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第47章 47
當彼此都将話敞開說時, 原本理直氣壯的人也不由得愣住。
“你聽誰說的？”半晌，傅承文才緩緩開口問她。
“這很重要嗎？”沈今瀾就這麽看着他，“我只是很好奇, 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你打算什麽時候再和我坦白呢？”
“你聽我解釋。”傅承文說。
沈今瀾* 不是那種情緒上頭聽不進任何話的人，她語氣平靜：“那你說。”
她平靜得讓人心慌。
“我和她只是合作關系, 日後哪怕結……”說到這裏，傅承文猝不及防頓了一下, 片刻後才繼續道, “只是一種合作的方式而已，我不會和她上床, 我和你依舊談戀愛, 不行嗎？”
他的話說得冠冕堂皇。
“我記得我們以前的約定是談一場平等的戀愛，你知道平等是什麽意思嗎？”
“在今天之前，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和我說這件事，”沈今瀾輕聲道, “你明明有很多時間可以和我坦白，可是你一直沒有，我在你心裏難不成是一個會死纏爛打的人嗎？”
“你覺得你愛我,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愛一個人，會舍得讓她變成小三的……”
“今瀾，你不是小三。”傅承文反駁道。
“現在是了, 從你訂婚那一刻起，你的未婚妻才是能夠名正言順站在你身邊的人，”沈今瀾的聲音終于冷下來, 她說，“從道德層面, 我很讨厭插足他人感情的人，哪怕現在我不算插足者，等你結婚了，我遲早也會是，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讓我從你的女朋友變成你的地下情人嗎？”
傅承文也終于意識到沈今瀾接下來要和他說的話是什麽了，他愣了一下，剛才理直氣壯去質問她的架勢全然消失。
他想起來沈今瀾在和他一起前說過的話，她不做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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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文，”沈今瀾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我們分手吧。”
分手。
這兩個字落入耳中，輕飄飄得就像落葉墜入湖面，不起一絲波瀾。
“你要和我斷了？”傅承文愣神片刻。
在今晚之前，他對沈今瀾愛他這件事其實并沒有懷疑。
他條件在同性裏面算是優渥，沈今瀾對他自然是不同的，她會和他說甜言蜜語，會為他洗手作羹湯，也會貼心關心他的心情，又不過問多餘的事，甚至床上時格外鐘愛撫摸他的臉頰和身體，纏綿時與他相擁，皮膚與皮膚貼在一起，他能感覺到她需要自己。
“對，斷了吧。”沈今瀾給了肯定的答案。
“我不同意。”傅承文道。
他向前一步，想要去抱沈今瀾，被她推開。
“傅承文，”沈今瀾喊了他的名字，“你到底想要什麽？”
“人不能太貪心。”
貪心？
傅承文其實一直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顯然，在他順風順水的人生裏，極少面臨二選一的情況，畢竟大多數時候，他可以都要。
“我不分手，”傅承文說，“除了分手，你想要什麽，我都能補償你。”
傅大少爺的人生裏，錢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花錢能買來陪伴，也能買來感情。
錢、車子、房子以及名貴的包包首飾，甚至她想要的演藝圈的各種資源，他都能給。
“不用，”沈今瀾說，“就這樣好聚好散吧。”
她怎麽能一直都是這樣淡淡的神色呢？
傅承文想。
他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像之前一直逃避的事實一下子就被擺在眼前。
“沈今瀾，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犯錯？”他問，語氣有點說不出的頹，“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我分開了？”
沈今瀾聽了這句話後，不知為什麽輕笑了聲：“你出軌，我提出分手，然後成了我處心積慮等你犯錯，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和別人相親和訂婚的嗎？”
她邏輯缜密到絲毫不受情緒影響。
