直沒有學醫的興趣，性子也特別皮，從小就精神旺盛惹是生非。他爹娘要忙着追求醫學大道，實在顧及不了他，就把他送到拂衣山莊磨性子。】
溫清禾眼睛發亮，【是兵器第一莊拂衣山莊嗎？】
拂衣山莊是江湖最負盛名的鍛造兵器第一門派，朝廷有投資入股不參與一般經營活動，但與兵部工部都有合作，會參與朝廷的兵器研發，江湖人士想買一把趁手的武器也多會選擇拂衣山莊。
系統772：【是的，裴旭的師父正是鑄劍院院長燕欺霜，那是一個一心只在鑄劍的鑽研型人才，早年因為心思都在鑄劍上，不通人情世故加上不善經營差點窮困潦倒，裴旭的出現宛如田螺少年，幫她解決了很多後顧之憂，她如今穩坐鑄劍院院長之位，除了她本身鍛造技術高超以外，也離不開裴旭的輔佐。】
溫清禾：【工科直女大姐姐和陽光賢惠小弟弟？這也太好嗑了吧，你快說說他們的愛情故事，我想聽！】
系統772：【那就從身世開始說吧。
燕欺霜出生那年燕家村遇上洪澇死了不少人，神醫谷與朝廷官兵一起救助受災百姓，救災結束後，很多孤兒無家可歸，便統一送往神醫谷安置。
負責養育燕欺霜的人就是美婦人醫女，醫女憐惜她的身世，希望她不畏世間寒霜，又看她玉雪可愛，便為她取名燕欺霜。
燕欺霜在神醫谷長到四歲，期間并不算平安，她總喜歡搗鼓家中的工具器械，天天都在敲敲打打，好幾次都被傷到，醫女十分擔憂她的身體，但這些傷絲毫沒有打擊到燕欺霜的興趣，她依舊沉迷于手工機械，還自主發明出草藥自動研磨機。】
溫清禾：【才四歲就能研究出草藥自動研磨機，這天賦也太驚人了吧！】
系統772：【所以，醫女發現她有鍛造的天分，問過她的意見後将人送往拂衣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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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清禾：【那燕欺霜來到拂衣山莊，不就像魚回到了水中嗎？肯定是活得相當自在了吧，畢竟人才到哪裏都受歡迎啊，更何況是這麽小的天才。】
系統772：【宿主猜得沒錯，老莊主發現她的驚人天賦，對她悉心照顧，傾囊相授。
燕欺霜八歲的時候，兩人就一起改進鍛造工藝，為山莊節約大量成本，到了十歲更是驚才絕豔，結合山莊殘頁複原出絲緞軟劍。這款絲緞軟劍不僅重量輕，只有尋常軟劍的一半，還能如絲綢一般彎曲當做腰帶使用。】
溫清禾：【光聽這個名字就能想到這款軟劍一定顏值很高，可惜滄州偏遠，我都沒有聽過這些消息。人們就是愛為顏值買單啊，你看現代那些手游，無論一開始打着什麽噱頭，最後都要賣時裝賣皮膚，一款有實力又有顏值的兵器肯定很賺錢。】
系統772：【是的，這款絲綢軟劍可是當年的爆款，為拂衣山莊賺了不少銀子，燕欺霜也聲名大噪，即将從劍童躍升為劍師。可惜，就在劍師大典前兩個月，老莊主大限已至，于睡夢中離世了。】
溫清禾：【啊？老莊主死得這麽突然，他安排好自己的身後事了嗎？你之前提到過，燕欺霜不善經營，是不是她成了新的莊主？】
系統772：【宿主，古代的人更看重的是血脈傳承，雖然燕欺霜才華出衆，但她畢竟不是莊主的孩子，在老莊主死後，老莊主的大兒子成為了新莊主。
