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第5章八千萬兩白銀
系統772沒有賣關子，直接給出答案，【藏銀的地點就在明修書院啊，掘地三尺全是銀磚。】
溫清禾：【啧啧啧，明修書院比我想象中還要不幹淨啊。有句話怎麽說的，“懷才就像懷孕一樣，時間久了就能看出來”，抱朗是個草包，就算背後有一個代筆天團也應該會有露餡的時候，怎麽就被他瞞了這麽多年，原來是有人在暗中助他。
我有點好奇了，是誰和他狼狽為奸？】
系統772：【那麽大數額的髒銀能安全藏在書院裏，你覺得是誰？】
溫清禾驚訝，【是書院的院長？不會吧，明修書院可是大淩名校，放到現代也是清北一樣的存在，院長至于這麽目光短淺嗎？】
系統772：【不是目光短淺的問題，是利益動人心啊。】
溫清禾：【都做到院長之位了，要多大的利益才能說動他？】
系統772：【說出來吓死你。】
溫清禾：【我可是很有見識的人，吓不到我的，快說，到底是多少錢？】
系統772：【舞弊案的貪銀，加上其他非法所得，埋在明修書院的銀子足足有八千萬兩白銀！】
溫清禾目瞪口呆。
祁白臨喝酒的動作都頓住了，心中也是大吃一驚。
溫清禾驚了半天才回過神，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多少錢？】
系統772：【八千萬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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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清禾忍不住算起來，【我沒記錯的話，我們那兒最有錢的朝代是北宋，北宋一年稅收的最高記錄是一億六千萬兩銀子。大宋半年的稅收？！】
祁白臨蹙了蹙眉，這段心聲不知為何有些模糊不清，他只隐約聽到什麽半年稅收。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讀心術會自動過濾與穿越和系統相關的信息，做出模糊處理。
系統772：【溫馨提示一下，截止到今日，大淩朝今年的財政稅收是一千八百萬兩白銀，創歷史新高。】
溫清禾忍不住咬牙，【明修書院真該死啊，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貪出這麽多錢。不行，不能讓他就這麽逍遙法外！】
系統772興奮地建議道：【宿主，你現在窮得很，要不我幫你把院長貪的所有錢取出來，當做你在大淩朝創業的啓動資金！】
溫清禾立馬拒絕，【這種不義之財我才不要，用了我會良心不安，再說了，這麽大筆錢拿出來也很危險啊。】
祁白臨心中訝異，沒想到溫清禾會拒絕得這麽幹脆快速。
那麽多的錢財都不為所動，她怎麽做到的？
系統772；【宿主放心，我可是救贖系統，把髒錢洗白對于我而言小菜一碟，只要你沒有心理負擔，我有的是法子讓這筆錢成為合法收入落到你手裏。】
溫清禾堅決拒絕，【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要！我溫清禾是愛錢，但是我愛的錢都是幹幹淨淨的，要麽靠我本事賺，要麽靠我運氣賺，反正不是這種賺。】
系統772：【那你打算怎麽處理這筆錢？】
溫清禾歪頭想了想，眼睛頓時亮了，【不如我們學着神偷，把這筆錢的相關證據送到藏鋒閣吧？這麽一大筆錢回到朝廷手中，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是造福百姓啊。】
系統772不理解了。
它作為一個穿書局研發的系統，雖然因為智能化擁有與人類相似的情感，但它沒有道德，它只看中這筆錢代表的巨大利益。
系統772忍不住勸道：【宿主，你不必給自己這麽大的心理負擔，這筆錢此刻是不義之財，但是我相信到了你手裏，你肯定只會把它用于正道。這樣一來，這些錢就不是不義之財了，而是正當支出。】
祁白臨開始聽不清她們說的話了。
系統772：【說實話，大基建在最開始确實為大淩朝帶來了巨額財富，但是發展到後期，已經有點寅吃卯糧的跡象了。這筆錢入了國庫，一定會先拿來還債，随後才會用之于民，八千萬兩白銀能有一半用于黎民百姓都算是燒高香了。】
溫清禾：【這些債的一大半都是朝廷向百姓借的，還債于百姓怎麽就不是用之于民了？772，你低估了一個王朝可以做成的事情，這筆錢到了朝廷手中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你別高看我。】