“我沒出軌，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他說着又閉嘴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承文無力極了，“能不能不分手？”
“那你去退婚。”沈今瀾道。
傅承文又是一頓，沈今瀾欣賞了一番他的表情，看到了他的遲疑和糾結。
“傅承文，”她很善解人意，“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選擇聯姻，愛情和事業，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所以我理解并支持你的選擇，但你不應該瞞着我。”
傅承文聽見她說“理解他”，忍不住去牽她的手：“那我不瞞着你，能不能……”
“不能，”沈今瀾慢條斯理地伸回自己的手，“我理解你的選擇，所以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選擇。”
“如果你真的無法和自己的未婚妻産生感情，那你可以找能接受這種關系的人陪伴你，我不能。”
沈今瀾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夠多了，原本應該在明天說的話也都說完了。
“就這樣吧傅承文，你不是孩子了，別說幼稚的話。”
傅承文面對她要關門的動作，下意識又擋住門，沈今瀾這個人做事說話都和和氣氣，現在連分手也和和氣氣的：“你還有什麽事嗎？”
就是她這種平靜感，快要将人給逼瘋了。
傅承文不說話，但眼底的眸色漸漸沉了，又似乎終于冷靜下來。
“你真要和我分手嗎？”
沈今瀾：“嗯。”
高高在上的傅大少爺還是第一次被人甩，哪怕現在清楚感情上一時割舍不了，但他明白，人不可能一直對一個人情有獨鐘的。
“好。”半晌，傅承文聽見自己這樣說了一個字。
沈今瀾心裏松了一口氣，她不是很希望和傅承文因為分手這件事鬧得太不愉快。
關門後，屋內的燈沒開，沈今瀾就是在黑暗中靠着記憶走到沙發上，沒換鞋就躺下，那種疲憊感再次襲來。
剛剛就酸澀的眼睛這會兒終于得到了休息的機會，她閉上了眼睛。
至于門外的男人，在走廊上站着，聲控燈滅了之後很久都沒有再亮起來，仿佛連他的呼吸都輕不可聞。
沈今瀾沒有後悔的意思。
這天過後，沈今瀾就恢複了單身的生活。
同時還放着假。
公司那邊并不催着她接活，沈今瀾太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在家躺了好些天之後，約朋友出去逛逛街，吃點東西，做個美容項目，又買了下周回家的機票。
人在外面久了，總是容易惦記家裏的。
不過在回家之前，有通出乎意料的電話打到了她手機上。
——
和沈今瀾分手後的日子對傅大少爺來說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畢竟對他這種人來說，感情只是生活的調劑品。
盡管被甩這件事某種程度上傷害了傅少的自尊心，但他又不是什麽脆弱的瓷娃娃。
正如沈今瀾說的那樣，他和馮婉枝沒感情，想要找下一個又不難，多的是女人會因為他的臉和錢貼上來。
他怎麽可能缺女人？
訂婚後兩家的關系愈發密切，傅家和馮家正式确定了合作關系。
傅承文和馮婉枝分別是兩邊的主要負責人。
“傅總，馮總讓我問您今晚有沒有時間一起共進晚餐，她訂了位置。”
簡助理兢兢業業地和老板彙報着各種安排，作為助理，傅承文和馮婉枝訂婚的消息他自然是知道的，至于去年年底在港城碰見的沈今瀾，他當然也不會随便在別人面前提起。
打工人的分寸感就體現在這裏。
當然，老板近期心情不好，動不動就在公司加班，搞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紛紛反思自己的工作強度是不是不夠飽和了。
免得一不小心被老板提溜出來當典型。
“她有說什麽事嗎？”傅承文頭也不擡，對待這位未婚妻的态度确實就像是普通的合作夥伴。
不過還是要比普通合作夥伴要好些。
“馮總沒說，但她說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先給她回個電話。”
傅承文暫時停下手上的動作，似乎想了一下，對助理道：“和馮總說，我今晚會過去。”
簡助理在心裏大松一口氣，忙退出去和另一位回複消息。
當助理的，職責各有不同，但都免不了和老板的身邊人打交道。
簡助理一開始跟在傅承文身邊時，他身邊是現在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時玥，就連分手時他都見證了一下，大明星哭得稀裏嘩啦，說以後會乖乖聽話，也不亂吃醋了，求他不要分手。
說實話，那樣的美人很難不讓人心軟。
然而男人無情起來也是真無情，傅承文沒有回心轉意，但還是哄得大明星乖乖分手了。
因為他給的夠多。
兩個多億的別墅說買就買，加上其他分手費，以及在一起期間砸下的資源和禮物，時玥是舍不得和傅承文撕破臉的。