這個大兒子平時表現得寬厚有禮，其實心眼可小了，嫉妒燕欺霜嫉妒得發瘋，一朝得勢就是瘋狂打壓燕欺霜。】
溫清禾：【燕欺霜是怎麽應對的？她當時才十歲，這麽小的孩子也對抗不了大人吧？】
系統772：【打不過就只能躲了，燕欺霜在自己的院落布置下各種機關，誰也拿不走她的研究成果，也奈何不了她。】
溫清禾：【哦，原來是閉門鎖院了，她才十歲就有這樣的反擊，也是個聰明孩子，看來，她不僅擅長鑄劍，連機關術都有涉獵啊。】
系統772：【嗯，燕欺霜某種意義上來講，算是全才，她鑄劍是因為老莊主擅長鑄劍，但是她通過山莊的自學和其他院長長老的教導下，在刀、弓、戟、鞭等武器上也有成果，暗器機關更是擅長。】
溫清禾：【她受過這麽多恩惠，如果是個看重情誼的人，就算将來能獨當一面怕是也舍不得離開拂衣山莊。】
系統772：【确實是這樣的，燕欺霜得罪了莊主，再也參與不了莊內鍛造事宜，但無論別人怎麽抛橄榄枝，她都沒有離開。】
溫清禾：【都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雖然被莊主打壓不得不閉門鎖院，但是沒有外物幹擾，她應該有了一段可以安靜研究的時光。我沒猜錯的話，她跟着老莊主的那些年應該攢下不少材料吧？】
系統772：【宿主，你的想法可真樂觀啊，你莫非也是個研究型人才？】
溫清禾連忙擺手，【或許現代的溫清禾是，但穿越到古代的溫清禾只致力于做一條吃瓜鹹魚。這世上的人才何其多，不缺我這一個。別扯這個了，趕緊繼續講燕欺霜啊。】
系統772：【燕欺霜有材料收集癖，倉庫裏地下室裏都是她搜羅的材料，就算被鎖上，只要給她一口吃的，她還能一個人研究二、三十年。
大兒子莊主拿捏不住燕欺霜就想憑自己的聰明才智幹出一番大事業，可惜他志大才疏，山莊在他手中越來越差，人人都說他不如老莊主。他越被這麽說，就越想做出成績。推出了好幾個鑄造新人，但沒有一個比得上燕欺霜。
拂衣山莊在退步，其他鑄造門派卻在進步，随着越來越多的門派推出新品，絲綢軟劍慢慢消失在市場中，沒了燕欺霜的這八年，拂衣山莊再也沒有推出新的爆品。江湖上都在說燕欺霜江郎才盡，拂衣山莊日薄西山。
焦頭爛額的大兒子莊主昏招盡出，為了扭虧為盈甚至做出更換鍛造材料降低成本的事情，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拂衣山莊的劍都成了低劣産品，江湖俠士人人避之不及。】
溫清禾：【啧啧啧，好熟悉的戲碼啊，我在現代看到好多個類似的案例，現在還印象深刻的就是大學時最愛吃的老X媽了，聽說她退居二線後她的接班人為了節省成本換了原料，成本是下來了，但口味也變了。】
系統772：【經營一道，一個決策出現失誤可能就會一步錯步步錯。】
溫清禾：【這麽想來，那些穿越者先驅選擇去走商道，還真是令人佩服呢。
對了，我記得拂衣山莊不是和朝廷有合作嗎？朝廷就任由他們這樣糟踐口碑？】
系統772：【與朝廷合作的只是拂衣山莊的人才，朝廷的生産線不在山莊，而在工部，在拂衣山莊口碑下降之後，确實有一批人才在工部入職了。】
溫清禾：【看來拂衣山莊爆出質量問題後還沒有被其他門派吞并，也有朝廷的功勞。不過，現在拂衣山莊的口碑很好啊，我遠在滄州也知道江湖人想買好武器，就得去拂衣山莊。】