系統772遺憾，【宿主，你別自慚形穢啊，你可是穿越女，從異世界而來。大淩朝的第一個穿越者是女帝，她推翻前朝開國，這麽大的功業，同為穿越者，你不能輸啊！】
溫清禾：【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和女帝又不是競争對手，我為什麽要和她比？
正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女帝這位前輩打下的盛世江山就是為後來者栽的一棵參天大樹啊，我不是來奮鬥的，我是來享福的！】
系統772呆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宿主，你不能這麽胸無大志啊。你看過那麽多穿越小說，就沒想過當一下人中龍鳳嗎？】
溫清禾來了興趣，【你這麽看好我，不如給我點建議，讓我參考參考怎麽成為人中龍鳳。】
系統772激動起來，【走為官之路吧！
大淩朝的女子可以參加科舉當女官，你可是經歷過十六年的教育，不拿個狀元說不過去吧？拿了狀元之後，再好好當官，二十年後就是第一女相！這多帥！】
溫清禾：【你知道張居正嗎？】
系統772：【我知道，大明第一首輔。宿主，你是不是被我一啓發，想當大淩朝的張居正？】
溫清禾：【張居正在大明奄奄一息時力挽狂瀾，大力改革，勞瘁而死。結果死後被抄家，削盡其宮秩，迫奪生前所賜玺書、四代诰命，以罪狀示天下，甚至險些遭開棺鞭屍，家屬或餓死或流放。在世時所用一批的官員也沒有好下場，有的削職，有的棄市而死，①
我自認沒有張居正的才華和能力，這第一女相我當不了。】
系統772被反例砸了一臉，掙紮道：【你舉的例子太極端了。】
溫清禾：【于謙知道吧？寫《石灰吟》的那個于謙，他可是為大明續命200年的民族英雄，結果還是被指控“謀逆”，在崇文門外斬首示衆，百姓都知道他被冤枉，負責執行的劊子手當場自盡，連錦衣衛抄家的時候都在為他哭。②
我承認女帝是個明君，可是我現在就去參加科舉，二十年後，女帝都埋土裏了，我要是遇上一個昏君，你信不信我下場比他們還慘。
如果我早生20年，女帝為君我為臣，我很樂意。但是現在嘛，已經錯過最佳時機了。】
系統772：【好，不當官，不走科舉之路，那你可以經商啊？有了啓動資金，盤活大淩境內的經歷，成為大淩第一女首富！】
溫清禾：【需要我給你舉沈萬三和胡雪岩的例子嗎？】
系統772自閉了。
溫清禾沒想到系統772這麽輕易就被自己辯倒了，她想了想，安慰道：【772，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救贖系統，不是升級系統？】
系統772一下子豁然開朗，【是啊，我是救贖系統，為什麽要想着讓你奮鬥呢？】
溫清禾：【你啊，是被八千萬兩白銀迷了眼。這筆飛來橫財是沾了血的，我們可不能拿，它的最好去處就是朝廷的國庫。】
系統772竟然生出了後怕之感，再不敢打這筆髒銀的主意，【宿主說得對，我現在就去給藏鋒閣寫匿名信！争取讓這筆錢早日用之于民！】
祁白臨再一次聽到心聲，正好聽到系統772要去藏鋒閣提交匿名證據，作為藏鋒使統領，他也該走了。
系統772走後，溫清禾沒有了一起吃瓜的瓜友，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桌上的美食。她去拿桌上的銀耳羹時，感覺有人在看自己。
溫清禾忍不住擡眸，結果撞入一雙深沉又美麗的眼眸中。
看她的人是祁白臨，他面上收斂了之前的冷肅。
視線交彙的時候，祁白臨甚至朝她笑了笑，淺淺的酒窩若隐若現。
一個酷哥突然笑起來，那殺傷力是巨大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有酒窩的酷哥在笑！
溫清禾仿佛聽到春風吹開冰面的聲音，有一種洶湧的溫柔迎面而來。
她似乎在那雙明眸中看到了萬千春花綻放，看到了無數星辰閃耀。
美不勝收，驚豔非常。
溫清禾在這一刻失去了語言功能，心中口中都說不出一個字，只沉浸在那個短暫又美麗的笑容中。等她回過神，祁白臨已經恢複冷肅，不再看她。
溫清禾的心髒後知後覺狂跳起來，她也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抓了一杯果酒一飲而盡。
[太好看了吧？]
[怎麽可以這麽好看？]
[好看好看好看！]
斜對面的祁白臨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溫清禾在說什麽好看，見她的眼神愣愣盯着手中的酒杯，還以為她在贊手中的酒盞。
祁白臨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同款酒杯上。
只是尋常官員人家用的普通白瓷杯而已。