時玥之後，簡助理确實沒見過老板身邊有其他正兒八經的女人出現，也不知是沒有，還是他不知道。
再然後就是沈今瀾了。
不過簡助理只是去年年底在港城的酒店內見過對方和自家傅總住一個套房，是不是正兒八經的關系還不清楚。
是不是也不重要了，反正現在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在。
對比之下，在傅承文身邊出現次數最少的沈今瀾，算得上他最低調的女朋友了。
晚上七點左右，傅承文踏入了馮婉枝訂的飯店。
傅承文尊重合作夥伴，所以比約定時間來早十分鐘，意料之外的是，馮婉枝已經等在餐廳內了。
她今天穿得素淨些，臉上只有淡妝，看着不像是商場上運籌帷幄的太子女了，反而像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
不算刻意裝嫩，畢竟馮大小姐這張臉長得算好看，打扮起來看着也朝氣。
不過傅承文的目光不怎麽落在她身上，先是低頭點餐，問了對方的忌口，點菜時也問對方的意見。
他沒看到馮婉枝看自己的眼神。
“承文，你最近有遇到什麽煩心事嗎？”馮婉枝開口道，“我怎麽看你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沒什麽。”
傅承文擡眸看了她一眼，目光驀地落在馮婉枝左手上的粉鑽手鏈上。
他的目光雖然只是短暫停留，不過馮婉枝還是注意到了。
她往自己左手腕上看，還有點好笑地晃了一下手鏈，“你剛是在看這個嗎？”
傅承文沒否認：“手鏈挺好看的。”
“這可是我專門拍的粉鑽去找珠寶設計師定制的，”馮婉枝不知道傅承文的關注點具體在哪兒，她說，“你要是喜歡這個珠寶設計師的風格，之後我們婚戒也可以找她設計。”
傅承文：“再說吧。”
他垂了下眸子，心裏覺得自己有病，看到粉色還能想起沈今瀾。
“你今天約我是有什麽事嗎？”
除了必要的時候，傅承文并不怎麽和馮婉枝私下見面。
馮大小姐笑盈盈看着他，道：“是這樣的，雖然我們現在才訂婚沒多久，但婚房是不是應該準備了？”
“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約着去看看婚房？”
傅承文眸色中看不出什麽情緒，片刻，他說：“你自己約着朋友去看就可以，我沒什麽意見，都聽你的。”
橫豎以後他應該不會住。
馮婉枝笑容僵了一下，但她沒說什麽。
“行，你不想去看，那到時候裝修風格什麽的也按照我的喜好來了？”
“嗯。”
他沒意見。
“你看着心情就挺不好的，”馮婉枝說，“我們怎麽說也算是朋友吧，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最開始也是一點點靠近的。
傅承文沒說什麽。
他沒有義務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生活。
馮婉枝倒也有耐心，不急于這一時。
傅承文只是陪未婚妻吃了頓飯，飯後兩人就分道揚镳了。
這幾天傅承文出現在娛樂場所的頻率明顯見長。
橫豎有他出現的場合都足夠熱鬧。
傅承文是安靜喝酒的那個。
他倒是不參與別人胡鬧的游戲，就是訂婚之後還自己一個人流連這種場所，誰都能看出他和未婚妻的感情一般，像是各玩各的。
不過想來也是，這麽短時間內促成的姻緣，能有什麽很深的感情。
哪怕傅承文已經訂婚，但盯着他的人依舊不少，訂婚而已，又不是結婚了。
再說，結婚了還能離呢。
這些少爺千金們聚集的場所，向來是不缺帥哥和美女的。
傅承文喝着酒，時不時看看手機，回了幾條消息。
偶爾會劃過和沈今瀾的聊天窗口，點進去看兩眼，自從9號那天晚上之後，兩人的聊天窗口就再也沒有新消息。
一陣起哄聲響起，傅承文眼前投了一片陰影。
他擡眸看向對方，一位穿着火辣的年輕姑娘略局促站在他跟前，這個燈光下，姑娘長相也是上乘的漂亮。
“傅哥，我游戲輸了，能坐你腿上喂你喝杯酒嗎？”
這種游戲懲罰的尺度并不算什麽。
傅承文驀地想起上次交杯酒的事。
那會兒在京市的事，第二天就讓在港城的沈今瀾給刷到了。
後面那群人照例在起哄，傅承文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伸手指了一下對面同樣默不作聲喝酒的趙世謙：“你怎麽不去問他？”
那姑娘愣了一下，原本連看戲都沒心情看的趙世謙就這樣被cue了。
他擡眸：“傅承文，你是不是有毛病？”
那姑娘愣愣道：“趙哥……結婚了啊。”
傅承文意味不明冷哼了聲，後面那群起哄的人聲音小了，然後大家就見識了傅大少爺的攻擊性：“反正他也快離婚了，現在努努力，到時候位置一空就補上去不是挺好的嗎？”
他這話算是将那姑娘的心思都說出來了，連已婚生子的千金大小姐都有不少男人明裏暗裏勾搭，更不要提他這種只是訂婚的。
勾搭上他或許有難度，但是一本萬利的事誰不願意去做呢。