系統772：【事情是這樣的，眼看着山莊年年虧損，大家都要沒錢鍛造武器了，副莊主終于狠心聯合其他院長逼現任莊主卸任，推舉出新莊主。
新莊主是老莊主的二兒子，它是燕欺霜的迷弟，立刻提高燕欺霜的待遇，燕欺霜也投桃報李，把自己八年間研發的一部分成果拿出來，推出不少新品。
但那時的拂衣山莊早就深陷負面輿論風波，推出的産品根本無人問津，燕欺霜也沉寂八年早已過氣，整個拂衣山莊風雨飄搖，只靠着朝廷的生意還在茍延殘喘，全莊上下都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溫清禾：【鋪墊了這麽久，女師父和男徒弟是不是終于要見面了！】
系統772：【此時裴旭剛十一歲，正是最皮最鬧的時候，醫女夫婦忙着追求醫道，無瑕顧及他，他們不知拂衣山莊內情，聽說打鐵最能磨性子，便把人送到了拂衣山莊。
醫女給了一筆不小的報酬，拂衣山莊正是缺錢的時候，于是二兒子莊主接下了這個帶孩任務。
裴旭十分頑皮，他爹娘還和二莊主說着事，他就到處亂跑起來，無意中闖入燕欺霜的院子。】
溫清禾：【我記得燕欺霜的院子裏有很多機關來着？】
系統772：【是的，燕欺霜平時要忙着鍛造，根本沒有多餘時間收拾那些機關，加上山莊其他人都知道院中危險不會輕易踏足，所以所有機關都是閑置狀态。
閑置了八年的機關在裴旭到來時，終于發揮作用，把這個頑皮的少年折騰得灰頭土臉滿身負傷。】
系統772能得知過去和現在的一切信息，但它并不能穿越時光将當年的事情轉播過來，便用AI生成了一段3D動畫展示給溫清禾看。
溫清禾好奇地看起這段定制動漫：
一個穿着錦衣華服的少年咬着糖葫蘆經過一處院落，他樣貌與地牢裏中二少年很相似。
裴旭看到院子門口挂着木牌【此地危險，禁止入內】。
正在叛逆期的孩子不讓去哪就越要去哪。
他吃着糖葫蘆就走了進去，才跨過門口就有飛箭射來。
當初燕欺霜布置這些機關的時候并沒有殺人的意思，所以所有箭頭都是木質，加上隔了些年歲，箭頭更鈍了，只能傷人不能殺人。
裴旭發現沒有危險，更是肆無忌憚往裏走，于是一步一機關，他身姿靈巧，在神醫谷的時候雖然沒學醫，但習武沒有落下，應對十分及時。
就這麽輕輕松松走了五米遠，裴旭放松警惕，吃完糖葫蘆将細棍一丢，正巧觸碰到某處機關，瞬間左右兩面牆裂開，露出密密麻麻的孔洞，緊接着無數拳頭大小的泥球朝站在中間的裴旭飛去。
泥球八年未動，已經長了苔藓和野草，全部都往裴旭身上，就算他怎麽努力避讓，他還是在瞬間成了個泥人。
溫清禾：【哈哈哈，讓他亂丢垃圾，自食惡果了吧。】
泥人裴旭沒躲過泥球攻擊，激起勝負欲，更加要往裏走，于是接下來，他遭遇了石板下陷，小橋位移，摔過地洞，掉入池塘……
他最後栽在梅花樁陣，闖陣時從樁上掉入泥地，被地下伸出的鎖鏈完全束縛，泥人裴旭與泥地融為一體，就這麽又累又餓地昏過去了。
因為裴旭一向頑皮，久不見人大家也不着急，直到第三天了人都沒回來，醫女夫婦才着急起來，莊主發動衆人去尋。
此時已過去兩天兩夜，裴旭早就餓得頭暈眼花，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哪裏遭受過這樣的毒打，他甚至都以為自己要餓死在這裏了。
他是跌進泥潭的落雁，頭昏目眩饑腸辘辘，就在這一刻他遇到了拯救他的仙女。