這樣的白瓷杯哪裏當得上這般贊美。
等他把抱朗和院長合謀窩藏在明修書院的贓物盡數繳獲，他要額外贈她一對明月杯。
祁白臨喝完杯中最後一點酒，起身去上席與宴席的主人辭行。
溫雅與戶部尚書小聲敘話許久，知道了更多祁白臨的相關事跡。最開始，她看祁白臨有才有貌，生過讓對方當女婿的想法，但現在已經完全打消這個念頭了。
她在遙遠的滄州任職十八年，把一個不毛之地治理得繁榮昌盛，她見過太多明争暗鬥，也見過太多沉淪堕落與掙紮抗争。
溫雅笑着起身要親自送他離席，心中卻忍不住感慨。
[祁将軍也是個可憐人啊，這般身世坎坷真是難為他了。他走到如今的地位，怕是經歷過不少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只是他太過剛直，不懂圓滑，早已得罪了數不清的人。
是個好孩子，可惜這樣複雜的身世當不了一個好良人。誰做他的妻子一定辛苦極了，我可舍不得阿清受這樣的苦。]
祁白臨抿了抿唇，眼中卻滿是訝異。
他知道溫雅一定會在宴後對他改變看法，甚至已經做好今後上朝多一個人對他含沙射影，卻沒想到，溫雅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後竟然在憐憫他。
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憐憫，而是如同長輩對晚輩的憐憫……
不，或許不該叫憐憫，而是憐惜？！
祁白臨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他看了看溫雅，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溫清禾所在的方向。
這對來自滄州的溫氏母女太過與衆不同了，他活了十九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不為千萬白銀的利益所動，
不被衆口铄金的評論所擾。
祁白臨的心裏竟然無端生出一點暖意。
行至正廳門口，祁白臨與溫雅告辭，“殿外清寒，溫大人在此留步吧，晚輩先走一步。”
溫雅注意到他沒穿鬥篷就要迎着寒風離開，趕緊把人叫住，“天這麽冷，你們還要騎馬，怎麽可以不穿鬥篷？”
明京城昨天才下過雪，正是天冷的時候。
溫雅朝下人招了招手，立刻有三五個下人離開，等他們再回來時，手上已經捧了幾件嶄新的鬥篷。
滄州産棉花，大淩朝近八成的棉花都來自滄州。溫雅這次回京，自然帶了不少滄州産的各種棉花制品。
祁白臨和一衆屬下接過下人們遞來的鬥篷，表情完全是懵的，沒想到右金吾衛的名聲都這樣了，還有人如此善待。
溫雅說了送別的話，便回了宴席之中。
祁白臨和一衆屬下走出溫府還有些傻傻的，有兩個年級小又感情充沛的頓時紅了眼睛。
“溫大人真是個好官。”
“難怪剛回京城就有這麽多大人物來參加她的洗塵宴。”
祁白臨摸了摸鬥篷上的絨毛，心底的暖意又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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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清禾睡到自然醒，用完早膳就在院中紮馬步，紮着紮着她就聽到隔壁傳來娘親的嘆氣聲。
溫清禾忍不住翻牆過去看情況。
溫雅在院中支了張桌子練字靜神，聽到牆頭有聲響忍不住擡頭去看，正好看到溫清禾卷着袖子不雅地坐在牆頭。
溫雅緊皺眉頭，“溫清禾！你還有沒有女孩子的樣子，趕緊給我從牆頭下來！”
溫清禾坐得更穩了，“娘，你這話說得不對。我翻牆怎麽就不是女孩子了？翻牆又不分男女，還能鍛煉身體，增加輕功經驗，我多翻翻有什麽不好！”
溫雅扶額，“滿口胡言！我看你精力旺盛得很，下來陪我一起練字！”
溫清禾笑着擺了擺手，“娘親，我聞到了栗子酥的味道，我這就給你去買好吃的！”
她直接轉移話題，找了一個借口，踩着牆頭，越過屋脊飛出了溫府。
叮的一聲，系統772回來了，【宿主，匿名證據已經成功送達，我還專門在藏鋒閣蹲了一晚，不出意外，今早金吾衛和大理寺的人就要去明修書院挖銀子了。】
溫清禾眼睛一亮，【也就是說，我們有熱鬧可看了？】
系統772也想看熱鬧，【嗯嗯，我還沒有見過真正的八千萬兩白銀呢，這熱鬧我一定要看！宿主，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溫清禾：【當然是現在就出發！這可是明京城第一名校的隕落啊，怎麽可以不當個圍觀群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