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第48章 48
接到周頌昀電話時, 沈今瀾其實是有些驚訝的。
她看着那通來電好半晌，終于還是接起了。
“今瀾。”
相似的嗓音，容易讓人生出恍惚的情緒。
餐廳裏, 沈今瀾看着對面的男人，有些沉默。
那張臉她曾經也為此驚訝過，甚至有過短暫的混淆階段, 分不清周錦祁和周頌昀兩個人。
只是很快，她就在兩兄弟近乎一模一樣的臉龐中準确無誤認出自己的男朋友。
周錦祁和周頌昀是一對同卵雙胞胎。
在她剛和周錦祁談戀愛不久, 有天傍晚, 她在隔壁校門口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興致勃勃地上前去拍他, 結果轉過來的是一張愣神的臉。
對方不認識她。
不過就在沈今瀾和周頌昀都困惑之時, 警校門口匆匆跑來了另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沈今瀾這才知道男朋友有個雙胞胎弟弟。
他們那時候的打扮幾乎都一模一樣，不能怪沈今瀾認錯。
不過也算是鬧了一個烏龍。
現在的周頌昀，或者應該叫周醫生，文質彬彬, 戴着那副金絲框眼鏡，活成了和他哥哥截然不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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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瀾，我的長相還是對你造成了困擾嗎？”周頌昀看着對面差點成為自己嫂子的女人, 輕聲笑道。
失去親人的傷痛哪怕再刻骨銘心，這麽些年過去，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了, 總不能一直只記得痛楚。
最初的時候，不管是誰，看到周頌昀這張臉, 都難免想起他那個英年早逝的雙胞胎哥哥，就連他自己照鏡子時看到也會恍惚。
一起出生, 活到二十多歲，周錦祁出事不久前，他還幫忙給哥哥的求婚出謀劃策。
明天和意外确實不知誰先到。
當時看到周錦祁屍體時，他們的父母哭得近乎暈厥，周頌昀看着這世上另一個自己就這樣成為冷冰冰的屍體，很久沒反應過來。
葬禮還是親戚幫忙料理的。
葬禮上，沈今瀾作為周錦祁的未婚妻也參加了，她看着他送去火化，漂亮的眼睛一直流着無聲的淚，眼睛紅得不像話。
那時候大家都很傷心，那些過來參加葬禮的親朋好友裏面，不少人惋惜。
周錦祁是在查案過程中出的意外，偏偏當時碰到犯人潛逃，起初大家都只以為那是個普通的案件，他不是緝毒警，也不知道當時潛逃的犯人正是那批喪心病狂的人，追捕過程中，周錦祁仗着體力優勢追到前頭，他已經足夠敏銳，在短時間內呼叫了支援。
然而犯人眼看着甩不掉警察，路上劫持了個小孩當人質。
小孩的媽媽尖叫着想救孩子。
周錦祁追上去與之談判，一邊拖延時間等待支援，一邊想方設法解救人質。
支援快要趕到時，對方先狗急跳牆了，那個時刻，周錦祁沒有辦法，他只能先去保護人質。
他的做法其實沒什麽問題，但唯一沒想到的是，對方持槍。
周錦祁沒有被搶救回來。
但人質安全，持槍的犯人被抓到，後來被順藤摸瓜查出了當年的“722”大案，查獲違禁物品幾百公斤。
周錦祁的功勞不可磨滅，如果活着，他也該晉升了。
就連當時的同事也直言，以他的能力，絕對是同批次裏升得最快的。
眼下，沈今瀾平靜地看向對面的男人，他現在和以前的風格很不一樣了，但模樣依舊是像的。
“不會。”沈今瀾輕聲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只是乍一看見時還是會忍不住恍惚。
周頌昀文質彬彬，他的職業規劃和哥哥不同，周錦祁當警察時，他還在讀研，後來讀博，再是醫院規培等等，現在30歲，算得上是精英那一挂。
他約沈今瀾吃飯這件事算不上多莫名其妙，他們前些天見過，就在周錦祁的墓碑旁邊。
沈今瀾那天坐在墓碑旁很久，久到她靠在那有點昏昏欲睡。
跟前忽然投下一片陰影，周頌昀就拿着另一束花站在跟前，對她說：“快下雨了。”
他們就是這麽巧在同一天去看了周錦祁。
“前不久我爸媽還問起過你的近況，”周頌昀替她倒了杯茶，“你拍的電視劇他們都守在電視劇跟前看完了，又不好打擾你，平時只在網上關注一下你的消息。”
話是這麽說，但沈今瀾并不是明星，她的動态不會時時更新。
“我挺好的，”沈今瀾說，“如果伯父伯母不嫌棄，我也可以上門叨擾。”
周頌昀頓了一下，沒再說什麽。