仙女降臨，灰色的道袍寬大飄逸，之前難住他的梅花樁在仙女的揮袖間盡數消失，仙女踏風而來，離他越來越近，朝他伸出一只白皙卻布滿細繭的手，解開他身上纏繞的鎖鏈，将他從泥裏拉出來。
仙女俯身，毫不嫌棄他身上的污濁，在發現他餓得奄奄一息的時候，将他半抱着帶離梅花樁陣，他們來到另一處院落，那個院子裏擺滿了各種樣式的兵器。
仙女将他放入正中央的那處巨大水池，拿着巾帕幫他清理臉上的污泥，非常非常認真，認真得像在對待絕世珍寶。
裴旭闖關受了些傷，之前被污泥遮蓋看不清楚，洗去污泥看起來就清晰許多了。
裴旭繼承了他爹的美貌，洗淨污泥的時候露出真容，就算燕欺霜不是顏控，也被驚豔了一瞬。
此時夕陽西下，橙色的夕光落在兩人身上，年幼的少年泡在水中，仰着頭去看拯救自己的仙女，仙女蹲在水池邊，手上拿着帕子，正專注地俯首去看少年。
這一幕在3D動漫裏定格，溫清禾看得滿臉姨媽笑，少女心又在怦然心動了。
溫清禾：【好有戲劇性的相遇啊！這何嘗不是一種英雄救美呢？】
她的觀後感才說完，仙氣飄飄的女人就捏住了少年的下巴。
溫清禾呼吸一窒，【不是吧？燕欺霜不會對這麽小的孩子動手吧？】
在她提着心的時候，動漫裏的燕欺霜開口了，“我聽說，美人也是一種天材地寶，數百年前，山莊有位劍癡為煉劍收羅天下美人，以美人投入劍爐煉制出了天下第一神劍。你雖然年紀小，但看起來就是個美人胚子啊。”
動漫裏的裴旭瞪大了驚恐的雙眼。
動漫外的溫清禾也瞪大了驚恐的雙眼，【不不不……不是吧？怎麽偶像劇要秒變殺人現場了！？】
系統772趕緊安撫她：【宿主別急，裴旭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溫清禾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這是過去的事情，心态穩了，她繼續往下看。
動漫裏的燕欺霜繼續用帕子幫少年裴旭清理身上的污泥。
裴旭被她剛才吐出的話吓到了，就要逃跑，結果他年紀小，被燕欺霜一按住肩膀就動彈不得。
裴旭眼裏含着淚，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求饒，“仙女姐姐，你別拿我煉劍，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闖入你的領地。我很有錢的，我給自己贖身，我給你錢，你想買什麽材料就買什麽材料，求求你別拿我當煉劍材料。”
燕欺霜停了動作。
裴旭見逃跑時機來了，立刻後退一步飛起來，結果他還沒飛出洗劍池，就被橫空出現的兩個劍侍用鐵鏈再次攔住。
裴旭驚恐萬分，回頭去看燕欺霜。
燕欺霜嘴角含笑，眼神卻冰冷。她沒有多說什麽，只走到劍爐旁，從那裏的一個盒子裏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白色丸子。
裴旭明白她要給自己下毒了，死死咬住牙關，但是燕欺霜只是捏住他的下颌就迫使他張開了嘴。
那枚微澀微苦又微甜的奇怪丸子就這麽被強塞進他嘴裏，他餓了兩日下意識吞咽下去。
燕欺霜如同魔教妖女，站在洗劍池旁俯視着他，“我已經給你服下三日斷腸丸，如果你不在三日內籌集一百兩為自己贖身，你就等着腸穿肚爛而死吧。”
一直強撐着的裴旭終于哭了。