他忽然想起，沈今瀾似乎沒從他這裏得到太多東西，她沒主動要過什麽。
所以她最初和他在一起，圖什麽呢？
平日裏傅大少爺還是有點紳士風度的，但風度這種東西，有沒有得看心情。
“傅承文，不會說話就閉嘴。”趙世謙也是難得說話犯沖。
是的，趙世謙和何書語這一對又鬧離婚了，上一次和好到現在還沒多久呢又鬧離婚了。
傅承文看對面一眼，兩個心情都不好的男人對視兩秒，片刻後傅承文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往外走了。
他不僅閉嘴，還直接走了。
留在原地的年輕姑娘難免有點尴尬，後面原本起哄的人也安靜下來，面面相觑。
半晌才有人開口來了句：“傅哥畢竟剛訂婚不久，守守男德也是正常的。”
“不是說傅哥和馮家那位就單純聯姻嗎，這難不成兩人真互相喜歡上了？”
“誰知道他們，兩個人郎才女貌談一下感情怎麽了？你以後跟你老婆聯姻在外面一點面子不給她啊？”
聯姻歸聯姻，又不是不過夫妻生活。
“游戲懲罰嘛，找我做也是一樣的。”有人給那姑娘遞臺階下。
不過也有人小聲嘀咕着：“知道人家訂婚了還跑過去，都是千年的狐貍，在這演什麽聊齋，還委屈上了……”
傅承文的心情幾乎就沒好過的時候，這晚之後又出了一趟差。
剛好錯過了馮婉枝組織的兩家人一起吃飯的場面。
徐鳳雲私底下和傅承文說他怠慢了人家姑娘。
傅承文還覺得這話有點意思，他扯着唇角對自己母親道：“媽，聯姻是什麽意思，您不清楚嗎？一些沒必要的應酬，我也沒義務去配合吧？”
徐鳳雲：“……”
出差幾天回來，傅承文的司機到機場親自來接他。
傅承文困得眼睛有點睜不開。
在飛機上哪怕是躺着，他也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淩亂得讓人有點頭疼。
他最近的睡眠質量非常不好，一閉眼睛，想到的全是他那個前女友。
好不容易睡着，結果夢裏也是沈今瀾。
還不是一般的夢。
他總夢到她在自己身下，雙眸緊閉，又緊緊抱住他的模樣。
發絲被汗水打濕，黏膩的潮濕包裹住他們兩個人，在無盡的曠野中糾纏。
春夢的女主角總由她出演。
醒來時總覺得口幹舌燥。
傅承文不得不承認沈今瀾對他的影響，但那又如何，傅大少爺沒有低聲下氣去求複合的道理。
他承認自己不磊落，但他對自己的女人應該不算差。
換位思考這件事對傅承文來說，還是有些難度，他并不是時時都能做到。
有些巴掌，要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他回到京市的時間，正好是傍晚下班的點，車水馬龍間，城市有種朝氣蓬勃的活力。
不出意外塞車了。
傅承文并不趕時間，他閉目養神着。
不過又在一個紅綠燈路口塞着的時候，一縷夕陽的光正好撒在傅承文臉上。
他微微蹙眉，額前的碎發打下一縷陰影，身上的襯衣沒好好扣着，露出精致的鎖骨，那個身材框架，不用脫衣服也能想象得到衣服下面是怎樣幹練的身材，哪怕是在自己車內，少爺閉目養神的模樣依舊是一幅風景畫。
夕陽的光格外眷顧他這位出差歸來的困倦人。
傅承文被陽光照得睜開了眼，前面塞得動彈不得，旁邊出租車上的乘客一直焦急地探頭看前面，大概是很趕時間。
傅承文在車上也完全沒睡過去的意思，他幹脆往車窗外看。
他們這輛車靠路邊，附近就是一個很大的商圈，不過就在路邊也有不少店鋪。
人來人往，客流量也不小。
傅承文看得随意，也沒什麽特別關注的東西。
然而就在某一刻，他看見路邊一間餐廳的旋轉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來一位穿着粉色長裙的年輕姑娘。
傅承文承認自己被那抹粉色吸引了視線。
他擡眼看過去，眸光陡然頓住。
差不多兩周沒見過那張臉了。
沈今瀾就站在餐廳門口，似乎還在等裏面的人。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
這個時候恰逢夕陽西下，天空也格外美麗，傅承文看見她拿手機拍了一下天空，拍完之後又仔細看了眼，大概是覺得滿意，嘴角上揚。
她淺笑時的模樣其實很好看。
傍晚的風吹來，她長發被吹起，有點糊臉。
就在這時候，餐廳的旋轉門又走出一個人。
傅承文的注意力原本不在那人身上，直到他看到那人走到沈今瀾身後，擡手順其自然地替她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發。
“……”
傅承文第一反應是，沈今瀾穿着她鐘愛的粉色長裙，化着精致的妝，在和他分手半個月左右，和別的男人出門約會了。
不爽的滋味由心底蔓延，還沒等他嘗盡酸澀的味道，就猛然看清了那個男人的臉。
戴着一副金絲框眼鏡，穿着牛仔褲和白T，看着還挺年輕。
然而那張臉，和傅承文曾經在沈今瀾書房那個懷表上看到的人幾乎一模一樣。
那位傳說中已經去世的未婚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