他父母的原話大概是，沈今瀾和他們家少了些緣分，本來就快成一家人了的，但他哥沒了，沈今瀾還這麽年輕，她得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他們作為周錦祁的家人，不應該去打擾她。
沈今瀾和周頌昀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敘舊般吃完了這頓飯。
之後周頌昀主動去買單，沈今瀾出門等他。
她根本不知道這一幕落在路邊某輛車的人眼中。
周頌昀伸手替她撩頭發時，沈今瀾也愣了一下，不過周頌昀已經松手了。
他說：“你今天沒開車來，我送你回去吧。”
他主動提出，沈今瀾也沒矯情，她上了周頌昀的車。
周醫生今天難得休假，沈今瀾也是上次見面時才知道他具體就職的醫院，算是京市這邊比較有名的醫院了。
前途不可限量。
只要不碰見什麽極端的醫鬧事件，周頌昀這職業生涯的順暢可想而知，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他的父母應該可以放心了。
說起來可笑，沈今瀾發現自己竟然也會慶幸，慶幸他家不是兄弟倆都讀警校。
人總會做一些沒有意義的假設，她偶爾也會想，假如周錦祁沒有讀警校，那麽哪怕他們這輩子都不會認識，起碼他活得好好的。
坐在周頌昀車上時，兩個人都格外沉默，只有當紅燈或者塞車停下時，周頌昀會轉過頭來和她說兩句話。
無非是問一下她接下來的安排的。
沈今瀾也都回答了。
一直到了她家樓下，沈今瀾下車前，周頌昀問道：“你下次回京市大概是什麽時候啊？”
沈今瀾搖搖頭：“還沒計劃。”
周頌昀聞言，道：“那回家好好休息。”
只不過等沈今瀾推開車門時，他又補充了一句：“今瀾，如果你這幾年有遇到喜歡的人，想結婚了的話就結吧。”
“我哥在的話，應該也希望你能幸福。”
當初周錦祁走的時候，沒人來得及和他說上一句話。
沈今瀾下車後回頭看了周頌昀一眼，想說句什麽，但最後還是沒開口，她應了聲。
周頌昀就在車裏看着她進去。
小區的另一邊，傅承文也看着那輛車很久。
在路上讓司機改變目的地，轉而跟上沈今瀾上的那輛車時，傅承文也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
那天晚上好賴話都說過了，他挽留過沈今瀾，但是她還是要分手。
一拍兩散。
這沒什麽。
偏偏她這些日子陰魂不散地活在他的腦子裏，28歲生日那天晚上，他甚至還不太死心地盯着手機看了很久，想看看能不能收到她的祝福。
可惜過了零點都沒有。
又偏偏在今日讓他看見她和酷似她那個英年早逝的未婚夫的男人站在一起。
最近睡眠質量差得讓傅承文覺得有點頭疼，是物理意義上的那種頭疼。
就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下意識跟過來想看看沈今瀾想跟那個男人去哪裏。
然後他就看到那人将沈今瀾送到了家樓下。
“……”
她讓別的男人送她回家。
傅承文沒由來覺得心頭亂了片刻，在沒發現那個男人下車時，他竟然還覺得松了一口氣。
但那輛車在樓下停了很久才走。
如果對方沒有剛好在打電話或者處理事情，那他在一個女人家樓下停留這麽長時間，能有什麽心思？
傅承文比那輛車停留的時間還要長，半晌才開口讓司機回去。
不管怎麽說，那個酷似沈今瀾未婚夫的男人還是讓傅承文上了心，他想知道對方的身份。
連軸轉的工作和失眠讓傅承文這一遭回去後睡到昏天暗地。
然而這一覺睡得也不好。
沈今瀾時不時就在夢裏出現，恍惚間，傅承文還覺得人就在自己床上一般，他伸手往旁邊一摟，摟了把空氣。
“……”
傅承文坐起來，往旁邊看了眼，床頭櫃上還留着沈今瀾之前随手放的發圈和梳子。
他習慣了這個屋子裏出現的關于女人的東西。
甚至他之前還特意給她買了粉色的睡衣睡裙。
盡管某種程度上也是因為他覺得她穿粉色好看。
床上有個粉色的玩偶，也是給沈今瀾買的。
傅承文穿上鞋往另一個房間走去，推開門，裏面基本上都是沈今瀾的東西，她的衣服和護膚品化妝品，以及一些日用品都在這裏。
他盯着那些東西看了半晌，終于掏出手機來，在分手半個多月後給沈今瀾打了第一個電話。
手機響了半晌，才有人接起，那邊傳來一道略困倦的女聲：“喂？”
傅承文看了眼時間，早上十點多。
顯然沈今瀾近來在休息，沒有早起的概念。
傅承文聽見那聲，又想起她之前深夜困得不行摟着他撒嬌，黏黏糊糊的，有點像這樣。
光是想想，他心底就像被羽毛撓了一下。
“沈今瀾。”他喊了對方的名字。
沈今瀾在聽到他的聲音後似乎清醒了些：“傅承文？”
“是我。”傅承文在那張本來給沈今瀾準備但事實上她沒怎麽睡過的床坐下。
“有什麽事嗎？”沈今瀾問。
“你有不少東西在我這裏，要過來收拾好拿走嗎？”傅承文問。