燕欺霜朝兩個劍侍擺了擺手，他們松開鎖鏈，裴旭哭着從洗劍池裏爬出來，又哭着跑出鑄劍院。
被戲弄的小屁孩哭着跑了，站在洗劍池的三個大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燕姐姐，你這招真狠，我看那小孩以後都不敢進鑄劍院了。”
“無法無天的熊孩子就是要吃點苦頭才知道什麽叫做江湖險惡。”
燕欺霜收起臉上冰霜般的神情，笑得眉眼彎彎，她拿出盒子，将裏面的雪白丸子分享給大家，“這是喜果鋪子新出的蜂蜜柚子糖丸，味道不錯，你們也嘗嘗。”
溫清禾笑得前仰後合，沒想到中二少年還有這樣的黑歷史。
等到笑夠了，溫清禾繼續往下看。
裴旭被戲弄一番，真以為自己命不久矣，又不願意丢臉把這樣的事情告訴爹娘徒增他們的傷心，于是他把自己的所有值錢東西湊一起，湊出了一百兩的價格給自己贖身。
燕欺霜收到贖金，給他一顆金銀花潤喉糖當解藥，把人輕易打發了。
知道拂衣山莊有這麽一個用人煉劍的魔頭，裴旭完全安分下來，裝乖想讓爹娘帶自己回家。
醫女夫婦看這個風水寶地能有效讓兒子乖巧下來，頓時放心了，趁着第二天早上孩子睡覺的時候，悄悄收拾行李啓程了。
裴旭醒來發現爹娘走了，衣服穿着亂七八糟去追人。
系統772适時添加了一行加粗字幕，動漫裏的小小少年一邊哭一邊追着一輛馬車，配字就一句話“燕子沒有你我可怎麽活”。
溫清禾：“哈哈哈哈！”
原諒她不厚道地笑了，那畫面實在是太喜感了。
更喜感的還在後面。
小小少年追不上馬車，只能坐在地上哭。
穿着拂衣山莊校服的幾個男女正好從路邊經過，看到個小孩坐在地上哭，同情心泛濫。
有對男女過來扶他，見他委屈，有人好心遞來一顆糖，“這是喜果鋪子新出的柚子蜂蜜糖丸，可好吃了，姐姐給你吃糖，不哭了好不好。”
女子還在哄，旁邊的男子已經剝了糖紙塞到小小少年口中。
那熟悉又深刻的微澀微苦又微甜的味道，讓才止住哭的少年裴旭再度哭起來了，一邊哭一邊咬牙切齒地嚼碎口中糖丸。
等到哭夠了，裴旭擦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兩個大人道謝。
他因為又哭又喊聲音嘶啞。
旁邊幾個人見他長得好看又懂事，又有人遞來了兩顆糖，“吃點金銀花潤喉糖吧，吃了嗓子就舒服了。”
裴旭禮貌謝過，等到吃了糖，那熟悉的、和解藥一樣的味道讓他再度落下淚來。
大家看到他再次流淚，都有些慌亂，“小朋友，你怎麽又哭了？”
裴旭能說真話嗎？
他說不出口。
他只能仰頭看天，任由眼淚流個不停，“這種糖我從來都沒有吃過！”
大家都笑了，“原來是被糖甜哭了，你要想再吃的可以去山下的喜果鋪子買，十文錢就能買五顆呢。”
裴旭哭得更慘了，兩文錢的一顆糖，把他耍得團團轉。
裴旭哭得有多慘，溫清禾就笑得有多歡，這故事發展實在是太樂人了。
溫清禾笑得肚子疼，等笑夠了繼續問：【所以裴旭和他師父走的是歡喜冤家路線？】
系統772：【燕欺霜一心只在鍛造上，哪裏有心思與十多歲的少年玩什麽歡喜冤家的戲碼，這歡喜冤家的戲根本就開不起來。】
裴旭幾次上門找回場子，都被劍侍攔住。
裴旭不服輸，為了能見到燕欺霜，還想出各種機靈的促銷手段，在幫助拂衣山莊重新打開銷路賺到更多的錢之後，他去鑄劍院不會再被攔住了。
燕欺霜的鍛造盛名再次點燃整個江湖，上門求兵器的江湖俠士數不勝數。她是強大的、技藝精湛的、有無數崇拜者的鑄造大師。