其實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麽心思問出這個問題的，畢竟這裏大部分東西都是他買的。
另外這件事其實完全用不着打電話，發消息也可以，他就是想聽聽她說話的聲* 音。
沈今瀾還沒怎麽睡醒，聞言愣了一下。
傅承文倒是很耐心地等着對方回答。
半晌，傅承文聽見沈今瀾道：“我不要了，你讓阿姨收拾扔掉吧。”
“……”
片刻，他扯了一下唇角：“你記得自己都有什麽東西在這裏嗎？”
沈今瀾：“不記得，也不重要了。”
她聲音裏聽不出一點點的留戀。
傅承文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想張口問昨天那個男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但傅大少爺高傲慣了，他從來都沒有挽回過任何一個女人。
沈今瀾已經算是他的例外。
這通電話完全就是他自作多情了。
“行。”他說着就要挂斷電話。
不過兩秒後，沈今瀾驀地開口：“等等。”
傅承文一頓，想聽聽她還有什麽話要說。
“那你在我這裏的東西呢？”沈今瀾問他，“我收拾好寄給你嗎？”
她現在甚至都不願意讓他去到她的地盤了。
因為沈今瀾剛剛那句灑脫的“扔掉”，傅承文也很幼稚地來了句：“你扔掉吧。”
“好。”
耳邊驀地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電話挂斷了。
傅承文：“……”
沈今瀾不知道自己的話給傅承文那邊造成了什麽影響，電話挂斷之後，她将手機反扣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她最近不出門的時候有一半時間都在床上，除此之外的一部分時間就在書房碼新書的大綱。
創作這一行嘛，還是得趁年輕的時候多寫點，等年紀上去之後，那會兒的思想境界和現在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現在的錢現在賺。
等真正醒來後，沈今瀾點了個外賣，之後便慢吞吞收拾一下準備回家的行李。
今年總體看來還算空閑。
沈今瀾下半年暫時還沒工作安排，又或者幹脆不接了。
她不是公司雇傭的導演，從合同上看，二者屬于合作關系，所以沈今瀾有選擇的餘地。
沈今瀾又是好幾個月沒回家，這次回去計劃起碼留一個月。
聽到她要給自己放長假之後，平時聊天的那幾個朋友都眼紅了，尤其是正在新劇組一邊減肥一邊練武術的紀煙。
以前都怕朋友背着自己偷偷發財，現在讨厭朋友大大方方放長假。
——
另一邊的傅承文看着電腦上的一些信息許久，一直沉默着。
他想知道一個人的信息并不算很難，何況網上關于沈今瀾那部小說的傳聞不少，有些或許是營銷，但确實一直有人說原型是她和前男友。
她那位早死的未婚夫，信息不算難找，不屬于保密的範疇，傅承文随便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他那天見到的那個男人叫周頌昀，是沈今瀾未婚夫的雙胞胎弟弟。
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和那個死去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也難怪沈今瀾那天晚上說沒有将他當做是替身，原來在她心裏，他連當替身的門檻都沒達到。
周錦祁。
名字就這麽被傅承文記住。
沈今瀾口中大學談的那段戀愛并不像傅承文一開始想的那樣一筆帶過，反而刻骨銘心。
傅承文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懷揣着怎樣的心情打開了那部自己投資的電視劇。
說句實話，這部劇為他賺了不少錢，但故事的主角原型竟然是他的前女友以及她死去的未婚夫。
在此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傅承文對影視作品的興趣大多數時候只停留在評估它們的價值上。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有病似的開始追劇。
這部劇很火，火到他平時随便刷一下社交平臺都能刷到片段，以前刷到的時候會覺得他女朋友專業，會拍，現在看到只會覺得諷刺。
怪不得當時寧願得罪投資商也不肯改劇本。
傅承文當初欣賞她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傲氣，現在又痛恨極了。