人人都慕強，在見識過燕欺霜親自打造出來的神兵利器之後，裴旭早已忘了從前的戲弄，也成了燕欺霜的迷弟。
溫清禾：【那他是怎麽成為燕欺霜徒弟的？】
系統772：【裴旭在山莊呆一年，幫山莊賺的錢是過去十年的錢，這麽一個聚寶盆，莊主怎麽舍得放走。
古代最好的拉攏關系就是聯姻了，但裴旭年紀尚小還談不了婚嫁，所以，莊主牽線讓裴旭拜燕欺霜為師，成了拂衣山莊的弟子。】
溫清禾：【原來是日久生情啊。】
別人只看燕欺霜鍛造的兵器就能喜歡上她，更何況是一個日日見她，和她一起打造出神兵利器的少年。
都說年少慕艾，裴旭的十二歲到十八歲都與燕欺霜朝夕相對。
就像讀書時大家都喜歡學霸學神一樣，當燕欺霜專注進行鍛造時，她的魅力無法抵擋。
等裴旭恍惚一醒，崇拜敬仰早已醞釀成迷戀愛慕。
系統772：【這小子非常雞賊，發現自己喜歡上師父，采取的是溫水煮青蛙策略，化身賢惠的田螺，搶了劍侍的活主動照顧燕欺霜的生活起居，連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
你不知道，裴旭的廚藝放到現代都是能拿獎的地步，現在燕欺霜吃慣了裴旭做的飯已經吃不下其他粗茶淡飯了。
裴旭不僅俘虜了燕欺霜的胃，還會定期制造小危機增加自己在師父心中的分量。】
溫清禾驚嘆，【呦，還走白切黑路線呢。說說他都耍了什麽小心機？】
系統772：【那可多了，比如後山采礦故意受傷，讓師父心疼自己；看到天要下雨了，故意去山中采新鮮食材，故意雨中受困被淋濕，可憐兮兮被師父救下，在山洞獨處談心；還有還有，故意吹冷風染上風寒，纏着師父照顧自己撒嬌求關愛。】
溫清禾樂不可支，【啧啧，一個男的這麽處心積慮真是沒眼看啊！】
大理寺門口傳來一些動靜，溫清禾側頭去看，看到祁白臨和醫女一家人出來了。
她一看到裴旭的臉，就想起他揚天長嘯沒吃過糖的樣子，捂着嘴笑得更歡了。
祁白臨聽到一陣笑聲，這才發現溫清禾的位置，他正奇怪她怎麽還逗留至此，就聽到了溫清禾和七七二的對話。
溫清禾：【哎喲，笑得我肚子疼。對了，裴旭這麽喜歡她師父，為什麽不呆在拂衣山莊繼續攻略大業，反而是來到千裏之遙的明京城了？】
系統772：【大淩朝規定十八歲成年，裴旭今年十八歲生辰一過，就迫不及待對他師父展開了色..誘。
燕欺霜被吓到了，把人丢進洗劍池後，第二天就跟着押送兵器入京的人走了。
裴旭不知他們走的哪條路，只能先行一步在明京城守株待兔。】
溫清禾大受震撼，【啥？色..誘？！是香肩半露還是……】
系統772：【宿主，你也太純潔了，男人的色..誘怎麽可以穿衣服？】
溫清禾倒吸一口氣，然後笑着譴責道：【燕大師就這麽被吓走了？她也太沒出息了吧？】
系統772：【就你剛才問的那句，要是換做祁白臨來色..誘你，我怕你一分鐘都抵擋不住。】
溫清禾瞬間安靜了，下意識看了看剛走出大理寺的祁白臨。
祁白臨下樓梯的時候踩空了一級臺階，有些踉跄，幸好他是練家子很快穩住重心，沒有被人發現失态之處。
祁白臨不由自主擡頭去看，正好與溫清禾對上視線。
視線交彙的剎那，他們都像被燙到一樣，立刻轉過頭去。
祁白臨腳步加快，離她一丈遠時，臉頰耳後已經泛起紅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