他受虐似的一晚上看了四五集電視劇，看裏面男女主角相識和暧昧，在意識到裏面的劇情和人物或許曾經都存在過之後，他會不由自主将沈今瀾代入到女主角的戲份。
明明是以前的事，他看着女主角對劇裏的男主角笑，對他心生愛慕，心底一股股酸澀翻江倒海地湧過來。
不看還好，看了更睡不着。
一連好幾天，助理秘書看着黑眼圈越來越重以及臉色越來越差的老板，欲言又止。
想叮囑老板好好保重身體，又怕提及讓老板不爽的事。
誰也不知道傅承文最近心情不好是為什麽。
偶爾馮婉枝過來和傅承文商量公事，他那幾個下屬都覺得有救了，未婚妻來了，總能安撫一下這位祖宗吧。
結果人走後，他們就很詭異地發現，老板心情更差了。
“……”
打工人真的很難。
明明應聘時競争的不是大內總管的職位，這會兒操上大內總管的心了。
傅承文像那些狂熱追劇人一樣，一有空就廢寝忘食地看劇。
有些男女主角的親密戲，他不知道究竟是那個場景在沈今瀾的回憶就這麽美，還是她作為一名導演的審美讓她這樣拍和剪輯的。
傅承文家裏有個很大的投影儀，他就是這麽投出來，面無表情地追完了一整部劇。
在男主角執行任務出事那一段，案例和現實是有所出入的，畢竟一整部劇不可能完全是現實事件，不可能真的有某個人的人生能夠這樣滿足影視作品裏起承轉合的要求。
但傅承文在那一段劇情裏，看到女主角得知男主出意外後失神落魄許久。
她有這樣一句臺詞：“我再也不可能像愛他一樣去愛別人，無法向別人這般真正敞開我的心。”
“我再也找不到像他這樣的靈魂伴侶。”
“靈魂伴侶”這幾個字是劇裏的紀煙說出來的，她的演技很好，眼神也空洞，失去愛人的那種痛楚演繹得剛剛好。
那兩句臺詞傅承文見過，前幾個月被各種上頭的追劇人追捧為年度emo神句，都說明明是he的結局，偏偏似乎在這裏就戛然而止。
傅承文心如止水看着，他為了這部電視劇專門開了會員，現在看來更像是花錢添堵。
這兩句臺詞究竟是劇情所需還是沈今瀾就是這麽想的？
他不知道。
如果是後者，那他這一年多以來算什麽？
沈今瀾之前對他的那點喜歡和對前面那位的深愛比起來，傅承文終于意識到自己像個笑話。
她根本不愛他。
嘴上說沒拿他當消遣，但她付出的感情，就只有那麽點兒。
偏偏只有那麽點兒就勾得傅承文難以忘懷，如果她拿出對前一位的感情來對待他，他現在是不是得訓成她的狗了？
傅承文明知之後的劇情都是假的，但他還是接着看下去了，他倒是要看看，在沈今瀾的想象裏，她希望和那位死去的未婚夫擁有什麽結局。
看完之後傅大少爺就破防了。
男女主角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湊了個“好”字。
顯然，周錦祁活着的話，确實沒傅承文什麽事。
傅承文承認自己沒放下沈今瀾，但他沒打算将自己放在低位。
電視劇看完，他仿佛也參與過前女友和別的男人的愛情一般。
好幾天之後，他某天回家，拿着手機搜索了那篇小說的原文看。
文字看起來速度更慢了，因為傅大少爺發現自己的前女友在運用文字方面簡直就是天才，她用三言兩語将那些尋常的場景描述得就像是全世界都在為男女主角的相遇而歡呼般。
文字表達出來的酸澀和喜愛比電視劇還要勾人心弦。
難怪現在大家都說要文劇分離，原著是原著，劇是劇。
傅承文看着明白電視劇的劇情确實沒大改，但這小說将他也看得酸酸澀澀的。
很感人，也好看。
如果原型不是他前女友就好了。
傅承文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沈今瀾那裏究竟算什麽。
于是在某天醉酒之後，傅承文去了她家，然而敲了很久的門之後才意識到她不在。
這個點很晚了。
傅承文給沈今瀾再次打了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沒有接，第二個接了。
沈今瀾那邊的背景音熱熱鬧鬧，似乎都笑着。
她過得很開心。
“傅承文，你有什麽事？”
傅承文都能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不耐煩。
“沈今瀾，”他輕聲問道，“我問你，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這句話問出口，沈今瀾沉默了片刻，她似乎在走路，到了個安靜的地方，對他說：“你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嗎，以什麽身份來問我這句話的？”
沈今瀾往日的溫柔全然不見，她說：“不要将我和你再牽扯上關系。”
她的觀念裏，不和有對象的人談及一分一毫的暧昧。
她和傅承文，如今泾渭分明。
“嘟嘟——”
傅承文看着手機，半晌沒有動作。
